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仙殿？」
石毅愣了一下，他原本想要拿來立威的是天國，單看名字，天國這個名字，聽起來很不一般，但實際上，天國就是一個刺客殺手組織。
可補天教五老說的也不無道理，自家這個愛惹禍弟弟，已經招惹了天國傳人帝沖，留下來也是一個禍害，不如順道把仙殿一起給滅了。
只是天國和仙殿都滅了。
不如再加上一個西方教？
念及至此。
原本只是想要在九天十地立威的石毅。
突然想要提前合縱連橫搞一個小清算。
小清算，只涉及九天十地部份道統。
大清算，則囊括了九天十地和仙域。
現在的石毅。
對於大清算還力有未逮，因為涉及到了仙域很多長生世家，不朽道統，這些勢力背後都站著仙王級別的存在，除非請出柳神，否則很難大清算。
可柳神一旦動手，她也會暴露在其他幾尊准仙帝眼皮子下，一旦被界海另一頭那幾尊准仙帝發現柳神，必然會影響柳神破王成帝，踏出那一步。
很明顯。
這是一件得不償失的事情，大清算什麼時候都可以，但破王成帝的機會可不多。
准仙帝，終究只是准仙帝，距離真正的仙帝，還有一段距離，差距也非常之大。
就好比是洪荒世界的准聖。
雖然准聖距離聖人也就差一步，也是當世頂尖大能。
但洪荒世界有句話是這麼說的，聖人之下，皆螻蟻。
仙帝和准仙帝也是一樣。
一步之遙便是天差地別。
「聖子，你不用擔心，區區一個仙殿，一個半死不活的殘仙，還掀不起任何風浪。」
石毅半天不開口，金老還以為石毅是擔心仙殿的反撲，當即開口安慰了石毅一句。
「金老，我這不是擔心仙殿和那個殘仙，他們還不配，我覺得，咱們要麼就不玩，要麼就直接玩一個大的，讓九天十地再重新洗一遍牌。」
石毅沒有開玩笑，區區一個仙殿，還真不配他擔憂，明面上他是冊封眾神的萬神之主，暗地裡，他也是黑暗仙王和黑暗真仙的天魔之主。
八域牢籠裡面的黑暗仙王和黑暗真仙，雖然走出了永恆黑暗的八域牢籠，但也都被拴上了鏈子。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石毅現在幹的事情，其實和十大黑暗始祖幹的事情沒區別，都是奴役控制。
唯一不同的在於。
十大黑暗始祖，自始至終都只有黑暗的一面。
而石毅，除了黑暗的一面，還有光明的一面。
光暗共生。
陰陽匯聚。
石毅從不相信絕對的黑與白，正義與邪惡，光明和黑暗。
如果真的非要劃分是非黑白，那麼他要凌駕在二者之上。
「石毅，如果只是滅一個仙殿，我們還可以幫幫你，可要是你想九天十地洗一遍牌，就沒有那麼簡單了，你明白老身的意思嗎？」
木老的語氣十分之慎重。
她感覺石毅有些膨脹了。
「你這個年紀的至尊，成仙基本板上釘釘，可九天十地，遠遠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仙殿那尊殘仙也就是明面上的存在，暗地裡，九天十地潛藏的真仙也不少。」
水老輕輕的搖了搖頭。
對此她也持反對意見。
倒不是看不慣石毅。
主要是她不想看到石毅做錯事，走錯路，年紀輕輕的就夭折了。
九天十地的水太深，她擔心石毅把握不住，把自己給埋了進去。
「你小子敢這麼說，一定是有所依仗！」
火老眯了眯眼，看似脾氣最火爆的他，心思卻最為細膩。
他從石毅平靜無波的臉上，看到了自信，也看到了從容。
「一般的依仗可不夠，至少得有一尊王！」土老的聲音十分沉悶。
這個王，自然是仙王，一般的真仙，還真沒有本事洗牌九天十地。
「五尊.不，六尊王，夠不夠？」石毅淡淡開口道。
此話一出。
補天教五老頓時就被石毅嚇了一跳。
差點沒握住手裡面裝著蛇羹的石碗。
雖然他們也一直猜測石毅背後站著一些人，但沒想到石毅背後站著的人，不僅僅是明面上的兩尊真仙，也就是重瞳女和仙凰女，居然還有從未聽說過的六尊仙王。
「聖子，八域，真的有那麼多王？」
