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秦夢瑤點了點頭。
表示自己知道了。
見狀。
石毅這才鬆開了秦夢瑤被捂住的嘴。
低頭看向了這個已經長大了的少女。
小巧玲瓏的身子總是充滿活力，仿佛有著用不完的勁兒，一張圓圓的小臉就像剛出爐的小包子，白裡透紅，泛著健康而迷人的光澤。
兩頰上像是抹了淡淡的胭脂，總是紅撲撲的，每當歡笑或者奔跑起來，紅暈就更加明顯，如同熟透的蘋果，讓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捏。
眼睛是她最迷人的地方，猶如兩顆晶瑩剔透的黑寶石，鑲嵌在那彎彎的眉毛下，眼睛又大又亮，眼珠一轉，就像夜空中閃爍的星星划過了星空。
當她高興的時候，又大又亮的眼睛就會眯成兩道彎彎的月牙，那笑容從眼底一直蔓延到嘴角，感染力十足，讓周圍的人也不禁跟著一起笑起來。
鼻子小巧而挺直，如同玉雕一般精緻，在臉中央恰到好處地增添了幾分俏皮。
那張小嘴更是一刻也不停歇，總是嘰嘰喳喳地說著話，就像一隻歡快的小鳥。
笑起來的時候，嘴角會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
就像是盛了蜜一樣甜，讓人看了心裡暖暖的。
頭髮烏黑亮麗，梳成了兩個俏皮的羊角辮，辮梢上面繫著彩色的蝴蝶結，隨著她的蹦蹦跳跳而一甩一甩的，就像兩隻翩翩起舞的蝴蝶。
當她奔跑起來，那兩個羊角辮就像是跳躍在她頭上的音符，為她的活潑增添了一份生動的韻律，讓人打心眼裡捨不得這個可愛的少女。
「夢瑤，你大半夜的不睡覺，沒事在外面亂跑什麼？」
雖然修為到了石毅這個層次，睡不睡覺都一樣，甚至不睡覺，也不影響什麼。
但如果是沒有什麼要緊的事，石毅還是保持正常作息，日落而息，日升而起。
這不是石毅死板，守舊，或者頑固不化。
這是他有意為自己保留的一種生活習慣。
雖然不是人人都能理解石毅。
甚至認為他就是在浪費時間。
但他很喜歡閉上眼。
放鬆精神的那一刻。
「毅哥哥，我這個年紀，怎麼睡得著？」
秦夢瑤沒有撒謊，她這個這個年紀，最是精力充足的年紀。
正常情況下，她根本就睡不著，一心只想偷偷的溜出去玩。
可八域有天道。
還有諸天神魔。
偷溜出去是不現實的。
必須要得到許可才行。
「睡不著？」
石毅忍不住挑了挑眉，開口問道：「形意法修煉到什麼地步了，形意十二法學會了幾種基礎法？最近我教你的新鯤鵬法看得懂嗎？」
「小周天星斗大陣看明白了嗎？諸天星神與之對應的星辰找到了嗎？原始真解你又學會了多少，十凶寶術，你現在又掌控了幾門？」
石毅一開口就是各種學習任務。
直接讓秦夢瑤笑臉變成了苦臉。
自從秦夢瑤六歲完成真血洗禮之後。
相應的學習任務也壓到了她的身上。
十凶寶術，符文秘術。
經文真法，法陣真解。
這些在外人眼中不可得的機緣。
差一點就壓垮了秦夢瑤的肩膀。
好苦！
好累！
秦夢瑤受不了了。
她一定要出去玩。
「毅哥哥，饒了我吧，你就我一個妹妹，累死了可就沒了，你真忍心看到我.」
秦夢瑤把腦袋埋入了石毅懷中，不停的蹭著他的胸口。
試圖用自己的血脈喚醒石毅那心裏面早已沉寂的父愛。
同為重瞳者，其實秦夢瑤什麼都知道。
她眼睛不瞎，看一眼就什麼都明白了。
只是石毅和秦怡寧的關係，確實很不一般，她知道自己只能是石毅的妹妹，石毅也永遠是她的哥哥，不可能變成她心心所念的父親大人。
而且哪怕石毅同意也沒用，自己母親秦怡寧是絕對不會同意的，因為她需要石毅維持光輝聖人形象，不會讓自己的身份玷污石毅的名聲。
所以秦夢瑤心裡很清楚。
有些事根本上就不可能。
不過呢。
秦夢瑤倒也不是很難過。
因為石毅從小就陪著她。
從小到大。
石毅一直陪著她長大，長兄如父。
她心裏面已經把石毅當成了父親。
她知道。
石毅除了不能給她名分。
能給她的都已經全給了。
「你啊，就是懶，吃不了苦，你要是真的累倒了，哪還有多餘的精力來故意折騰我！」
石毅知道秦夢瑤是在故意裝可憐，想爭取他的同情，可他還是不忍心對其太過嚴苛。
一方面是心疼秦夢瑤。
一方面是覺得愧對她。
「吃不了苦？」
