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來人也是性格大方的,被拒絕了也沒覺得哪裡尷尬,只是撓撓頭,「我的雷達出問題了嗎?不應該啊。記住本站域名」
付晚冷笑了聲:「那你看我像直男嗎?」
「你不像,你就是。」對方說,「你說話都一股直男味兒。」
付晚:「?」
他沒覺得有什麼,但齊燁好像先開始不耐煩了,食指的指尖輕扣著車邊。
付晚知道,這是他哥不耐煩的時候常做的動作,經常出現在食堂人多時、開會時和應付大舅時。
於是付晚手指上勾著車鑰匙晃了晃:「死心吧,他是我包養的小白臉。」
「小白臉,我們走。」他招呼齊燁。
「別亂喊。」齊燁把他腦袋當皮球敲了一下,「付早早你給我取的外號還不夠多嗎?」
「別敲我頭,會長不高,我開車?」付晚問。
「我開。」齊燁說。
付晚性子也不慢,但開車像龜爬,讓他開的話,他們得晚上才能到家。
付晚沒意見,他在走神。
他記得他剛結婚那會兒,安夏和他開玩笑的時候好像說過,他哥這款如果是真gay,那應該是相當受歡迎的。
因為稀有。
他沒當回事。
他還記得,安夏說,在直男裝gay這件事上,他哥比他厲害。
這算什麼?
付晚的腳傷,時好時不好,但他心虛的時候,就會拿出來利用一下。
比如現在。
「哥,腳疼了。」車停下的時候,他說,「你扶我上去吧。」
「要不我抱你?」齊燁提議。
「嗯?」
付晚記得,他腳剛受傷的時候,就提過讓齊燁抱著他走。
但齊燁冷淡地拒絕了,理由是,不會。
現在怎麼主動提起了這件事。
去哪裡進修了嗎?會了?
他把自己的疑惑明著提了出來。
齊燁看了他一眼,慢條斯理地捲起了衣服的袖口,一點點往手肘的位置翻卷上去,露出結實的手臂線條。
原本整齊的白襯衫,被他扯開了兩顆扣子,袖口也翻卷了一些,看上去不那么正經了。
「你這麼穿還挺有斯文敗類的感覺的,誰看見了不喜歡啊。」付晚評價。
「你摸摸?」齊燁問。
「你在炫耀?」付晚也問。
不過他還是接受了這份炫耀。
齊燁平時運動比他勤,該上的課一節都沒有偷過懶。
齊燁的身材也是那種,穿衣服顯瘦,脫衣服有肌肉的好看身材,是付晚很想擁有的。
讀書那會兒,付晚看過齊燁打籃球。十五六歲的齊燁在籃球場上捲起被汗水半濕的球衣下擺扇風,露出的腰腹肌肉結實有力,齊燁轉頭,沖看台上的他彎彎嘴角,周圍觀賽的一片尖叫。
「挺好。」付晚評價,「摸起來很結實,一拳能打五個付一代,兩個付珩遙。」
「晚晚,你的計量單位奇奇怪怪。」齊燁忍笑,「我現在可以抱得動你了,公主抱也沒什麼難度了,你想先嘗試一下嗎?」
付晚想了想,說:「可以。」
他不知道是該得意還是該發愁,齊燁好像被他pua了。
每次得到了什麼新的好東西,或者是學了什麼新技能,都跟獻寶似的,往他這裡送。
他對齊燁也很好,但比起齊燁給他帶來的,似乎不值一提?
