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師,這玉牌可有不妥?」趙勝軍詫異。
「死人東西,晦氣。」
二師姐喜歡收集珠寶玉器,連帶著他耳熏目染也有些涉獵,一般的古董珠寶鑑定不在話下。
這玉牌上陰氣極重,是死人嘴裡含著下葬的東西,多半是盜墓賊帶出來的。
姜歡明艷雙眸露出一絲驚訝,單手托腮饒有興致的看著林棟,「這玉,若是帶了會怎麼樣?」
「一般人承受不住這玉的陰氣,輕則惡病纏身,重則一命嗚呼。」
劉茂給自己女兒買這塊玉牌,不僅避不了邪,反而是送了一道催命符。
他話音剛落,不遠處幾個人齊齊轉頭看過來。
鑒寶師曾紹強勃然大怒,「你個土包子懂什麼?就在這裡滿嘴跑火車?」
趙勝軍面色一沉,「林大師是我的貴客,你出言不端,向林大師道歉。」
「就是,至少聽聽林大師的理由嘛。」姜歡聲音軟糯,有南方女人特有的嫵媚。
「就算是趙九爺的朋友,也不能信口雌黃砸了我的招牌!我這把年紀,看過的東西比他吃的飯還多,還會不如他一個毛頭小子?」
曾紹強怒極道。
倒是劉茂聽到這話有些興趣,「小伙子,玩笑話不能亂開,曾先生是古玩街的招牌,砸了人家吃飯的傢伙可不好。」
林棟表情淡漠,「五百萬的冤大頭誰愛當誰當,和我沒關係。」
「你既然敢在古玩街上砸招牌,就趕緊說個明白,如果說不出來,就立刻向我下跪認錯!」
能做古董生意的都不是善茬,曾紹強明面上是古玩街頭號鑒寶師,暗地裡也是有些手段的角色。
現在林棟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讓他下不來台,這面子無論如何他也要找回來。
在場眾人頓時議論紛紛。
「一個窮小子,說不定玉都沒見過幾塊,就來質疑曾大師。」
「八成是個江湖騙子,就連趙九爺都被蒙在鼓裡。」
「這種人就該受到點教訓,免得到處胡說八道。」
在圍觀眾人眼裡,林棟年紀輕輕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在古玩街撒野。
林棟冷笑一聲,抽出一張黃符,「好,就讓你求仁得仁。」
桌上有瓶五年茅台,他打開浸濕了黃紙,用火機點燃後直接甩向了曾紹強手裡的玉牌。
「燙!燙死我了!」
火苗猛的竄起來,燙的曾紹強抓耳撓腮,忙不迭把那塊玉牌放在桌上。
「你一而再再而三挑釁,真當我曾紹強是吃素的!」
將火苗撲滅,曾紹強手上燙出了四五個大水泡,氣急敗壞吼道。
一個鄉巴佬敢蹬鼻子上臉,當他是什麼善男信女?
好在火苗燒的時間短,只在玉牌上蒙了一層灰,擦擦就掉了。
趙勝軍眉頭微皺,姜歡和劉茂倒是饒有興致。
在場圍觀眾人紛紛為林棟捏了把汗。
這初出茅廬的小伙子,是不是瘋了?
口嗨兩句也就算了,大不了下跪給曾紹強認錯。
可這小子二話不說直接燒人家東西,價值五百萬的寶貝,要是出點差池,曾紹強非把他皮扒了不可!
𝒔𝒕𝒐55.𝒄𝒐𝒎
「不就是塊玉麼,我買了。」趙勝軍大手一揮,手下人便準備刷卡付錢。
林棟的本事他自然相信,但畢竟術業有專攻,珠寶玉器這方面就算林棟有所涉獵,也比不過曾紹強這位帝都古玩圈頭號鑒寶師。
他也沒想到林棟會直接放火,徹底掃了曾紹強的面子。
「趙九爺,這不是錢的問題!」
劉茂臉色鐵青,「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人!簡直無法無天!」
他為女兒處心積慮尋找多日,才終於找到這麼一塊好玉,差點就被林棟毀了!
曾紹強氣急敗壞,「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就是不把我曾紹強放在眼裡!」
「就算是趙九爺,今天也得給我一個交代!」
姜歡半坐在紅木椅子上,旗袍開叉處微微敞開,露出豐腴滑嫩的美腿,「下葬口含的唅玉也叫蛐蛐玉,一般都是蟬形薄玉牌,這塊玉無論是厚度還是形狀,都不太像。」
「還是姜會長識貨,不像某些土包子,胸無點墨信口開河!」
美人開口,曾紹強的火氣才稍微降了些。
「呵。」
林棟淡定的指了指被火燒過的玉牌,「學藝不精不懂裝懂,你去摸摸,這玉牌是不是油膩粘手。」
眾人定睛一看,那玉牌的顏色似乎比剛剛油潤透亮了一些。
曾紹強怒氣沖沖伸手,剛將玉牌攥在手裡,便覺得有些不對勁。
上了年頭的玉都比較乾燥,和新玉的手感不同。
但他手心裡現在分明有種類似羊油的滑膩,還有一絲若有似乎的腐敗之氣。
「怎麼不說話了?」林棟似笑非笑問道。
曾紹強表情凝固在臉上,下意識揉搓手中的玉牌。
油膩的感覺從手心一直蹭到指尖,有股說不出的噁心。
劉茂見狀,心裡便有譜了,對林棟的態度立刻軟了三分,「小兄弟,這玉到底有什麼蹊蹺?」
「這塊玉的水頭兒和手感是多年屍油浸潤形成,現在屍油外滲,曾大師這隻手,恐怕要臭一陣子了。」
林棟無所謂的聳肩。
識相點就把這玉送回它的來處,否則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是他管的了。
劉茂對風水之說將信將疑,但見趙勝軍對林棟畢恭畢敬,就知道林棟一定是有些本事。
他差點就被曾紹強坑了!
原本嘲弄的眾人頓時對林棟改觀了。
沒想到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這麼年輕的小伙子竟然技高一籌。
要知道曾紹強的名頭在帝都古玩圈就是響噹噹的金字招牌!
「你胡扯!」
曾紹強故作鎮定,暗自擦了手心裡的汗水,「用些障眼法就想糊弄人!」
這塊玉是他親自從香江收的,無論如何都不會出問題。
他搞了多年鑑定,更不可能承認自己打了眼。
今天他要是認慫,明天古玩圈就再沒他曾紹強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