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怡寧本來是不想理會不老天尊秦長生的功德貸款。
可一想到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還是給了一個機會。
一千萬功德。
不是小數目。
與其讓石昊在那些不明不白的人身上浪費。
還不如通過不老天尊秦長生讓功德再回流。
到了不老天尊秦長生這個境界，只有待在天地法則更為完整的八域，才能更進一步的感悟天地大道，乃至於突破自身境界的桎梏。
而想要長時間待在八域，就必須要臨時通行證，可臨時通行證滯留的時間有限，想要長時間的滯留，就必須支付巨額的滯留費用。
費用昂貴。
自然不是人人都願意繳納。
但八域話事人是人皇石毅。
想要留在八域。
就必須要花錢。
錢就是功。
錢就是德。
有功德好辦事。
沒有寸步難行。
為此。
九天十地的生靈要麼通過精壁高價收購功德，要麼變賣天材地寶換取功德，總之是想盡了一切不違反人法的手段獲取功德。
倒也不是沒有無法無天之輩，但諸天神魔不是擺設，神魔之牆也不是擺設，更有冥冥中的天道注視，違法亂紀就是純作死。
可以這麼說。
八域是真的做到了舉頭三尺有神明。
膽敢違法犯罪的生靈可謂萬中無一。
甚至石毅前世那個到處都是攝像頭的文明。
都不一定有炎黃帝國來律法來的嚴正清明。
一方面是冥冥中自有天道注視。
一方面是有人皇幡的億萬鬼兵。
雖然這些鬼兵死板，也不懂得任何變通。
但絕不會因為權勢錢財就枉顧司法公正。
他們就像是冰冷的機器人。
只會無條件執行人皇命令。
洛陽繁華，華燈初上。
不同於白日喧鬧的東都洛陽，入夜之後，星羅密布，這座炎黃帝國的都城更為繁榮，或許是因為到了夜晚，五顏六色的霓虹燈才能點亮這個不夜城。
人總是這樣，放著光采耀人的白天不要，就喜歡沒有太陽照拂的夜晚，也有可能白天的太陽實在太過灼熱，才讓人們更傾向於皎月那股清冷的感覺。
忙忙碌碌的街道上人潮洶湧。
三三兩兩的人群化為了人海。
一間富麗堂皇的酒樓上。
窗戶旁邊坐著二女一男。
三人是並排坐的。
男子夾在了中間。
不知為何。
似乎周圍沒有人注意到三人。
走過之際都不自覺繞開了路。
「毅兒，你嬸嬸雖然很能幹，但你也不能老逮著她一個人欺負！」
雨月仙已經沒有那麼敵視秦怡寧了，尤其是後者有了子嗣之後，她對於後者的偏見也煙消雲散了。
畢竟無論怎麼說，秦怡寧都是秦夢瑤的生母，而她是秦夢瑤的奶奶，婆媳之間，不該如此的生分。
只不過。
有些事情還是要說清楚的。
哪怕是婆媳關係也不例外。
「是，母親。」
石毅坐在中間，有些百無聊賴。
雙臂杵著下巴，眼神飄忽無神。
「話不能這樣說，毅兒平時忙於修煉，這些瑣事還是需要自家人幫忙的，不能叫做欺負，毅兒，你說是嗎？」
秦怡寧笑容很甜美。
就如同溫暖的春風。
只可惜。
秦怡寧的笑容再怎麼甜美。
也改不了蛇蠍心腸的本質。
人皇石毅平時根本就不管事，大多數時候只是一個頂樑柱。
如果秦怡寧的手段不夠狠辣，根本就坐不穩身底下的位置。
尤其是如今的炎黃帝國。
幾乎每天都在蓬勃發展。
一個好好先生根本就做不了炎黃帝國的無冕之王。
軟心腸也壓不住炎黃帝國越發膨脹的勢力和版圖。
「是，嬸嬸。」
石毅還能說什麼，女人就喜歡宮斗，哪怕是秦怡寧和雨月仙也不例外。
或許女人天生就有宮斗的基因，明褒暗貶，拉高踩低，只是常規手段。
好在。
石毅已經習慣了身邊女人的明爭暗鬥。
作為裁判的他，保持公平公正就行了。
「毅兒.」
雨月仙正欲開口。
秦怡寧直接打斷。
「毅兒，你嘗嘗這個.」
秦怡寧開始投餵石毅。
雖然投餵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只是一些簡簡單單的瓜果點心。
但雨月仙也不好多說什麼。
只能是陪著一起投餵石毅。
對於雨月仙來說。
