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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小師叔欺負我?

2024-08-25 00:35:36 作者: 祁咕
  只在瞬息間,白茫茫的天忽然就陰沉了下來,周圍變得有些昏黑。

  但好在還能看清人。

  在未知昏暗的環境下,人心底的恐懼感總會被無限放大,特別還是面對著看似熟悉又陌生的蕭璟泫。

  「怎麼回事?這明晃晃的天,怎麼忽然暗了下來?」

  混沌之中,響起一道震撼萬物的雌雄同體之聲,響天徹地。

  「吾界魔尊重臨世間,爾等還不快快跪下!」

  「這是……是魔界的看門狗!是吞雲獸!葉辭淨,快回來!」

  但,已經晚了。

  一隻尖銳的利爪,從蕭璟泫的背後探了出來,瞬間將葉辭淨穿胸透骨,捏爆了他的心臟。

  腥甜的,還冒著熱氣兒的鮮血,灑了蕭璟泫滿臉,濺進那雙睜得很大的鬼綠眸子裡。

  他身後那非人非物的東西,飄了出來,悽厲地笑著,聽上去愉悅極了。

  她惡狠狠地說:「什麼東西,就憑你,也配觸碰魔尊的聖體?」

  葉辭淨不敢置信地張大嘴巴,似是想說什麼,卻只能咕嚕咕嚕地吐出血。

  「給老娘滾開點,別髒了我們魔尊的眼!」

  屍體被拋出一道弧線,鮮紅的血灑在潔白的雪地上,然後重重地落下,了無生氣。

  「聽傳聞言,魔界的東西,都是通感的,它們認定蕭璟泫是魔尊,那他必然就是!」

  「後退!快離他遠點!」

  「退?」那團人形黑霧似乎是在捂嘴笑,悽厲的聲音聽上去有點悶,「後退有用嗎?你們只要……」

  「閉嘴吧你!」蕭璟泫拂袖,竟拍打到了實體,眼底儘是陰戾之氣,「誰讓你動他們?」

  黑霧似乎消散了些,聲音不再悽厲尖銳,而是服從顫巍。

  「對……對不起,魔尊,我們與他們本就是敵對關係,屬下不明白,為……為何動不得?」

  這話猶如聲勢浩大的洪鐘,在他腦海中敲起巨響,晃蕩了幾個來回,震得他頭疼欲裂。

  蕭璟泫掀開眼帘,看著離他八丈遠的雪地中,那烏泱泱的一群人。

  芸芸眾生的眼睛中,有恐慌,有畏懼,更多的是怨恨,各種複雜的情緒摻和在一起。

  他恍惚之間就明白了,或許從葉辭淨在他面前被穿膛破肚,倒下的那刻開始。

  他與這群人就不是同路人了,即便他什麼都不曾做過,什麼都不曾說過。

  就被這亦正亦邪的世道所迫,離開了生長大的碧落雲巔,去到所謂他該去的地方——

  一片混沌黑霧之下的魔界。

  想來不怕笑話,剛到那陰寒濕冷的地,蕭璟泫整夜沒有睡著,甚至哭了兩三個時辰。

  作為一個年僅二十來歲,眼神都懵懂無知少年郎。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是天下之人拋棄了他,還是所謂正義與天道拋棄了他。

