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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傳第二十四 李順02

2024-08-24 20:33:35 作者: (北齊)魏收
  【譯文】

  李順,字德正,趟郡平棘人。父親李系,任慕容垂的散騎侍郎,束武城縣令,治理政事有能幹的名聲。太祖平定中原,任命李係為平棘縣令。年老後,在家中去世。被追贈為寧朔將軍、趙郡太守、平棘男。李順廣泛涉獵經史著作,有才智和謀略,知名於世。神瑞年間,任中書博士,升任中書侍郎。始光初年,跟隨征伐蠕蠕。以謀劃之功,被任命為後軍將軍,賜爵平棘子,加授奮威將軍。

  世祖將要討伐赫連呂,對崔浩說:「我以前北征,李順幾次獻策,確實合乎治國方略。現在想要派他總領先頭部隊,你以為怎樣?」崔浩回答說:「李順的智謀足以成事,確實如皇上所說。不過我與他是姻親,深知他的品行,然而他在進退之際性情果斷堅決,不可專一託付。」世祖於是作罷。起初崔浩的弟弟娶李順的妹妹,又使弟弟的兒子娶奎嶇的女兒,雖然兩家是姻親,但是崔造有點看不起奎順,奎順又不服他。因此暗中互相猜忌,所以鱟浩誹謗他。到了統萬,大敗赫連定的軍隊,奎順的謀略之功居多,改任左軍將軍。後來征討箍姜,升任前將軍,把軍隊託付給他。赫連昌出來迎戰,奎順統率士兵,打敗他的左路軍。及攻克統萬,賜給諸將珍寶雜物,奎嫗一再推辭,祇拿了數千卷書。世祖嘉許他。到達京師評定功勞大小,任命李順為給事黃門侍郎,賜給奴婢十五戶,帛一千匹。又跟從到平涼攻打趟平涼。三台平定,升任散騎常侍,升爵位為侯,加授征虜將軍,升任四部尚書,很受重用。

  沮渠蒙遜獻出黃河以西歸附,世祖想精選使臣,崔浩說:「蒙遜自稱藩屬,真誠明示於黃河以西,若使邊遠地區相互溝通,遠荒異域之人都能來到這裹,應當派品德高潔的重臣奉詔褒獎撫慰,尚書李順就是這樣的人。」世祖說:「李順是尚書重臣,所以不宜首先擔當這一使命。如果蒙遜親自捧著玉帛來朝見我,又有什麼更高的禮遇呢?」崔浩說:「邢貞出使吳國,也是魏國的太常。衹要適宜於事情,就不要避忌尊貴。那天的出行,難道是吳王入朝進見嗎。」世祖聽從了他的意見,任命李順為太常,策封蒙遜為太傅、涼蛆王。完成使命返回,被任命為使持節、都督秦雍鑿益四州諸軍事、寧西將軍、開府、長安鎮都大將,升爵位為高平公。不久,再次被征入任四部尚書,加授散騎常侍。

  延和初年,再次出使涼州。蒙遜派遣中兵校郎楊定歸白順說:「年老多病,舊病發作,腰腳不聽使喚,不能跪拜。等三五天,有所緩解再相見。」奎嫗說:「大王年老,朝廷知道。因大王敬守為臣的禮儀,特別有詔旨,怎能自安其心地不見皇上的使臣呢。」蒙遜第二天邀請李順入王宮,行至廳堂中,而蒙遜身靠几案張開兩腿坐著,沒有起來的樣子。李順正色大聲說:「不料這老頭兒竟然無禮到這種地步!現在不顧慮覆亡,而且敢凌辱天地。魂靈消失了,見他有什麼用。」要手持使節出去。蒙遜派定歸在廳堂中趕上奎嫗說:「太常既原諒我衰老有病,又傳說朝廷有可以不跪拜的詔令,所以敢自安其心。如果太常說:『你應跪拜,卻不恭奉詔命。,造就是我的罪過了。」奎昵更加惱怒地說:「齊桓公多次聯合諸侯,使天下得到匡正,周王賜給祭肉,下令說:伯舅不用下拜。但是桓公敬守臣子的禮節,下堂跪拜接受。現在你雖然功勳高大,比不上小皇盡心盡力地事奉朝廷,朝廷雖然相看重,但是沒有不跪拜的詔令。如果就驕傲自大,這是招致災禍的途徑,不是謀求久安的辦法。如果朝廷大怒,就相吞併消滅,後悔怎麼來得及呢!」蒙遜說:「太常用古代建功立業的人來規勸我,用朝廷的威勢來使我畏懼,怎敢不惶悚不安地等待盼望,敬聽天子的旨意。」於足跪拜俯伏竭盡禮儀。行禮完畢,蒙遜說:「講德的人昌盛,講武力的人滅亡。朝廷近來征伐屢屢成功,疆域已經廣大,衹要撫慰治理這些民眾,也足以安定。然而專門致力於討伐攻打,恐怕不能常勝。」李順說:「過去太祖開創大業,開始占有中原地區。太宗繼承帝統,帝業才開始更新。自皇上君臨天下,志在平定四海。所以兵車屢屢起駕,親自冒著風霜,消滅三秦地區的赫連氏,把蠕蠕趕到漠北。開拓疆土,不計其數;被割掉左耳的屍體,到處都能看到。蕩平暴虐,救濟百姓,威勢震驚八方荒遠地區,聲名傳遍九,jrI。自古以來,用兵的精妙,不如今天。所以遠方沒有教化的百姓,莫不舉手投足急切盼望,斂衽屈膝恭敬地等待。朝廷的軍隊到達四方,昭示仁德懲罰有罪,怎麼說是依恃武力?聖明的天子用兵,征伐南方的少數民族則北方的少數民族就抱怨,討伐西方的少數民族東方的少數民族就感到遺憾,天子有什麼辦法呢?」蒙遜說:「如果像所說的那樣,那麼涼州的百姓,也希望魏帝到偏僻之地,為什麼反覆用驛站的車馬告警,晝夜不停?你所說的,大概是假話。」李順說:「三苗民眾背叛帝舜而親近暴君,直塵背棄丘壁而跟從悖理的君主。都是受到近處的威懾逼迫,受到兇惡威勢的牽制,自古以來就是這樣,哪裹衹有涼州人是這樣。」

