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玉回到了家,放好水躺在浴缸里。
衛生間香薰的味道很濃郁,四周一片安靜。
半路熄火的那些感覺,又一點點的蔓延了上來。
她抱著胳膊,以前她是不想這些事的。
對比從前,季玉覺得自己可以說非常的放飛自我了。
但過於放飛,其實也算是一種壓抑。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到明年這個時候。
懸在頭頂的刀降落未落。
人在沒沒有安全感,焦慮的時候,就需要其他的來轉移注意力。
比如說食慾和**。
季玉不可能暴飲暴食,她是個哪怕去火葬,也得先讓殯儀師給自己畫好妝的人。
今天真是見了鬼。
……
季玉從浴室出來,從酒櫃拿出了一瓶紅酒。
今天她因為要開車,滴酒未沾。
那些酒都被商州攔下來了……
然後,對方裝醉她差點就被套路了。
主要是自己從來沒想過,商州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男人啊,果然本質上一樣。
不過她可以自己在家喝酒。
季玉不痴迷酒精,但有時候來一杯也不錯,不求一醉解千愁,但是消遣總可以。
季玉喝完了酒就去睡了。
第二天不要彩排,只要十二點趕到機場就行,晚上樂隊在其他城市的音樂節有表演。
她醒過來的時候,外面已經天色大亮了。
時間顯示早上八點半。
她還看到了一條信息,商州發來的。
【我在你家門口。】
季玉整個人一激靈,立刻就清醒了。
他跑來做什麼?
消息是在兩個小時前發過來的,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離開。
她走到了玄關,透過貓眼往外看,入戶大廳還真站了個人。
商州的視線也看向她,身體站的筆直。
恩,對方不可能知道自己在看。
既然願意等,那就好好等著吧。
季玉回到衛生間去洗漱,卻還是加快了速度。
她穿得整整齊齊去開門。
商州站了快三個小時,卻一句話沒有提,只是和人打招呼:「早上好。」
季玉:「您來幹什麼?」
商州:「不幹什麼,我來看看你,昨天那麼多人不算,你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季玉:「不好意思,我現在準備出門。」
她說完這句話,彎腰去換鞋。
商州:「你要去哪裡,我可以開車送你去。」
「……商總如今都這麼閒了?」
「我休了年假。」
季玉有些意外,要知道前老闆是個工作狂,bug一樣的存在,為了追上對方的進度,她一直以來累死累活的。
沒想到機器人居然也會休年假?太稀奇了。
「休年假好啊,商總不去旅遊嗎?」季玉關上門,邊走邊說。
商州亦趨亦步的跟在人身後:「我哪裡都不想去,我就想每天見到你。」
季玉:「閉嘴。」
商州::「……」
你這是在剝奪我只有表達的權利,他心裡這麼想,只是眼神炙炙的看著人,沒有說話。
商榷說過,和女朋友吵架贏了的男人,最後都沒有了女朋友。
季玉被人看得不太自在,還好電梯來了,她趕忙走了進去。
她去停車場開車,和旁邊的人說:「你自己去玩,別浪費彼此時間了,我今天還有正事忙。」
「那你有空和我吃午飯嗎?」
我就想把時間花在你身上,這怎麼能說浪費。
季玉:「說真的,你現在和商榷很像兩兄弟。」
商州想到那個蠢貨,笑著又說:「你和商榷關係不錯,那既然這樣,我們應該也沒問題。」
「……你可以走了。」
商州抿了下唇:「如果我不來找你,你難道會來找我嗎?你不會的!」
話音一頓,他又說:「難道我見你一面也不行?你對待普通的朋友也不會這樣。」
季玉被人搶白了一頓,突然之間不知道說什麼。
商州冷哼一聲,又說:「我知道你要去機場,不如坐我的飛機吧,你的隊友……我也可以接受。」
季玉:「不了。」
「行吧,既然這樣,我和你定一個航班。」商州說完打了個電話,說私人飛機今天不飛了,讓行政助理幫忙訂張機票。
行政助理覺得日了狗,老闆怎麼一會兒一個想法。
季玉:「……」
行吧,你要這樣我也沒辦法。
――
兩個人抵達飛機場,行星樂隊看到季玉身後跟著的人,全驚呆了。
這位是怎麼回事?
