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2024-08-25 00:03:03 作者: 茶蔻
  溫鈞不是說說就算的人。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他敢說出要讓老大不給欠條就走不出這扇門,自然有八成的把握。

  可是老大這幾年威風慣了,哪裡會相信他的話,看了溫鈞一眼,露出古怪又嘲笑的表情。

  「你是不是瘋了?」

  「我是不是瘋了,老大你可以試試。」

  試試就試試,難道還怕了不成?這個年齡段的男人,本來就自以為是,十分衝動,何況老大的身份擺在這,性情更加浮躁,從來不怕威脅。

  溫鈞說完這句話,他立刻站起來往外走。

  雜食鋪子位於集市入口的拐角處,人流並不密集,生意本就不好。因為裡面坐滿了十里八鄉的小混混,更是沒有一個人進來,老闆的臉色都快要愁哭了。

  看見有人站起來要出門,還以為他們要散了,臉色一喜,趕緊上來收錢送客。

  誰知道還沒走到近前,「砰」一聲,最後一個來的生面孔少年突然暴起,從後面用手肘勒住那人的脖子,狠狠地摜到在地。那人轟然倒在桌子前,兩隻手像水鴨子一樣拼命掙扎,因為距離太近,將桌上的東西都震落,發出巨大的動靜。

  再仔細一看,那人的臉色立刻被勒得發紅,而少年卻還是舉重若輕的表情。

  店老闆咽了咽口水,默默又退回了後廚,掀開半扇門帘,悄悄地旁觀,免得這些人做出了什麼過分的事情。

  至於打架?那都是他們混混之間的事情,他一個老實說買賣的小販,可沒那麼閒心去管。

  其餘人不明就裡,也被溫鈞鎮住,坐在凳子上,傻眼地看著面前的場景,不敢發出一點動靜。

  說到底,他們並不是真正的漕幫黑道,只是一群流竄在十里八鄉的小混混,今天偷這家的雞,明天摸那家的狗,菜地里撈個瓜被發現了,都要狂奔逃跑。

  以前出門,一群人也只是仗著人多,欺負欺負小孩子,連大人都不敢去招惹。

  現在溫鈞猛地翻臉,他們怎麼敢上前去插嘴?

  過了半天,眼看老大的臉色由紅色變為青紫色,才有人回過神來,試探叫道:「溫鈞?」

  溫鈞鬆開了手,站起來,冷靜地看著老大趴在地上,脖子上一圈嚇人的淤痕,一邊乾咳一邊乾嘔,咳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死掉。

  他不急不緩問道:「老大,你試過了。」

  老大的臉色更加難看,咳得喘不上氣來,仇恨地抬起頭看著居高臨下的溫鈞,咬牙切齒道:「溫鈞,你在找死!」

  「砰!」

  溫鈞冷著臉,一腳踹上去,力氣並不算很大,打斷老大的狂言。

  老大像只蝦米般一下子抱緊了自己肋下,滿腦門的冷汗,痛得差點去見閻王。

  太痛了,當年他偷雞摸狗,被人半夜追得跳進山崖子,摔斷了半條手臂都沒有這麼痛。就好像……就好像有人拿個錐子在他的肋下使勁鑽,鑽進肉里,在他肚子裡攪和,痛得他全身抽搐。

  為什麼會這麼痛?老大滿臉茫然地回頭看溫鈞。

  溫鈞悠然站立,知道老大經受了這一次,沒個幾分鐘起不來,安心地轉身去找看熱鬧的老闆要了紙筆,抬手開始寫欠條。

  溫鈞沒怎麼用過毛筆,好在身體還有記憶,寫出來的幾個字勉強也看得懂。

  他寫了一小摞,拿上老闆的紅印泥,走回老大身邊,放在地上,示意老大按手印。

  老大身上的痛楚緩解了許多,卻還爬不起來。看著面前的欠條,他臉色變幻,在這關頭,突然暴起……

  「砰!」

  溫鈞又踢出一腳,還是踢在老地方,老大頓時癱軟,砰一聲倒回原地,臉色煞白,痛得差點昏迷。

  看著他沒用的樣子,溫鈞皺了皺眉,沒有再繼續追著他,看向了其餘十幾人。

  溫鈞偷襲老大,單方面毆打老大這些事情看起來很久,其實也才過了幾分鐘,不夠這些人回神用的。他們的心裡還在懵逼地想著,溫鈞今天怎麼了,為什麼突然發瘋,老大為什麼這麼沒用,連溫鈞都打不過……

  看見溫鈞過來,才總算集體回過神來。

  膽小的有些站不住腳,悄悄往後退了一步,膽子大的卻沒覺得有什麼,卻也有些不安,故意粗著嗓子高聲問:「溫鈞,你想幹什麼?」


  「別怕,只是一點小事情。」

  溫鈞的模樣絲毫沒有變化,衣衫整潔,笑容溫和,連髮絲都不帶亂的,他將欠條和紅印泥放在桌上,叫出幾個名字,道:「來吧,把欠條簽了。」

  十幾人里,也不是個個都欠了溫鈞的銀子。

  沒有被叫到名字的人默默鬆了口氣,被叫到名字的人看了眼欠條,明白過來溫鈞想幹什麼,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這個團體裡借錢的人,除了一個叫二條的少年,是為了母親生病找原身借錢,之後一直在默默還錢,其他人都是和老大一樣抱著不還錢的心。

  現在又怎麼可能會老實還錢,還打欠條?

