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2024-08-24 20:36:36 作者: 袖側
  也許是因為酒,也許是因為聞裕指腹的摩挲輕觸,紀安寧眼波瀲灩,雪白的臉頰上泛起了淡淡緋紅。

  聞裕喜歡她這個樣子。這段時間壓力太大,沒有太多時間和精力陪她。她每天回家安靜地學習,安靜地看書、上網。

  她太安靜了,讓人心疼。

  聞裕偶爾處理公事的間隙,抬眼看她,她總是眉睫低垂,專心致志。聞裕便想,等所有的事情都結束後,一定讓紀安寧的生活中充滿活力和笑語,一定要讓她像從前那樣,渾身都是勃勃生氣。

  好不容易,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完了,餘下的事,統統丟給他老爸。

  好不容易,可以把他的時間,全部都給她了。

  紀安寧喝得有些醉了。

  聞裕壞透了,總是給她倒酒。他嘴角的笑里都透著壞,待會不知道要對她幹什麼壞事呢。

  可紀安寧發現,比起這兩個月深沉冷肅的聞裕,她還是喜歡這個眼裡透著壞勁兒,眉梢嘴角都撩人的聞裕。

  這才是他放鬆之下的本來面目。

  紀安寧以為聞裕會帶她回家,誰知出了餐廳他直接帶她進了電梯上行。

  「今天不回家,就住在這兒。」他把她推倒電梯壁上,低頭啄吻。

  這棟建築,本來就是本市有名的酒店。

  「不公平。」紀安寧嘟囔,「你喝得比我少。」

  聞裕笑了,說:「哪有?明明是你一杯,我一杯,一杯都沒少好嗎?」

  紀安寧拽著他衣襟,不信:「那你怎麼一點沒醉。」

  明明她腳下也飄了,頭也暈了。可聞裕就完全沒事。他的眼睛亮得更像是兩簇火焰在其中。

  聞裕笑得胸膛振動。他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我要是醉了,今晚就沒意思了。」

  他輕輕咬住了紀安寧的耳廓。那裡也是她的敏感之處。

  她的敏感之處很多,他根本還沒來得及仔細開發。今晚正好。

  靈巧的舌尖鑽進了耳窩裡挑弄,紀安寧月退軟。

  電梯「叮」的一聲響了。

  聞裕彎下腰去,抱住了紀安寧的雙月退,一起身把她抱了起來。

  紀安寧輕呼一聲,忙抱住聞裕的頭和肩膀穩住自己。

  聞裕顛了她一下,讓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這姿勢像是抱小孩。紀安寧俯身抱著他的肩膀,吃吃地笑。

