商州一路皺著眉,車開得怎麼慢吞吞的啊!
現在還是早高峰,車況不好,哪怕要快也沒辦法。察覺到後排老闆的焦躁情緒,司機只能更小心翼翼。
如果不是季玉住的那棟樓,沒有配置停機坪,商州都想坐直升機過去了!越快越好!
值班室的保安認識商州的車,第一時間微笑著放行了。
等著車開走了,原地的幾個保安對視了一眼。
商總這是又來視察?
今天來的有點早,估計也是看到了新聞,畢竟這麼火爆,他們也在網上衝浪才回來。
謠言不可行,沒人比他們更清楚。
季小姐在這邊住了幾年,只有一個阿姨陪著,真沒見到有男人出入!
要真說起來,最近商總來的勤快,但這就是這幾個月的事情。
他們看得真真的,商州這是在追求人,而且還沒追著……
同樂隊的主唱半個小時前就到了,大約也是為了這件事。
沈淮麟上次來過,他參加的國民綜藝,物業的工作人員都在追,既然認識,要完簽名很爽快的放行了。
季小姐也交代過,如果樂隊的人,可以直接放進來。
其他三個男人倒是不常見,鼓手梁展的老婆,帶著孩子偶爾會來吃飯。
那兩個孩子非常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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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玉刷完評論,果然和她想得差不離。
很多人堅決不信,哪怕她開直播,還是會拒絕接受。
沈淮麟:「你不要難過。」
被誤解是表達者不可避免的宿命,對方如果能像自己這麼不在意,那就沒有問題了。
季玉聳了聳肩:「我沒有心,我不難過,而且這件事還不算完。」
還沒有把背後的人揪出來。
營銷公司的人收了錢,說基於職業操守不會透漏客戶名字。
不過也不是沒辦法,可以從根本入手。
和行星樂隊,幾個月前被公司打壓一樣,其實高層根本不在意、甚至不知道這件事,只是經紀人手握大權,從中作梗。
主導營銷號輿論的人,大概和出錢的那位關係匪淺,所以不會輕易鬆口。
季玉認為那家營銷公司還算可以,以後她不用,「詠月傳媒」的其他藝人也可以用得上。
現在的娛樂圈公司,誰沒有養著一大把的營銷號和水軍。
他們公司也得跟上步伐。
矛盾的根本,就是資本的博弈。
季玉決定去入股那家營銷公司,成為背後的資本,她看上了。
不過律師函還是要發的,這樣能壓一下收購的價,也算給個下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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塑像營銷策劃公司一大早,所有工作人員忙得腳不沾地。
雖然叫這個名字,但是公司和策劃沒有絲毫的關係。
養了一大堆的網絡紅人和營銷號大V,前者是賺GG費,後者賺公關費。
因為經常曝光娛樂圈藝人的醜聞,所以公司收律師信都不稀奇了。
但是同時收到三個律師所的信……這就有點誇張。
程季川委託律師事務所,發了第一封。
瑞升公司的法務,說季玉女士在集團工作了七年,那些不實的傳言,嚴重影響了公司的形象,發了第二封。
還有季玉本人,委託了在國際上都很厲害,專門打名人侵權官司的事務所,發了第三份律師函。
公關經理張述平時接律師函,就像是個吃飯喝水一樣,也從來不放在心上。
退一萬步來說,哪怕是打官司輸了也不要緊。
不痛不癢的道個歉而已,反正賺到的錢,要比賠的錢多幾倍!
這個圈子就是這樣,視頻網站看到侵權作品,只要是有大爆的苗頭,那也會毫不猶豫的買。
資本說白了就是追逐利益。
但是這次不同,陣仗有些太大了吧!他好像是踢到了鐵板。
這三封律師信都來頭不小,難免有些害怕了……
不就是一個樂隊的貝斯手嗎?
張述有些著急了,拿出手機,打給了劉開明的經紀人,想問問是個怎麼情況。
很多娛樂圈的藝人都和營銷公司,保持良好的關係,逢年過節還會送禮。
「你不要著急,她澄清了又能怎麼樣,還不是有很多人不相信,呵呵,就像是你們公司的大V,都是統一管理,皮下經常換人,那些粉絲也不知道啊,那個女人說什麼難道就是什麼?」經紀安慰人。
張述和對方通了五分鐘電話,心裡稍稍放心。
這個事本來就不能完全證明誰對誰錯,不就是律師函多了點嘛,到時候道歉就好了。
人的忘性很大,很快這件事就會被網友遺忘,一如從前的許多次。
張述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甚至覺得能造成這麼大範圍的影響,自己還挺有本事的。
不過還沒開心三分鐘,就立刻又跌入了冰窖。
人事部的來通知,說他被解僱了,現在就可以收拾東西,明天就不用來了。
張述一臉震驚:「為什麼啊?雖然這次熱度有點高,但是……以前不都沒事嗎?」
「你還說,以前好歹是捕風捉影,這次完全是瞎編亂造,公司幾十個營銷微博下面的評論,都被罵成什麼樣子了。」
張述情緒有些激動,連忙辯解道:「等過了這個風頭就沒事情了!」
人事部來通知的姑娘,一臉無奈的說:「我就和你說了吧,你把事情搞成這樣不說,還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公司肯定是不能再待了。」
這位公關經理經常為了博流量亂寫,公司收了很多律師函,但是看在對方帶來的利益,也都按下不表。
幾個高層本來就不太滿意對方激進的工作態度,這次終於決定把人開了。
張述一臉不可置信,臉色變得鐵青。
他連夜寫出來的新聞,最後就是這樣的結果。
他站起來走了出去,拿出手機撥了劉開明經紀人的電話,他會變成這樣,對方也脫不了干係。
或許對面的人可以拉自己一把!
