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24-08-24 19:02:18 作者: 九升君
  【默唸三遍網址 請問記住了嗎?沒記住的話下章我再問一遍。最好幫我分享到Facebook哦】

  鍾念怔住,連敷衍的禮貌也無法維持。

  江傳雨倒是面色如常地走回來,把水放到鍾念手邊,自己坐下重新吃飯。

  「會不會是遮掩腺體?」

  「自殘時留了疤。」

  當初那些無心的猜測,竟然是真的。

  一個頂a的腺體有傷,且是陳舊性傷痕,造成的原因鍾念不敢細想。

  那是個潘多拉的盒子,未經主人允許,外人無權打開。

  鍾念不知該說什麼做什麼,只好抱著水杯一口一口地啜。

  江傳雨不緊不慢地吃著飯,動作乾淨利落,幾乎不會發出聲音。

  他總是這樣遊刃有餘,不管做什麼都沉著淡定,優雅從容。

  盤裡的飯見底後,江傳雨抽出張紙巾擦了擦嘴,淡淡拋出一句:「問吧。」

  鍾念抱著永遠喝不完的水杯,舔了舔唇,看向江傳雨,輕聲出口:「疼嗎?」

  -傷是怎麼來的?

  -不想當alpha?

  -頂a的測定會不會有問題?

  -你家只有你一個人嗎?

  -你爸得的什麼病?

  -你媽呢?

  江傳雨想過無數種可能,可鍾念偏偏跳過了那些所有,只問他,

  疼嗎。

  不問原因,不管背景,只想知道,他疼不疼。

  江傳雨狠狠閉了閉眼,到嘴的『不疼』變成了『一開始很疼,後來慢慢就沒感覺了』。

  肯定很疼。

  鍾念皺眉,覺得心都跟著皺了起來。

  他又問:「多久了?」

  江傳雨想了想,「八到十年。」

  這麼久了,傷痕還那麼清晰,當時不知有多疼。

  鍾念眼神掃過一旁的choker,語氣發澀:「平時戴著會難受嗎?」

  「不會,有鎮定修復效果。」

  原來如此。

  鍾念沒什麼想問的了,起身收拾飯桌。

  江傳雨一愣,想要阻止,被鍾念悶悶地拒絕了,

  「你光著腳就別走來走去了,我來這兒白吃白喝,總得干點活。」

  他把碗盤端進廚房,叮叮噹噹地開始洗碗。

  江傳雨走過去,倚著門框看了會兒,見他那笨手笨腳的樣子,忍不住勸道:「別弄了,放水槽里就行。」

  知道他不會聽,又加上一句:「你洗完我還得重新洗。」

  鍾念這才停下來,默默把手擦乾淨。

  「那我走了,謝謝招待。」

  說著,他垂著頭從廚房走出來,眼角都耷拉了下來。

  江傳雨怎麼可能放他走,一把抓住他手腕,「你怎麼……」

  轟——

  一瞬間強烈的悲傷碾過心臟,接著是綿密的針扎般的疼,讓江傳雨頓時僵在原地。

  鍾念抬頭瞥了他一眼,抽回手,悶悶不樂地繼續往前走。

  「我在這兒也幫不上忙,盡添亂了。」

  沒了接觸後,江傳雨猛吸一口氣,感覺心臟緩和了過來。

  剛才那是……鍾念的心疼?

  被強塞進別人的情緒,這是第二次。

  依然來自同一個人。

  而且,那強烈得喘不過氣的悲痛,是他在心疼我?

  江傳雨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手,有些不敢置信。

  鍾念帶著點小情緒,窩進客廳沙發里不願動彈了。

  布藝沙發軟軟綿綿的,讓人莫名安心,他順勢把腳也收上去,將拖鞋讓了出來。

  「喏,」

  他朝江傳雨抬了抬下巴,讓他過來穿鞋。

  他這會兒陷在情緒里,思來想去,自己先招了。


  「那天在醫院真是碰巧,不是有意打探,我也不會告訴別人,放心吧。」

  江傳雨走過去坐到鍾念身邊,目光被他露出來的腳踝吸引著,好一會兒才問:

  「那補課是因為可憐我,所以想辦法給我錢?」

  「不是,我有好好學,你不也看到了嘛。」

  說起這個,鍾念還挺委屈的。

  「那阻斷劑呢?你並沒有噴我給你配的。」

  他倆天天在一個房間,鍾念用的什麼,逃不過頂a的鼻子。

  江傳雨目光上移,審視地看著他,

  「身為alpha,你每天噴阻斷劑的理由是什麼?你信息素的味道,不會讓你自卑。」

  鍾念轉過頭,跟江傳雨對視了幾秒,忽地漾開笑紋,

  「大家都有秘密,不是嗎?」

  這話答得漂亮。

  江傳雨怔了怔,繼而勾起自嘲的笑。

  是啊,自己那些秘密,又何嘗能示人?