  房間大而開闊,臥室里有超大size的床,落地玻璃窗前矗立的是圓形的按摩浴缸。

  聞裕把紀安寧扔到了床上,紀安寧立刻陷了進去。

  她暈暈地看著,還以為是別致的床褥,陷進去才發現,床上鋪著厚厚一層玫瑰花瓣。

  聞裕沒用紅玫瑰。那種中年人用來求婚的紅玫瑰對他和紀安寧來說太過老氣橫秋。他選的玫瑰乳白中透著粉,就像紀安寧嬌嫩的臉頰,更像她身體的很多部分。

  當衣衫褪盡,聞裕的這個想法得到了證實。

  紀安寧的第一次實在不該是那樣的陰沉、灰暗、壓抑。聞裕誓要好好地補償她。

  他像火一樣,把紀安寧融化了。

  紀安寧化成了水,汩汩,潺潺,洶洶,決決。

  時而潛流,時而奔騰,上一刻靜如深澗,下一秒被御水的游龍翻動得浪潮滔天。

  紀安寧的眼睛濕漉漉。喉頭有什麼就要壓不住,總覺得羞恥,死死咬住唇。

  「寶貝兒,」聞裕卻含笑說,「想叫就叫。」

  紀安寧抬手蓋住眼,終究是發出了克制不住的聲音。和從床上一下一下盪落的花瓣,合了節奏。

  這節奏綿長持久,聞裕二十年練就一把好腰力,正是用兵的時候。

  紀安寧人生第一次的高峰在這裡登頂。

  她覺得自己從一灘水化成了一團霧氣,瀰漫蒸騰,一直升高,升高,終於到了雲端。

  此時身體的每個細胞都是活的,都是歡騰跳躍的。紀安寧比以往任何時刻都感覺到自己是活著的。

  她緊緊地抱住了聞裕。

  聞裕火熱炙燙,他把他的生命力,分給了她。

  水與火交融調和,終成一體。


  但是聞裕並未饜足。

  他稍稍休息了一會兒,把紀安寧抱進了落地玻璃前的大浴缸里。

  紀安寧的體力本就消耗得差不多了,她又喝了酒,被熱水一泡,酒力全上頭了。要不是聞裕抱著她,她可能就要溺水了。

  臥室里熄了燈,在浴缸里向外望,能看到這個繁華都市的燈紅酒綠。

  紀安寧抱著聞裕,趴在他的肩膀上,看到自己的手臂被穿透玻璃射進來霓虹燈的光染上了顏色。

  她抬眼,看到了外面遠遠近近許多的樓頂。她眼神迷離,眯起眼想細看。

  聞裕忽然說:「這個浴缸是義大利一位名師設計的,每一處都符合人體力學。」

  「嗯?」紀安寧茫然。她頭暈暈的,不知道聞裕忽然說這個幹什麼。

  「你知道嗎……」聞裕把她托起來,咬著她耳朵說,「這浴缸里的每一根線條,都有存在的意義。」

  紀安寧更加茫然,紅潤潤的唇微微張著,眼睛像籠了層水氣,迷茫又無辜。

  聞裕想起剛才她在他身下,小獸般的嗚咽,小月復還沒散去的熱力又集結了起來,身體再次進入蓄勢待發的狀態。

  「來,你試試這裡。」他哄著她,讓她放開扒著他肩膀的手臂,扶著她趴在浴缸壁上。

  那裡有曲線的造型凹凸,紀安寧趴過去,發現那傾斜的造型正好承托她的身體。

  很舒服。

  「看吧,我跟你說了,每一根線條都有存在的意義。」聞裕壓著她後背,在她耳邊說。

  他聲音喑啞,熱氣吹在紀安寧的耳朵里,有點受不了。她忍不住扭了一下。

  月要忽然被牢牢掌住,緊跟著聞裕就撞了進來。

  紀安寧倒抽口氣,手臂向前伸去,自然而然地扒住前面的凸起借力。

  果真每一根線條,都有其存在的意義。

  紀安寧頭暈暈的,撞得猛的時候,睜開眼,正面著落地玻璃,整個城市都在晃,頭更暈了。

  紀安寧閉上眼,又睜開。

  遠處的樓總覺得眼熟。

  紀安寧手扒緊,吃力的想穩住身體。有聞裕在,總是很難。

  但紀安寧終於還是看清遠處那棟樓了。

  她認出了那裡。前世紀安寧從那裡失足跌落,墜亡。

  紀安寧嗚咽:「聞裕!聞裕!」

  聞裕正激流勇進,浪花翻騰,聞聲「嗯」了一聲,喘著說:「寶貝兒?」

  紀安寧嚶嚶:「我死了……」

  聞裕正在要死不死的臨界點,被紀安寧一激,悶哼一聲,極樂登仙,跟她一起死了。

  第二天醒過來,紀安寧頭痛欲裂,這就是宿醉的惡果。

  比這更糟的是身體酸疼,腿動一動,肌肉還有點痙攣。

  紀安寧迷茫了半天才找回斷片前的記憶。

  聞裕一晚上不知道折騰了多少次,硬是把這兩個月憋出來的火都泄了。

  紀安寧記不清次數了,只記得自己嚶嚶哭著求饒,這壞蛋卻一直在笑,還越笑越張狂。

  紀安寧呻今一聲,翻了個身,壓在了聞裕身上,有氣無力地說:「餵……」

  聞裕造騰了一宿,迷迷瞪瞪睜開眼看了她一眼,抬起胳膊摟住。

  「昨天晚上,」紀安寧氣若遊絲地問,「都用套了嗎?」

  聞裕閉著眼睛,抬起手比了個OK。

  紀安寧不放心,又問:「水裡那兩次呢?」

  聞裕又比了個OK。

  紀安寧鬆了口氣,趴在他月匈口不動了。

  「你放心……」饜足的感覺還沒散,聞裕的聲音有些沙啞,懶洋洋的。

  「我不會那麼不小心的。」他閉著眼睛,撫著她一節一節的脊椎,蝴蝶骨的凸起手感很好,「不會讓你受那種罪的。」

  這兩個月紀安寧沒有剪髮,她的頭髮比以前長了,光滑微涼,散落在聞裕的月匈膛上。

  她聞言鬆了口氣。

  孫雅嫻請了好幾天的病假。紀安寧知道她是因為什麼。

  不光她知道,也有別人知道。有些流言在班裡悄悄流傳。


  她之前好幾次嘔吐,被人看到過,忽然又請病假,總會有人聯想力豐富,猜出真相。

  孫雅嫻雖然休息了好幾天,但回來後臉色還是不好。

  而且沒精神,雖然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可卻有一股子懨懨之感透出來。

  這是活生生的反面教材,紀安寧不由心驚,心裡暗暗告訴自己一定要小心。

  誰知人一旦醉起來,根本就不具有平時處理事情的能力。今早醒來才心驚後悔。

  幸好聞裕謹慎。

  但他其實就是罪魁禍首。

  紀安寧氣得掐他:「以後不准灌醉我!」

  聞裕讓她掐得徹底醒了,低笑:「哪醉了,不是挺清醒的嗎?」

  後來是累得睡過去了。

  紀安寧經驗不多,有了酒精助興才能放得開。而且她醉得眼神迷離,兩頰暈紅的模樣太勾人。

  聞裕一晚上,魂都出竅了。

  「再睡會兒。」他摟住她。

  紀安寧也困,身體疲軟無力,在他懷裡迷迷糊糊閉上眼。

  幸好今天是周末,幸好這個周末沒工作。

  嗯?不對。

  怪不得這個周末沒工作!

  趙辰克制了自己一個多月,覺得自己忍不住了。

  他答應過,傳言說聞家不行了,資金鍊斷了,聞家老頭子不知道怎麼回事被抓進去了,聞裕一個人撐不住,已經在打包準備變賣資產了。

  趙辰的圈子夠不著,打聽來的消息都是轉了好幾手的消息。更新不及時,延時嚴重。

  根據錯誤的信息,作出錯誤的判斷,自然也要做出錯誤的決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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