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說話間已經到了牧宇的病房。
「病人身體暫時沒有大礙,你們家屬注意觀察,有問題隨時聯繫我們。」
醫生給牧宇檢查過後,交代了林棟等人幾句便先行離開。
「我兒子呢?我兒子沒事兒吧?」
牧宇臉色蒼白,醒後第一時間就下床要找兒子牧舟。
「你別著急,有點小傷,就在隔壁的病房。」
劉茂和徐佳過去摻起牧宇,一瘸一拐的往旁邊病房走。
牧舟有兩根手指在泳池裡挫傷骨頭外露,病房裡醫生和護士正給他做基礎檢查,才能準備手術。
「誰是病人家屬?」主治醫生是個三十多歲的漂亮女人,看完牧舟的驗血報告後忽然表情有點怪異。
牧宇急忙強撐著走過去,「我是他爸爸,有什麼事跟我說就行。」
「這些呢?都是你們家屬?最好還是迴避一下。」
漂亮醫生胸牌上名字叫趙彥希,細長的眉毛微微蹙著,目光越過牧宇打量林棟等人。
牧宇連忙點頭,「都是我親近的朋友,沒事兒,醫生你說。」
「你自己選的不避嫌啊。」趙彥希把驗血報告遞給牧宇,「你兒子梅毒檢測陽性,這事兒你知道嗎?」
在場眾人面面相覷,氣氛忽然陷入尷尬。
牧宇臉色鐵青,聲音拔高了一度,隱忍著怒氣說道,「醫生,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兒子才十九歲,是好學校的學生,怎麼可能得這種病?」
「這種事應該是你們做家長的自我反省,而不是在這裡質疑醫院檢測的真實性。」
趙彥希輕蔑的掃了牧宇一眼,轉身開了幾項檢查,「現在病毒早期,抓緊治療。但我要提醒你,這種病就算治好了也會終身攜帶病毒。」
聽到終身攜帶病毒,牧宇臉色白的嚇人,「你們醫院就是為了創收!為了多賺點錢什麼檢查都開!」
「你怎麼說話呢?」趙彥希長相清冷貴氣,說話聲音冷冷的,「你自己掀開被子看看,你兒子大腿上根上全是紅點。」
牧宇不信邪的拉開被子,果然牧舟大腿內側觸目驚心全是一片片紅點。
「你個小兔崽子!」
他抬起手就要抽病床上意識模糊的牧舟,幸好及時被劉茂和姜歡攔了下來。
冷靜下來後,牧宇扭過頭,看著林棟氣喘吁吁問道,「林兄弟,現在應該怎麼辦?」
他是堅定的無神論者,從來不相信這些玄學神鬼之說,可劉茂脖子上的手印不會騙人。
他曾經因為工傷少了一截右手食指,劉茂脖子上的手指印也剛好食指缺了一塊。
此刻牧宇甚至猜測,這些會不會是劉茂和林棟合起來故意整自己的局?
「上次讓你找的小公雞呢?」林棟淡定的說道。
劉茂一巴掌拍在徐佳肩上,「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去找小公雞?」
趁著徐佳去買公雞和紅紙,剩下的人將注意力都放在了剛剛醒來的牧舟身上。
「活人身上有三把火,頭頂,兩肩,各一把。昨晚你們父子倆肩上的火已經滅了一把,如果不能儘快把你身上的情債煞氣送走,三把火滅了,神仙難救。」
林棟站在窗邊,笑呵呵的沖牧舟說道,「從現在開始算,你們還有一周的時間,能熬多久就看你們爺倆命夠不夠硬。」
「小舟,你有什麼事儘管說,有劉叔在,劉叔護著你。」劉茂好聲好氣的哄著。
在姜歡和劉茂連哄帶嚇的攻勢下,牧舟很快就將秘密說了出來。
原來牧舟寢室里有個老大哥,復讀五六年才上大學,比他們這群高中剛畢業的孩子油滑的多。
老大哥幾年前就染上了嫖娼,軍訓剛過就帶著宿舍幾個小兄弟去附近的洗浴中心開了葷。
服務牧舟的技師是個快三十歲的少婦。
說話也是標準的下海模板,好賭的爸,病重的媽,家暴的老公,破碎的她。
但牧舟從小缺少母愛,又沒怎麼和異性接觸過,一夜溫存之後竟然對少婦技師產生了感情。
從此之後一發不可收拾。
牧宇給的生活費很多,牧舟就拿著這份生活費在校外租了個房子,竟然和技師同居了幾個月。
直到少婦透露出想要和牧舟結婚的意思,他才後知後覺的害怕。
先不說少婦比他大十歲,這職業如果被牧宇知道,肯定把他打死。
為了躲避少婦,牧舟考完試就不告而別,直到前幾天才得到少婦出車禍死亡的消息。
「你呀你!」
牧宇一臉恨鐵不成鋼。
剛好徐佳這時候抱著小公雞回來了,林棟立刻拿出硃砂小筆,在紅紙上仔細寫下了牧舟的名字和八字。
「這能行嗎?」
徐家將信將疑,眼睜睜看著林棟用一根紅線纏在小公雞的腳上,又將紅線另一端系在牧舟的小手指上。
「把公雞扔地上。」
林棟剛說完,徐佳就鬆了手。
很快,那隻小公雞雄赳赳氣昂昂的繞著牧舟的病床走了一圈兒。
徐佳和牧宇面面相覷,臉上不約而同露出茫然的神色。
「這隻雞帶回家,放在牧舟的臥室里養三天,三天之後雞死了,就算成了。」
林棟將符紙貼在雞背上,隨後示意徐佳用打火機點燃。
「裝神弄鬼的……」
徐佳嘴上雖然這麼說,可點符紙的時候只遠遠伸過來手臂,小心翼翼不敢粘上。
林棟淡定的接過打火機,輕輕一划,符紙瞬間燃燒起來。但詭異的是,那燃燒的火焰卻如同無物,小公雞背上的毛竟是一根未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