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最討厭別人用這樣的眼神看她
刀疤男冷聲問道:「這玩意能吃嗎?」
這話一出,白水根瞬間明白了。
敢情這是看上他們的大白薯了。
這人的語氣也不是商量的語氣,倒像是不給,就準備明搶了。
事實也正如白水根所想,先前這個人在一邊的時候,還沒主意到白水根一行人,但隨著那白薯的香味飄過去,刀疤男才盯上了白水根一行人。
那香甜的味道,在這樣的災年可是難得的很。
「不知道這位……小兄弟是什麼意思?」白水根雖然是已經猜出了這幾個人的意圖,但能不動手自然是不動手的好。
畢竟寧子和阿芷兩個還在這兒呢,他得為兩個孩子著想。
白薯沒了就沒了,他們還有乾果,也能填肚子。
刀疤男看著白水根,命令般道:「把你們所有的糧食給我們。」
話音剛落,跟在刀疤男身後的三人就抄傢伙將白水根三人給圍了起來。
但就在幾人動作的時候,角落裡被所有人忽略的那披頭散髮的男人,忽然抬起了頭,一雙若寒星般的冷目。
但這一切都無人察覺。
白水根臉色一變,這不是明擺著要搶他們嗎?
張口就是所有的糧食,這不是要人命嗎?
這可是災年啊,沒了糧食可是要死人的。
白元芷在邊上坐著,見自家老爹在處理,本來是不想開口的,但聽著那刀疤男的話,眼底也是多了幾分寒色。
「這幾位兄弟,你們可不厚道了,這不是要斷我們的生路嗎?」
白元芷邊說邊用短劍撥弄著火,隨之皮笑肉不笑地看向那一群人。
見自家閨女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隨即就有些擔心會不會激怒這幾個人。要是真動起手來,他們肯定是要吃虧的。
忙轉頭給白元芷和白元寧遞了個眼色,又轉頭看向那刀疤男笑呵呵的道:「您看這東西我們就挖到了這麼點兒,也就剩下這麼兩個了,你們要是需要的話,就拿走吧。」
雖然因著災年,現在的世道已經亂了不少,但律法還在,真正罔顧人命的,還是占少數。
只要交出他們想要的東西,應該也不會太過為難。
白水根的心思,白元芷幾乎是一瞬間就明了了,但瞧著那刀疤男,心頭暗嘆一聲,怕是要讓老爹失望了。
這幾個人,可不是什麼善茬,身上那麼濃重的血腥味,便是連人都敢吃的人,又怎麼會在乎殺一兩個人呢?
果然,那刀疤男完全沒有要商量的意思,陰笑一聲,看向白水根道:「那東西我要,你們所有人也得留下。」
「你這老東西的味道或許不怎麼樣,但這兩個小的,味道應該還是挺可口的。」
說著,那刀疤男和圍著白水根父女三人的幾個,臉上都露出了渴望的神色,貪婪飢餓的眼神在白元芷和白元寧的身上掃來掃去。
被這種噁心的目光打量著,白元芷眼底的寒色更濃了幾分,連帶著眉頭都擰了起來。
她最討厭被人用這樣眼神看著她!
聽著那刀疤男的話,白水根的臉色頓時白了幾分,往後退了幾步,將白元寧和白元芷緊緊護在身後。
「糧食可以全都給你們,只求你們能夠放過我們。」
糧食沒了,也不打緊,明日再趕一天裡,旁晚的時候,就能和白家的其他人匯合了,孩兒他娘那裡還有些糧食的。
只要人活著,就還有奔頭。
刀疤男確實根本就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陰惻一笑,「你們可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本。」
白元芷眉目一凝,將白元寧護在懷裡,兩步走到白水根的身後,低聲道:「爹,他們是不會放過我們的,你看他們猩紅的眼睛,他們和先前抓我和阿爹的那伙人是一樣的。」
「要是想活命的話,只能拼一拼了。」
白水根倒是沒想到自家一向膽子不算大的閨女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但這時候也容不得他多想。
捏緊了手裡的砍刀,臉上升起一抹狠色來:「你們要是不給我們活路,那就魚死網破!」
刀疤男聽著白水根的話,陰笑一聲,剛想開口諷刺,自白水根身後飛出一把短劍,不等他反應過來,那短劍便插進了他的腦門,鮮血糊了一臉。
眼底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身體不可控制的倒了下去。
突生異變,白水根也是嚇了一跳,但他認得插在刀疤男額頭上的短劍,就是他閨女先前拿在手裡刨白薯的。
隨後,他就感覺身側竄出去一道身影,動作利落的將短劍從刀疤男的腦袋上拔了下來,轉頭看著有些愣的二人低聲道:「動手!」
不是他的寶貝閨女又是誰?
聽著白元芷的話,白水根也反應過來,舉起手裡的大砍刀,就往邊上的一個男人衝過去了。
白元寧的臉上雖是有些害怕,但黑黝黝的眼底滿是對白元芷的崇拜。
阿姐真厲害啊。
解決掉刀疤男,一行就只剩下三個了,老爹解決一個,她就只需要解決兩個就是了。
看著白元寧身後的男人舉著刀往白元寧砍去,白元芷的臉色一冷,起身便往白元寧的方向衝去,倒是沒注意到身後那個被綁著的男人悄然無聲的接近了他們。
一把將白元寧扯到自己身邊,手中短劍翻轉,劍光微寒,隨著白元芷手臂劃出的弧度,在那男人的脖頸上劃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阿弟,沒事吧?」白元芷垂頭看著身邊的小男孩,見他手中的小刀也染了血,眼底閃過一抹詫異之色。
瞟了眼已經倒下的男人,肚子上方果然有個傷口,上下兩輩子,她的兩個弟弟,性子倒是都差不多。
害怕歸害怕,動起手來也是毫不含糊的。
察覺到身後的異動,白元芷沾染血跡的短劍,角度一變就往身後刺去,卻見男人直直的往她倒過來,眼底閃過一抹惡寒,拉著白元寧閃身躲了過去。
倒下的男人已經死了,順著那男人的身後看過去,一道高大的身形站著,披頭散髮的看不清容貌,看光看那體格瞧著就不像是個好惹的。
大個子手裡還拿著個塊大石頭,上頭沾著血,顯然剛才那個男人就是被這塊大石頭給砸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