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冷風微拂。記住本站域名
魏安然站在宮門處望著裡面,焦急的張望著。
現在天都黑下來了,夜非辰卻還是沒有出來,裡面到底出了什麼事了……
「王妃,現在這個時辰王爺還未歸來,怕是慶王那邊真的捅出什麼嚴重的事了。」段東低聲道。
魏安然默了默,輕聲道:「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他都會回來的,我就在此處等他。」
段東輕輕嘆了嘆,從馬車上拿下一件斗篷給魏安然穿上。
魏安然有往裡面望了望,咬了咬唇道:「就算他不回來,我師父也該要回來了吧。」
這時,那扇宮門忽然被推開,魏安然頓時緊張了起來。
竹虛從裡面走了出來,沖魏安然使了個眼色,兩人進了馬車內。
「他怎麼樣了?」魏安然一坐定便迫不及待問道。
「他沒事,現在被關在一間宮殿內,吃食起居有下人照顧著,不過還不能出來。現在陛下在面見任晉,不管誰去都不管用。」竹虛喘了口氣,緩緩道來。
「那顧宇昭和何燁磊呢?」
「也被關在另一間宮殿了。」
魏安然微微眯了眯眼:「他還沒決定好該怎麼處理。」
竹虛頷首,畢竟兩個都是親生的兒子,不能偏幫任何一方,想必陛下也很難權衡。
此時宮內,一間宮殿中。
夜非辰站在窗戶旁,面無表情的望著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個小太監從外面走了進來,將桌上早已冷卻的飯菜收了起來,「殿下歇息的內殿已經收拾好了,稍後奴才就帶殿下過去,殿下可以先將衣物換好。」
這意思是今天不會讓他回去了?
夜非辰剛想發火,頓了頓又沉住了脾氣,「我以前從未在宮中留宿過,你們可能不知道我的習慣——我從來不穿府外的衣物。」
小太監愣了愣,面上有些為難。
「我也不為難你,現在我的人應該已經在宮門處等了許久了,你直接讓他們給我帶幾件衣物過來。」
那小太監還是有些猶豫。
夜非辰頓時發了火,一腳踹了過去:「難不成連這點小事都不准本王做嗎!真把本王當成囚犯來看管了?!」
那小太監連忙捂著被踹疼的部位,跑去跟張公公報信了。
張公公無奈的嘆了口氣,緩聲道:「陛下只交代了讓定親王留下住一晚,沒交代不能從外面拿衣物進來,你直接去宮門處找人吧。」
小太監得了吩咐,趕緊離開了。
夜非辰聽到張公公的囑咐,心底總算落下了一塊石頭,其實他讓人去拿衣物並不是真的不習慣穿外面的衣服,只是想藉機給魏安然報個平安罷了。
不然以她的脾氣,定會在宮門處等上一夜也不離開。
很快,小太監就抱著衣服回來了,夜非辰將衣物換好後便跟著進了內殿。
內殿已經被收拾妥當了,床也被鋪好,夜非辰走近床榻,拿起放在被褥上的一本書,看了看封面,赫然是一本孝經。
夜非辰冷笑了一聲,他這是拐彎抹角的在讓他遵守孝道呢。
在伺候的人都退下後,夜非辰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袖,衣袖的內部繡著一朵石榴花,『安石榴花開最遲,絳裙深樹出幽菲。』,這是告訴他王府那邊也萬事平安。
夜非辰嘴角緩緩勾起。
今天這一波也算十分兇險,不過夜非辰觀察了一番弘順帝的反應後,心底也沒那麼慌了。
因為在他說出『三尺白綾』之時,弘順帝的表情只有驚訝和難以置信,卻並沒有怒氣。
這說明他其實並不想讓自己死。
而且他剛才提出拿衣物的要求,其實也是在試探,張公公是皇帝身邊最貼身服侍的人,某種意義上張公公的態度就代表皇帝的態度。
既然張公公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那想必皇帝那邊的態度也沒那麼嚴重了。
他今天的這齣事情,也算是過去了,不過就是不知道,明日之後,又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
此時張公公也回了弘順帝那邊,回稟消息。
「陛下,定親王現在已經睡下了。」
弘順帝斜躺在榻上,閉著眼睛,「他有沒有鬧事?」
「並未,只換上衣物後便直接上了床榻。」
「顧宇昭和何燁磊那邊情況如何?」
「平陽公一直在屋內走來走去的踱步,而何燁磊那邊想賄賂服侍的下人,但失敗了,發了一通脾氣。」
弘順帝臉上的表情沉了沉,眼神冰冷。
這時外邊傳來了通報:「陛下,皇后給您帶了雞湯過來。」
弘順帝聽見了通報,卻並沒有說話,將人晾在了外面。
張公公心底一緊,這顧皇后來得可真不是時候啊,現在來為平陽公求情,只會適得其反!
弘順帝冷聲道:「皇后可真是忙碌啊,又要給朕送雞湯,又得想著定親王府的家事,還是讓她自己回殿裡休息吧。」
而在外等著的顧皇后,聽了張公公的轉述後,頓時心都涼了,勉強牽起笑容告了退。
——
定安王府。
魏安然對跟前的秦季說道:「你回去通知葉世子,王爺那邊沒事,讓他先休息吧。」
秦季回道:「我家主子還一句話帶給您。」
「什麼話?」
「世子爺說,今日慶王府門前發生的事,很不錯。不過事情雖好,卻不能太過,鬧一會便行了。還吩咐說,讓竹虛御醫明天告病而退。」
魏安然有些詫異:「但師父要是告退了,我們豈不是久打探不到宮裡的情況了?」
秦季繼續道:「世子爺說,這個時候九十的示弱,我們這邊弱下來了,就會讓慶王那邊看起來更仗勢欺人些,而且……」
「而且竹虛御醫和王爺可是一個陣營的人,以前王爺可是和竹虛御醫一起在回鶻待過的。」
魏安然怔了怔,隨即看向了竹虛,「那就拜託師傅明日裝一回病吧,要是有機會的話,就多和陛下說說以前王爺經歷過的艱難日子,吐吐苦水。」
竹虛瞭然一笑,想著那可行,要是皇上真的問起來了,他能把以前那些事說上三天三夜,保管皇帝聽了都得心軟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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