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路同行
白水根原是有些不太贊同的,短短兩天的時間,就已經碰上了兩伙劫匪,可見現在的世道有多亂。
他們那一大家子的人,多是些老弱婦孺的,下一次要是再出了事,還能再救回來嗎?
想到這裡,白水根便覺得自家閨女說的很有道理,萬一那徐陽有壞心,放在眼皮子底下,他們人多勢眾,也不怕的。
「好,那就帶著他一塊走吧,到時候里正那邊,我去說。」白水根當即拍板決定了下來。
白家村的人住著的幾乎都是白姓人戶,只有那麼一戶的外姓在白家村落戶,是以白家村的里正一直都是白姓人戶擔任的。
如今白家村的里正,正好就是她大伯白水泉擔任的,所以他們這一支,原來在村子裡的時候,過的還是不錯的。
否則也不能養的了她這麼一個得了弱症的女兒,但,原身的身體不好,各種病痛不斷,白家的日子原本還是不錯的,但就是為著給原身治病,一家人的日子過的還是有些緊巴巴的。
但相較於有些飯都吃不起的人戶,她們家已經算是很好了。
「好,那這件事情就交給爹爹了。」白元芷衝著白水根甜甜一笑道。
見閨女這麼信任自己,白水根更是有了幹勁,朝著兩個孩子笑道:「走,咱們快些趕路,傍晚就能到失散的地方和你娘她們匯合了。」
兩個孩子也是應了聲,便跟著白水根出了破廟,有了徐陽這麼個大個子隨行,父女三人的負擔也是減輕了不少。
徐陽堅持說要幫著三人拿行禮,白水根原是不願意的,但見兩個孩子背著包袱也走不快,就將身上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給了徐陽拿。
白水根和白元寧擔心著白元芷的身體,一定要白元芷騎馬,實在是拗不過,白元芷便騎馬而行了,牽馬的也換成了徐陽。
白水根身上拿著些糧食和水壺,都是緊要的東西,白元寧則是從白水根那裡分了一些糧食帶著走。
因著白元芷是坐在馬上的,就堅持自己拿包袱。
一行人就這麼一路往東走了一個時辰,太陽越來越大,就是白元芷坐在馬上都覺得有些難受,只能用衣衫將自己的頭抱起來,抵擋些風沙和烈日。
但白水根和白元寧就沒那麼好了,不禁要拿東西,還一直在走路,白元寧小小的個子竟是也一直都喊過累,黝黑的臉上掛滿了汗滴,臉頰有些紅,瞧著像是被曬傷了,背著包袱亦步亦趨的跟在白水根的後頭。
白元芷瞧著就有些心疼,阿弟才七歲啊。
「阿弟,你把包袱給我,我來幫你拿。」白元芷伸手想接過白元寧的背上的包袱。
但卻被白元寧一個閃身給躲開了,一邊走,一邊抬頭看向白元芷說道:「阿姐,你身子不好,昨天又守了一晚上的夜,好好坐在馬背上就行,我拿的動的。」
雖話是這麼說,但自白元寧額頭髮間滴下來的汗滴可是一點兒也沒少,不禁如此,白元寧的手心也被勒的有些紅,許是包袱有些重,一直掛在肩膀上難受,就那手撐著點。
白元芷瞧著就更加的心疼了,板起臉色來,看著白元寧道:「我坐在馬背上能有什麼累的?你要不將包袱給我,要不我就下來,你來騎馬,我走路。」
牽著馬在前頭默不吭聲的徐陽突然轉頭看向白元芷說道:「要不讓我來拿吧,我還能拿得動。」
白元芷打量了眼徐陽,身上有些地方滲出點點血跡,想來是之前受的傷,傷口裂開了導致的,古銅色的皮膚上同樣掛滿了汗滴,本就高大的身形嗎,因為背了三個包袱,而更顯得魁梧了。
