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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這個權臣我罩了

2024-08-24 23:21:08 作者: 三千大夢敘平生
  直到兩人一塊兒離開這個世界,經紀人見家長的願望也沒能實現。

  家長都在現實世界,顧淵現在的數據級別不夠,陸燈的任務也沒有被通知結束,兩個人還都不能這就出去。系統嘗試著聯繫過幾次舅舅,才知道穆瑾初居然也領任務去了個下級世界,現在正忙於工作,也收不到外面遞進來的消息。

  倒是《白羽行》一炮而紅,陸雲生憑著出場不過十餘集的角色順利爆火,順利在娛樂圈裡站穩了一席之地。

  顧寒山覺得這就夠了,奈何簽了自家娛樂公司的年輕總裁仍堅持上進,又接演了幾部片子。直到封頂拿到影帝,終於被經紀人叼回去好好藏了起來。

  譚一哲早被逐出了娛樂圈,自然也沒辦法再去參加比賽給主角添堵,作為主角的梁鳴又憑空少了個打臉虐渣的劇情爽點。陸燈特意打去了數額可觀的經驗點作為補償,卻依然被藉機勒索了十來頓燒烤。

  主角一心蹭飯,直到被綁定的系統怒而勒令控制體型,才終於依依不捨地告別了飯友,抽抽噎噎走向了不能吃飯的功成名就人生巔峰。

  息影的陸雲生依然有著龐大的粉絲群,經紀人也莫名有了可觀的後援團。兩人手拉手出去逛個遊樂場都能上熱門,在這個世界一起生活了幾十年,才在風頭漸漸淡去後一起離開,消失在了公眾的眼中。

  陸燈回到主世界時,系統居然還沒回來。

  回來之前的幾年,系統說是下個世界有些特殊,要提前去打點準備。兩人在上個世界已經成了知名的演藝界前輩,日子過得風平浪靜,也沒什麼麻煩還需要系統幫忙處理。陸燈特意給它收拾好了背包,卻沒想到打點的時間居然花了這麼久。

  時間不等人,說不定劇情已經發展到了哪一步。陸燈給系統留了門,調出操控屏,打開了匹配的下一個世界。

  主系統已經將細節做得十分人性化,即使只是配套的劇情簡介,也有相應的背景和畫面作為烘托。眼看古色古香的書卷在眼前展開,陸燈正要細看,眼前卻忽然亮起白光。

  尚不及反應,他的腳下忽然踏空。交換世界時熟悉的失重感迅速裹遍全身。

  再睜眼,四周驚呼聲已經迭起。

  他正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原本清淨的青石板道被狂奔駿馬踢翻了不少攤位,兩側一片狼藉,攤販行人都躲著不敢上前。

  前面一路也儘是側翻的攤位,想來縱馬的絕不是他一個。眼看前面有個跌倒了的半大娃娃放聲大哭,下一刻就要被馬蹄踏上,陸燈顧不上探尋前因後果,手上發力腰間較勁,勒住馬韁強行扯偏馬頭,才發覺帶入的身體素質還沒有調整到和自己一致,腰上狠狠一疼,竟是半點兒力氣也再使不上。