季玉:「不要問,問就是不知道。」
三個人:「……」
行吧,這個總裁怕不是腦子秀逗了吧。
不過別人買了機票,他們也不能阻止對方,只能當做沒看到。
季玉沒有提前值機,今天一個人坐在最前面。
她鼻樑架著墨鏡,準備戴上耳機睡覺,突然前面的光線暗了下來。
季玉抬眼就看見商州……好像在和她旁邊的人交涉。
她把耳機拿了下來,這下聽清楚了。
商州:「你好女士,我可以和你換座位嗎?如果你願意答應,我可以幫你買這一年的機票。」
女孩有些手足無措,畢竟眼前的男人帥氣而挺拔。
商州繼續加碼:「我可以幫你們全家,買一年的機票。」
季玉:「……」
女孩子一臉詫異,能買的起商務艙的都家境不錯,她小聲的說不用報酬,自己願意換位子。
半張臉都紅了。
商州再次道謝後,從善如流的坐在了季玉旁邊的空位,側過臉笑著說:「你睡吧,我幫你看著。」
季玉:「……」
沈淮麟站了起來,走到了季玉旁邊:「我們換一下。」
季玉點了下頭,站起來朝後面走去。
於是變成了商州和沈淮麟鄰座。
商州臉頃刻就黑了,他往後看了一眼。
現在和季玉一排的是何燦陽,那個傢伙絕對不會和自己換。
沈淮麟完全無視了人,拿出平板開始寫東西。
商州氣得不輕,卻無可奈何。
這個唱歌的傢伙真討厭啊!他冷笑了一聲,戴上了墨鏡,周身都是生人勿進的氣質,只可惜沈淮麟也是個冰山。
兩個人誰都凍不到誰,這是是讓招待的空姐很忐忑。
何燦陽小聲的問:「小薔薇,你就不怕他們打起來?」
季玉:「不會,公共場合打架會治安拘留,我們晚上還有表演,而且商總他……只有幾天假期。」
兩位都是有正經事的人,打什麼架。
何燦陽想了下,又問:「那你告訴我,你更喜歡誰?」
他是有偏心的。
商州有很多人奉承,但是阿麟只想要眼前這一個。
只是感情的事情誰又說得清楚呢。
當初季玉沒來的時候,沈淮麟很抑鬱了,他本來是那樣的性格,事業又一直不順。
後來季玉加入進來,靠著女成員打出噱頭,樂隊開始走上坡路。各方面都好了起來。
那兩個抑鬱的人撞在一起……都各自正常了起來。
當年季玉用路邊剪的一束薔薇,換了某人十年、甚至半生的回眸。
這些都是沒有道理可以講的。
何燦陽也不知道,阿麟遇到了季玉好,還是沒有遇到更好。
季玉回答對方的問題:「比其他們,我顯然更加喜歡你啊。」
何燦陽做後退狀:「別別別!你是我爸爸啊!我們這是**!薔薇爸爸!」
季玉:「……」
去你的,我可不想要你這個兒子。
過了一會兒,何燦陽又問:「我發現你很喜歡照顧人,但不會自己去依賴別人,這樣不太好。。」
季玉對她身邊的朋友都不錯,她好像有點彆扭。
她只要求自己能獨立,卻不要求別人獨立,雙標的很有特點,對自己更狠。
何燦陽想了想又說:「你的年紀不算小了,說真的,你可以找對象了。」
季玉:「你再說一遍。」