  李順出使回來以後,世祖詢問與蒙遜往來的言辭,及蒙遜政治教化得失。李順說:「蒙遜在威河以西獨擅威勢約三十來年,歷經艱難,略識機謀,又安撫集聚荒遠的角落,遠方的人也都畏懼服從,雖然不能留下教育子孫的謀略,仍然足以度遇他這一生。去年十月上表許諾十月送曇翅讖,到了我去迎接曇無讖,他便違背了原來的主意。不忠不信,到這時就嚴重了。禮是身體的車輿,敬是德行的根本。沒有無禮和不恭敬而能長久享有幸福和爵祿的。在我看來,不能再保全了0」些擔說:「如果像你說的,那麼效驗就在不遠的將來,他的兒子必然又繼承先世的爵位,繼承先世的爵位以後,早晚必定被消滅?」李順回答說:「我偶爾見到他的兒子,並不是才能出眾的人,僅能保全一隅。比如聽說敦煌太守牧犍,稟性大致成熟,好像繼承蒙遜的必定是這人。然而與父親相比,都說比不上。大概是上天用以資助皇上的。」世祖說:「我現在將用兵於東方,無暇經營西方,像你所說的,三五年間,不能算晚。暫停前面的計議,留待以後謀取。」不久蒙遜的死訊傳來,世祖對李順說:「你預言蒙遜死,現在應驗了,又預言牧犍即王位,多麼高明啊。我攻克涼州,也必定為時不遠。」於是賜給絹千匹,廄馬四匹,進升官號為安西將軍。恩遇更加厚重,大小政事無不參與。崔浩忌恨他。


  李順出使涼州共十二次,世祖稱許他的才能。但是蒙遜多次與李順遊樂宴飲,很有些傲慢的話,恐怕李順束還泄露給朝廷,經常把黃金珍寶放進李順懷中,所以蒙遜的罪惡朝廷不全知道。崔浩知道這事,偷偷地對世祖說,世祖不相信他的話。太延三年,李順又出使涼州,及至返回,世祖說:「昔日與你密謀,預定的時間不遠。衹是因近年東伐,無暇顧及西邊,時光荏苒。就到了現在。如今和龍已經平定,三方沒有戰事,普遍地修繕鎖甲操練兵馬,部署經營黃河以西地區,掃蕩萬里,現在正是時候。你往來多年,洞察興盛和衰敗,如果我今年出兵,一定能攻克嗎?」李順回答說:「我昔日所啟奏的,私下認為是那樣。不過百姓勞苦已久,得不到安寧休養,不可頻頻用兵,以增加辛苦勞累。希望等到其他年份。」世祖聽從他的意見。五年,商議征討涼州,李順的意見是涼州缺少水草,不適宜遠征。與崔浩在朝中爭論。崔浩堅決認為應當征討。世祖採納了崔浩的意見。及到達姑臧,水草很茂盛。世祖給恭宗書信告知造件事,有些怨恨李順。後來對崔浩說:「你昔日所說的,今日果然被證實了。」崔浩說:「我所說的,實際情況都像這樣。」起初,蒙遜有西域僧人曇無讖,略知陰陽占卜等方術。世祖命令李順要蒙遜送那人到京師。李順接受了蒙遜的黃金,聽任他殺掉那人。世擔攻克疽業後,聽說了就對奎順不滿。違州平定以後,命令李順分別群臣的等級次序,據以賞賜爵位。李順因為受了賄,評定的次第不公平。速叢人途絲告發了這事。崔造又詆毀他,說:「李順昔日受牧犍父子的重賄,常說涼州無水草,不可出兵。及陛下到姑臧,水草豐裕富足。他這樣欺詐,幾乎貽誤國家大事。他這樣不忠誠,反而說我對陛下說他的壞話。」世祖大怒,真君三年就在城西處死李順。

  李順死了幾年以後,他的堂弟孝伯受世祖賞識,在朝中當權。及至崔浩被殺,世祖很憤怒,對孝伯說:「你的堂兄以往雖然貽誤國家大事,我的本意也未必就殺了他。因崔浩讒言詆毀,我於是極為氣憤。殺你堂兄的人,就是崔浩。」皇興初年,李順的兒子李敷等受寵,顯祖追贈李順為侍中、鎮西大將軍、太尉公、高平王,謐號為宣王,妻子邢氏為孝妃。李順有四個兒子。

