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下山虎
很快,雞冠頭青年把陳遇帶到一家棋牌室外,裡面傳出吵鬧的搓麻將聲音,還有煙氣與煙味在瀰漫。
門口有個模樣精悍的男人,眼神警惕地掃視四周,看到陳遇時暫停了一下,但瞥見雞冠頭後就很快跳過。他顯然是認識雞冠頭的,並且誤會陳遇是被雞冠頭坑騙來玩的賭徒。
陳遇問道:「就是這裡?」
雞冠頭使勁點頭:「沒錯,我帶你去見虎哥。」
然後在前面帶路,陳遇跟在後頭,忽然勾起嘴角,露出譏諷笑意。
他察覺到雞冠頭的四肢在繃緊,步履還變得急促,似乎在籌劃著名些什麼東西。
果然,在進入門口的一剎那,雞冠頭脫口大叫:「這傢伙是來砸場子的。」
叫完後與陳遇拉開距離,轉身,一臉鄙夷地看過來,還豎起一根中指。
那個看門放風的精悍男人臉色驟變,隨即眼神兇狠地抄起一根鐵棍,朝陳遇當頭砸下。
突然變故,只在瞬間。
陳遇卻早有準備,扭身躲過鐵棍後,一拳捶在精悍男人的腹部,把對方捶得蜷縮成蝦米形狀,再抓住他的手腕,狠狠一扭。
咔嚓,手腕錯位,鐵棒失手掉落。陳遇接住,先是一棍把精悍男人敲翻在地,然後看向那個雞冠頭青年,笑意玩味。
雞冠頭有些慌了,撒腿就往棋牌室裡面跑。
陳遇冷笑一聲,掂了掂鐵棍後猛然甩出。
鐵棍旋轉破空,氣勢驚人,直接砸在了雞冠頭的背部。
雞冠頭往前撲倒,還打翻了裡面一張牌桌,麻將噹噹啷啷地丟落一地,發出清脆聲音。
棋牌室裡面的人勃然大怒,霍然站起,足有二三十人,兇狠地看向門口。
陳遇走入,面對密密麻麻的視線,處變不驚,淡然問道:「誰是話事人?」
有個長相兇惡的男人跳出來,罵罵咧咧地叫道:「撲你個街啊,敢在這裡撒野,沒死過啊……」
一邊說一邊擼起袖子,來到陳遇面前,就要悍然出手。
但下一秒,陳遇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
男人原地轉了兩圈,跌翻在地,整個人都懵了,張張嘴,竟然掉出兩顆牙齒來,顯得有些悽慘。
陳遇看都沒看他一眼,平靜地重複一遍:「誰是話事人?叫他出來跟我說話。」
這群人都是好勇鬥狠的混混流氓,當然不可能輕易被嚇倒。
有個滿臉鬍渣的魁梧大漢喊道:「草你媽的!你算哪根蔥,也敢讓虎哥出來跟你說話?兄弟們,打殘他!」
二十多個人發出獰笑,朝陳遇展露猙獰惡意。
陳遇面無表情地說道:「也好,一了百了。」
鬍渣男咆哮道:「上!」
二十多個人一哄而上。
陳遇來到一張麻將桌前,單手抓住桌子邊緣,猛地一拉。
整張桌子被抓起,然後狠狠砸向那群人。
轟隆一聲,桌子炸裂,好幾個人被砸翻在地。
如此恐怖的臂力,讓其他人看得頭皮發麻。
一人對二十多人,卻是陳遇從氣勢上壓倒了對方。
就在矛盾持續激化,準備演變成血拼之時,一個雄渾的聲音響起:「全部給我住手!」
聲音在棋牌室內迴蕩,那些混混流氓像有了主心骨,全部暫停了動作,然後分出一條道路來。
一個身材臃腫的光頭男出現,頭上紋著一隻白額吊睛大蟲,尤為嚇人,身上卻穿著整齊的西裝,一本正經。
搭配起來,簡直不倫不類,令人發笑。
可在這個棋牌室內,沒人敢笑,因為他是這一片區域的老大!
光頭西裝男嘴裡叼著根雪茄,從人群中穿過,囂張地叫道:「是誰敢來砸我下山虎的場子?」
旁邊有小弟指著陳遇的鼻子喊道:「虎哥,就是這個撲街仔。」
下山虎瞥了陳遇一眼,冷笑起來:「毛都沒長齊的傢伙,也敢學人砸場子?是無知還是無畏,亦或者是傻子?」
陳遇說道:「我給你機會說說派人跟蹤我的原因,若說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以後你就躺在醫院裡吧。」
如此囂張的話語,讓一幫小弟怒不可遏。
「草擬嗎!你以為你是誰?竟然敢說這種話!」
「老大,砍死他!」
「廢他兩條胳膊,看他還敢不敢囂張!」
氣勢洶洶,恨不得把陳遇千刀萬剮。
下山虎一抬手,把聲音給硬生生壓下去,然後朝陳遇嗤笑道:「我跟蹤你?」
陳遇瞥向躺在地上"shenyin"的雞冠頭:「他不是你的人嗎?」
下山虎想到了些什麼,眼神一凝:「你就是打倒金錢彪的陳遇?」
此話一出,人群中又掀起波瀾,一群人在私底下議論紛紛,顯然陳遇打倒金錢彪的事情已經引發了不少的關注。
陳遇眯起眼睛:「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再不回答,你會和金錢彪一個下場。」
跋扈的氣焰讓下山虎很不適應,從來都是他在別人面前扮囂張,還沒人敢在他面前鼻孔朝天呢。
為此他積攢了一肚子的火氣,但想到正經事,不得不將火氣壓下,沉聲對陳遇說:「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事實上,金錢彪已經玩完了。洪爺發話,老城區歸我管。我初來乍到,當然要同你打聲招呼,免得你像對待金錢彪一樣把我給掀翻。」
陳遇皺起眉頭:「就這樣?」
下山虎點頭:「就這樣!」
陳遇搖搖頭,說道:「那就從今以後,不要來招惹我,否則你就算有天大的背景,我也不會留情。」
說完,轉身就想離去。
對方若真能安分守己不來招惹自己的話,陳遇也不願意多生事端,畢竟他現在是以修煉為主,其他事情都是次要的。
這時候,下山虎突然熱情地走上來攔住去路:「不要急嘛,我們可以多聊兩句。」
「你我不是同道人,有什麼好聊的?」
「我聽"saohuo"怡講,你是個孤……」
話沒說完,陳遇的眼神驟然變得冰冷。
下山虎的聲音也戛然而止,額頭上不由自主地滲出了冷汗。在他說出「孤」字的時候,他感覺眼前的青年仿佛化作了一頭洪荒猛獸,猙獰暴虐,恐怖至極,嚇得他連忙改口:「我聽"saohuo"怡說,你被親戚趕出來了……」
直到這樣,那股令下山虎心驚膽戰的恐怖氣息才緩緩消散,但他的一雙手掌還顫抖不已,猶有餘悸。
陳遇冷冷地說道:「那又如何?」
下山虎強行壓下激盪不安的心神,說道:「我的意思是——陳兄弟有沒有意向加入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