石毅長大了，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趴在她懷裡面，嗷嗷待哺的小男孩了。
而她能幫得到石毅的不多，她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生活中照顧一下石毅。
就這樣。
秦怡寧和雨月仙投餵了一會石毅後。
秦怡寧率先離開了這場日常的飯局。
沒辦法。
雨月仙可以啥事不干。
秦怡寧可是一國之主。
諾大的炎黃帝國，執掌八域三百州。
石毅平時不管事，她總不能也偷懶。
「毅兒，你給她的權力太大了，你就不怕她架空你嗎？」
雨月仙讓石毅側躺在雙膝之間，輕輕撫摸著他的腦袋。
她不是喜歡背後說人壞話。
只是有些壞話她不得不說。
石毅是她的血親骨肉，她有必要提醒他一下。
秦怡寧只是他的嬸嬸，權力太大可能會反噬。
「有什麼好怕的？」石毅語氣平靜道。
「你就不怕她徹底架空你之後，讓她的兒子石昊篡你的皇位？」雨月仙問道。
「弟弟篡位？」
石毅認真想了一下這個可能性。
可能性肯定是是有的，但不大。
「母親，人皇之位，是搶不來的，也是篡不了的，需要得到人皇印，人皇幡，人皇劍的承認，否則空有一個名頭也是無用。」
「而且炎黃帝國的兵權看似在弟弟手上，實際上百萬天兵都只聽你兒子我的，他們是有信仰的軍隊，絕對不會被人蠱惑的。」
石毅上輩子看過不少史書，皇位之爭，最是殘酷。
哪怕是父母子女，兄弟姐妹，都有可能反目成仇。
可石毅平時雖然不管事。
但他集權能力可不一般。
軍，政，財，信。
四權占其三。
首先是石毅手裡有絕對的軍權，炎黃帝國的軍隊不同於世俗王朝的軍隊，只知將，而不知皇。
炎黃帝國的軍隊信仰人皇，甚至從石國和火國之始，就是一個以信仰供奉為基礎的信仰神國。
收復荒域。
一統八域。
雖然出力最多的不是石毅。
但功勞本上最大的就是他。
其次是財權，創立了信仰功德體系的石毅，所有供奉信仰而來的功德，他自己首先就要颳走八成，剩下的二成才會返還給信徒民眾。
雖然石毅不是貪財，颳走的八成功德，基本拿來投資炎黃帝國了，但這筆錢，其他人沒有支配權，只有他這個人皇才能隨意的支配。 可以這麼說。
石毅可以隨時剝奪炎黃帝國任何人的財富。
因為信仰功德體系是他這個人皇一手建立。
最後就是信。
炎黃帝國明面上只有一個信仰。
那就是昊天金闕至尊人皇石毅。
而且不同於一般的信仰。
信仰石毅的都是狂信仰。
這種摻雜了利益關係鏈條的信仰。
遠遠不是一般的信仰可以比擬的。
或許會有人覺得。
信仰就應該純粹，不應該摻雜任何利益。
可問題是，不是每個人都能純粹的信仰。
這就像要求人人成龍，人人無私，人人至公，人人成聖一樣，太苛刻了。
這個世界上最多的人，永遠不是大公無私的聖人，而是自私自利的小人。
然而利益卻不同。
你可以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
但你一定相信有錢能使鬼推磨。
石毅從來不指望每個人都會喜歡自己。
但他肯定每個人都喜歡真金白銀的錢。
也許是有那麼幾個不愛錢財的人。
但這種人可以說是個位數的存在。
所以。
信仰功德體系建立的那天起，石毅在信仰這方面，已經無可匹敵了。
喜歡他的，不喜歡他的，都會因為利益而委屈自己信仰他這個人皇。
就像是人會為了生活低頭。
自然也會為了利益而俯首。
至於最後的政。
石毅確實是不太明白政治這個東西。
但他覺得自己不需要明白這種東西。
因為只要他願意。
隨時能重建政體。
石毅能讓秦怡寧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也隨時能讓她跌入谷底，一切都化為虛無縹緲。
所以雨月仙的擔憂。
不免有些杞人憂天。
但石毅不討厭，也不會責怪雨月仙。
因為她自始至終都只是擔心他而已。
石毅或許不太懂什麼是愛。
但他不會讓愛他的人難過。
而且這個世界上。