  長子李敷,字景文。真君二年,被選入太學教學。由於忠誠恭謹而侍奉太子。又任中散,與李、盧遐、度世等都以聰慧機敏在朝中參與機密,傳達詔令。李敷生性謙恭,加上有文才學問,高宗厚待他。升任秘書下大夫,掌管重要事務,加授前軍將軍,賜爵平棘子。後來兼管南部,升任散騎常侍、南部尚書、中書監,領內外秘書。繼承爵位為高平公。朝廷的重大決策。無不參與。及至劉彧徐州刺史薛安都、司州刺史常珍奇獻出彭城、懸瓠投降歸附,當時朝中的評議,認為他們的誠偽不可確保。李敷卻堅持認為必然是真的,說:「劉氏死喪禍亂,內部發生爭端,在內地骨肉分離,邊防重鎮叛亂。現在有朝廷的聖明,兵馬的威力,兼併的機會應當在現在。況且堂都、珍奇知曉勢態變化的機微而歸順,在萬里之外懷抱真誠,善良的百姓,仰慕皇帝的德政和教化。現在這行事的時機,怎麼可以再喪失?」於是眾人的意見才一致,派兵接應。從進丞到海邊安定和睦,李敷是有功勞的。

  李敷既然受兩朝厚恩,兄弟親戚在朝中做官的有十多人。弟弟奎鑾又受文明太后的寵愛。奎塹羅列他不為人知的罪狀二十多條,顯祖很憤怒,皇興四年冬,殺奎塹兄弟,革除李順的爵位封號而貶為庶人。李敷的堂弟顯德、妹夫廣平人宋叔珍等,都因涉及擾亂公私的罪,同時被處死刑。李敷兄弟崇尚行孝重義,家族懂禮,至於居喪的規矩,吉事喪事的記載,都符合準則,為北部州郡所讚美。招致這樣的禍事,當時的人為他們惋惜。

  李敷的長子伯和。次子仲良,與父親一同被處死。伯和逃竄一年多,被人抓住送交官府,被殺。伯和有庶子孝祖,年幼躲藏而逃脫。後來李敷的妻子崔氏得釋出宮,撫養他。官至平涼太守。

  李敷的弟弟李式,字景則。以學問知名。歷任散騎常侍、干東將軍、西兗州刺史,濮陽侯。李式自因家人占據要職,心中憂慮危難禍患,常常告誡守渡口的官吏:朝廷有使者,一定先稟告,然後讓他通過。不久使者黎明時突然來到,守渡口的官吏想先稟告李式,使者欺騙說:「我需要南渡,不在此州停留,不煩勞告訴尊刺史。」守渡口的人相信他的話,與他一起渡水。使者渡過以後,衝進去捉拿李式前往京城,與兄長一同被殺。

  李式的兒子李憲,字仲軌。清秀,儀容美好,好學,有器量。太和初年,繼承爵位,又被降為伯爵。被任命為秘書中散,很為高祖所賞識。不久升任散騎侍郎,接待應對蕭衍的使臣蕭琛、范雲。以母親年老請求回家奉養,被任命為趟郡太守。趙脩與他同鄉,趙脩送父母的遣骸回鄉安葬,郡守以下的官員對他畏懼得重足而立,衹有李憲不向他屈服,當時的人尊崇他。改任驍騎將軍、尚書左丞、長兼吏部郎中。升任長兼司徒左長史、定州大中正。不久升任河南尹。在尚書上省參與商議新法令。永平三年,出任左將軍、兗州刺史。四年,因事獲罪被取消原有身份。後來與高肇結黨,被御史彈劾。事在《高聰傳》。正光二年二月,肅宗在國子學演講,召李憲來參預聽講,又讓他的兒子李騫做國子生。四年,被任命為光祿大夫,恢復原來的爵位濮陽伯。五年,任持節、安西將軍、行雍州刺史。不久任七兵尚書,加授撫軍將軍。


  孝昌初年,元法僧在徐州反叛。詔令李憲任使持節、假鎮東將軍、徐州都督,與安豐王延明、臨淮王元或等討伐他。適逢蕭衍派遣他的豫章王蕭綜占據彭城,不久蕭綜投降。徐州平定以後,韶令派遣兼黃門侍郎常景前往軍中慰勞,賜給李憲驛騮馬一匹,又授任征東將軍、揚州刺史、淮南大都督。二年,蕭衍派遣他的平北將軍元樹、右衛將軍胡龍牙、護軍將軍夏侯宜等來侵犯壽陽。元樹等經過下蔡駐紮在城東北,夏侯直經過黎漿駐紮在城南。李憲認為不先打敗元樹等,就無法攻克夏侯賣,於是派遣兒子長鈞率軍迎戰。軍隊失敗,長鉤被捉拿。元樹等乘機進攻,李憲力竭,獻出城池投降。於是請求回國,蕭衍讓他回去。回國以後,被皇上下令交付廷尉。三年秋,李憲的女婿安樂王元鑒在相州造反。靈太后認為元鑒想威逼脅迫,於是賜令李憲自殺,當時五十八歲。永熙年間,被追贈為使持節、侍中、都督定冀相殷四州諸軍事、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尚書令、定州刺史,溢號為文靜。

  兒子希遠,字景沖。去世很早。

  兒子祖悛,繼承祖父的爵位。齊接受禪讓,依例降低爵位。

  希遠的哥哥長鈞,興和年間,任梁州驃騎府長史。

  希遠的二弟希宗,字景玄。過繼給李憲的哥哥。他性情寬厚溫和,儀容高雅優美,涉獵典籍,有文才。初入仕途任太尉參軍事,改任直後,領侍御史,升任通直散騎常侍。不久任東南道行台遜趁的右丞,與各路大軍在彭沛兩地討伐賊人,戰勝敵人,改任齊獻武王大行台郎中。升任散騎常侍、中軍大將軍、金紫光祿大夫。獻亘迄提拔他為中外府長史,向齊王貢獻他的第二個女兒。簽宗因聲望很好,深受禮遇。派出兼任上塞太守。不久生病,墾和二年四月在郡中去世,終年四十歲。被追贈為使持節、都督定冀塗遍鑿五州諸軍事、驃騎大將軍、司空公、壁州刺史,謐號為文簡。

