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家風嚴謹的很
白元芷接過那碗茶,便聞到了一股撲鼻的濃香,這茶不同於一般的清水茶,像是用什麼特殊的技藝製成的。
茶碗裡濃濃的茶水,瞧著比一般的茶水稠少許多,但卻要比粥要稀一些。
白元芷看著便覺得有些新奇,端著茶碗在嘴邊上嘬了一口, 綿密的茶水進入口中,香味頓時溢的滿口都是。
真好喝!
「老闆,我看你這茶水和別人的茶水不一樣呀。」白元芷端著茶碗又喝了一口,好喝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那掌柜的人也好說話,見白元芷是真心喜歡他這茶水也就多說了兩句:「是不一樣咧,這是我家娘子研製出來的,她手藝好向來是喜歡做這些的。
也是因為我家娘子,我才開了這家茶水攤。」
白元芷邊點著頭,先把茶碗裡的茶湯喝了個乾淨:「老闆的生意這麼好, 就沒想過盤個鋪子什麼的嗎?」
白元芷家手裡的茶碗放到一邊的案台上,從懷裡掏出手絹擦了擦嘴角的茶漬,轉頭看向了一邊仍在做茶的老闆。
那老闆手上動作不停,笑著回答了白元芷:「倒是也想過,但是盤個鋪子要花不少錢,我們這小本買賣,哪能湊得到那麼些銀子去盤鋪子呢?
就先這麼過著吧,要是哪天攢夠了銀子,興許是會盤個鋪子的。」
白元芷點了點頭,看了眼就茶攤上的熱鬧景象,心中倒是多了幾分盤算。
「那就祝老闆得償所願,我還有事就先走了,銀子放在案台上了。」
那掌柜的應了聲,等到茶攤上沒那麼忙了, 才低頭去收白元芷放在案台上錢,卻發現白元芷竟是放了一兩銀子在案台上。
那掌柜的驚了一下, 拿著那銀子四處張望了一番,卻沒再瞧見白元芷的身影,只能是嘆了口氣,把那塊銀子收了起來。
「這小姑娘,喝碗茶湯而已,哪用得著這麼多銀子,下回見了那姑娘定然要把這錢還給她才好。」
離開茶攤之後,白元芷按照茶館老闆跟他說的地址去找那個善於房屋建築的人家了。
七拐八彎的繞過幾個巷子,再經過一片小竹林便到了茶館老闆說的那家悠然居。
白元芷打量了下周圍的環境,不由默默的點了點頭,倒也還真配得上悠然居這三個字。
理了理衣裙,白元芷便抬腳踏上了悠然居門前的三階石梯,捏著門環扣了扣。
不多會兒工夫,門裡頭便傳來一陣腳步聲,兩扇黑色的木門打開,裡頭探出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廝來。
那小廝瞧見門前站著一個長相頗為好看的姑娘家,也是有些疑惑。
「姑娘是您敲的門嗎?」
白元芷點了點頭:「正是,我是來找文先生的。」
這位文先生全名文景山,之所以被稱為文先生,是因為他從科考並中了舉人,但考了多年都未曾登科,便也就不再考了。
好在有個善於畫房屋圖紙的技藝, 便回到這含水鎮開了這家悠然居,專門為人畫那房屋圖紙,日子過得倒也不錯。
而這附近所有知道文景山的人,敬仰他有舉人功名在身,便都尊稱一聲文先生。
「您是來找文先生畫房屋圖紙的?」許是不曾見過有哪位姑娘家上門要做房屋圖紙,那小廝便又開口問了一句。
白元芷也不嫌煩,只是笑著點了點頭:「是的,不知文先生可在?」
那小廝愣了會兒神,而後連連點頭道:「在的在的,姑娘您裡邊請。」
那小廝往後退了兩步讓開門口的位置,讓白元芷可以進去,關了門便領著白元芷去見文景山了。
進了院子,白元芷發現這悠然居中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雖然都不是什麼價值連城的貨色,但卻擺放的極為講究,叫人一看就覺得十分清雅。
心中當即便對這位即將要見的文景山多了幾分期待,光是看他這院子就知道,這位文先生還是有些真材實料的。
「姑娘您先在這廳子裡坐會兒,我這就去請先生過來。」那小廝十分有禮,即便是引路也隔著白元芷一大段距離。
白元芷微微含首,便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眼看著那小廝轉頭穿過廊檐去了另外一邊。
這位文先生的家風倒是嚴謹的很。
白元芷在廳子裡坐著,不多會兒功夫,便有個小丫鬟上來給白元芷奉了一盞茶。
白元芷才端著的茶盞喝了一口,餘光就瞥見門口進來一個人影,忙把手中的茶盞放回了桌上,轉頭看向了門口。
來人看著約莫四十多歲的年紀,身量說不得多高,按照她那裡對身高的判斷,大概也就是一米七五的樣子。
但那男人長得有些瘦,看著卻也不顯得矮,一身墨藍色長袍,領口袖邊露出裡頭淺色的內衫,也就不顯得十分沉悶了。
五官算不上俊美,但也端正,眼角的細紋是歲月的痕跡,嘴唇上方留著一排整齊的小鬍子,整個人看著精神又透著幾分儒雅的氣質。
白元芷打量著便暗自點了點頭,這人和他三叔看著像是一類人,但這個人身上比她三叔多了幾分嚴肅。
在白元芷打量文景山的時候,文景山也長著白元芷投去了目光,但發覺對方還是個小姑娘的時候,便立即收回了目光。
「你家長輩呢?怎麼叫你一個小姑娘家出來辦事了?」文景山徑直朝著廳中的主位走了過去,和白元芷坐的位置,隔著三四張椅子。
不過來這悠然居一小會兒的功夫,白元芷就已經察覺出這位文先生是個極重禮法的人。
「我們是從豐州逃荒來的,這兩日才到含水鎮,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安排,家中長輩走不開,所以這找人建房子的事兒就落到我頭上了。」白元芷淡笑著解釋了一番。
那文景山一聽白元芷是從豐州逃難來的,也是不由得有些驚訝,豐州離雲州可是很遠的,他們這一行人也真是厲害了。
不過說起豐州那文景山,便想起自己曾經的一位故人來。
「原來如此,你來找我想必也是聽說了我的名頭,不過一般的房子是不需要畫圖紙的。
這位姑娘……不知姑娘姓什麼呀?」
說了這半天話,他還不知道這個小姑娘姓什麼呢。
「我家姓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