  遇到的特殊狀況多了,這還算不上是最危急的那一類。

  陸燈撒開韁繩脫下馬鐙,讓那馬蹄錯過了險些重傷喪命的幼童,自己順勢抱頭就地一滾,肩膀狠狠砸上青石板路,總算千鈞一髮地躲開了受驚的棗紅烈馬。

  馬不通人性,轉眼狂奔而去跑的無影無蹤。

  陸燈趴在地上,望了一眼那毫髮無損的小娃娃被人飛快抱走關懷,輕舒口氣撐身站起,試著在腦海里聯繫:「系統,聽得見嗎?」

  「宿主!」

  一陣嘈雜的電流聲後,熟悉的機械音終於哇哇大哭著響起,有什麼東西幾如實質的飛撞進了他的腦海,讓他幾乎一瞬眩暈。

  顯然是被強行扣留在了當前世界,系統委屈得不行,哭得嗚嗚噫噫說不出話。

  陸燈被震得頭暈,抬手揉揉額角,身後已經傳來焦急喚聲:「王爺——王爺!」

  陸燈身上磕得重,腰上也使不出力氣,只依然站在原地不動,稍側身望過去,肩上就又是一陣抽疼。

  只要系統回來了,陸燈就能查看這個世界的相關資料。即使暫時來不及弄清楚這個世界的整體劇情,也總能理清自己眼下的身份,不至於才到了新世界就立即穿幫。

  給系統包了幾個用於安撫的紅包,在機械音抑揚頓挫的哭聲里,陸燈打開了自己的身份介紹。

  他這一次領到的身份名叫陸澄如,今年十五歲,封朝幾百年來最年少的一個王爺,也是當今皇上的小皇叔。

  真要論起來,這個小皇叔實在做得十分無趣。兄弟們奪嫡時尚在襁褓,兄長繼位時才剛學會走路,懵懵懂懂的就成了有權無職的空頭王爺。

  先帝宏圖偉略,一心要中興朝堂,全副心思都撲在朝中民間,對這個同父異母、甚至比自己長子還要小上幾歲的幼弟,除了塞過去個逸王的名頭,衣食住行無不好生供養,卻也再顧不上什麼其他更體貼的照顧。


  陸澄如自幼失了雙親,一個人被封了王,孤零零的在宮中一角長大,漸漸養成了一副飛揚跋扈的脾氣,沒少闖下離譜的禍事。

  先帝在位時尚且有人管教他,前些年先帝操勞過度英年早逝,新繼位的皇帝還要叫他一聲小叔叔,更不好再多說多管。因而這幾年間,陸澄如行事也越發放肆得沒邊沒沿起來。

  今日無端在街頭縱馬,自然也是這位行事乖戾的小皇叔無聊之下,被那些貴胄紈絝們拐出來尋的樂子。

  隨侍僕從一個個追得灰頭土臉,跑到這裡時那小娃娃早已被人抱走,只當是王爺自己不慎墜馬,一個個嚇得心驚肉跳,手忙腳亂地扶著他詢問傷勢,幾乎要請御醫立即過來診治。

  陸燈歇了這一會兒已緩過口氣,給自己加了支止痛劑,溫聲道:「我不要緊……」

  話音未落,系統阻止的機械音已經焦急響起:「宿主不行,這一次是考核世界,絕對不能OOC,不然就要去補考了!」

  伴著腦海中傳來的機械音,陸燈心頭輕跳,下面的話瞬間咽了回去。

  無論是系統的工作人員還是各類現實世界來的宿主,都會在實習期過後接受考試,通過的就能進入考核世界進行審核。

  考核世界同樣也是正常世界,只是參與考核者會隨機抽取人設,不能預先知曉後續劇情,完成系統設定的任務要求。一旦OOC(偏離人設)程度超限,就會被判定為不及格,再回去重新補考。

  這一次穿越世界時出現的意外,大概就和當前世界的特殊性有關。

  果然沒有經歷考試就順利進入了考核世界,看來主系統的承諾無疑是有效的。

  絕不能補考。

  一想起自己那一屋子的《五百年考核三百年模擬》,陸燈背後就冒出涔涔冷汗,立即收斂心思,用上了上個世界鍛鍊出的演技,一袖子拂開了身邊正替他看傷的侍從。

  從悲傷中振作起來的系統已經及時替他打開了主屏幕,上面果然標著OOC程度的檢測,剛剛那一次雖然沒有扣除分數,卻已經有了標紅提醒,還特意標了一行「禁止用任何經驗點購買崩人設保險」的小字。

  陸燈:「……」

  這個提示恐怕是給他單獨標出來的。

  「宿主對不起,我沒搶到『溫潤淡然』和『自在灑脫』人設。被主角系統他們先搶走了……」

  系統滿心愧疚,抽抽噎噎給他道著歉:「我和那個系統去打架了!但是判定主角有優先權,工作人員要謙讓……」

  陸燈聽得啞然,順手又包了個紅包塞給它:「沒關係,我能——」

  話還未盡,他的目光卻忽然落在一架徐徐而至的馬車上。

  那架馬車極豪華氣派,顯然也是高官顯貴,卻沒有此前陸澄如縱馬時目空一切的放肆派頭。

  駕轅的馬都是溫馴服帖的,馬車自街頭一路過來,不僅沒有再對路旁攤販有絲毫磕碰,後面還小跑著跟了兩列衙役,一路一言不發地幫著收拾殘局,雖然鐵面無私一臉嚴肅,卻能看得見百姓眼中的分明感激。