張述一連打了五次,想要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那邊卻一直是忙音,沒有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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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玉伸了個懶腰,從電腦前抬頭問:「你要喝咖啡嗎?如果你覺得無聊,可以先回去。」
上午客廳的光線更好,陽光通過落地窗照在地板上,不會曬卻很溫暖。
季玉習慣上午在這邊工作,平時不出門的話。
沈淮麟:「我喝水就好。」
季玉站了起來,想了下說:「待會兒家裡可能來客人。」
沈淮麟疑惑的看向人,門鈴就響了起來。
說曹操曹操到。
季玉聳了下肩:「人來了,我的前老闆。」
商榷在微信里提醒了。
季玉想過出門避開對方,但是覺得沒必要。
遲早是要見面的,而且她也沒有做什麼虧心事。
季玉打開門,抬頭仰視門口的人,「商總你怎麼來了?」
商州一肚子火,看到人頓時氣消了不少,咳嗽了聲說:「我要來,你不知道嗎?」
季玉穿著家居服,白色純棉的長衣長褲,滾了紅色的邊,上面點綴著櫻桃圖案。
扎了個低馬尾,露出了整張臉,素顏沒有化妝。
她底子好,天生的冷白皮,仿佛光是從皮膚里透出來。
這麼居家的樣子看著仿佛大學生的年紀。
季玉點了下頭,抱著胳膊又說:「我沒有事情,勞煩商總來一趟。」
商州還想我都過來了,難道你就不能請我進去。
這時候,他聽見裡面有男人說話。
沈淮麟走到了吧檯旁邊,「季玉,我不會用咖啡機。」
商州臉色一下就變了,這個時間她家裡怎麼有人?
而且季玉還穿成這樣,難道是昨天晚上就在!
他一把推開門。
沈淮麟站在吧檯後,和人隔著幾米對視了一眼。
商州:「他怎麼在?」
問的時候,他把那個唱歌的,上下打量了一眼。
嗯,應該不是昨天就在這裡,不然他會發瘋。
季玉:「他為什麼不能在?沈淮麟來和我聊工作。」
商州冷哼一聲:「我看有人是居心不良。」
沈淮麟終於找對了按鈕,伴隨著淅瀝滴答聲,咖啡的香味蔓延出來,他手撐著吧檯轉了過來,聲音淡淡的說:「嗯,是有人居心不良。」
商州皺了下眉,這個該死的唱歌的!
他這麼說是承認了,還是在反諷自己?
關鍵是季玉還站在對方那邊!?
商州:「就他一個人來你家?你們孤男寡女獨處一室,你這像話嗎?」
「你又在發什麼神經?」話音一頓,季玉又說:「我們在彩排室,也經常兩個人一起,再說了,我沒有離職前,和你也是這樣工作的。」
商州轉頭看向人,又問:「我知道,那我們兩個人關係純潔嗎?」
季玉:「……」
至少前面的六年半,都非常的純潔!
好吧,這是個不恰當的例子。
季玉聳了下肩,走到沙發上坐下來,「你要是來質問我的,那可以走了。」
商州插著腰,轉頭看向人。
好的很!季玉你和這個唱歌的,有很多話題啊,我這才來多久你就下逐客令?
沈淮麟把咖啡端給了季玉。
「試試?我加了奶,不會很燙。」
季玉有每天喝咖啡的習慣,偶爾會加一份奶,不加糖。
彩排的時候也經常點外賣,沈淮麟都記的。
季玉雙手接了過來,笑著說了聲:「謝謝。」
商州簡直要炸了,這個女人還對唱歌的傢伙笑?
憑什麼啊?真是要氣死了。
商州快步走過去,從季玉手裡端過咖啡,然後仰頭一口氣把喝完。
他把杯子放在了茶几上,理直氣壯的說:「我口渴了!」
我看你喝!
季玉:「……」
你口渴喝咖啡?當成水一樣?一口氣幹了?
沈淮麟皺眉看著商州,這個人神經病吧?
兩個人隔著一個茶几的距離對視,彼此臉上都不太好。
季玉咳嗽了聲,剛準備說話,這時候門鈴響了起來。
――
門外,溫栩栩小心翼翼的說:「我發了微信給季姐,她沒有回覆,我們這樣直接上門沒問題吧?」
夏雲杉手裡抱著在路上買的花,不以為意的說:「能有什麼問題?指不定季玉還不在家。」
她真不應該把這個傢伙帶來,多了一個人,說話都不方便了。
小區門口就有花店和水果店,賣的進口花材和水果,價錢不便宜。
溫栩栩說是上門做客,不如挑點水果吧。
不過就是不知道,季玉喜歡吃什麼,有些為難。
夏雲杉說送水果多俗,不如送一束花,還可以插瓶。
她早就想這麼幹了!
挑選花材的時候,夏雲杉一眼就相中了帝王花。
這種花骨朵很大,顏色瑰麗、高貴優雅,粉絲後援會經常會送這種花給她。
不敗的帝王花,富貴華麗,代表著旺盛而頑強的生命力。
她自己喜歡,相信季玉也會喜歡的!
溫栩栩就一臉懵的看著導師選了一束幾千塊的花,雖然真的很漂亮。
她抿了抿唇,心裡覺得怪怪的……就是不是很開心。
她約了夏導師探望姐姐的,本來想多個人,怎麼對方比她還積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