  長子祖升,武定末年,任太子洗馬。

  希宗的弟弟希仁,字景山。武定末年,任國子祭酒、兼給事黃門侍郎。

  希仁的弟弟希騫,字希義。廣泛涉獵經史著作,詞采豐富華美。十四歲時,為國子學生員。以聰慧明達受賞識。歷任大將軍府法曹參軍、太宰府主簿,改任中散大夫,升任中書舍人,加授通直散騎常侍。曾經作《釋情賦》,寫道:

  卯年九月,我擔任官職,當值於中書省。面對清貴切近的宮殿,眼望高峻的京師八門,感慨時序更替而遐想,觀看秋爽的景物而憂慮。對鳥籠的哀憐既多,對遼闊天空的嚮往就更迫切。提筆有思,斐然成賦。猶如潘岳的《秋興賦》,王粲的《登樓賦》。把難國的璞玉與周王的實玉雜置,負目混入隨堡之珠,不敢自認為與他們的所作等同,不過衹是談談自己的志願而已。

  負荷高峻而多屑的建築物,疏導積石山的洪流。具常入之形而為舜謀,懷聖人之德而為厘史。言及為相趟國的偉業,想到屏藩的悠閒。先世行仁政設酒通衢,前賢搖木鐸宣布政教。如豢龍氏的不敗亡,似窮桑的世代相濟。所以滿腹經綸如同抱玉懷珠,而心性芳潔如同滋蘭樹蕙。或者做天子的臣僚以匡正時勢,或者遊山玩水以終年歲。或許無愧於先人,諒必仁及後世。記載於史籍而美好,陳述於典冊而明晰。在清風徐來的季節,選擇庚寅日祭告祖廟。李伯仁的《上東門銘》說:「上東門在東方,方位在正月。東北風萌動萬物,月份正值孟春。」王武子的詩說:「先王光明,治理駕御百姓。優秀明達有仁德,莊嚴恭敬畏天命。」遭逢正大周遍的軒轅教化,際遇周代的革命更新。譬如龍虎有相合之時,確信山川有降神之能。好像勝庭的五位俊傑,如同不速的三位客人。把嗜欲協調在將成之時,何必要等到見物嘗色後才算完美。蒙上天寵愛而降臨鳳凰,行於康莊大道而施展才力。如同上天的和諧貞正,類似大地的方正無際。內輔佐協調於本朝,外開闢疆土於異域。乘紫色瑞氣而振羽,背負青天而鼓翼。既庇護公侯之家,又昌盛皇家宗室。輿良臣一同建立功績,與皇帝太子一同修得道義。於是沿著水流而到達大海,又憑藉高山而成嵩岳。堪為世人楷模如同班氏,具備高尚道德如同楊公。何止超越日月,與寒暑相終。託付晉會之地給少年,傳祖先遣業給微賤。

  嗟嘆愚昧而不足取,所以請求離去而惟恐不及。既空虛無用而少成就,又臃腫無能而無所立。有愧於久經磨鍊的精誠堅定,羞慚於十室之邑的忠誠信義。如果不是特殊的俊傑,豈容易薰染芳香。未經砥礪而自求進取,豈能比得上經琢磨而成篇章。不同於宋子的文章,有異於應生的五行。不能觀書於石室,又怎能借書於晉皇。追求班固文章的莊重而不成,又怎能指望學到蔡邕的文采?參加四科考試而未中,參與三次選拔而無人推許。本來在梁魏沒有聲名,所以未聞名於陳汝。與賢愚同處而多迷惑,寄跡於仕宦和隱逸又違背本意。既然沒有遠大的志向,哪有再次應選的心緒。雖然是士大夫的後代,又是世襲貴族緒餘。如同渤獬上成群飛行的大雁,好似密網下的漏網之魚。身處江進而不改變,面對塵世而避人閒居。徒然關閉門戶以整飭規矩,不慮謀治國的政令卻編修圖書。賓客比季彥少,所交朋友也比太初時代遜色。


  正光年號初建之時,正是明皇無為而治之始。曾在太學諮詢政事,明示為君之道而我在其中。叫閻人開啟宮L弓以接見我,於是往來於宮中。如崔駟覲見皇帝,似謝兼年少為官。到孝莊入承大統,於是世道淪喪時局混亂。大海波濤洶湧,中原戰火紛紛。拖著膠粘的船渡水,如同用朽索駕馬狂奔。玉羊丟失從而駕車無御,金雞飛走從而賢佐不復生。時運倘然多難,災禍將要開始。既雲擾海沸動盪不安,又高山聳立般互相對峙。目睹三綱曰益紊亂,眼見四方不得治理。顧茂草而傷心,看疾馳的車子而哀愁。雖然風雨如晦環境惡劣,但是鶸鳴膠喈堅定不移。自從為朝政拖累,實在心懷做官的羞恥。作為屬吏而奔忙不安,希望從恥辱中振奮而起。因眷戀故鄉而眺望遠方,悵然若失而思歸去。劃雙槳渡過回歸的河道,迎著北風而兩馬並馳。進入成都的舊宅,返回觀津的故居.於是彎曲胳膊作枕頭而不煩憂,果真抱瓮澆水而心無機巧功利。耕作而食,蠶桑而衣。保持每天自省,三個月沒有違背禮儀。學習仁義的實質,搜集典籍的精粹。誠然因閒居而休養藏拙,也從隱居中得到快樂。