  陸燈心頭忽然輕快。

  他的預感向來比別人強些,更不要說兩個人還一起經歷了這麼多個世界,即使隔著馬車不能相見,也依舊天然便有感應。幾乎忍不住往馬車處走過去,卻忽然見到屬官一路跑來,扳著臉色給他發了一塊牌子:「當街縱馬、驚擾百姓,請逸王自去刑部領罰。」

  陸燈微怔,下意識抬手接過刻有手跡的木牌,望著那輛車從身邊擦肩而過。

  有風吹過來,試圖捲起車廂的布簾,卻只是微弱一掀就又無力放下。

  似乎沒有意識到這個向來脾氣乖戾跋扈的逸王居然這樣老實,屬官上下打量他幾眼,並未多說快步離開。駕車的馬匹低著頭一步接一步地往前走,沒有片刻停頓,已經朝街道盡頭走去。

  「宿主……」

  系統悄悄出聲,小心提醒他:「考核世界要求嚴格,目標人物的資料庫被徹底封存,都沒能帶到這個世界來,他對宿主也完全沒有任何印象……」

  考核世界是為了考驗宿主和工作人員的各項能力,自然不會允許類似走後門的存在,自己這一次能順利傳送到愛人所在的世界,恐怕系統已經在來之前做了不少的努力了。

  陸燈明白這一項,心頭雖然多少黯然,卻也努力調整心情,朝它溫聲道:「沒關係。」

  既要保證人設,又要在合理的情況下解救炮灰,改變炮灰的命運。


  看起來是難了點兒,可也沒到還不能完成的地步。

  他有止痛劑,又不疼

  陸燈低頭看了看那塊木牌,上面刻著鐵畫銀鉤的字跡,寫著早已規定好的錯處和懲罰——皇室縱馬行兇,杖十五,禁閉十日,罰銀千兩退還受損百姓,杖刑至國子監領受。

  落款寫著密密麻麻的名頭,從丞相、刑部尚書、文華殿大學士一路向下列開,最後落了兩個字。

  顧藹。

  侍從們似乎都怕極了那架馬車裡的人,等馬車走遠才敢扶著他往府里停著的馬車走過去。陸燈慢慢上了車,坐在搖搖晃晃的車廂里,指尖細細撫過那兩個字,眼前一瞬浮出被風掀起的布簾。

  能看一眼也好啊。

  總歸回去挨罰時大概也是能見到的,倒也不急於這一時。陸燈輕舒口氣,將木板攥在手裡,稍稍將身體向後靠去。

  顧藹是先帝的託孤之臣。

  雖然權傾朝野,說出的話連當今皇上都要忌憚三分,他在民間的聲譽卻極佳。

  當初朝堂人治混亂法理傾頹,顧藹得先帝信任,大刀闊斧裁撤弊政重修法典,又朝世代特權的世家大族下手。因為有先帝的十足支持,不過十年時間,就已建立起了一套完整的法理體系,公侯犯法與庶民同罪,皇室犯法重罰一等,終於將風氣為之轉清,一掃朝野頹勢。

  自然也樹敵無數。

  昔日先帝在時,太子曾因犯法被廢而後立,始終對顧藹懷恨在心。先帝臨終特意降詔給顧藹保命,又賜他封地精兵、封以帝師之位,執教宮中,就是為了避免太子即位後定然會出手報復。

  可顧藹變法的最後一項,就是裁撤封地、收編私兵。

  新皇心機深沉,雖然清楚顧藹變法對朝野有利,卻並不打算放棄復仇。所以放任被裁撤的世家大族對顧藹群起而攻之,同時分明示弱,顯出一副登基日短根基不穩,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束手姿態。

  要不了多久,新皇就會「礙於世族施壓」將顧藹當街凌遲,並釋放傳言激起民憤。等到韜光養晦時機恰當,再打著為帝師復仇的旗號,借民憤將世家大族一網打盡,完成顧藹變法的最後一步。

