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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25 00:12:41 作者: 笑佳人
  端王府。

  宋鉞一襲華麗宮裝坐在後院,與幾個命婦一起等著陪新娘,宋鉞是長公主,身份最高,一手托腮靠在太師椅上,美眸愜意地閉著,仿佛在打盹一般,其他命婦便不敢閒聊了,互相瞅瞅,靜靜地等著新娘子。

  而在她們看不見的地方,宋鉞藏在袖子裡的左手,食指中指正輕輕地交替地扣著座椅。

  唐家那邊怎麼樣了?

  宋欽真的死了,太后可以宣告宋欽數條罪狀,屆時宋欽已死,原本支持他的官員也會見風使舵投靠太后,等大局安定了,他再找機會讓兒子生點病,他恢復身份登基為帝,太后一介女流,好哄地很,畢竟她只能依靠他,不敢不聽。

  萬一唐瑜失手,宋欽命大沒死,太后也可以否認此事,只說是唐瑜父女所為,到時候唐瑜空有一把帶毒的兇器,就算衛昭為了心上人出面做證,口說無憑,宋欽與大臣們照樣無法治太后的罪。

  宋鉞一遍又一遍地回憶整個計劃,太后喊衛昭進宮交代計劃,給了衛昭毒.藥解藥……解藥沒關係,他們的目標是宋欽,唐慕元死活都與大局無關……太后再三叮囑衛昭當面告訴唐瑜她父親中毒一事,這麼大的事,衛昭應該不敢托人以書信的形式轉交……

  前前後後都考慮到了,沒有破綻。

  可他為何隱隱不安?

  一片沉寂里,前院忽然傳來喧譁聲,宋鉞陡然睜開眼睛,眼神犀利,如半空準備獵食的禿鷹。

  「王爺接親回來了嗎?」有命婦小聲地問。

  「去看看吧。」宋鉞領頭站了起來,真是新人進門,她們這些女眷也要過去看新人拜天地的。

  可當女眷們趕到前院,就見賓客們都神色肅然地候在院子裡,瞧見長公主來了,紛紛行禮。

  「怎麼回事?王爺王妃呢?」宋鉞困惑地問。

  錦衣衛指揮使段騰只好從裡面出來,看到她,跪下道:「回長公主,王爺去唐家迎親,未料唐慕元父女竟趁王爺不備行刺王爺,王爺身中異毒,現昏迷不醒,臣……」

  「段大人!」

  褚風突然疾風般趕了過來,氣喘吁吁地將手裡的小竹筒交給段騰,「段大人,這是在王妃身上發現的,你看!」

  段騰起身,拿出紙條,看過後臉色巨變,視線掃過眾臣,落到了宋鉞身上:「長公主,這張條乃衛昭寫給王妃的,他與太后合謀要謀殺王爺,怕王妃不肯配合,提前給景寧侯下了毒,以景寧侯的性命脅迫王妃行刺,否則午時一到,景寧侯便會毒發身亡。」

  眾臣譁然。

  宋鉞袖中雙拳握緊,皺眉道:「太后怎麼會陷害王爺,此中定有隱情,不能光憑一張紙條斷定太后參與其中。」說著伸手,向段騰索要那張紙條,「我認得衛昭的字跡,先給我看看。」該死的衛昭,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千叮嚀萬囑咐,他為何還要寫信?

  段騰卻倒退一步,看向了上房:「此事干係甚大,王爺昏迷,六位內閣大臣還在,臣還是將證據交給內閣,請他們商議為妥,望長公主恕罪。」言罷匆匆進了堂屋。

  宋鉞寒著臉跟了進去。

  後面的女眷們可不敢擅闖王爺房間,不安地退到院中一處角落,心中惴惴。太后與攝政王的恩怨,大家嘴上不說,內里門清,要說世上最盼著攝政王死的人,非太后莫屬,刺殺的事情還真有可能。

  內室。

  宋欽躺在床上,印堂發黑臉色發青,六位內閣大臣隔了幾步守在床邊,緊張地看著沈寂替宋欽放血,毒血是黑的,如房檐垂下的雨簾,連續不停地流到瓷盆里,黑的滲人,直到血色恢復正常,沈寂才立即舉起宋欽手腕,緊緊按住傷口。

  「這樣毒便解了嗎?」吏部尚書梁敬擔憂地問。

  沈寂神色凝重,話裡帶著一股恨,「王爺在西南鎮壓反賊時曾中過毒箭,那毒無藥可解,我等束手無策之際,王爺機緣巧合被一條世間罕見的毒蛇咬傷,以毒攻毒,這才九死一生活了下來。王爺大難不死,意外得了百毒不侵的體質,可今日竟然……這毒如此劇烈,換成旁人,必然當場斃命。」

  「那王爺的毒到底解了沒解?」

  門口傳來宋鉞嚴厲的質問,內閣大臣們紛紛回頭,然後主動讓出了床前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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