  及至勾芒昭示春天,三月之初,麗日撤播溫暖明亮的陽光,弱柳起舞輕柔披拂。烏在庭院中婉轉嗚叫,花散亂地從窗前飄落。聽起來竟超過動聽的笙簧,看起來又勝過美貌的新婦。穿著盛服而逍遙,希望良辰快樂多。於是布席高丘而坐於岩石,隨即招呼同伴而為文賦詩。如同沭浴於沂水的人群,也似祈禱於洛水邊的男女。或者促膝並肩,或者吹笙擊缶。賓客舉杯祝長壽,主人回報真誠的祝福。都合乎規矩輕聲談笑,使禮儀永垂不朽。這大概是先民所樂意的,也是我心所嚮往的。至於少昊為帝,在庚辛日,看著村落蕭蕭,度遇寒夜綿綿。迷茫的月色籠罩近處的籬笆,清朗之氣顯現於高速的長天。思緒多端而類似長者,好像臨水和登山。希望出遊以抒發情感,期盼觀濤以潔淨身心。於是扶杖緩步,或打魚或耕田。射大雁於清溪,釣鯿魚於深泉。張設寬大的篷帳,布置長列的筵席。斟酌渾濁米酒,切割新鮮美味。演奏《白雪》用急弦,奉和《綠水》也用急弦。吟誦《湛露》而不已,歌詠《驪駒》而不回還。縱情於世俗之外,閒散於天地之間。人生行樂,聊以永年。

  理解柱下史老子所稱的巧,領會伯夷叔齊採薇隱居首陽山所表現的拙。既珍惜隱者所居之處,又自悲潔身自持而人不知。搜尋鄭詹的格言,尋求季主的高論。離開茅屋而鞭策駟馬,面向朝廷而取道。穿毳衣參預政務,乘牛車而位列朝班。與浩瀚大海相比十分渺小,比起奔流不息的江河也闕失甚多。眷念重要的地位而憂慮深,回想求取米糧而羞慚蘊結。

  天命有時毀滅社稷,時運有時亡失正道。先前蒙受風塵而流離動盪,最終流落彘地而居住於鄭地。上天所降臨的鑑戒,實際也是小民的請求。憑藉危難而建立大業,滿懷憂慮而開啟聖人。彈奏《南風》而臨朝聽政,處在帝王之位而實行仁政。據倫理開創治理天下的大法,按等級考察表彰百官族姓。告知結繩刻木記事以評定事跡,援引成王昭王而比較興盛。斟酌遷徙鎬京的舊典,考究遷徙亳都的遣令。擁有四海以為家,開創七百年基業而增慶。目睹禮樂剛剛興盛,相信光華已開始輝映人間。百官繁多而有條理,四方諸侯和睦天下太平。如漠代得到德才兼備的人,似周代有眾多的賢能。擁有能夠一匡天下的人做相,又有眾多治國平亂的人做大臣。各自分別執掌文事經營武備,所以萬事妥當天下太乎。我玷污自身,得以再入朝為官。職掌詔令如同掌管御璽,頭戴彩冠如同星光。不是察看江河泛濫然後再觀看井水,確實早晚戒懼而心驚。

  聽從晝珏的話,取童工的知足。接受明鑑而舉止有禮,抱持美善之道而小人樂意依附。每次進入仕途,常常困於榮辱。想解散頭髮而棄官隱退,願保全天性而保持質樸。反顧蘊僵而徘徊,瞻視空公而躑躅。期望鄙陋的志願得以伸展,希望微小的心愿遭逢機遇。歌唱捐軀而可以預料,吟詠歸田而有期。揖別帝都而遠去,與仕途而長辭。做擊壤的遊戲而吟誦,結草為廬而嬉戲。模仿巢父在穎水那樣嬉戲,追隨許由而登箕山。飲清露以為暮餐,用玉芝當作朝食。混合糟酒而不區別,淆亂名實而不分辨。放縱言談和欲望,無所憂慮和思戀。何止欲望不高的鵲鶉可以吟誦,志向遠大的鴻鵠可以賦詩呢?不久加授散騎常侍、殷州大中正、鎮南將軍、尚書左丞。仍舊以本官兼散騎常侍出使蕭衍。後來因事獲罪免官,輿論以為無罪。

  李騫曾經贈給親密的朋友盧元明、魏收詩說:「隱居多暇曰,驅車到荒野。南瞻環宮牆,北顧倚池澤。暑氣時將退,秋還懸炭輕。寒風已猛烈,秋水寂無聲。層雲蔽原野,冷雨暗荒汀。結伴遊泳浮又沉,孤獨飛烏息且驚。三次解衣俄終歲,一丸仙藥未經營。閒居同在洛濱,歸身拜謁武城。才居原思茅草屋,坐夢尹憋門前荊。監河吝惜斗水,蘇子吝惜餘明。益州通達友人趣,廷尉明辨交往情。豈若心喜蓬摹屋,約束心志同歸隱。」後來韶令兼太府少卿。不久任征南將軍、給事黃門侍郎。死於晉陽。所寫作的詩賦碑誅,另有集錄。追贈為本將軍、太常、殷州刺史。齊接受禪讓,重新追贈為使持節、侍中、都督殷滄二州諸軍事、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依然為殷州刺史,謐號為文惠。


