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粗淺認識
「悠，吃飯了哦。」
輕輕推開門，穹從縫隙探出腦袋，初雪般的柔順白髮從肩膀垂下。
聲音如純白雪原幽蓮綻放般的清雅，有種蕩滌心靈的感覺。
春日野穹，少了份傲，多了些嬌。
偶然聽到葉悠說喜歡吃中華料理，最近在苦學中。
因為悠賺錢很辛苦，所以自己也要為這個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此刻正值暖冬，白陽暖暖的高懸藍天。
空氣清澈，天空湛藍。
室內，飯桌上剛炒好的菜向上冒著白蒙蒙的霧氣，葉悠和妹妹相對坐在餐桌旁。
「好香，穹你的廚藝又進步了呢。」
聽到葉悠的誇讚，穹的臉上不自禁浮現出笑容，小腦袋轉向窗外，「是，是嗎？只是隨便做的，如果悠能夠喜歡就好了......」
穹似乎很排斥「哦尼醬」這個稱呼，而且也十分討厭葉悠將她當小孩子看待。
葉悠滿足的吃著飯菜，隨後又問道：「我給你的那幾本書看完了嗎？」
『那幾本書』就是輝夜傳輸過來的關於魔法一類的書籍。
雖然穹對葉悠有著超乎尋常的信任，但『魔法』什麼的，果然還是不科學吧。
不過葉悠讓穹見識一次『物品傳輸』後，她抱著驚訝的心情，認真讀完了葉悠給她的書籍。
「看完了。」穹回答到，米色的陽光沖窗戶落在她身上，有種閃耀的感覺。
穹很興奮。能夠接觸到這些神秘，可以說是每個人都夢寐以求的事情。
「那有什麼感想嗎？」
「感想啊，唔嗯.......」穹抬著白皙的下巴，沉吟著，「有點看不懂呢。悠呢？你覺得魔法是什麼？」
葉悠吃了輕輕放下筷子，將口中的飯菜咽下，然後說道：「首先需要對魔法有一個基本的認識。
在大多數人的印象當中，『魔法』就是揮舞著法杖釋放火球冰箭，修行方面最重要的是精神力，魔法元素，術式之類的東西。
但其實不然，魔法還有著更為決定性的因素：知識。
魔法大致可以看成『省略過程』或者『簡化過程』，從而直接達成『結果』的『現象』。
而『結果』和『過程』究竟有著怎樣的因果關係，如何才能省略，這需要大量的知識。
同時將這些知識凝聚起來，創造出『符文』，利用『特殊的元素』，將『過程』編譯架構成通用的結構——即『術式』，然後只需運行術式，就能引發『結果』。
所謂魔法，就是這麼一個『普通人也可以理解的事物』。
當然，精神力、元素感知、術式的架構、身體的容量也是十分重要的。這也是能夠體現『才能』和『天賦』的十分重要的組成。
所以魔法，是真正的能夠區別『平庸之人』與『有才能之人』的奇蹟。」
葉悠輕聲慢語，十分有節奏的說完，然後又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肉放到碗裡，說道：「這就是我對魔法的一些粗淺認識。」
「欸~~~是麼，雖然聽不太懂，但是感覺很厲害耶。你的意思是說，魔法每個人都能做到嗎？」
「差不多吧。只是『程度』上會天差地別，有的人努力了一輩子也許只能搓出一個小火球，那這有什麼意義呢？還不如買一個打火機。而有的人，剛接觸就能引起元素的共鳴，架構起術式，引發不可思議的現象。」
雖然如此，葉悠還是希望穹能學會一點魔法。
不說別的，有力量會使人很安心不是麼？
而且又有neet姬這個大腿在，雖然她對魔法不那麼在行，但身為長生種所累積下來的知識，是絕對不可小覷的。
在修行方面有她的指導，會少走很多彎路。
穹皺著秀眉，白皙的仿佛透明的肌膚，在陽光直射下，熠熠生輝。
她對魔法很感興趣，不可能會有人不感興趣。
這是神秘，是奇蹟。
即便葉悠說就算是普通人也能踏入魔法的領域，但穹對它固有的奇幻認知這一點，還是不會改變。
看到穹的樣子，葉悠用手指在虛空劃著名軌跡，雖然在虛空上並未留下任何痕跡，但手指的律動仿佛蘊含著某種奧妙，讓人覺得十分另類。
這是十五年來一直對於神秘領域思考的累積，以及三個月來不斷對neet姬傳輸知識的領悟。
葉悠手指劃出的痕跡組成一個個字符，每一個字都是由垂直線與四十五度斜線所構成，有種古樸滄桑之感。
「穹，看的出來我寫的什麼嗎？」
「嗯。」穹點著白皙的下巴，「是盧恩符文。」
這種符文很有自己的特點，只要見過，就很容易辨別。
「沒錯。盧恩符文每一個字符都蘊含大量的信息，能夠溝通元素。其『過程省略』的原理我們不需要深究，只需要明白每一個符文代表的含義就行。
就比如ISA（意沙盧恩），所象徵的，即是一種凍結的狀態。我們只需要劃出它的結構，並注入魔力，就能得到『凍結』的能力。
將大量繁瑣的『過程』簡略成某種符號，然後組合排列就能得到想要的『結果』。
很簡單吧！
這就是『術式』。
就好像如質能公式，我們不需要得知這個公式是怎麼推倒出來的，但只要用它就能換算能量與質量的關係。
『魔法術式』也大概類似於這個道理。只是現在我們無法運用魔力，也就沒辦法激發符文的力量。」
穹放下筷子，她發現了非常關鍵的一點，普通人是很難做到的：「悠，你剛剛說『注入魔力』了吧。那這個魔力又是指什麼？」
葉悠眨了眨眼，「我也不太清楚，因為我現在還無法運用『魔力』。
但我想無論是靈力也好，魔力也好，都是指代具有相同性質的某種元素吧——即處於『質』與『能』之間能夠簡單轉換的某種神秘物質。」
葉悠說的是『無法運用』，而不是『感受不到』。
這一點細微的差異，穹沒有注意。
同時，有那麼多種魔法體系，葉悠選擇盧恩魔法也是有原因的。
首先當然是幻想鄉有相關的典籍。
而且盧恩魔法對於施法者的精神力要求並不高，很容易入門。
更重要的是，葉悠對於盧恩魔法早就很嚮往了。說起盧恩，就會想到某個紫色的老太婆......不是幻想鄉那個。
昨天葉悠還在玩FGO，一發呼符出了斯卡哈。術階的。
所以說，他覺得自己肯定和盧恩魔法合得來，相性好。
萬一以後聊天室接通了型月世界，到時候說不定和師醬會很有共同語言，那可是大佬啊。
未雨綢繆是一個知識性選手的基本操作。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並不是葉悠非要捨近求遠。而是……他才不會說幻想鄉里的魔法簡直不是人學的。
對天賦要求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