何燦陽向惡勢力低頭,連忙改口說:「沒有,你的年紀很小。」
話音一頓,不死心的又問:「所以是因為年紀小,才不相信男人?」
季玉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辯駁。
她覺得沒必要說。
她以前看過一則新聞,有群鳥在遷徙的途中,找到一塊地休息,好心人拿著糧食餵了他們好幾個冬天。
有一年,那個好人有事情出門,那群鳥照樣飛來,最後餓死在了那個冬天。
童話一樣的開端,最後卻有那樣的結局。
抱有希望的同時,你就要有,可能會失望的心理準備。
連著她的朝夕相處十六年的父母,都可以一句話不說消失。季玉在很長一段時間都在懷疑,自己是否有被愛的資格。
這個質疑存在很長一段時間,對她的影響深遠。
雖然說現在她早就已經走出了陰霾。
季玉和商州雖然有過一段,她覺得說白了,那就是各取所需而已。
何燦陽見對方不說話,也就不再問了。
飛機起飛,周圍只能聽見飛機發動機的聲音。
――
行星樂隊從機場出來,音樂節的主辦方安排了車來接人。
梁展轉過頭,對商州說:「坐不下了,要不然老總您自己打車?」
的確是坐不下了,加上他們的樂器,這輛車塞得滿噹噹的,倒不是故意撇下人。
商州沒有說話,這個時候,一輛加長的勞斯萊斯慢慢的滑了過來。
車子停下後,司機走下來畢恭畢敬的開門:「商總,下午好。」
樂隊四個人:「……」
行吧,你有錢。
商州看著季玉說:「你過來坐我的車,這邊寬敞,可以更好地休息。」
季玉貓腰鑽進了旁邊的商務車:「不用了。」
商州臉色沒有任何不快,吩咐司機跟著前面的車。
音樂節晚上七點才開始,現在時間有點早,後台已經到了不少人,大家聚在一起嘮嗑。
商州杵在那裡,想讓人不注意到都不行。
還好他今天穿了一身休閒,沒有西裝革履,不是太突兀。
梁展小聲的和季玉說:「你不如想個辦法,把他給打發了。」
季玉:「……我有什麼辦法。」
梁展一想也是,他們樂隊都沒有對策。
瑞升集團是這次音樂節的贊助商,這位是金主爸爸。
說起來瑞升可真財大氣粗啊!
瑞升今年贊助了國內90%的音樂節,說是支持文化產業。
不過這和他們集團每年支出的GG費相比,實在是不值一提。
錢不是萬能的?但是至少是千能的,比如說這位肆意妄為的商總。
長得漂亮不能當飯吃?看看季玉的臉,這完全是悖論嘛。
很多找行星樂隊高價合作的,都是對方老闆想親自見季玉一面。
他們公司樓下的甜品店,季玉去買,老闆每次都送東西,其他人就沒這個待遇。
努力比天賦重要,那這沈淮麟有話要說,他存在證明了天賦真的很重要,當然天才不努力可能會歸於平庸,但是普通人不努力,那就一定會變成蠢材的!
當你明白這些道理,就會發現這個世界的殘酷了!
何燦陽越想越悲壯,怎麼他就沒這個待遇?
