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期親眼看著大白直立雙腳,然後不知道從哪搞來的一根大黑棍子敲暈了修為高達元嬰巔峰的落沉煙。
後者的身體直接軟倒,一側的許墨好像早就知道了一切,直接接住了落沉煙。
「師兄,這……」
江河兩人一臉懵逼的看著這一切。
「道友你這靈寵……還真是……不一般。」
方子期皮笑肉不笑的誇讚了一句。
與此同時,他再度感知了一番許墨的修為。
鍊氣圓滿,絕對沒錯。
還有大白狗的修為,沒有……
可一隻凡獸憑什麼能一擊悶棍敲暈落沉煙呢?
即便落沉煙有傷在身也不可能。
許墨看著倒在懷中的佳人,心中給大白點了個贊。
這還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百年後,第一次與這個世界的原住民打交道。
不得不說,和他印象里很不一樣。
就這個看起來有自己兩分俊朗的青年,就很不一般,簡直有點太正直了。
正直的自己都不好意思抽他的熊臉了。
「此女我觀她受傷嚴重,頗為可憐,你們速速離開吧。」
許墨抬眼,隨口說道。
「小兄弟,這魔女可一點都不可憐,我看你恐怕是涉世未深,莫要被美色迷昏了頭。」
江意皺眉提醒了一句。
方子期已經收了燃血術法,雖未徹底施展,但臉色依舊有點蒼白。
「我師弟的話雖然直白了些,但確實是實話。」
方子期運了口氣繼續道:「想來道友也不是一般的鍊氣修士,不過落沉煙乃是九幽殿的聖女,若是醒過來後發現是被道友的靈獸所偷襲,怕是……」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任誰也聽得出來,落沉煙醒來後第一件事恐怕就是吃狗肉……
「她是魔門之女?」
許墨眉頭一挑。
江河道:「小兄弟果然是初出茅廬,不認識也很正常,九幽殿那可是三大魔門之一,落沉煙作為聖女,其手段那可是不言而喻的。」
「待她醒過來,小兄弟你靈獸不僅要完,你的二兄弟恐怕也難以保住的。」
「而我們乃是青雲宗弟子,我大師兄更是大長老的親傳弟子,此番出來的任務,就是為了追擊魔門之女。」
「小兄弟將她交給我們青雲宗,可是大功一件,說不定長老們可以破例讓你直接入青雲成為外門弟子。」
江河越說越興奮。
能成為青雲宗弟子對於尋常修士來說不亞於祖墳冒了青煙。
「大白,你聽過青雲宗嗎?」
許墨突然問道。
大白依舊保持直立,聞言,前爪如人一般環胸,狗眼一轉,滿臉不屑:「什麼狗屁青雲宗,狗爺從來沒聽過,我看更像是強搶女子的邪惡宗門。」
「放肆!」
江河原本驕傲的眼神瞬間暴怒。
整個仙靈大陸,誰人不知青雲?
誰又敢辱青雲?
即便是站在青雲宗對立面的魔門也不得不承認青雲乃是第一正道大宗。
能入青雲者,無論是親傳核心,還是內門外門,誰人又不以此為榮?
可一條狗居然敢大放厥詞,辱罵青雲!
方子期的眉頭也皺了起來,身上的氣息有些躁動。
剛才落沉煙當眾揭他傷疤都沒有讓他如此,可見青雲宗在他心中地位何其之重?
他沒有管大白,而是看向許墨,意思很明顯,如果許墨作為主人不給個說法,他定當要親手教訓辱罵青雲者。
可他的眸子才剛剛抬起,就看到一抹白影閃過,速度快的不可思議。
緊接著,他的耳邊就 響起了一道破罵聲:
「放你大爺,狗爺早看你不爽了!還敢罵狗爺!」
「啊!」
方子期眼睛瞪大,看著被大白摁在地上狂揍的江河師弟。
臉都打腫了……
「讓你罵狗爺!」
「讓你罵狗爺。」
大白一邊罵,狗爪子還在不停的往對方臉上招呼。
方子期已經傻了……
修煉幾十載,他從來沒見過如此荒謬的場面。
敲蒙棍已經是他強行說服自己接受了,好歹也是偷襲。
可現在呢?
……
「咳咳,大白,差不多行了。」
許墨提醒了一句,同時一隻手挽起落沉煙的腿彎,將其橫抱了起來。
大白這才停手,一個後跳,回到了許墨身邊。
方子期和江意二人這時候才回過了神。
看著地上已經變成的豬頭的師弟,方子期來不及多想,趕緊拿出一顆丹藥,來到他身邊蹲下,讓其安服。
發現師弟只有一些外傷後,這才鬆了口氣。
示意江意照顧好對方,這才起身,重新看向許墨和大白。
只不過此時他的眼神已經完全變了。
即便是傻子也能知道這一人一狗不簡單了。
「大白雖然說話直了點,但說的也是實話,我看著女子憔悴不堪,被你們追擊至此,實在有些不忍,出手救下,有何不可?」
許墨一臉正義,如果拋去他那一身破敗不堪的衣物,還真挑不出什麼刺。
「不過看你們無心傷人性命,我也就不追究了。」
方子期原本嚴肅的表情都被這話弄的一抽。
不忍你妹啊。
不忍你還讓那狗敲悶棍?
本來傷勢不重都得敲出問題了。
「既然道友執意如此,那我等也不多言。」
話雖灑脫,但一邊的江意卻是注意到方子期的捏緊的拳頭……
「大白,咱們走!」
許墨看了一眼方子期,隨後抱著落沉煙一個箭步,離開了原地。
大白切了一聲,緊隨其後。
「師兄……」
江意喚了一句,語氣有些擔心。
方子期握緊的拳頭緩緩松下,嘆了口氣,隨後轉過身,臉上露出勉強的笑。
「放心,師弟,我沒事,江河怎樣了?」
「我兄長只是有點外傷,加上腦子遭受打擊,暫時昏了過去。」
方子期點點頭:「那就好,我們回去復命吧。」
江意還是有點擔心:「師兄,那隻狗太奇怪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師兄我還沒那么小心眼,我只是在想,若是換了明河師姐,她定然會出手,不會像我這般優柔寡斷,貪生怕死。」
江意趕緊道:「師兄怎會是貪生怕死,師兄只不過是怕我兄弟二人遭受不測而已。」
方子期呵呵一笑:「師弟眼中的我實在是有些過於高大了。」
見方子期似乎想開了一些,江意又問:「師兄,那人……」
方子期搖搖頭:「確實是鍊氣期,但你看最後他離去的速度,比我全力的速度還要快,況且他只是隨意為之。」
「只此一點,我就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江意沉默了,這一點他也很清楚。
可怎麼會突然冒出這麼奇異的一人一狗呢?
難道是魔門那邊的人不成?故意佯裝不認識以此來接應落沉煙的?
可看其對待落沉煙的態度也不像……
最難以解釋的就是那條狗了……
「走,回去再說吧,說不準長老和宗主們會知道一些情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