  於是溫鈞又花了幾分鐘,和這些人動手,將他們打服了。

  溫鈞不是專業的打架人士,只是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爭搶食物,後來去上學,遇上不良們打劫,反抗爭鬥,從小逞兇鬥狠,自己研究出了幾個人體的弱點,才看起來厲害而已。

  和這幾人動手,溫鈞也受了傷,嘴角就被人給砸破了。

  但是好在一通收拾,這些人都老實下來,趴在地上,讓按手印就立刻老實地按上手印。

  叫二條的少年沒有參與打架,站在一邊,主動地按了手印。

  最後就只剩下老大了。

  溫鈞走向慢慢爬起來的老大,站在他面前。

  老大沉默半天,臉上露出一絲掙扎,終於放棄般按上了手印。

  溫鈞很滿意,看著手上這一摞欠條,環顧眾人,慢條斯理道:「以後出門就不用叫我了,我得在家準備提親成親的事情。至於欠的銀子,限你們三個月之內還清,如果沒有及時送來銀子,那很抱歉,我可就找上門去了。」

  幾個少年低下頭去。

  溫鈞又看了眼老大,想起這人加起來總共欠了七十兩銀子,又沒有父母家人,就算找上門去也要不到錢,免得這人狗急跳牆,於是寬限了些時間。

  「老大,你兩年內還清就可,每月加利錢按時還我三兩銀子,明白嗎?」

  老大像只鬥敗的公雞,坐在地上毫無生氣:「明白了。」

  溫鈞點頭,去後廚找老闆,賠償了幾張凳子的錢,轉身走出鋪子,回家去了。

  至於飯錢,才百文銅錢,少年們湊一湊,肯定能湊得出來,溫鈞沒打算管。

  ……

  順利擺脫了一群拖後腿的傢伙,溫鈞心思縝密,怕有人想不開要找回場子。

  回到村子裡,就立刻和村子裡的人說了,他已經和那些二流子斷交,下回他們再來,讓村民們隨便打出去。

  村民們又驚喜又驚訝,生怕溫鈞反悔,趕緊滿口答應下來。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溫鈞那日翻臉的情形嚇到了他們,之後幾個月,沒有一個二流子敢從村子經過的。

  溫鈞為了以防萬一,在家裡待了七八天,沒等到報復,也漸漸鬆了口氣。

  村子裡的生活是非常悠然的,每日看看書,養養花,和溫常氏溫薔兩人說說話,或者在村子裡溜達幾圈,和村民們交流,適應穿越後的生活,提升被原身糟蹋的名聲和好感度。

  不過再悠然,待上七八天不出門,也叫人膩歪了。

  尤其是溫常氏知道兒子要和季明珠成親,著急把溫薔嫁出去,這些日子從宋媒婆手上拿到了花名冊,日日念叨挑選。

  溫鈞深受其害,做夢的時候腦子裡都是那些名字。

  為了得到片刻清靜,加上確定二流子們不敢來報復,他想了想,換了一身斯文的長袍,捏著一把摺扇,打算去縣城裡走走。

  溫家目前的情況還好,卻不代表可以一直這樣下去坐吃山空,總要找一條路子,徹底立起來。不然季明珠嫁進來,多了一個吃飯的,財政很快就會緊張起來。

  到了上林縣,溫鈞還沒進城,就聽到有人在議論季家。

  他眉心微擰,駐足聽了片刻,臉色緩緩變化。

  ……

  季家,季老爺背著手,在院子裡走動。

  季柳氏捏著帕子從外面進來,見狀眼眶一紅:「老爺,東西已經裝好車了,我們走吧。」

  季老爺嘆息,轉身朝著季柳氏走近,看著這位相伴九年的妻子,露出歉意的眼神:「柳氏,我對不住你,讓你跟我受苦了。」

  季柳氏搖頭:「不,能嫁給老爺,是我燒了八輩子高香才得來的好運。若不是嫁給老爺,我和雪雁早就沒了。」

  季老爺知道季柳氏前一任夫君是個什麼德性的人,聽了這話,沒再說什麼,拍拍她的肩,帶她一起出門。

  大門外,兩輛馬車裝滿了行李,還站了三個人。

  季明珠獨自站在一邊,形單影隻。

  季明瑞和一個穿淡色衣衫的少女站在一起,竊竊私語彼此安慰。

  那淡色衣衫的少女正是季柳氏帶來的女兒,也就是家裡下人眾口稱讚的季家大小姐,本名王雪雁,後來隨母親嫁入季家,深感季老爺恩情,自己改了名字,叫季雪雁。

  季家出事,不得不搬離季宅,人人慌亂,季雪雁卻還打起精神安慰眾人。

  幾日下來,季老爺忍不住憐惜了這個繼女幾分,心道是個好孩子。

  至於親女季明珠,只能說……唉。. .. ,,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


關閉
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