――
音樂節結束,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今天的表演的好幾隻樂隊都是熟人,既然碰上了,不知道誰提議一起去喝酒,大家紛紛同意了。
梁展笑著問商州:「商總您不用回去休息啊?」
話里意思很明顯了,讓人不要跟著,
商州:「我還不累。」
對方都這麼說了,總不好再把人趕走,再說沒有道理阻止人走同一條街,去同一家店。
二十來個人走到了街邊的一家燒烤架,坐了兩個大圓桌。
梁展叫了兩箱啤酒,夜宵不就是燒烤配啤酒。
已經到了五月中旬,天氣開始熱起來了。
季玉看著旁邊的商州,開口問:「你好像是不喝啤酒的。」
何燦陽:「那既然喝不了酒,不如商總回去?」
商州:「誰說我不喝啤酒的。」
季玉:「……」
何燦陽點了下頭,開了兩瓶,連著杯子都不用,他把其中一瓶遞給了商州,笑著說:「走一個?」
商州接了過來。
何燦陽喝酒向來很猛,吹了整瓶。
商州面不改色的也喝完了一瓶。
其他人開始起鬨。
行星樂隊沒有告訴別人,商總是瑞升的總裁,怕到時候節外生枝,只是說季玉從前的同事。
還是個古板的同事。
話都這麼說了,大家也就心領神會了,這位一看就是矜持貴公子,整個人散發著資本主義的芬芳。
「來吧,給你吃一串。」曹穎往商州面前的盤子,放了幾串炸串。
他對男人有印象,《樂隊的現場》第一期對方來過。
當時穿了一身西裝,脾氣還很不好。
商州抬眼看著人。
曹穎:「吃啊,你光喝酒不吃東西對胃不好。」
商州猶豫了幾秒,用手帕包裹著竹籤的另外一頭,拿起來小小的嘗了口。
他是第一次來燒烤店,也是第一次吃炸串。
曹穎笑著問:「怎麼樣,這是當地特色味道不錯吧,炸雞美麗!」
商州不懂就問:「什麼是雞美麗?」
「就是雞屁股啊!」
商州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表情難看,
好吧這麼穿成一串,他的確是沒有認出來。
商州把手中剩下的那串雞美麗放下,沒有說話。
決定今天不在吃任何東西。
季玉是服了,商州今天脾氣意外的好。
他們晚上沒有吃飯,這個大爺也是一樣的。
季玉把送上來的干炒牛河,推到了對方的面前。
這是安全的食物,可以吃沒問題。
商州抬眼看了眼人:「謝謝,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把那一碗干炒牛河,吃得乾乾淨淨。
季玉:「……」
差不多到了一點,大家就準備回去休息,
這邊離著酒店不遠,走路就可以過去。
主辦方的安排食宿,因為這次是瑞升贊助,所以自然是住在瑞升旗下酒店。
五星級酒店,平時最便宜的房間也得小一千。
真是讓人眼紅的資本主義!
季玉踏入酒店大廳,坐在沙發上的人朝著她走了過來,男人身材高大,手裡還捧著一大束花。
陸津野這次親自過來了,他舉著花說:「恭喜你演出順利。」
季玉:「……」
陸津野見對方沒有把花接過去,笑著說:「那暫時我幫你拿著吧,我才回國馬上就來了,一段時間不見,你還是這麼漂亮。」
季玉:「陸總,請問您有何指教?」
陸津野:「嘟嘟,你不用和我這麼見外。」
季玉瞳孔瑟縮了一下:「你叫我什麼?你怎麼知道的,你調查我?」
嘟嘟是她的小名,這個名字,只有她的父母才會叫!
陸津野:「你先不要生氣,我是關心你,沒有想你冒犯的意思,我知道你父母十幾年前出國,所以這次除了工作,還拜託很多朋友打聽。」
季玉:「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這個人做跨國物流、煙花、武術社團,自然消息門路很廣。
陸津野:「我們可不可能找個地方慢慢說。」
季玉點了下頭,一樓就有休息的沙發,他們可以去那裡聊。
商州走了過來,皺著眉問:「你怎麼來了?」
陸津野:「商總晚上好,我來自然不是為了你,一點個人的私事。」
沈淮麟看著人:「季玉,你還不去休息嗎?」
季玉:「我還有重要的事和陸總商量,你們先走吧。」
商州站在原地幾秒,徑直的轉身離開。
季玉既然要他迴避也可以,但是要有措施。
他讓酒店的經理隨時盯著大堂的監控,看看兩個人幹什麼。