金老扯了扯鬍子，渾然不覺得痛。
「虛神界兩個，西陵界三個，還有一個，雖然沒有見過，但他大概率會站在我這邊。」石毅語氣十分自信。
自信，不是膨脹而來，石毅是真的有這個底氣和自信，哪怕直到現在，他從未見過西陵界三王口中的老師。
為啥他這麼自信？
因為西陵界三王的老師，也是青月真仙的老師，青月真仙和西陵界三王，某種意義上也算得上同門師兄弟。
自從石毅找到那隻背負著殿堂到處亂竄的大烏龜，並把它安置在原始大域後，西陵三王就主動找上了石毅。
從他們口裡面。
石毅知道了青月真仙的師承，一尊從仙古時代存活下來的遠古仙王，自立禁區，號稱禁區之主，手段通天，石毅手裡面的界滅香，就來自這位仙王。
不過由於一些未知原因，無論是西陵界三王，還是這位禁區之主，都遭受了恐怖的重創，西陵界三王，只剩下了水晶頭骨，金色手骨和沾血的眼球。
現在西陵界三王基本上只能躲在西陵界養傷。
作為他們老師的禁區之主也差不多這個情況。
全都是半身不遂。
半死不活的狀態。
反倒是失去了所有記憶，同時忘記了過去的虛神界兩位看門人，如果幫他們尋回自己丟失的肉身，倒是可以幫他們找回幾分曾經的輝煌。
只是石毅也不知道，他們的肉身在哪裡，該去哪裡找，反正就目前而言，只有等他們記憶恢復後，才能得知他們的肉身遺失在什麼地方。
「如果真有六尊王，倒是挺有機會的。」
木老沒有從石毅的話裡面感受到謊言，一字一句，斬釘截鐵，而且這個事情也沒什麼好扯謊的，有就說有，沒有就是沒有。
「有機會是有機會，但具體怎麼做，有很大的說法。」水老柔聲道。
「九天十地，三千道州，長生世家，不朽道統，彼此之間，早已固化，想要重新洗牌，分割利益，就必須要有強大的外力。」
火老眯了眯眼，似乎是在思考。
「洗牌九天十地，這局棋太大了，能在棋盤上面下棋的，都是王，我們也許可以推動棋局，但無法左右這局棋的最終結果。」
土老聲音沉穩厚重，同時也說的很明白，他們是可以推動這局棋，但根本沒有能力當棋手，能不被當做棋子都是得天之幸。
「五老，你們卡在至尊境已經很多年了，想要更進一步，按部就班，基本上是沒有希望的。」
石毅明白土老的意思，無非是讓九天十地重新洗牌，這件事情牽涉太多，他們沒資格執棋。
可想要成仙。
按部就班的熬時間。
肯定沒什麼機會的。
就像是上班打工一樣，在升職這件事情上面，尤其是中層和高管，兢兢業業，勤勞上班，升職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成仙也是一樣，補天教五老潛心鑽研自身法則了不知幾萬年，可還是卡死在至尊境，距離成仙始終還有一段距離。
是他們不夠努力嗎？
顯然不是。
他們缺少一個機會！
只是機會。
等不來的時候。
就要自己爭取。
若是一直苦苦的等，傻傻的等，相信自己能感動上蒼，最終只能是一無所有。
所以石毅真沒忽悠補天教五老的意思，他是真心想幫助補天教五老更進一步。
作為補天教聖子。
補天教五老若不進步。
他這個聖子怎麼進步？
「聖子，你的提議很有誘惑性，不得不說，老夫確實是心動了。」金老開口說道。
「只是此事，事關重大，我們第一時間，可能還無法給你答覆。」木老搖了搖頭。
「不過，聯合多方勢力的情況下，剷除一個仙殿，還是沒什麼難度的，我們可以拿這些年很跳的仙殿試試，建立彼此合作的基礎。」
水老的提議很保守，但也側面說明了，仙殿在九天十地大部分勢力眼中，都屬於老鼠屎那種，不得人心，早就有人想要滅仙殿了。
只是殘仙，說到底也是仙，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威懾力的。
沒人領頭，弱的招惹不起，強的也要考慮利益得失問題。
可要是有人領頭了。
那就是牆倒眾人推。
只是在此之前。
九天十地沒有這樣一個人。
基本上都是自己玩自己的。