齊燁下車繞到他這邊,一手放在他背後,一手抄著他的膝彎,稍稍用力,把他抱起來。
身體忽然懸空,隨之而來的就是不安全感,他唯一能抓住的只有齊燁的手臂。
有些新奇,齊燁之前沒有這麼抱過他。
他穿的衣服單薄,因為被橫抱著,兩人貼得很緊,襯衫的下擺捲起來了一些,他能感覺到齊燁傳遞過來的體溫。
齊燁走路時,皮帶的金屬卡扣硌在他的腰間,反覆摩擦出幾道花瓣色的紅,又逐漸暈開一片淡粉。
有點疼,但他少見地沒有嘰嘰歪歪挑挑揀揀,而是抓著齊燁捲起的袖口,在齊燁整齊的襯衫上留下了一道道摺痕。
他又收集了齊燁的第一次。
他哥的第一個公主抱,是給他的。
早晨那種熟悉的熱感似乎又回來了一些,像一條看不見的河,在他胸口的位置流竄,帶來似乎能同三月暖陽相比擬的舒適溫度。
橙花的淡香瀰漫,轉瞬即逝。
太快消失的暖意,很難引起當事人的注意。
付晚忘記了自己剛才和齊燁賣慘說的腳疼,下地就蹦躂遠了。
剛剛他的郵件提示鈴響了,他急著去看。
電腦上有一份新收到的郵件,來自於月桂平台。
「你投了月桂家的項目?」齊燁站在他身邊看了會兒郵件,不可思議地問,「你對我是有什麼意見嗎?昕嶼不夠你發揮的?」
「沒有啊。」付晚說,「我這是綜合考慮得出的結果,他家手遊這段時間做得不錯。」
而且,兔子不吃窩邊草呀。
齊燁只是和他開玩笑,在這方面很尊重他的選擇。
只是月桂這邊,付晚有些猶豫了。
對方表示很看好他的遊戲設計,也向他發出了立項招標的資格邀請函,但是對方的條款里有一項,要求設計者放棄署名權。
「月桂就是小家子氣,這不可能。」齊燁說,「也就是說,他們只是購買遊戲創意與機制,拿去給自己已經成熟的工作室來做,這違背了你的初衷。」
確實。
最重要的創作團隊在這個過程中被抹消了,無法擁有姓名。
「還是來自家吧。」齊燁愛莫能助地說,「你競爭你的,剛好看看自己的水平,遊戲設計系的畢業生,總不會輸給外人,我全程不插手,你去分公司展示或者評估的時候,就當我倆不認識。」
「那也可以。」付晚接受了這個提議,「那從現在開始,我們不僅要演琴瑟和鳴,還要演故人相見不相識了。」
齊燁:「……隨機應變吧,沒那麼難。」
「真的可以嗎?。」
「看見大舅二舅就裝恩愛,去演示撞見我就裝不認識,簡單。」齊燁說。
「好,借你吉言。」
一語成讖。
隔了兩天,那是一個晴朗的下午,順利過了初篩的付晚,帶著自己的項目資料,走進了昕嶼集團下屬遊戲公司的大門。
過來競爭的新遊戲工作室大約有二十多個,付晚跟他們一起坐在等候室里,準備最初的項目展示。
「你緊張嗎?」付晚旁邊的小伙子,同一個問題已經問了他三遍了。
「哥們,我不緊張。」付晚說,「我懷疑你個壞種在通過心理暗示讓我緊張。」
「……」小伙子嘿嘿地笑了笑。
「我感覺,就算是沒被選中,見見世面,那也值了。」小伙子實誠地說,「我剛竟然看見齊副董事了,年輕有為,一表人才,手上還戴著婚戒,事業型顧家好男人啊。」
「齊副董事?」付晚問。
那不是他家老公嗎,齊燁今天在這邊嗎?
「嗯,我聽說他等下會過來聽展示,我得好好表現。」小伙子說,「你也加油,萬一都錄了,以後我們就是同事。」
「好激動啊,能通過初篩真好。」小伙子致力於烘托緊張氛圍,想把對手挨個嗆走,「你說我們這些人,平時哪有機會見齊燁啊,邊兒都不摸到。」
付晚:「嗯嗯嗯。」
他不僅摸過邊兒,他還摸過雞兒。
他對這種做展示的小場合沒什麼緊張的意思。
但他在想,齊燁過來的話,他等會兒該怎麼裝,才顯得他倆不熟。
難搞。
他正想著,等候室的門忽然被推開了。
項目負責人走進來:「各位,今天的初步評選,我們昕嶼旗下遊戲公司很重視,不僅高層的兩位領導回來,齊副董事也會來。
高層的兩位領導,誰啊?
付晚腦袋裡剛竄出這個想法,就遠遠地看見了他大舅和二舅。
齊燁說,見了大舅二舅一定要恩愛,不能出紕漏。
但齊燁又說,公私分明,在工作場合他倆不熟。
付晚:「……」
完了,他腦袋裡開始冒亂碼了。
這是碳基生物能飆出來演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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