如果他們要出去,或者是有親密舉動,又或者是一起進電梯,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自己。
最重要的一點,如果陸津野要住酒店,就藉口全部滿房把人打發了。
他們家季玉太優秀了,這些人才不安好心,這不怪季玉,是陸津野搞事情。
沈淮麟:「你不用我陪,那我先上去了,有事情打我電話。」
季玉:「我知道。」
陸津野一直沒有說話,那兩位倒是殷勤的很。
不過那又怎麼樣,季玉一個人都沒有選。
商州和季玉工作了七年多,主唱和人也是認識多年,和這兩位比起來,他才接觸季玉不久,自然沒有優勢。
所以要另闢蹊徑,從其他地方入手,比如說季玉的父母。
這一直以來是對方的心結。
季玉平復了情緒,開門見山的問:「現在你可以說了吧,關於我父母的情況。」
陸津野:「我知道他們第一年到了墨西哥,幾年後輾轉到了美國,曾經在紐約出現過,後來就沒有了消息,不過你可以放心,他們有很大概率會好好活著。」
季玉怔了下,也就是說,暫時沒有找到。
她其實不意外,畢竟她和商州都想辦法去找過,如果真的這麼容易,那也不會杳無音訊的今天。
陸津野:「你不要難過,我會再托朋友幫你找。」
季玉搖了搖頭,事實上過了這麼多年,她現在已經不怎麼難過了。
只是想要一個答案。
陸津野:「嘟嘟,我想的很清楚了,我非常在意你的,你可以嫁給我嗎?」
季玉震驚的看著人。
陸津野:「你在沈淮麟和商州之間左右為難,為何不嫁給我。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沒有任何人敢欺負你輕視你,除非是從我身上踩過去,我會永遠愛重你,如果你厭倦這裡,我可以帶你出國,你想在國內生活,我也可以來陪著你,我會讓你做你喜歡的事情。」
季玉:「可是為什麼?我需要付出什麼嗎?」
陸津野:「你只要一直陪著我,做好陸太太就好,我也會想辦法找到你父母,讓你們一家人團聚。」
季玉忍不住問:「那如果我……活不了太久怎麼辦?如果我突然死了呢?」
「你怎麼會這樣問?」陸津野怔了下,掏出準備好的戒指,聲音誠懇的說:「我這次回來,就是想和你求婚,如果你身體抱恙,我會陪你去看最好的醫生,不離不棄,如果你不在了,我會把你放在家族的祠堂供奉,當你的的未亡人。」
季玉和人對視了一眼,怔在了那裡,恍惚間覺得這樣好像也不錯。
至少死了有人祭拜。
陸津野:「你一定會比我活得更久,你還那麼年輕,以後不許說這樣的話。」
他拿起對方的手,準備把戒指戴上去。
季玉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沒有醒悟過來。
一道黑影閃過,搶過了那枚戒指。
商州走到了門口,用力的把戒指投到了酒店前面的噴泉里。
這才轉身去拉季玉的手。
「你跟我走。」
季玉如夢初醒,她才不要嫁給誰。
陸津野想要上前阻止,旁邊的保安卻把去路擋住了。
他雖然很能打,但是七八個保安也不好對付,耽誤了幾秒,那兩個人就消失在了電梯後。
酒店是瑞升的產業,自然是商總說什麼那就是什麼,所有人全力配合。
電梯的門打開,商州看到站在季玉門口的人有些意外。
這個傢伙怎麼傻站在這裡。
沈淮麟不放心季玉,但是他也不能厚著臉皮在下面旁聽,只能在這裡等著。
只有見到季玉回到酒店房間,他才能放心。
商州特意交代,讓這兩位房間越遠越好。
季玉住在24樓,沈淮麟住在4樓。
酒店的房卡,只能刷客房所在的那一層,沈淮麟是從消防通道走上來的。
消防通道光線晦暗,他一邊想著季玉,一邊往上爬。
二十幾層樓,倒是沒有怎麼費力。
季玉刷開了房門,對沈淮麟揮手:「晚安。」
「嗯,你沒事就好。」
季玉:「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那我去睡了。」
她這次朝著兩個人揮了下手。
沈淮麟和商州看著彼此,誰也不願意對方進季玉的房間,難得一起保持沉默沒發表意見。
沈淮麟摸了摸鼻子,朝著消防通道走去。
他現在沒有倦意,運動一下也是很好的,
商州則是坐上了去頂樓套房的電梯。
一個往下,一個往上,全程沒有隻言片語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