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榮懵逼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這一拳無論是打出去，還是趕緊收回來，好像都不會影響圍觀群眾對局勢的判斷。
反正在他們眼裡，肯定是自己打了江述。
但如果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繼續打，情況肯定更加難以挽回。
「情況不是你們看到的這樣！都是江述在打我！我只是想反擊！」陳榮趕緊收回拳頭，著急地和眾人解釋。
眾人的表情有點尷尬，雖然沒人出面反駁他。
但很顯然，眾人也並不太相信他的話。
一開門就看見江述痛苦地倒在地上，還說人家打你，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嘛！
「江述！你想訛人是不是！根本就沒嚴重到站不起來，你趕緊起來！」
「張董來了！」
人群中有人小聲提醒一句，眾人頓時一陣慌亂，而後散開留出了一條通道。
張天凱是公司副董事長，他原本準備離開公司，剛好走到這裡時，發現有人在圍觀喧鬧。
張天凱意識到這邊發生了什麼事，皺起眉頭快步走了過來。
陳榮趕忙湊到顧謠情旁邊，小聲提醒道：「張董來了，你可得為我作證，我沒有打他，明明是他在打我！還是他先動手的！」
顧謠情點點頭：「你放心，我不會昧著良心說話的。」
陳榮安心了許多，然後繼續拱火：「而且這小子就是個渣宰，惡意捆綁你炒作，今天咱們必須給他個教訓！」
顧謠情繼續點頭。
「還在嘀咕什麼呢！」張天凱低沉的嗓音中氣十足，頗有威嚴。
陳榮誠惶誠恐地退開兩步，和顧謠情拉開了距離。
圍觀的人也是大氣不敢出，一時間周圍安靜的可怕。
「怎麼回事？」張天凱一邊問著，一邊關上了房門。
此時房間裡只剩下顧謠情江述和陳榮了。
「江述因為被開除不服氣，竟然跑來辦公室打我！」陳榮馬上告狀。
「明明是你打我！你小子血口噴人！」江述慷鏘有力的反駁。
「你特麼……！」
「閉嘴！」張天凱打斷了陳榮的咒罵聲，轉而問顧謠情：「剛剛辦公室里，還有沒有其他人？」
顧謠情輕聲回道：「只有我……」
張天凱走到老闆椅前坐下：「謠情你說說，剛剛是怎麼回事。」
陳榮聞言，斜著眼瞥瞥江述，表情隱約有些小得意。
還好有顧謠情這個目擊證人，自己的清白能被洗涮。
不然開門的那一幕讓那麼多人看到，自己真就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張董，這不太合適吧！」江述提出了意見：「顧謠情現在肯定討厭我，我已經被開除了，她和陳榮又是同事，往後低頭不見抬頭見，她肯定向著陳榮。」
「你閉嘴！」陳榮馬上跳了出來：「你以為謠情和你一樣說話做事昧良心？她向來幫理不幫親！你分明就是心虛害怕了！」
「我確實害怕，我怕你們報團取暖。」
「江述，你無需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張天凱沉聲道：「謠情，你說吧！是誰先動的手？」
顧謠情有一瞬的沉默，表情似乎也有些糾結：「確實是陳總監先動的手。」
「你說什麼？？」陳榮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陳總監對不起。」顧謠情連忙道歉：「我沒有遵守你剛剛安排我的話，可我是真的不想昧著良心冤枉人。」
「你瞎說！我沒安排你說話！」陳榮連忙否認。
「但是我剛才看到你在謠情旁邊嘀咕什麼？」張天凱眯著眼睛審視他。
「我……」陳榮一時間語塞了。
「陳榮剛剛交代你什麼了？」張天凱看向了顧謠情。
「就是讓我說是江述先打的他，他還說江述捆綁我炒作，為人很渣，讓我幫著他一起教訓江述！」
江述鬆了口氣：「算你這人還有點良心，沒有和他同流合污，謝了。」
顧謠情瞪著他：「收回你的謝謝！我可沒有多想幫你，我只站在良心這邊。」
陳榮看著兩人一唱一和快要氣炸了，心臟都忍不住顫抖。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丟失了某些重要信息，原來這兩個人才是一夥的！
陳榮氣急敗壞地咒罵出聲：「你們這對狗男……」
「砰！！」
張天凱憤怒的在桌上砸了一拳。
陳榮頓時噤聲，他心裡一肚子苦，可此時卻一個字都不敢說了。
眼下這情況，無論自己怎麼爭辯都沒意義，只會讓張天凱更加憤怒。
「江述，你有什麼想說的？」張天凱說道。
「我想說的很簡單，既然沒有證據，憑什麼堂而皇之的在公告上說我惡意p圖捆綁顧謠情炒作？」
張天凱思忖了片刻，皺眉對陳榮道：「開除就開除，你在公告上亂寫什麼？馬上去把那份公告撤掉。」
江述笑了笑：「捅了一刀子，再把刀子拔走，就沒事了？」
張天凱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江述，你最好別在我面前得寸進尺。」
顧謠情見狀有點慌，和陳天凱懟起來，他肯定占不到便宜！
顧謠情悄悄給江述使了個顏色，但後者佯裝沒看見。
江述皺了皺眉頭：「我這就叫得寸進尺嗎？造謠污衊我，難道不該出來道個歉？」
張天凱深吸了口氣，最終目光落在了陳榮身上：「你馬上去擬一封針對此事的澄清道歉信，在公司內部公告。」
陳榮欲哭無淚。
老子被這傢伙揍了一頓，結果還要向他道歉！
他想反駁，但看張天凱此時正在氣頭上，又不敢說話。
江述見狀，便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張董。」顧謠情說道：「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也去忙了。」
張天凱擺了擺手。
顧謠情出門後，深深地看了眼江述的背影，而後朝著和他相反的方向離去。
兩人都離開後，陳榮便想為自己開脫：「張董我剛剛真的……」
話沒說完，陳榮便又住了口。
因為他看到張天凱眼睛裡快要冒出了火星。
「你知道公司里有多少人背後投訴過你嗎？再這麼下去，你以後也可以滾蛋了！」
陳榮垂下了腦袋。
他發現這件事，好像只能自己來背黑鍋了。
以前在公司里沒攢好口碑，現在為過去的魯莽買了單。
「那個……張董，這封道歉信，還要蓋公司印章嗎？」陳榮小聲問道。
「你說呢？」張天凱眉頭一挑，反問道。
如果蓋上公司印章，就相當於是公司向江述道歉。
沒有印章，那就是陳榮個人向江述道歉，相當於是兩人的私事。
「我明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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