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挑釁

  二太太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但那笑容僵硬而勉強。那表情比哭還難看。

  她的眼神銳利如刀，毫不掩飾地直視著清歡。

  「真是沒想到，去了一趟揚州回來，嶸奶奶的氣勢竟然變得如此凌厲。」二太太的聲音帶著一絲諷刺。

  繼續說道：「我的人，你說打就打，從前還真是小瞧了你呢，還以為是只金絲雀呢，沒想到竟然是朵食之花。」

  清歡聞言，嘴角輕輕勾起一抹冷笑。

  「二太太過獎了，我也沒想到，外出短短一段時間，回來竟然發現家中多出了這樣的規矩——讓主子走角門，這種小家子氣的規矩，不知道是誰的傑作。」

  之前清歡忍氣吞聲，不過就是懶得摻和榮國府這些事，那並不代表她就是軟弱可欺。

  如今，她的態度明顯強硬起來，看誰還敢踩在她的頭上。

  空氣中瀰漫著緊張的氣氛，清歡與二太太的目光如同兩把鋒利的刀刃，在空中激烈碰撞，彼此都不肯退讓半分。

  這一刻，兩人之間的對峙，如同一場無聲的戰爭。

  二太太的臉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真是沒想到，你竟然能如此伶牙俐齒，這般的口才從前怎麼就沒發現呢？」

  清歡並未退縮，她的回答直接而尖銳，毫不留情地反擊。

  「那是因為以前沒有機會遇到那些讓人無法忍受，上不了台面的規矩。」

  「你……」二太太的聲音戛然而止，她憤怒地盯著清歡，卻被清歡的銳利反駁噎得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二門內突然走出一個年長的婆子，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

  「老奴見過二太太嶸奶奶。老太太一直念叨著表小姐呢，讓我來看看表小姐到了沒有。」

  那老婆子的目光落在了林綰綰的身上。

  清歡輕輕拉著林綰綰的手，兩人款步走來，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

  「我們早就到了，只是沒想到家門口竟有一隻咬人的狗，稍微耽誤了一些時間。不過無妨，我們這就去，別讓老太太久等了。」

  那婆子聞言，震驚地張大了嘴巴，難以置信地問道：

  「什麼！大門口竟然出現了咬人的狗？這門房的人是怎麼做事的？嶸奶奶，您和表小姐沒被傷著吧？」

  清歡目光深邃，再次看向二太太，眼中閃過一絲深意。

  「沒事，只是一隻不聽話的狗罷了，好好管教便是。不過，想來那狗的主人可能會因此不太高興。走吧，我們還是趕緊去見老太太吧。」

  話音落下，清歡便牽著林綰綰的手，徑直朝著老太太所在的榮壽堂方向走去。

  二太太也連忙跟在後面去了。

  在榮壽堂的寬敞客廳中，老太太坐在正中間的椅子上，她的目光充滿了焦急和期待，不斷地向門口張望。

  「不是說今天中午就到了嗎？怎麼還沒見回來呀？不行我得去看看。」

  老太太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安，她的心情如同被風吹動的湖面，波動不已。

  說著老太太便準備站起身來，紅袖連忙上前扶住了她，生怕老太太有個閃失。

  「老太太，您別著急呀，表小姐她們都已經到大門口了，肯定很快就進來的，外面日頭大，您別出去，萬一曬中暑了就不好了。」

  紅袖這話雖然是充滿了關心，可真正的用意是不想老太太去接表小姐，如果如果老太太不去接的話，就表明了表小姐在老太太這裡不重要。

  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老太太聽到這個話，思索了一下，又緩緩地坐回了椅子。

  「行吧，那你替我到前面去看看她們走哪了。」老太太吩咐道。

  與此同時，大太太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向外面投去。

  這一個多月清歡不在，她的心仿佛被吊在了半空，七上八下的，不得安寧。

  紅袖剛走到門口，那位老婆子急匆匆地揭開了帘子，走了進來。

  「老太太，嶸奶奶帶著表小姐回來了。」老婆子的聲音中充滿了喜悅。

  老太太聽到這話，頓時驚喜交加，她再也坐不住了，激動地站起來。

  「快快快，把我的心肝接進來。」老太太的聲音顫抖著。

  清歡和林綰綰一踏進室內，便立刻成為了在場眾人關注的焦點。

  這是林綰綰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眾多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她感到有些不安，甚至帶著幾分膽怯。在這樣緊張的氛圍中，她幾乎是下意識地躲到了清歡的身後，尋求著一絲安慰和保護。

  老太太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她凝視著林綰綰那張與自己已故女兒極為相似的面龐，內心激動得無以復加，眼眶中的熱淚幾乎要奪眶而出。

  她的手顫抖著，似乎承載著多年未了的情感，顫巍巍地伸向了林綰綰。

  「好孩子，我的心肝寶貝啊，快到外祖母這裡來。」老太太的聲音充滿了激動和期待，她向林綰綰招著手，渴望著這個久違的親情的擁抱。

  然而，林綰綰卻緊緊抓著清歡的衣角，似乎在這個陌生而又熟悉的環境裡，只有清歡是她唯一的依靠。

  紅袖目睹了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不失時機地插嘴說道：「哎呦，表小姐怎麼這麼害怕老太太呀？該不會是有人在路上教了你什麼吧？」她的話語中充滿了挑釁和諷刺，明顯是在暗指有人在背後挑撥離間。

  清歡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她直接看向了紅袖，語氣冷靜而堅定地反駁：「你這話是在說我挑撥老太太跟綰綰之間的關係嗎？」

  紅袖被清歡的直白反駁弄得目瞪口呆，她顯然沒想到清歡會如此直接地點破她的言外之意。

  「我我我……我什麼都沒說呀。嶸奶奶，您這是幹什麼？」紅袖試圖掩飾自己的尷尬，同時轉移話題。

  林綰綰聽到這話，頓時感到一陣憤怒，她毫不猶豫地站了出來，勇敢地指責道：「你這個壞人，」

  她的聲音雖然微弱，但卻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正義感，她的眼神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