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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遷怒陸離

2024-08-24 20:48:19 作者: 桃花釀酒
  「小姐,過了好幾天外邊還在傳,將軍家的小女兒不過九歲,彈得一手好琴,身懷異香,蝴蝶自來。記住本站域名」晏兒進了洛瑤的廂房歡喜的道。

  洛瑤此刻正在打扮成一個少年郎的模樣,見了晏兒這般歡喜,「不過是眾人添油加醋的,哪來的身懷異香呢。」

  「霜兒姐姐是不是就想讓小姐做仙子呀?」晏兒又去逗趣一旁的霜兒。

  「小姐,霜兒那天只想到那香粉相似,忘了引蝴蝶。那是小時候霜兒娘親為了能哄霜兒開心,制了香引來蝴蝶讓霜兒歡喜。」霜兒趕緊解釋,說到母親時眼裡有些黯淡。

  「我沒怪你,這樣的美名別人想有還不能呢。」洛瑤眼尖瞧見了霜兒的情緒,便開口安慰她。

  「對呀,我聽那些小丫鬟說,二小姐可生氣了,看著自己被蜜蜂蜇的臉時時動氣,聽說小姐在城中出了風頭,氣得把房裡的花瓶都砸了。大小姐倒是不見有什麼。」晏兒此時又跟幾人八卦道。