  蕭璟泫更不明白,自己雖成了魔尊意識的承載體,但一直以來,卻也安分守己,不曾興風作浪。

  為何仙家百門對他偏見如此深,總高舉「不封印只殲滅」的旗幟,對他喊打喊殺。

  往事重重,恩怨種種,在眼前浮現而過,像是初漲的潮水,來得很快,去得也快。

  那樣一個地方,是提起便讓他痛心疾首,勾起上世不堪回首的記憶。

  蕭璟泫用力地甩了甩腦袋,像剛洗完澡的溫順金毛,很重地呼了兩口氣。

  看著樸實無華,金玉含蓄其中的黃泉閣,心中微微的慶幸。

  玉長風嚴肅地娓娓道來,「法子倒是個好法子,但天印大道使用起來極其麻煩。」

  「首先便是得需天時地利,再者是需集眾仙家之力,最後,為首發起者可能會內力盡失。」

  「若是有半分差池,參與之人將會當成貢品,被天印大道吞噬殆盡,永無輪迴之路。」

  「我想,應該沒有人願意重起天印大道,即便有人願意作為首者。」

  天印大道是個極大的陣法,因此需要眾多施法者的共同支撐。

  有最低限制,卻無上限,人是越多越好,修為自然也是越高越好。

  至少得需九位修為達仙尊,及以上的修道者,其餘還得再需九百九十九位普通修道者即可。

  「閣主若是能將人湊齊,」楚淮舟輕輕地掀起眼皮,俊冷的臉上表情很平靜。

  眼神柔柔溫和卻不可違抗,「我願意做天印大道的為首發起者。」

  「修為盡失也沒關係,」他如透過樹葉的陽光,破碎不已,笑得有點淡漠,「反正我法力微薄,可有可無。」

  「不行!」蕭璟泫和雲槐同時高喝出聲,「小師叔,這樣絕對不行!」

  玉長風驚得微微張嘴,小聲地抱怨道:「我靠,你倆不愧是師徒啊,這異口同聲吼得我心慌。」

  楚淮舟也讓嚇得不輕,肩膀都顫了顫,胸腔也猛地一震,略微有些不悅,「你幹嘛?」

  他睥睨凜然的雙眸,顏色淺淡裸粉的雙唇微微顫動,看似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做什麼大吼?」

  「小師叔,你不能。」

  蕭璟泫立即正色,面向玉長風和雲槐,振振有詞,侃侃而談道。

  「閣主,師尊,我不贊同重啟天印大道封印這塊魔骨。」

  「且不說,昆吾雪地之上的天印大道存留下來的時間已經久遠,威力究竟如何,我們不知。」

  「若是我們再加上一道,兩道法印會不會相衝?以至鎮壓不住蠢蠢欲動的魔骨和魔魂?」

  「由此,我認為不可因小失大。」

  楚淮舟神情嚴肅微冷,那雙清澈溫柔如水的眸子未起波瀾,纖長的濃密睫毛,如含羞草微卷的葉子。

  「從古至今,我們對魔族混沌之物都束手無策,除了天印大道,再別無他法。」

  他淡淡反駁道:「所以,我不贊同你的不贊同。再者,除此之外,你還有其它更好的辦法?」

  蕭璟泫被懟得啞口無言,他確實沒有其他任何辦法,只愣愣地盯著楚淮舟看。

  要把人臉上看出花兒來似的,良久才無意識般喃喃開口:「我不是不贊同天印大道,我只是不想讓你去。」

  「誰說你的修為可有可無啊?明明就有人會很在乎。」

  輕輕的帶著嘆息的聲音,落進楚淮舟耳中,瞬間腦袋被攪得紛亂,薄薄眼皮垂下。

  也不知道坐在遠處的,那兩人有沒有聽見,萬籟俱寂的夜,在心臟劇烈的鼓譟中,被拉得無限綿長。

  直到……

  「咳咳,」雲槐咳喘打斷這略微膠著尷尬的氣氛,「我也不同意重啟天印大道。」

  楚淮舟微微瞪大眼眸,不可思議地盯著他,「師兄?你說什麼?」

  「重啟天印大道,耗財勞民,且牽扯眾多人的性命,一旦失敗,便是慘不忍睹。」

  四人中有三人都發表了自己的意見和看法,所有人的目光,就同時聚集在玉長風身上。

  三雙眼睛仿佛都在威脅他,你說說看。

  玉長風組織組織語言,斟字酌句地說:「重啟天印大道自然是最好的方法了。」

  雲槐立即瞪住了他,眼神中的含義不言而喻:你再敢往下說兩句試試?

