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待程家其他人,趙神醫還有幾分傲氣,但面對家主程坤,他也不得不收斂氣焰。
這位是帝都首富手眼通天,如果真的惹怒了程坤,想捏死他就如同螞蟻一樣簡單。
他只得低聲應下,轉頭安排徒弟從最近的三甲醫院調來了大量的激素。
林棟冷嗤一聲,坐在一旁逗弄程菲兒養的寵物狗。
兩針激素打下去後,程志飛果然醒了過來。
程簡和李鳳嬌喜極而泣,抱著寶貝兒子不肯鬆手。
「人暫時醒了,接下來要中西醫結合,針灸加上西藥來穩住體徵,我會盡力,但能有多少把握還是要看志飛少爺自己的求生欲。」
趙神醫邊說邊瞥向林棟,「年輕人還是多出去見見世面,井底之蛙只會讓人恥笑。」
他話音未落,身後忽然傳來李鳳嬌的尖叫。
「趙神醫!你看!」程簡滿頭大汗的求助。
程志飛全身忽然痙攣,血管肉眼可見的鼓脹泛青,整個人在床上佝僂成一團。
李鳳嬌想要靠近,剛向前一步,他就像條瘋狗一樣從床上竄了起來,一口狠狠咬在李鳳嬌手臂。
程簡和下人想要把兩個人分開,程簡卻雙眼通紅像是野獸,硬生生從李鳳嬌手臂上咬下一塊肉!
「趙神醫!這是怎麼回事!」程簡心急如焚。
趙神醫滿頭大汗,「很多人會對激素有些不適應的情況,發生狂躁應激都是正常的現象。我現在會用針灸刺激他幾個鎮定的穴位,可以暫時緩解這種現象。」
話雖如此,但發狂的程志飛忽然力大無窮,四五個人都沒能將他制服。
最後強行被捆綁在床上時,整個人已經油盡燈枯像是老了十歲!
趙神醫翻開程志飛的眼皮,頓時心思一沉。
「恐怕……已經藥石無醫……」
「趙神醫,你不是說有把握的嗎?」李鳳嬌頓時臉色慘白。
趙炳坤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不知道如何回應。
他從來沒遇到過像程志飛這樣的病例,正常來說就算是垂死之人這幾針猛藥下去也能吊幾天命,可程志飛就像是一下子被抽乾了,根本回天乏術。
「志飛少爺情況比較特殊……」趙炳坤不知如何解釋,為保面子只能勉強找補,
「看病這種事,本來就是靠病人自己的意志,眼下能做的已經做了,剩下就看他能不能熬過去了。」
程菲兒冷哼一聲,「話都讓你說了。」
「我弟弟提醒過你用藥的後果,你醫術不精草菅人命,這筆帳程家會好好跟你算。」
趙炳坤聞言,急忙撇清關係,「程小姐,話不能這麼說,普天之下,志飛少爺這種病聞所未聞,世上又有哪個醫生敢保證藥到病除?」
連國醫聖手都給程志飛下了死亡通知,李鳳嬌當場承受不住暈了過去。
程老爺子面露焦色,一口氣幾乎提不上來,啞聲吩咐程坤,「不,不管用什麼代價,一定要把志飛治好!」
「小棟。」程坤眉頭緊鎖,目光投向林棟,「你可有把握?」
之前林棟的風水之說,程坤只有五分相信,更多是覺得心疼孩子流落在外多年,吃了不少苦。
但現在林棟所言一一實現,他便已經信了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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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炳坤已經是國內醫術第一人,他不敢治的病人,普天之下更沒其他人敢接。
眼下之計,唯有讓林棟試試……
或許是病急亂投醫,程簡一把抓住林棟衣領,氣急敗壞吼道,
「快點!把志飛救活!不就是兩千萬嗎!我給你!」
語氣強硬如同發號施令,仿佛林棟是他手底下那些唯唯諾諾的下屬。
林棟愈發不爽,兩指捏住程簡的手腕,微微施力便將他甩了出去。
「兩千萬是剛才的價格,現在小爺不爽,兩千萬隻夠在我這買個開過光的骨灰盒!」
程老爺子氣的臉色發青,用拐杖顫顫巍巍指著林棟,
「反了你了!一家人張口閉口就是錢!要錢是吧!好!我給你!五千萬夠不夠!」
「爺爺,這不是錢的問題。」
程玉貞站在林棟身前,擋住老爺子,「小棟從一開始就提醒過二叔和志飛,但二叔一家人句句緊逼羞辱小棟在先」
「二嬸也說了,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脾氣,難道小棟就必須受這份委屈?」
「二叔既然不相信小棟,就另請高明!」
程墨凡翹腿斜靠在椅子上,手指把玩一縷長發,嬌聲道,「就是啊二叔,求人也要有求人的態度。」
作為百年豪門,早已經習慣了利益為先,除了自己的直系親人,其他人之間的親情都較為淡薄。
況且程志飛和自家弟弟本來就要為了集團接班人爭個你死我活。
今天如果命懸一線的是林棟,二房一家說不定還會落井下石。
三姐妹雖然不至於袖手旁觀,但也容不得二房一而再再而三的造次!
程簡怒視著林棟,但立刻就被程坤極具壓迫感的目光壓制。
他咬緊了牙,態度軟了下來,「小棟,什麼條件,你儘管開,價格不是問題。」
林棟笑眯眯的伸出手,五根手指根根分明。
「五千萬?」
程簡鬆了口氣,五千萬對於他來說不至於傷筋動骨,算是小錢。
「五個億。」林棟笑的陽光燦爛,「還要二叔和二嬸當眾向我道歉,我就勉強出手。」
程簡臉色鐵青,「我?給你道歉?我是長輩!」
林棟冷笑,「長輩錯了就不用道歉?這是什麼歪理。」
「大哥!」程簡怒不可遏,但見程坤始終一言不發,便知道他默認為林棟撐腰。
胳膊擰不過大腿,程簡沉默半晌,忽然抬起手狠狠抽了李鳳嬌一巴掌。
李鳳嬌原本已經昏迷,硬生生被一巴掌抽醒,捂著臉怔愣。
「你二嬸口無遮攔,小棟你別介意,以後我一定多加管教他們母子。」
他程二爺名聲在外,讓他向小輩道歉是奇恥大辱,為了救兒子,只能拿李鳳嬌撒氣給林棟一個說法。
林棟點點頭,忽然斂起笑意,「好,我說到做到。」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根手指長的粗香,向管家借了個打火機。
香點燃後,立刻便有幽幽檀香混著一絲腥氣飄來。
「人還沒死,就點上香了?」趙炳坤冷嘲熱諷。
他話音未落,就聽管家激動的大喊,「志飛少爺縮進去的東西,長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