但在白元芷的眼裡看來,徐陽此時的情況可是有點慘啊,雖說她願意帶著徐陽本就是因為看重了他體格大,能打。
但是也沒有往死里用人的,若是太過了,便容易生出怨懟了。
「不必了,我來拿就行。」
白元芷直接拒絕了徐陽的請求,轉頭看向一邊的白水根道:「爹,就讓我來幫阿弟拿吧,他還在長身體呢,幹這麼重的活,怕對身體不好。」
「我坐在馬背上,不用什麼力氣的,不行就把包袱掛在馬身上就是了。」
白水根卻仍是有些猶疑,看著白元芷道:「可是你也還在長身體啊,我來幫你阿弟拿吧。」
聽著白水根的話,白元芷頓時便皺起了眉頭,看著前頭的牽馬的徐陽低聲道:「停下,我要下來。」
白元芷知道,她要是不強硬一點的話,她爹和阿弟兩個是怎麼也不會同意她幫阿弟拿東西的。
見白元芷說著就要跳下馬,白水根忙說道:「好了,好了,你也別下來了。」
「寧子,把包袱給你姐吧。」
白水根也知道他這個女兒平日裡瞧著溫溫柔柔,好說話的樣子,但實際上拿脾氣卻是倔的很,要是他不答應的話,還真能不騎馬,自己硬撐著走。
與其如此,倒是不如先答應了再說,若是一會兒閨女拿不動了,他在接過來就是了。
白元寧覺得自己拿的動,不想讓阿姐幫自己拿,但是看著阿爹給自己使眼色,還是把包袱給拿了出來,遞給了白元芷。
見二人妥協,白元芷才沒有下馬,接過白元寧手中的包袱時,便感覺一點也不輕,都不知道阿弟那小小的身板,是怎麼背著這些走了這麼久的。
將包袱背到身上,白元芷便悄悄的把包袱里所有的東西都置換成了棉花,從外頭看著,包袱還是那麼大,但卻沒什麼重量。
等到了地方她再把東西換回來就是了。
可惜她這身子太差,他們一個個的又都把她當眼珠子似的疼,根本不肯讓她多幹活,要不她恨不能把所有的包袱全拿過來背著。
反正她又空間在手,只需要置換一下,就能幫大家減輕不少的負擔的。
得想個法子,過了明路的解決這具身體的弱症才行,以後她再做些什麼,家裡人也能放心些,不至於把她當瓷娃娃一般,小心的看護著。
白元芷坐在馬背上,隱隱感覺有兩道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不必想就知道,定是她老爹和阿弟擔心她呢。
眼底閃過一抹無奈之色,伸手將肩膀兩邊背著的包袱拿下來,打了個結,便掛到了馬背上。
因著她將包袱里的東西都給置換成了棉花,是以就算是把包袱掛在馬背上,那瘦馬也沒有什麼感覺,自己則是裝作很輕鬆的樣子。
果然,二人見白元芷沒累著,便也不再一直盯著白元芷看,低頭趕起路來。
又走了兩個時辰,日頭便越發的烈了,照在人身上都覺得有些疼,此時白元芷算是體會到了什麼叫旱災。
每天都是這樣的日頭,已經接連一年不曾落過一滴雨了,也不怪這四處看來都是一片慌涼,便是土地都乾的開裂了。
白元芷也被曬得頭的頭昏腦脹的,衣服包在頭上雖然多少能遮些太陽,讓她不至於曬傷,但卻是熱的很,她能感覺到鬢角的汗滴順著脖子,落到衣衫裡頭。
她坐在馬背上沒出什麼力氣,尚且如此難受,更不必說一直在走路的其他幾人了。
白水根雖然有些疲累,但還能走的動,但是身後跟著的白元寧卻是有些撐不住了,小臉被曬得通紅,甚至都有些起皮,明顯是被曬傷了,就算沒拿東西,步子也格外的沉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