可石毅很不同，他前世雖然沒讀什麼書，但也主動學習過很多前輩偉人的思想，除了尊崇道家，他對那位老人家也是心懷無上的憧憬。
所以他知道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敵人搞得少少的，雖然他做不到那麼的無私，但也有把黎民百姓放心上。
「這個我沒意見，仙殿黃羽已經被你弟弟石昊殺死，甚至還把它吃了，這已經得罪了仙殿，乾脆滅了仙殿也勉強說得過去。」
火老這話如果被仙殿掌權者，亦或者仙殿其他人聽到，肯定一肚子怨氣，殺死了我們的人還不夠，居然還想順便滅了我們。
這不公平，實在太不講道理了。
但現實就是，滅你，與你何干。
就像是八域在石毅崛起之前，被九天十地當作藥田的八域，充當血肉大藥的八域生靈，也不理解九天十地為什麼要這麼對待八域。
如今八域崛起，石毅作為八域人皇，補天教聖子，聯合九天十地一部分勢力，清算一些過去的事情，也是非常合理且說得過去的。
「前有仙殿傳人帝沖，蠱惑聖女修煉邪法，主次身法，演化主次身，導致聖女本身不完整，後又仙殿黃羽，偷襲補天教嫡傳弟子石昊，導致補天教嫡傳弟子石昊，道心破碎，且身受重傷.」
土老這邊已經開始在給仙殿定罪了。
前面還好，後面就純粹是顛倒黑白。
因為此時此刻。
石昊一隻腳踩在椅子上，一邊大塊吃肉，一邊大口喝酒，好不樂哉。
矗立人群中心的他，也是所有目光的聚焦點，看不出一絲道心破碎。
「主次身法是邪法？」石毅語氣不了解道。
他雖然不修煉，但他也是研究過主次身法。
鯤鵬法和主次身法的區別，就像是北冥神功和吸星大法。
後者雖然問題有一點點多，但也是一門難得的神功秘典。
原因很簡單。
不是每個人都能修煉北冥神功，這個看資質的，鯤鵬法也是一樣，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修煉鯤鵬法的。
相反主次身法就沒有那麼多要求了，雖然是一門殘缺的法，但對於一些天賦不足之輩也算無上根本法。
「準確的說，應該是殘法，主次身法脫身於鯤鵬法，乃是那隻女鯤鵬的根本法，只可惜，仙殿得到的主次身法，只是一門殘法，分裂的主次身有問題，早晚有一天會決裂。」金老不急不慢的解釋道。
客觀的來說。
主次身法確實是不算邪法。
但絕對是有很大隱患的法。
這個隱患對於一般人來說，也許可以接受，畢竟主次身法的確實非常強大。
但月嬋的天資，遠在主次身法的要求之上，完全有資格修煉完整的鯤鵬法。
當然。
月嬋再遇到石毅之前，也沒有機會得到完整的鯤鵬法，但也沒必要退而求其次的修煉主次身法，補天教擁有完整的成仙之法。
只可惜，月嬋曾被仙殿傳人帝沖蠱惑，修煉了這個主次身法，讓她用補天教鎮教寶術，補天術修補主次身法自身的隱患所在。
一開始。
確實是有用，補天術號稱天都可以彌補，其神通威能，自然是不必過多贅述。
可時間長了，主次身法問題越來越多了，哪怕補天術，也只能到處縫縫補補。
可是越縫補。
問題就越多。
就像是人吃藥一樣，身體有了抗藥性後，吃再多藥也不怎麼管用，反而是身上的毛病越來越多。
在那個絕望的時空，月嬋作為青月真仙的輪迴轉世身，最後不得不融和清漪，才勉強突破成仙。
可問題是。
哪有人輪迴還在原地踏步的？
難道不應該突破自身桎梏嗎？
而最為殘酷的是。
主次身所衍生出來的次身，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意志，根本就是兩個人，如果次身死亡，本質上都是另一個真實的自己死亡。
這與鯤鵬法的一體二身，一體同心，記憶共享有很大區別，所以那個絕望的時空，月嬋融和清漪，後者是真正意義上徹底死去了。
徹底死去的人。
沒有辦法復活。
所謂映照。
就是複製。
複製自己記憶中的那個人。
可這個人是原先那個人嗎？(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