  李騫的弟弟希禮,字景節。武定末年,任通直散騎常侍。

  希遠的庶長兄長劍,興和年間,任梁州驃騎府長史。

  李式的弟弟李弈,字景世。容貌美好,有才能。早年曆任顯要官職,散騎常侍、宿衛監、都官尚書,被封為安平侯。與哥哥李敷同時被處死。太和初年,文明太后追念李弈兄弟,於是誅殺李弈,慰問李等三家,每年賜給布帛。

  李弈的庶弟李同,字道度。年輕時任中散。逃避而得以免禍。太和年間,任下大夫、南部給事。出任龍驤將軍、南豫州刺史。回朝,任冠軍將軍。不久任光祿大夫,守度支尚書。二十一年,高祖去長安,李同以咸陽山川I險阻,是秦漢兩代的舊都,自古就是物產豐饒之地,勸高祖放棄洛陽而定都長安。後來高祖接見他,笑著對他說:「你以前竟然有奏疏,想要我定都此地。昔日婁敬一勸說,漢高祖即日車駕西行。尚書你如今拿西京來勸說我,還是不能使我的車駕停止東行,必定是議論國事興革的事理不同,所以今古相反。」李同回話說:「昔日漢高祖從百姓中興起,想憑藉險阻來確保自己的安全,婁敬的主張,符合他原來的意圖。如今陛下相承累世的輝光,恩德遍及四海,事業如同盛周,藩屬都按時納貢,因此我議論國事興革,不能改變皇上的初衷。」高祖大為喜悅。這一年李同去世。賜給錢二十萬,布一百匹,朝服一套,衣服一套。李同性情鯁直剛烈,敢於直言,常常對高祖犯顏直諫,彈劾駁斥公卿大臣,無所迴避,百官都害怕他。高祖常常給予優待禮遇,所以皇上出巡,他一直兼任尚書右僕射。雖然才能學識不如諸位兄長,然而公正剛強一時無人可比,濟世的才能超過諸位兄長。

  兒子李祐,字長禧。淳厚和睦友愛兄弟,受世人稱揚。歷任給事中、尚書祠部郎、相州撫軍府長史、司空從事中郎、博陵太守。所居官職也以清廉幹練著稱。

  李祐的弟弟李太,字季寧。涉獵典籍。任太尉行軍員外郎。

  李順的弟弟修基,任陳留太守。去世。

  兒子探幽。探幽哥哥的兒子洪鸞,任河間太守。

  洪鸞的孫子悕傑,任樂陵太守。武定年間,因貪污被賜令自殺。

  修基最小的弟弟惲,字善祖,小名曲。年輕時有盛名,任中書侍郎。跟從世祖征討涼皿,戰死。當時的人都惋惜他。

  起初李順與堂兄李靈、堂弟孝伯都以才能學識被當時的人看重,因此能鼓勵宗族的人,各人爭相提高品德修養。李靈與本家的叔父李說、本家的弟弟李熙等都被徵召。事情記載在高允的《高士頌》。、李詵,字令孫。任京兆太守。李說後繼。闕文。

  秀林,小名植。生性剛強直率。太和年間,從中書博士任頓丘相,世家大戶畏懼他。景明初年,試守博陵郡,抑強扶弱,政令以威嚴聞名。因母親去世而辭去官職。後來任太尉諮議參軍,假節,行荊州事。任司徒司馬,加授冠軍將軍、定州大中正、太中大夫。正光年間去世,終年六十三歲。追贈為左將軍、齊州刺史。

  兒子李裔,字徽伯。過繼給秀林的哥哥鳳林。李裔起初任汝南王元悅的常侍,逐漸升任定州別駕。孝昌年間,任定州鎮軍長史,加授輔國將軍,兼任博陵太守。當時逆賊杜洛周侵犯本州地界,不久代理平北將軍,防城都督。賊軍包圍城池以後,李裔暗中勾結洛周,本州於是陷落。洛周越分竊取名位,最沒有綱紀,以至於集市和驛站的頭目都封為王,稱為市王、驛王。於是封李裔為定州王。洛周不久被葛榮消滅,李裔於是事奉葛榮。永安初年,爾朱榮擒獲葛榮以後,就把李裔和高敖曹、薛脩義、李無為等拘禁在晉陽。跟從爾朱榮到洛陽。氽朱榮死後才被釋放。普泰初年,任命李裔為持節、散騎常侍、安北將軍、兼給事黃門侍郎、慰勞太行山以束大使。永熙年間,任鎮束將軍、金紫光祿大夫、齊獻武王大丞相諮議參軍。天平初年,以參與謀立的功勞,封為固安縣開國伯,食邑四百戶,加授征束將軍。皇上遷都鄴城,李裔任大行台右丞,留在漁陽,監督修造宮殿。不久任使持節、大將軍、陝州刺史。四年八月,字文黑獺攻占州城,被捉拿遇害,終年五十歲。詔令追贈為使持節、都督定冀瀛殷四州諸軍事、驃騎大將軍、尚書令、司徒公、定州刺史。