  「自作自受。你們去把衣服換上,我們今日出門玩。」洛瑤指指桌上,叫兩人換上衣服。

  「小姐我們為何要辦成小公子模樣呀?」晏兒睜著亮亮的眼睛好奇道。

  「因為……」洛瑤頓了一下,看晏兒更加好奇的眼光,「喜歡。哈哈~」

  「小姐~」晏兒知曉洛瑤逗她,嘟著嘴念了一句洛瑤後,這才乖乖的去換衣服。

  ……

  「小姐?」晏兒望著眼前的狗洞,不可置信的看著洛瑤,難道她們打扮成公子只為了鑽狗洞嗎?難為她還悉心打扮了呢。

  「我們猜拳,誰輸了就先出去。」洛瑤不理會晏兒可憐巴巴的眼神,提議道。

  「小姐,霜兒先出去吧。」霜兒二話不說就蹲了下來,輕巧的鑽出了那個狗洞。

  洛瑤這陣子跟著清和練功,倒是皮實了許多,跟著霜兒就出去了。

  「晏兒,快出來。別讓人瞧見了。」洛瑤在外邊輕聲道。

  晏兒見兩人都出去,便硬著頭皮也跟著出去了。

  三人出來後各自整理好著裝後,洛瑤帶著她們趕往目的地了。

  將軍府這邊,陸離今早醒來後,慢悠悠的走進洛瑤的廂房,卻不見一人。心情瞬間鬱悶起來。張開大嘴露出尖細的牙齒嚇起過往的小丫鬟們。

  李媽媽見它這般,便哄著它跟著一個膽大的小丫鬟去花園中曬太陽。免得他把小丫鬟們嚇得哇哇叫,整個玲瓏閣像是殺豬般。

  小丫鬟給陸離在花園的草地上鋪了和毯子,給它平日愛的花球。陸離咬著花球躺在毯子上,懶洋洋的曬起太陽來。

  別院的小丫鬟一直聽說四小姐養了只小老虎,卻從未見過。這回見陸離在花園,三三兩兩的過來瞧陸離。

  「大小姐、二小姐~」幾個看著正歡的丫鬟見洛陽與洛鈺也來了,請安道。

  洛鈺被蜜蜂蟄後至今還帶著面紗,見丫鬟請安也不理會,盯著曬太陽的陸離。

  洛陽倒是點了點頭,笑著開口道,「那便是瑤兒養的小老虎麼?長得真好看。」牽著洛鈺走進陸離。

  「大小姐、二小姐。」帶陸離出來的丫鬟見兩人走進行了禮。

  陸離瞧見有人來,把身體翻過另一邊,繼續曬著太陽,甚是高冷。

  「這小東西長得倒是可愛得緊。」洛陽蹲下身,「可有名字?」

  「回大小姐,名陸離。」小丫鬟恭敬的回答。

  「倒真不似牲畜的名字。瑤兒是想讓他光輝燦爛麼?」洛陽說著伸著手摸向陸離。

  「大小姐!」

  丫鬟提醒之話還未開口,洛陽的手已經撫向陸離。陸離即可翻身站起,張嘴露出獠牙對著洛陽大吼。那樣子像是氣急了。

  洛陽有些嚇到趕緊收回手,冷著聲音道,「瑤兒竟把它養得這般驕縱。」說完站了起來。

  「不過是只畜生!」洛鈺大罵。

  「大小姐息怒,陸離平日在玲瓏閣里,生人也是碰不得的,都怪奴婢並能及時提醒小姐,害小姐受驚了。」小丫鬟趕緊告罪。

  洛鈺看著陸離又安然躺著曬太陽的樣子冷哼了一聲。

  「無事,怪不得你。本就是野物,性子自然野了些。」洛陽笑著,「鈺兒,我們走吧。」

  洛陽轉身,甩了一下裙擺,裙擺鋪開,正好擋住了陸離所在之處的視線。洛陽面上笑著,腳卻悄悄的向後,狠狠的踩在陸離的尾巴上。


  陸離受痛,驚了起來。

  洛陽此刻卻不知為何踩在裙子上,摔了出去。

  陸離見洛鈺站得與它最近,以為是她踩了自己的尾巴。跳起來撲向了洛鈺,張嘴就要咬她。

  「啊~」洛鈺被撲倒在地,又見陸離對著自己張牙舞爪,尖叫出聲,差點被嚇得背氣過去。

  「陸離不可。若是四小姐知曉,定會生氣的。」小丫鬟此時慌忙上前制止陸離。

  陸離對著洛鈺又是大吼了一聲,咬向了洛鈺的脖子,洛鈺此刻再也受不住,昏了過去。

  大夥也跟著驚慌起來,機靈點的丫鬟趕緊去尋家丁。

  卻見陸離不過是咬出洛鈺脖間的一大塊布,隨後跳回地面,對著摔在一旁的洛陽虎嘯起來。

  洛陽袖中的手緊緊的握了起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卻在此時抬頭看到聞訊而來的家丁,便又露出了微笑。

  帶著矛的家丁慢慢的從陸離的背後包圍了它。有幾個家丁迅速的擋在洛陽前面。陸離看著環繞它的家丁,大吼著嚇唬別人。

  若是一隻大虎,家丁們還會畏懼,如今陸離不過一般小狗的大小,家丁們人多,並不怕它。陸離那嚇唬人的把戲就只能嚇嚇小姐和丫鬟們。

  一個家丁將矛刺向陸離,陸離輕巧的躲開。隨後幾個家丁便同時刺向它。陸離無處可躲,被一家丁的矛刺在了腿上。隨後便有家丁將一個捕獵用的網狀袋子套向陸離。

  在袋子裡的陸離一直動作,卻無法掙脫。

  此時才有丫鬟過來將洛鈺與洛陽扶起。有個媽媽在洛鈺的人中按掐,才使洛鈺醒了過來。

  「大小姐,這該如何處置?」家丁對著洛陽道。

  「是個模樣可愛的小東西,但竟這般兇殘。不知瑤兒怎麼喜歡,明明是會引蝴蝶的溫婉少女。」洛陽看著掙扎的陸離笑了起來,「你這牲畜,將鈺兒都嚇到了,如何還能饒你。雖是瑤兒心疼你,但也不能留你在園中了,只恐今後還會傷人。」

  「殺了它!」剛剛清醒的洛鈺看著陸離咬牙切齒道。

  「大小姐,四小姐最心疼陸離,如今奴婢將它帶出來卻發生這樣的事情,奴婢該死。可是能否等著四小姐回來再做處置,請大小姐給奴婢一條生路。」小丫鬟跪著移動道洛陽面前,磕著頭道。