唯一能沒有任何私心愛他的人。
可能真的就只有雨月仙一個人。
其他人。
或多或少是因為他的天賦。
亦或者因為長時間的接觸。
雨月仙自然是無條件信任石毅的。
但她還是忍不住想要再囉嗦幾句。
「說是這樣說，但毅兒你一定要小心秦怡寧這個女人，她真的很有心機，炎黃帝國，上上下下，權都被她治理的服服帖帖。」
「這根本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她比你想像的要狠毒，當初母親趕走她，就是看出她野心很大，留在武王府就是一個禍害。」
說到這裡。
雨月仙微微一頓，才繼續開口說道：「毅兒，你別看她給你生了一個女兒，有著血脈牽連，但她真不一定有你身邊那些鶯鶯燕燕在乎你。」
「你叔叔才死多久，她就看上你了，勾引你這個武王府嫡系，足以見得，在她心裏面，死去的人，一文不值，有價值的人才會被她看重。」
雨月仙說的誇張。
但也不是全亂說。
在那個已經消失的時空。
某人剛剛發誓要為自己兒子守墓。
轉頭直接跑到上界找自己男人了。
雖然非常離譜。
但這就是事實。
有時候。
某人就很難評，看似很在乎自己的大兒子。
然而她實際上做的事情，卻又非常的偏心。
「母親放心，我都明白。」
石毅沒有反駁雨月仙說的話。
他知道她說的基本都是真的。
但沒辦法。
他不是一個不近女色的聖人。
已經發生的事情也不可挽回。
或許在雨月仙眼裡。
秦怡寧人品不太好。
但石毅前世看過太多沒下限的。
秦怡寧在他看來也算是合格了。
她只是不想當寡婦。
她又有什麼大錯呢？
至於其他方面。
石毅感覺還好。
心思歹毒不是錯。
錯的是方向不對。
如果只對外人心思歹毒，其實這不能說一種缺點。
怕就怕只對自己人狠毒，在外人面前又無比謙卑。
這種人。
才該死。
好在秦怡寧不是這種人。
她的狠毒也是對外人的。
「毅兒，你真的明白了？」
雨月仙不是不相信石毅，她主要是怕石毅被女人騙，越漂亮的女人約會騙人，偏偏秦怡寧那個狐媚子就是一個漂亮的女人。
那種人妻少婦風情，一般人真的扛不住，她有些害怕石毅回頭被秦怡寧哄騙，幾句軟話就讓石毅把她的教誨忘得一乾二淨。
「母親，我都明白的！」
石毅點了點頭，又開口說道：「對了，母親你可曾聽說過天命石？」
「天命石？」
雨月仙認真的想了想，然後語氣有些慚愧道：「母親從沒聽說過！」
在石毅面前。
雨月仙很想做一個無所不能的母親，無論石毅想要什麼，自己都可以幫他得到。
但她也知道自己很多事情都做不到，很多時候都是石毅在幫扶她這個無用之母。
「沒聽說過？」
石毅瞪大了眼睛，語氣有些無奈道：「我知道的也不多，看來這次是沒法驗證真假了。」
「怎麼驗證？」雨月仙一直想幫石毅做些事情，只是一直沒機會，聞言頓時雙眼一亮。
「很簡單，傳說天命石有純淨血脈，乃至升華自身血脈的潛力，想要驗證真假，吸收幾塊天命石，就知道傳說是不是真的。」
石毅拿出幾塊遠古天命石，泛著血色光芒的紅瑪瑙，一看就給人一種詭異不詳的感覺。
可只有石毅知道，這看似詭異不詳的血色光芒，只是遠古天命石靈性溢出誕生的異象。
「毅兒，這就是天命石？」
雨月仙看著眼前泛著血色光芒的紅瑪瑙，也有些心驚膽戰。
因為這幾塊天命石給人的感覺很不對勁，甚至是直冒冷汗。
「是的。」
石毅看了看手裡面的天命石，他能感受到天命石內部蘊藏的力量。
那是一種可以讓血脈純淨，乃至升華的力量，讓人徹底脫胎換骨。
對於雨月仙。
其他的石毅不擔心，保證有充足的修煉資源，哪怕是堆也能把她的修為境界堆上去。
身為八域人皇的石毅，坐擁八域三百州，他有絕對的自信，讓雨月仙不缺修煉資源。
可成仙是一道門檻。
石毅有了門票，甚至只要他願意，踏出去，就能直接飛升成仙，成仙根本難不倒他。
雨月仙就不同了，她想要成仙，根骨血脈，不能太差，最起碼基礎一定要足夠紮實。
所以.(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