  兒子李直,繼承爵位。武定末年,任司徒屬。齊接受憚讓,依照慣例降低爵位。

  李裔的弟弟景義,任大司馬諮議參軍、殷州大中正。

  景義的弟弟伯穆,武定末年,任合州刺史。

  秀林的堂弟李煥,字仲文,小名丑瓖。有才幹。年輕時與酈道元一同為李彪所賞識。從給事中改任治書侍御史。恆州刺史穆泰占據代都謀反,高祖命令李煥與任城王元澄審問他並治罪。李煥先馳馬到恆州,宣旨曉諭,於是誅殺穆泰等人。景明初年,升任司空從事中郎。蕭寶卷的豫州刺史裴叔業獻出壽春歸附,詔令李煥以現任官職為軍司,與楊大眼、奚康生等人率領軍隊迎接。李煥到達淮水以西,叔業哥哥的兒子裴植派遣使者送人質。李煥等人的軍隊渡水,入城撫慰,百姓都喜悅。於是行揚州事,賜給爵位容城伯。軍隊返回,行河內郡事。任司徒右長史。由於荊蠻騷動,敕令李煥兼任散騎常侍安慰問候他們,投降的有一萬多家。任輔國將軍、梁州刺史。當時武興氏人楊集起起兵作亂,派弟弟集義阻斷白馬戍。敕令授予李煥平西將軍,統領別將石長樂、統軍王佑等人與軍司苟金養一同討伐集起,大敗他的軍隊。正逢秦州百姓呂苟兒造反,李煥於是命令長樂等人從麥積崖前往救援。適逢都督元麗來到,於是共同平定反賊。當時氐人頭領楊定進還占據方山,與苟兒呼應,李煥秘密招募氐人趟芒路斬殺定進。回朝,生病去世,當時四十四歲。追贈為征虜將軍、幽州刺史,謐號為昭。


  兒子李密,武定年間,任襄州刺史。秀林同族兄弟的兒子肅,字彥邕。歷任奉朝請,渣回王元堡的郎中令。逐漸升任盜陽縣令、步兵校尉、員外常侍。起初逢迎趨附侍中元暉,後來用旁門左道事奉侍中墨蝴。常常裸身披髮,腹上作畫中銜刀,在隱避之處為穆紹求福,所以穆紹喜歡他。延昌四年,舉薦李肅為黃門郎,加授光祿大夫。李肅是縱酒使氣的人,熙平初年跟從靈太后到江陽王元繼的府第,李肅當時陪侍飲酒,略醉,言辭不遜,侮辱太傅、清河王元憚,被有關官員彈劾。靈太后譴責他,使他外任為章武內史。一年多後,升任右將軍、夏州刺史。去世,追贈為左將軍、齊州刺史。李肅的堂弟李暾,字景林。有學識。起初任奉朝請,太學博士、司空主簿。因母親去世而辭職。服喪期滿,任左軍將軍。正光年間,元叉任命他的弟弟元羅為青州刺史,李暾為元羅的平束府長史。升任廷尉少卿、殷州大中正。孝昌二年冬,去世,終年五十七歲。追贈為平東將軍、齊州刺史,謐號為宣。

  兒子李慎,武定年間,任東平太守。

  李曒的堂弟仲旋,任奉朝請、定雍二州長史、太尉諮議、中散、太中大夫、束郡汲郡二郡太守、司徒左長史、弘農太守。先前,宮牛二姓人家憑據險要為害,仲旋顯示聲威和恩澤,都立即歸附。回朝任衛將軍、金紫光祿大夫。又任北雍少H刺史,將軍一職照舊。改任車騎將軍、左光祿大夫。天平初年,遷都鄴城,任命仲旋為營構將作,進升官號為衛大將軍。出任車騎大將軍、兗州刺史。仲旋因孔子廟牆壁屋宇多有坍塌毀壞,於是修繕改建。回朝,任將作大匠。所任官職都清廉勤勉有聲譽。六十六歲那年去世。追贈為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青州刺史。

  兒子希良,任侍御史。

  李詵的侄子李善,犯了孝靜帝名諱。任趙郡太守。

  兒子顯進,任州主簿。

  顯進的兒子李映,字輝道。任南安王國常侍、光業征虜府主簿、相州治中、寧朔將軍、步兵校尉。孝昌三年冬去世,終年四十二歲。天平年間,追贈為通直散騎常侍、輔國將軍、殷州刺史。

  兒子普濟,武定年間,任北海太守。

  李映的弟弟李育,字仲遠。任奉朝請。逐漸升任揚烈將軍、奉車都尉、都督相州防城別將。用來對抗葛榮的功勞,賜給爵位為趟郡公。後來任征東將軍、金紫光祿大夫。天平四年夏季去世,終年五十七歲。追贈為驃騎大將軍、都官尚書、定州刺史,謐號為貞。

  兒子李惜,繼承爵位。武定末年,任齊文襄王大將軍府記室參軍。齊接受憚讓,爵位依照慣例降低。

  顯進的弟弟恃顯,官至左中郎將。去世後,追贈為中壘將軍、安州刺史。恃顯收養京兆王元愉的妾楊氏為女兒,元愉改楊姓為李姓,因而親近思念恃顯。恃顯的兒子道舒與元愉共同叛逆。元愉失敗,道舒逃脫。

  第三個兒子道璩,武定末年,任范陽太守。

  道璩的弟弟道瓘,年輕時因父親的過錯受處罰,官至中常侍。

  恃顯的弟弟李曄,宇季顯,涉獵經史書籍。任司徒行參軍。逐漸升任濟州輔國府長史。因哥哥的事獲罪免官。後來任尚書中兵郎,升任冠軍、中散大夫。正光二年,南荊州刺史桓叔興驅趕掠奪城民,叛投蕭衍,蕭衍供給兵糧,命令修築谷陂城以設立洛州,威脅土山戍。詔令李曄持節、兼尚書左丞為行台,統領各軍討伐叔興,大敗敵軍。乘勝攻克谷陂,叔興退走。軍隊返回,仍然任尚書左丞。出任洛州刺史,將軍一職照舊。還未就任,就去世了。追贈為左將軍、齊州刺史。