  先前他只覺得鍾念傻白甜好相處,現在仔細想想,他不僅不傻,反而聰明得近乎狡黠。

  江傳雨把頭一偏,借著這個機會,明目張胆地打量起眼前人。

  蓬蓬的發,瓷白的皮膚,五官實在生得好,杏眼含情,鼻尖挺翹,笑起來先露出犬齒尖,眼梢會自然下垂,帶上幾分討好的意味。

  沒人能拒絕這張笑臉。

  江傳雨更是不能。

  秋雨夜溫度降得快,家居服又軟又薄,擋不住漸起的寒意,鍾念搓著手臂,看看時間,準備回家,

  「都七點半了啊,我得走了,晚上還那麼多卷子要做。」

  身子撐起了一半,他想到什麼,停下動作,

  「不能穿這個出去,還得換校服。」

  吃一頓晚飯,並不能讓包里的濕掉的校服變干,鍾大少爺不愛受委屈,嘀咕著埋怨,

  「你給我身校服也好啊,穿這個幹嘛,我又不是要住這兒。」

  說完,他雙手一掀,扯掉了白t。

  隨著他的動作,一大團微甜的草木香在江傳雨面前炸開,他腦子裡的煙花也跟著炸開了。

  白生生的一段,有著少年特有的清瘦、單薄,可見肋骨,剛吃過飯的小腹微突,肚臍是可愛的扁圓,兩道淺淺的人魚線順著腰脈沒入褲腰裡。

  江傳雨知道那腰有多細,

  不盈一握。

  他腹中有火在燒,換了個坐姿,傾身扯住那白t,半真半假地答:

  「有何不可?」

  鍾念的雙手還籠在t恤里,看見江傳雨瞟的地方不太對,嗖地收回手護住胸口,誇張地叫:「雅蠛蝶!奴家賣藝不賣身的!」

  江傳雨揪著t恤使勁一扯,鍾念連衣服帶人栽倒過來,小傻子雙手來不及撐住,下巴直接磕上江傳雨鎖骨,登時眼淚就出來了。

  「痛!」

  鍾念捂著嘴,口齒不清,「咬到se頭了!」

  噗——

  江傳雨瞬間破功,什麼火燒火燎的念頭都沒了,笑著去掰鍾念的手指,想要查看傷口。

  鍾念心裡有氣,跟他較勁不肯撒手,「都四你害的!」

  「是我是我,」

  江傳雨笑得手軟,連哄帶騙地安撫他,「你別使勁,碰著傷口更疼,血都出來了,快鬆手。」

  嘴裡有鐵鏽味漫開,真出血了。

  鍾念不鬧了,可憐兮兮地張開嘴,舌尖小心翼翼地朝外挪。

  江傳雨捏住他下巴,湊近了仔細瞧。

  艷紅的舌尖探出個腦袋,羞怯怯顫巍巍,只一眼,就讓某些熄掉的火星重燃了起來。

  幾道血絲蜿蜒著浮上唇瓣,凝於唇角,要墜不墜的樣子,便是在火星里吹了口氣,火隨風漲,呼啦啦散開,頃刻間有了燎原的勢頭。

  見江傳雨的眼神轉深,鍾念擔心地用鼻音哼哼:「嚴重嗎?」

  「還好。」

  江傳雨用拇指蹭掉那滴血珠,嗓音發啞:「破了個小口子。」


  他倆離得太近,呼吸相聞,海水和草木的味道糾纏縈繞,相生相輔。

  像懸崖邊的草地,伴在大海畔,被同一片春風拂過,交融在星光之下。

  鍾念從江傳雨的眼裡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心跳驟然加速,隱隱有些不安。

  他轉開臉喘了口氣,正想說點什麼,刺耳的警報乍然響起,嚇了他一激靈。

  是腕間的手錶在報警!

  鍾念一怔,瞬間就慌了——臥槽,這是發|情警報?可我沒什麼感覺啊!

  鍾晴的電話在幾秒後響起,「你在哪兒?體溫報警了!」

  鍾念拿起手機走到一邊,「我在同學家。」

  鍾晴聲音立刻拔高:「同學?你在你alpha同學的家裡?」

  「躲雨啊,剛才下那麼大雨……」

  「定位發過來!帶抑制劑了嗎?」

  「帶了。」

  「趕緊打一支,我馬上來接你。」

  「可我沒什麼感覺啊。」

  鍾晴深吸口氣,儘量平靜地說:「發定位、打抑制劑、出門,現在立刻馬上!」

  鍾念被她吼得心裡一團亂,回頭一瞥,就見江傳雨拿著衣服走來,示意自己穿上。

  「怎麼了?」

  鍾念沒穿那件白t,翻出自己濡濕的校服換上。

  「剛才體溫報警,可能發燒了。」

  監測體溫是ao的常態,alpha的易感期雖沒omega的發情期那麼恐怖,但大家更願意提前預警,做好防範。

  江傳雨當然知道那警報的含義,他抬手摸了摸鐘念的額頭,

  「是有些燙,要抑制劑嗎?」

  「我帶了。」

  鍾念迅速掏出抑制劑,接上針頭,不怎麼熟練地推進靜脈里。

  江傳雨注意到抑制劑瓶身的標籤已經被撕掉,只剩下光禿禿的鋁瓶,他默不作聲地遞了個垃圾桶過去,鍾念卻把抑制劑和針頭收起來,重放回包里。

  「醫療垃圾不能隨便扔。」

  鍾念隨口給了解釋,心慌慌地換好衣服出門,也不讓江傳雨送了,打著電話就往馬路邊跑。

  他也怕萬一當著江傳雨的面發情,那就太丟人了!

  江傳雨沒有堅持,目送他離開後,迅速關門上樓,走進實驗室。

  右手拇指被其他四指虛虛攏著,完好地藏在手心,那上面沾著鍾念的唾液和血液。

  完美的dna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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