秦夢瑤聽到這四個字，就想到自己大娘雨月仙透露的一些事情，也就是石毅被流放石村的黑歷史，頓時就沒忍住噗嗤一笑。
「有其父，必有其女，這種事情怪不得我！」秦夢瑤嘴角微彎。
某人被流放石村，由於不敬祭靈，當天就被石村祭靈吊起來抽。
真可惜沒能看到這一幕，只怪那時自己還未出生。
如果有一天能穿梭時空，她發誓一定要回去看看。
不得不說。
秦夢瑤想的很美好。
可結果就不一定對。
就像是六道輪迴仙王和無終仙王一般，他們想要找到未來的石毅。
可人對了，地方對了，最後時間不對，終究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孝女」
石毅被秦夢瑤氣的混身發抖。
他快忍不住想要動手教訓了。
「毅哥哥，你現在只是人家的哥哥，關係不要越界了！」
秦夢瑤突然感覺，如今這個兄妹關係也有自己的好處。
那就是她一不小心鬨堂大孝的時候。
石毅好像沒辦法光明正大的教訓她。
可她是不小心的嗎？
她是故意不小心的。
「我真的」
石毅萬般無奈。
卻也無可奈何。
誰讓他當初同意了秦怡寧的想法。
現在的他不過就是自作自受而已。
「毅哥哥，你生氣了？」
秦夢瑤明知故問的瞪大了眼睛，一幅不敢置信的模樣。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石毅生氣，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好有趣！
「我沒生氣！」
石毅放下懷中的秦夢瑤，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見狀。
秦夢瑤有些急了，她可不想石毅從此討厭自己。
「毅哥哥，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剛剛我在夢遊說胡話！」
「沒可能。」
「毅哥哥，其實我」
「回去睡覺。」
「毅哥哥，你別走！」
「你還想要說什麼？」
石毅本來是想回去抱著雲曦睡覺的。
但秦夢瑤略帶哭腔的聲音留住了他。現在的小孩子怎麼那麼麻煩。
晚上就不能安安靜靜睡覺嗎？
「毅哥哥父親大人您是真生夢瑤的氣了嗎？」
秦夢瑤眼含淚花走上前，從後面抱住了石毅的腰。
這一刻。
石毅感覺自己這輩子從沒有那麼頭皮發麻過！
倒不是因為秦夢瑤故意脫口而出的父親大人。
而是秦夢瑤撒嬌的行為。
簡直就是秦怡寧的翻版。
好一口綠茶。
但是真香啊！
大部分男人都拒絕不了綠茶，就像吃飯不吃菜，少了很多滋味。
石毅一開始確實是被孝到了，但秦夢瑤這一哭就什麼都原諒了。
「好吧，你說說，你大半夜不睡覺，專程來找我究竟想要做什麼？」石毅開口問道。
「我想要出去參加最近的藥都機緣，可是母親大人讓我找毅哥哥！」秦夢瑤回答道。
「找我做什麼？」石毅不理解道。
「母親大人說，只要毅哥哥同意」
秦夢瑤欲言又止，可是個人都能聽得出她聲音裡面的渴望。
「你這個年級，也確實可以出去闖蕩了，只是你想好了嗎？」
石毅說完轉過身，緩緩蹲下了身子，輕輕擦去了秦夢瑤眼角殘留的淚花。
他能感受到秦夢瑤想要出去的衝動，他也不可能把她一輩子關在皇宮中。
「我八歲了！」
秦夢瑤答非所問，看似沒有回答石毅的問題，實則是在訴苦，告訴石毅她八年都沒有出過一次門。
從小到大，她雖然沒缺少過什麼，錦衣玉食，也極盡寵愛，但她卻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模樣。
八年的時間，她也就是偶爾跟著秦怡寧逛一逛炎黃帝國的都城，東都洛陽和西京成安。
可即便如此，她能去的地方也很有限，大部分情況下，只能在秦怡寧看到的地方行動。
鳥長大了就渴望飛行。
人長大了就渴望自由。
很明顯。
秦夢瑤想要獨自在天空展翅翱翔。
不想一直生活在父母的羽翼之下。
「八歲了」
石毅目光閃過一絲追憶，他想起了自己八歲的時候，一個人搏殺大荒凶獸，獨行大荒十萬里，一路上所遇到的機緣和危險。
「對對對，實八歲，虛九歲，晃十歲了，再過幾年，我都能舉行成年禮了。」秦夢瑤猛猛點頭。
石毅懶得理會秦夢瑤的瞎扯，開口道：「你想一個人出去闖蕩，可以，但凡事一定要記得穩健。」