  「妹妹心善,若是知曉它做出這等事必不會饒他的。自然也不會連累到你。把它帶下去結果了吧。」洛陽笑著道。

  小丫頭無法,眼巴巴的看著掙扎的陸離,陸離受傷的地方留著血,滴紅了嫩綠的草地。

  家丁們見洛陽已是這樣說,又不見洛瑤,只能依著洛陽的意思行事,帶著陸離離開。

  陸離低吼著掙紮起來。

  洛陽款款走向洛鈺,吩咐丫鬟們扶起洛鈺回房。

  陸離被帶到廚房砍殺牲畜之地。

  「哪裡抓來的老虎崽子?」一個殺著雞的大漢道。

  「四小姐養的小老虎,嚇壞了大小姐與二小姐,這不,下了命令要宰了它。」一家丁道。

  「聽說它可是四小姐的寶貝疙瘩,四小姐允了?」一個廚子出來倒水時問道。

  「不見四小姐。那這可如何是好?」家丁擔憂道。

  「先燒著水唄。若真是寶貝疙瘩,一會自會有人來。」廚子邊走邊道。

  「陸離~」李媽媽的聲音響起。

  被困的陸離此時又低聲吼了起來。

  「李媽媽。」眾人見了李媽媽,都問了好。

  「四小姐今日有事外出,不在府中。如若現在殺了小老虎,小姐回來問起來,你們誰負責得起?」李媽媽看向受了傷的陸離對著家丁道。

  「李媽媽,我們也是很為難啊。今日它在花園嚇壞了小姐們,大小姐已經吩咐。我們也不知如何是好?」

  「那我便先帶它回去,大小姐問起,你只管說是我來領了,責罰不到你們頭上。等四小姐回來,自會與大小姐解釋清楚。」

  家丁們見李媽媽這般說,也知道這件事棘手,既然有人擔責,便想丟掉這燙手的山芋正要允諾,又有人來。

  「李媽媽,是想把這傷人的畜生帶去哪兒呀?是想它在傷了哪位小姐麼?」此時洛陽身邊的劉媽媽緩步走進來對李媽媽道。


  「劉媽媽,小老虎是四小姐的心疼之物,不管如何都得等小姐回來了才能處置。」

  「大小姐已下了命令,這傷人的畜生要即可殺了的,免得又去傷人。」

  「我只知這是四小姐的心愛之物,小姐沒回來,誰都不能動。」

  「你要違背大小姐的命令?」

  「不敢。但如若四小姐問起來,你們誰來擔責?」李媽媽說完看向在場的所有人。

  家丁與廚子們都低下頭不語,劉媽媽看著他們氣道,「我。」

  李媽媽冷哼一聲,「你擔得起麼?」

  「李媽媽、劉媽媽。」老夫人身邊的王媽媽也來了,「老夫人傳話,先將這牲畜關起來,等四小姐回來再做決斷。畢竟是四小姐養了一段時間的,不可說殺就殺了的。」

  「先將它關到柴房中,李媽媽這樣可行?

  「好」李媽媽道。

  「劉媽媽呢?」王媽媽又問,

  「謹遵老夫人的命令。」

  「那便散了吧。」

  劉媽媽跟著王媽媽走了,李媽媽過去撫著陸離道「小姐很快就回來了。」

  陸離抬著頭看著李媽媽。

  家丁們得了命令將陸離關入柴房中。李媽媽見陸離暫時脫險,趕回玲瓏閣尋些食物與傷藥去給陸離。

  ……

  快到了晚膳時間洛瑤才回來。

  洛瑤剛踏進玲瓏閣,帶著陸離去花園的小丫鬟便跑來跪在她面前哭。

  「這是怎麼了?」洛瑤疑惑,讓晏兒扶起小丫鬟。

  「陸離……陸離被關進柴房了。」小丫頭哽咽道。

  「所為何事?」洛瑤皺眉。

  「我的好小姐,你可回來了。」李媽媽從廂房裡走出來。

  洛瑤在小丫鬟與李媽媽的口中知曉了事情的經過,立馬進屋換了裝趕往老夫人那裡。

  洛瑤到老夫人那時,老夫人正在用膳。見到洛瑤便喊著洛瑤坐下來一起用膳。

  「祖母。」

  「先將飯吃了,那小老虎現在關著,無人傷它。」老夫人止住洛瑤的話。

  洛瑤只能耐著性子陪著用膳。好不容易用完了,洛瑤剛想說話,老夫人先開了口。

  「那牲畜今兒把陽兒與鈺兒都嚇壞了,鈺兒更是被嚇得昏了過去。太過野性。」

  「祖母,洛瑤知曉。可是陸離是洛瑤辛辛苦苦養大的,從小到大,洛瑤就養過它,如今要將它殺了,洛瑤心疼死了。」說著紅了眼眶,低下了清淚,「陸離不喜人碰,大姐與二姐卻去惹它,如今還要殺了它。祖母,瑤兒不要,瑤兒就要陸離。」