  自己要想辦法……

  陸燈握了握木牌,悄悄在腦海里敲系統:「我可以篡位嗎?」

  系統:「……」

  在它忙於工作的時候,宿主好像被目標人物給偷偷教壞了。

  主角是當代皇子,未來還要當皇上的,劇情線不能用經驗點買的時候就不能做出太大的改動。系統猶豫半天,小心翼翼出聲:「宿主,篡位的話會影響劇情線,我們可以把它放在最後一項考慮……」

  陸燈點點頭沒再多說,將木牌隨身收好。有字的一面貼身放著,心跳悄悄撞在那個鐵畫銀鉤的鋒銳落款上。

  不記得也……沒事的。

  顧藹回到國子監時,天色已稍暗下來。

  他原本不必來這個地方,只是自新朝領受了文華殿大學士,又要教授皇子們課業,才不得不日日來點一趟卯,以免授人以柄。後來發覺這裡清淨少人,是個處理公務的好地方,索性將府中公務也盡數搬到了這一邊。

  變法變得是祖宗之法,要改動的地方太多,涉及的利益糾葛更是無數。相府的石板都被人踏出窩來,的確比不上皇子們都不來上課的國子監安寧。

  只希望新皇下手能慢些,待他徹底將最後一部法典整理妥當,再出手要他的性命。

  在桌前坐下,案邊已經又堆滿了下面來詢問變法舉措的文卷書案。顧藹提筆正準備從頭批覆,下面屬官悄悄進門:「大人,逸王來受罰了。」

  顧藹循聲抬頭,眉峰不由微挑。

  逸王是先皇的幼弟,行事向來無狀,在京城裡頑劣名聲也大得很。只是做臣子的本不該干涉皇族家事,他又整日忙於公務,也僅僅是知道這樣一個時常知法犯法叫人頭痛的王爺,倒也並無更多印象。

  只是——今日在街上,風吹簾起時,不經意望見了一眼。

  分明就還只是個不諳世事的少年模樣,華貴衣物因落馬有些狼狽,一縷頭髮也垂在頰邊,雖然不耐煩地甩開僕從的攙扶檢查,卻也並未作出太囂張的舉動來。

  他派人去送了木牌子,原本還以為會被陸澄如攔車鬧上一通,卻只見他怔怔站在街邊,目光追了一陣,就安安靜靜收回。

  日理萬機,腦子裡時時刻刻裝的都是要忙碌的事,那時所見卻依然稍稍一想,就能輕易的在腦海里浮現起來。

  ……他站在那裡,會有人帶他回家嗎?

  不合時宜的念頭驀地占據腦海,顧藹蹙蹙眉,試圖將那道目光碟機離出去——執法從來都是應當嚴格摒棄個人私情的,當街縱馬踢翻攤位,原本就該受罰……

  ……有人替他上藥嗎?

  顧藹蹙緊眉峰,握著筆的手緊了緊,稍沉聲道:「太醫給逸王看過了沒有?傷得重不重,有何處置?」

  「大人,太醫那邊看過了。說是逸王傷得不輕,外傷磕碰不論,肩上傷了骨頭、腰上傷了筋脈,只怕要靜養月余方能康復」

  知道顧藹不容瞞哄的脾氣,屬官如實開口,稍一猶豫又道:「只是逸王……看著並不像是傷得這麼重,行走也如常……」

  不會不重的。

  顧藹擱下筆,目光落在隔著一層的帘子上——他依然在想著那時看到的那一雙眼睛。

  安安靜靜的,追不上也就收回來了,因為知道不會有人上來真的心疼關切,所以也就用不著表現出疼。

  ……

  這樣的念頭實在不合時宜,多半是自己這些日子睡得太少,叫心神也有些不清醒了。

  「先不必急著施杖刑。你去查查,看看傷是不是真的,若是真傷了,就先只禁閉十日、罰銀千兩,杖刑暫且記下,日後再說。」

  顧藹緩聲開口,又覺這樣畢竟是有損法度,蹙蹙眉沉吟半晌,才又補充了一句。

  「只是法不可廢,罰依然要領。請逸王回去——將《禮記》第一卷抄寫十五遍,我擇日會去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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