  兒子暉賓,容貌美好,寬厚溫和深沉雅正。任太學博士。

  暉賓的弟弟山儒,年輕而清高特立,博覽群書。山儒的小弟弟大蓋。都過早去世。

  李曄本家族的弟弟孝怡,字悅宗。任中書學生、相州高陽王元雍的主簿、廣陵王元羽的屬官、新蔡太守、別將蕭寶夤的長史。跟從中山王元英在梁城打敗蕭衍的臨川王蕭宏。任朔州安北府長史,又任中堅將軍、相州鎮北府長史。升任冠軍將軍、魏郡太守。相州刺史、中山王元熙占據鄴城起兵,孝怡暗中招募集聚城民與元熙的長史柳元章、別駕游荊之等率領眾人擒獲元熙,被賞給爵位為呂樂伯。靈太后重新執政,把孝怡作為元叉的同黨,取消原有的身份而成為平民。後來安樂王元鑒鎮守鄴城,起用孝怡為別將。永安初年,任左將軍、太中大夫,又任防城都督。以抵擋葛榮的功勞,賜爵趙郡公,授予撫軍將軍、光祿大夫。永安三年,代理殷州事。升任驃騎大將軍、左光祿大夫。武定六年去世,八十歲。

  兒子思道,是儀同開府中兵參軍,武城縣公。

  李熙,字仲熙。神年間,與高允等人一同被召,任中書博士,改任侍郎。因出使沮渠有功。被賜給爵位為元氏子,加授中壘將軍。去世後,追贈為鎮東將軍、豫州刺史,謐號為莊。

  兒子季主,繼承爵位。去世後,追贈為青州刺史,謐號為貞。

  兒子遣元,繼承爵位。起初任冀州趙郡王元乾的東合祭酒,多次改任尚書左民郎中、冀州京兆王元愉的功曹參軍,兼任扶柳縣令。為元愉所信任,逼迫與他一同反叛。元愉失敗,遣元逃竄,遇到大赦才得昭雪。又任兗州平柬府長史。後來任中堅將軍、殷州征北將軍長史。去世,終年六十三歲。追贈為征北將軍、定州刺史。

  兒子恃寧,由於父親的事受到處罰。武定末年,官位達到中尹。

  恃寧的弟弟子寧,繼承爵位。任開府默曹參軍。齊國接受禪讓,爵位依照慣例下降。

  李熙本家族的孫子蘭和,從右軍將軍歷任平腥、攰迤二郡太守。

  蘭和的弟弟蘭集,任平昌太守。

  李熙本家族的孫子同軌。身材魁偉,束衣的帶子十圍長。學習包括諸經,大多都可以誦讀,同時閱讀佛教典籍,又喜歡醫術。二十二歲,被舉薦為秀才,通過射策考試,任奉朝請,領國子助教。改任著作郎,掌管禮儀制度,編修國史。升任國子博士,加授征虜將軍。

  永熙二年,出帝前往平等寺,僧眾講經說法,令同軌參與辯論,他音調優雅清朗答辯精采,出帝稱讚他。三年春祭祀先聖先師,令延請公卿人臣學官到顯陽殿,令祭酒劉廠講《孝經》,黃門李郁講《禮記》,中書舍人盧景宣講《大戴禮.夏小正》篇。當時廣泛招引儒家學者,讓他們參預聽講。同軌的經書義理向來出眾,辯論分析都擅長,卻不能手持經書演講,深為感慨遺憾。天平年間,改任中書侍郎。興和年間,兼任通直散騎常侍,出使梁朝,蕭衍很愛佛學,於是招名僧到愛敬、同泰二寺,講說《涅槃大品經》,招同軌與二僧同席,蕭衍又派遣他的臣僚都一同觀聽。同軌辯論許久,出家之人和世俗之人都認為好。

  盧景裕去世,齊獻武王招同軌在學館教授諸公子,甚表禮遇,每日天亮進去教授,曰暮才回家。僧人和俗眾請教學業的,同軌夜晚給予解釋說明,四季常常這樣,不嫌疲勞。武定四年夏去世,終年四十七歲,當時的人為他哀傷惋惜。齊獻武王也很哀傷悲嘆,送給他家的錢財衣物很豐厚。追贈為驃騎大將軍、瀛州刺史,謐號為康。

  同軌的哥哥義深,武定年問,任齊州刺史。

  同軌的弟弟幼舉,任安德太守。武定年間,由於在郡中貪污和擅自帶部曲回京,被處死刑。鄉哩的弟弟之旦,有才幹。任前將軍、尚書金部郎。去世。

  幼舉的弟弟之良,武定末年任并州儀同開府長史。

  史臣曰:李順的風度才識,為當代推重,謀略顯揚於中原,氣勢折服了藩屬。所以世祖重視,而崔浩嫉妒。李敷李式兄弟,官位聲望都高。李憲風度恢弘雅正,久為朝廷重臣。但是遭遇由命運決定,報應都有了結。嗚呼!以這樣的盛德,大建功業,祖先的遣業昌盛,官位顯要,李氏雖然是世家大族,其後代更能建立新功而光大門庭。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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