  洛瑤拿準了老夫人為了顯示疼她,定會放了陸離,此刻便驕縱起來。

  「你呀。別哭了。去接它吧。但是從今以後不能讓它出玲瓏閣,別再嚇著人了。」老夫人擦掉洛瑤的淚。

  「謝謝祖母。」

  洛瑤得了老夫人的允准,便歡喜的去柴房接陸離去了。

  「老夫人,大小姐……」王媽媽此刻看著洛瑤的離去的身影道。

  老夫人面無表情,並未答話。

  ……

  「陸離~」洛瑤剛到了柴房外,就叫起小老虎的名字來。

  家丁打了火光,開了門。

  霜兒與晏兒跟在歡喜的洛瑤身後走了進去。

  「陸離!」

  洛瑤進了柴房發現陸離竟是癱軟在地上,發出低低的吼叫聲。

  洛瑤匆忙跑過去抱起陸離,見陸離睜著圓圓的眼睛望著她。

  「這是怎麼了呀?」晏兒在身旁著急道。

  「四小姐,我們並未對它做過什麼啊?」家丁們看此情形,趕緊跟著洛瑤解釋。

  「陸離中了毒。」霜兒抱過陸離檢查後道。

  「霜兒,想辦法救陸離。我們回房!」洛瑤此刻冷靜道。

  出了柴房,家丁們個個低著頭,洛瑤瞥了他們一眼,便回了房。

  「小姐,霜兒醫術不精。陸離中毒太久,霜兒救不了。」霜兒沮喪道。


  洛瑤幾人將陸離帶回玲瓏閣後,霜兒煮了解藥讓陸離服下後,卻無起效,陸離還是痛苦的低吼著。四個爪子也緊抓著洛瑤不放,一聲聲的吼進洛瑤的心底。

  洛瑤養著陸離已有些時日,陸離通人性,時常逗笑幾人。大家與陸離已有了感情,此刻陸離在洛瑤懷中就像個孩子,低低的喊著自己難受,幾人卻無能為力。

  洛瑤突然想到什麼,抱著陸離便往外跑,「不必跟來。」

  眾人不知洛瑤為何,洛瑤雖是這樣說,幾人不放心,讓霜兒偷偷跟著。

  洛瑤跑到將軍府的一間客房,拍著門大喊,「清和,清和!」

  清和時常不在府里住,洛瑤不知今夜他是否會在。

  「清和,幫我!」洛瑤拍打著門,聲音有些哽咽。

  就在洛瑤以為他不在時,那帶著面具的少年將門打開,「何事?」

  「幫幫我救陸離。」洛瑤抬著頭望向清和,祈求道。

  清和看了洛瑤懷中的陸離一眼,讓過身讓洛瑤進屋。

  清和抱過陸離瞧了幾眼道,「中毒久了,救不了。」

  洛瑤聽清和這般說,希望破滅,難過的低下了頭。

  清和看向洛瑤,又低頭看了一眼懷中望著自己的小老虎,嘆了一聲,從袖中的一個玉瓶中拿了顆藥丸,丟進了陸離的嘴巴,手不斷的撫著它的脖子,幫它將藥順利服下去。

  「它不會死了。」清和對洛瑤柔聲道。

  洛瑤剛剛低著頭,並未看到清和的動作。聽到清和這樣說,欣喜的看著清和,「你可以救活它?」

  「我已救他了。」清和將陸離放回洛瑤懷中,「時候不早了,回去吧。明日還得習武。」

  洛瑤站起來看著清和。

  「還有何事?」清和不解。

  「謝謝你。」

  「嗯。」

  「謝謝你。」

  「我知道了。」

  「我要怎麼報答你?」

  「再說吧。」清和將洛瑤推出了房門。

  「清和,謝謝你!」洛瑤再清和的房門外又喊了一聲。

  清和屋裡的燈滅了。

  洛瑤看著不再痛苦低吼的陸離,輕聲道,「陸離,我會幫你報仇,也會幫你報恩的。」

  說完轉身,抱著陸離開心的走回玲瓏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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