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律層面，女生確實沒有犯罪，誰也不能逼著她去做些什麼。
可道德層面，女生差得太多了。
但再多的譴責和非議，也換不回陳建國的生命和清白。
所以事情到現在似乎就是無解的狀態了。
宋樂悠第一次覺得棘手。
不為別的，不管這件事最後怎麼解決，一定會有人受傷。
【這樣冷漠的人，主播你還管她幹什麼，讓她自生自滅得了。】
【既然她覺得沒錯，那就不需要別人幫助，都別管她了。】
宋樂悠也行直接轉身走人，但她已經介入這件事了，發生了因果，不解決也不行了。
所以宋樂悠有氣也只能對著惡鬼發。
「你已經是惡鬼了，沾了人命，所以我收你也不冤。」
說著就拿出葫蘆要收惡鬼。
惡鬼高聲開口：「我有話要說，小姑娘，雖然我被收走了，但接下來還會有人接替我的，你一天不道歉不去負責，就一天得不到平靜。」
惡鬼像英勇就義般，說完話就靜靜等著宋樂悠的動作了。
但女生聽清了話，直接撲到宋樂悠身上，開始求救。
「大師你不能見死不救啊，他威脅我，你收走他，我還是會被騷擾啊，救救我救救我。」
眼淚鼻涕蹭了宋樂悠一身，但女生就是不鬆開，死死抱著宋樂悠。
方欽州見狀上來解救宋樂悠，但還怕碰到女生，所以也束手束腳。
宋樂悠無語望天，這都什麼事啊！
接著，宋樂悠雙手拉著女生的胳膊，使了個巧勁，直接把女生拉開。
「你就站在那說話，我能聽見。」
女生還是那副可憐樣兒，但儼然不如之前像了。
真像那句老話說的，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女生抽抽噎噎道：「大師，你聽見了啊，我還會被鬼纏著，你得救我啊，我會給錢的。」
宋樂悠冷冷道：「你花錢，我替你解決他。」
指著惡鬼，宋樂悠繼續道：「這樣我們已經因果兩清了，你後面的人生是你自己的，我不會插手，也沒理由插手。」
女生這下真的害怕了，情急之下說出了心底話。
「你們大師不就應該除惡務盡嗎？你明知道我還會被惡鬼纏身，怎麼能見死不救呢！我都說了我給錢，不白用你啊！」
最後幾句已經是吼聲了，女生已經氣急敗壞了。
但宋樂悠無動於衷，「所以你寧願花錢除惡鬼，也不願意去道歉，徹底解決這件事是嗎？」
女生崩潰的跪坐在地上，「你懂什麼？你們只會高高在上地動動嘴，道歉？我沒做錯我為什麼道歉，我道歉了別人怎麼看我，我以後的工作生活怎麼辦？」
「沒有人站在我這邊，我只能自己保護自己，我做錯了嗎？」
宋樂悠瞭然，女生的性格與她的成長經歷有關，這是沒辦法改變的。
女生自幼父母雙亡，一個人在親戚手下討生活。
好不容易長大後能夠自己賺錢了，立馬搬離原生地，恨不得再也不聯繫親戚。
小時候的經歷讓她成為一個絕對利己的人，因為只有她自己為自己打算，沒別人了。
宋樂悠想到這裡，也稍微軟下聲音，「你只需要去道歉，其他的惡鬼我會給你徹底解決，不多收你錢，這樣也不行嗎？」
【小姑娘真可憐，這樣也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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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也不能製造痛苦給別人啊，陳建國的兒子不可憐嗎？】
女生沉默著不說話，顯然在權衡利弊。
方欽州見宋樂悠讓步了，也忍不住開口，「你道歉只是幾句話的事，真沒那麼難，而且你也沒損失什麼，反而不道歉，網友會追著你罵，你也會惡鬼纏身，何苦呢！」
女生這才抬頭看向方欽州，仔細打量了一番，似乎在思考他的話有幾分可信度。
但不管女生心裡怎麼想，她現在也沒有別的選擇。
要麼宋樂悠不管她，她獨自面對惡鬼的騷擾；要麼她道歉，宋樂悠幫她解決所有問題。
權衡利弊之後，女生終於開口，「好，我道歉，但你們要保證徹底解決這件事，不然我真的會自殺的。」
女生雖然這麼說，但宋樂悠清楚，女生不會輕易自殺，但一定會鬧出不少事情。
可宋樂悠也不怕，她確信自己有能力，而且她答應的事一定會做到。
於是宋樂悠點點頭，「可以，但你要真心實意地道歉，儘量滿足陳建國兒子去翻案的要求，不然你就算道歉了，惡鬼也不會放過你。」
女生沉默著思考了好一會兒，才點點頭，「我明白了，謝謝你們。」
宋樂悠微微點頭，然後收走惡鬼，打算明天帶女生去道歉。
離開後，方欽州忍不住問宋樂悠，「她在威脅你，你還幫她，萬一她明天又反悔了呢？」
宋樂悠卻信心滿滿，「她不會的，她既然答應了，就一定會做到。」
方欽州不解，「為什麼？」
宋樂悠解釋道：「因為她是一個極度利己的人，她不會讓任何因素影響她的利益，尤其是像惡鬼這種不確定因素，她一定會想辦法解決的。」
方欽州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那要是惡鬼說的是假話呢？根本沒有其他人。」
宋樂悠笑了笑，「謊話麼？一半一半吧，她被惡鬼纏了這麼久，以後肯定容易見鬼，就算不是惡鬼安排的，也會讓女生以為是惡鬼安排的。」
方欽州不由得發笑，「惡鬼還懂這種計謀呢！」
宋樂悠點點頭，「所以才有那個詞語，鬼話連篇。」
第二天，宋樂悠如約帶著女生去了陳建國的家裡。
那是一棟老舊的小區，陳家在一樓。
陳家就剩陳建國兒子陳一鳴一個人了，雖然車禍有賠償款，但還完饑荒，也不剩多少了。
陳一鳴正在準備律師執業考試，進不了公檢法，他就選擇當律師。
說白了還是為了替陳建國翻案。
這是他的執念。
見到宋樂悠三人上門，陳一鳴愣了一瞬，看到女生之後，就變了臉色。
他抵住門，神色不耐，「你們來有什麼事？」
宋樂悠一看，陳一鳴明顯是認出女生了。
當時上過社會新聞，陳一鳴還去請求女生出庭，他記得女生的臉也很正常。
女生不自覺退後了一步，顯然是退縮了。
但方欽州一根手指抵住她後背，飽含警告之意，「不許走。」
陳一鳴滿臉嘲諷，言語帶著刺，「怎麼？以前顛倒是非，現在又想幹嘛？不會要訛我吧！」
顛倒是非？怎麼還有這段故事。
宋樂悠轉向女生，眼神質問，「你又沒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