  玉長風接收到這信號,作為仙門閣主,沒出息地打了個寒戰,立即便改了口。

  開啟端水大師模式,深深地皺著眉頭,疑慮道:「但這若是要重啟天印大道,也有個難點。」

  「主要是困難到人員的聚集,若眾仙家皆同意還好,若是不同意,我上哪兒去找這一千多號人吶?」

  三人都沒有說話,楚淮舟淡淡地垂下眼帘,有些失落,但也似乎並不太在意。

  玉長風假裝思索了片刻,道:「依我看,不如這樣吧,我先與另外兩大家掌門人商議商議。」

  「幾日之後,再做詳細定奪,雲瀾啊,你覺得如何?」

  「嗯。」他淡淡地回應,隨手將乾坤宮羽中的魔骨託了出來。

  「如此,便先將此物交給閣主暫時保管,放在我身上誠惶誠恐,總感覺不安全。」

  玉長風是個最怕麻煩的人,看見那冒著黑霧的東西,便愁得直皺眉。

  「這棘手玩意兒,你別交給我,我不想保管燙手山芋。」

  他沒有猶豫,立即便撂了挑子地擺手,「交給你師兄吧,他心細著,這種事,他最合適了。」


  雲槐無話可說,即便是再棘手的東西,也只能伸手去接著了。

  「魔骨,我便先暫存於普通的鎮壓法陣之中,最終如何處理,日後再商議。」

  「閣主意下如何?」

  玉長風臉上閃過絲怪異,姿態放得更加低下,「當然,當然,你說的當然好。」

  「那便無事再議。」

  雲槐又開始劇烈地咳嗽,目光最後落在楚淮舟身上,聲音十分溫和。

  「我就你這樣一個師弟,師兄自然是不願你去冒險的,你要諒解我。」

  楚淮舟也抬眼看他,眼中閃過很多重情緒,聲音依舊淡如即將飄散的霧。

  「嗯,師兄,我明白你。」

  雲槐用『吾家有兒初長成』的目光盯著他,十分欣慰地點點頭,「那便好。」

  「時辰也不早了,你們……」他氣喘得有點急。

  蕭璟泫似有些迫不及待地拱手行禮道:「那,師尊,我們先回去了。」

  雲槐提上一口氣,從喉嚨間擠出來句,「你急什麼急?我有些話還要交代給你。」

  隨後才對楚淮舟說:「師弟若是無事,便先行回扶光殿休息吧,幾日奔波已是勞累了。」

  楚淮舟下意識看向蕭璟泫,神色淡淡地應了,「好。」

  反射弧長半刻的蕭璟泫,斜著眼睛窺視過去時,只瞧見了個決然離開的寡淡背影。

  儘管心中有些不滿,但面對的是雲槐,蕭璟泫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笑著打趣道。

  「師尊支走小師叔,可是有些秘密法陣要傳授於徒弟?」

  畢竟是自己撿回來,再養大的,他那點小心思,雲槐早就琢磨透了。

  「怎麼?與你小師叔朝夕相處三個月,就像塊甩不掉的牛皮糖一樣,粘上人家了?」

  蕭璟泫被說中心思,厚臉皮上浮現出不好意思,扭怩地撓撓頭,「我哪有這樣?」

  內心真實想法卻是,我表現得有這麼明顯嗎?連眼神不好的師尊都看出來了。

  不會快要被發現了吧?這下該腫麼辦?(゚皿゚)

  雲槐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並未多問什麼,只晦澀地道:「你能與雲瀾和平相處,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

  「只是……」他故意頓下聲音,抬頭看他的反應。

  蕭璟泫被師尊帶著審視的目光,看得心裡發毛,圖謀不軌的心思隱隱忐忑不安起來。

  他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師尊有話不妨直說,不必顧忌什麼的。」

  蕭璟泫畢竟是重活一世的人了,兩世年紀加起來,比在場所有人都大,心底情緒又豈是那般容易就暴露的?

  雲槐未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便收回目光繼續說。

  「我今日偶然聽見了,傳話的弟子提及的閒話。」雲槐掂了掂合適的說辭。

  「他們說,你讓雲瀾給欺負了?還跪在地上求饒?說自己錯了,求師弟原諒?」

  「啊?」他聲音可不小,在黃泉閣的大殿上,盪了幾個來回。

  蕭璟泫在心中冥思苦想了,無數的狡辯理由,結果竟只是因為這?就這?

  玉長風有些哭笑不得,「你啊什麼啊?還要你師尊拖著身子,重複一遍不成?」

  「啊,不用,不用。」蕭璟泫直搖頭,「師尊誤會了,小師叔欺負我,那是沒有的事兒。」

  玉長風聽見此話,立即哈哈大笑起來,「雲槐,我就說嘛,以你這徒弟的脾氣,他不欺負雲瀾就算好的了。」

  「對對對,閣主說的是。」蕭璟泫連連點頭附和。

  他又微微抬手抵住下顎,思索了片刻,才刻意說道:「我日後,也不會再欺辱小師叔了。」

  「還請閣主與師尊相信我今日所言,也不必再為小師叔憂心了。」

  雲槐愣怔了一小會兒,才扯出個破碎不堪的笑容,「你能有如此覺悟,當然最好。」

  「只是那些傳言又是怎麼回事?我可不止聽見一個人那樣說。」

  「你為何要在扶光殿外,山茶樹林中,面向雲瀾跪下?」

  見蕭璟泫欲言又止,猶豫不決,他苦口婆心地說:「雖說區區蜚語流言不足為懼。」

  「但若是流傳出去了,怕是有損雲瀾名聲。」

  雲槐此招用得好,卻也狠,又拿捏得恰到好處,蕭璟泫果然有些急切了。

  人嘛,只要一著急起來,腦子就只是個擺設,都不會轉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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