「放心，毅哥哥你的穩字經，我都會默寫了！」
秦夢瑤吐了吐粉嫩的舌頭，模樣十分的可愛。
「孺子可教，等等你從哪來的穩字經？」
石毅說到一半，突然有些地方感覺不對勁。
「毅哥哥，你張口穩健，閉口穩重，閒來無事就教育我萬事小心，做事一定要慎重，說話就像是念經一樣，難道還不是穩字經嗎？」
秦夢瑤一幅理所當然的模樣。
搞得石毅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行了，小夢瑤，現在你想要的也得到了，可以乖乖回去睡覺了嗎？」
石毅現在只想打發秦夢瑤回去睡覺，再說下去，他的老臉都丟完了。
「為什麼要加一個小明明我已經不小了。」
秦夢瑤嘟囔了一句，隨即好像又想到了什麼。
「毅哥哥，人家的眼睛有些酸，能不能幫人家看看眼睛？」
秦夢瑤抬起頭直視著石毅眼睛，原本漆黑的瞳孔，泛起了淡紫色的光芒。
不等石毅反應過來，秦夢瑤啄了一下石毅的臉蛋，然後頭也不回跑掉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
石毅一頭霧水的望著秦夢瑤離開的背影。
卻渾然不知自己的五感已經發生了偏移。
五感就是形、聲、聞、味、觸，而作用到人的身上，分別對應了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觸覺。
由於秦夢瑤的能力有限，實力差距太大，哪怕是石毅沒有提防，也最多偏移石毅幾個時辰的五感。
「臭哥哥，笨蛋父親，讓你小瞧我！」
秦夢瑤在離開的路上一路心情舒坦。
所有人都知道她胸口至尊骨的先天至尊術。
卻無一人知道她的重瞳也誕生了先天寶術。
不同於至尊骨的先天至尊術。
重瞳誕生的寶術非常的樸素。
就只有四個字。
名為鏡花水月。
其實秦夢瑤也不是真的有多想溜出去玩。
只是她不想拿身邊人來實驗自己的寶術。
可要是走出去了。
那就是她的天下。
所有生靈都是鏡花水月裡面的夢幻泡影。
而她也將成為鏡花水月世界裡面的主宰。
另一頭。
石毅在送走秦夢瑤後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他也終於是可以回去抱著雲曦睡安穩覺了。
於是乎。
石毅一無所知的推開了「雲曦」的房門。
在「雲曦」一臉驚詫的目光中抱住了她。
「還沒睡？」
「石毅你」
「好啊，現在都直呼其名了，難不成是我之前還不夠盡力？」
「我是雲」
「你是雲，我是石，雲和石，註定是一個天，一個地，我明白你說的意思了，你是想在上面？」
「我不是」
迷迷糊糊之間。
一晚上過去了。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
「雲曦」一開始是不願意的，但後來她成為了石毅的主人，從抗拒變成了主導一切的人。
或許「雲曦」需要的只是一個藉口，而石毅恰好給了她這個藉口，讓她完成了心中夙願。
就像是自欺欺人的人，其實不是不知道自己被騙了。
只是他們需要一個台階，他們才能從謊言之中甦醒。
只是苦了石毅。
當他第二天醒來，看著身邊的「雲曦」。
他第一次體會到了坑爹兩個字的重量。
其實有些東西也不能全怪秦夢瑤。
因為石毅自己也有不小心的責任。
除此之外。
「雲曦」昨晚支支吾吾的。
就是不說清楚她到底是誰。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
她也有縱容的責任。
只是這個時候。
石毅除了承認自己走錯門，睡錯人之外。
他在這件事情上面沒有一絲辯解的機會。
「石毅，你知道嗎？你是我第一個男人！」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知道這種事？」
「石毅，你是想不認帳？」
「我沒有，你不要亂說！」
「那你想好了嗎，以後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石毅也是麻瓜了。
昨晚口齒不清的「雲曦」。
如今倒是異常口齒伶俐。(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