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V-16送大家離開,直到幾個人的背影消失在灌木的綠牆後,她回到家裡,坐到沙發上,想起剛剛和提督見面,這個提督真的是那個提督嗎?表現得那麼友善、親切、有趣。
不說那種只能意會不能言傳的感覺,相貌也不談,那個眼神絕對錯不了,任你原來肆無忌憚,現在小心偽裝,作為女孩子可是十分敏感的。
還是那個人啊。
想到這裡,她一隻手環胸,一隻手抬起遮住嘴唇,緩緩彎下腰,目光深沉。
這邊。
直到走出院門,又走了一小段路,站在茂密的玉蘭樹樹蔭里,看著前方太陽暴曬的水泥路上升騰的熱浪,蘇夏問道:「不行啊,就算是名偵探十六太也不能僅僅通過倡議書找出嫌疑人……我們現在去哪裡?」
「告示板?」蘇夏說,「去那裡看看有沒有什麼新的線索?」
「一開始不你說要去告示板的嗎?」小宅說,「現在又來問我們。」
「那就去告示板吧。」蘇夏往海邊的方向看了一眼,「老實說,我還是想去玩水上摩托啊。」真實的水上摩托沒有玩過,遊戲裡還是玩過不少,相當刺激,更不要說現在還有佳人相伴。
「那就去吧,我支持你。」小宅說。
「還是算了。」蘇夏擺手,他終究只是感慨一下,「我們走吧,去告示板。」
走在前往告示板的路上,打掃乾淨的巷子,小宅突然說道:「提督覺得十六太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室外不像是室內有空調,天氣炎熱,就算是小蘿莉相陪,蘇夏也提不起什麼勁。
「我想一下……你覺得十六太長得怎麼樣?」
「很漂亮啊。」蘇夏回憶說,他不是客套話。亞麻色長髮光澤亮麗,相貌冷艷,身材也是頂尖的,平滑、圓潤的削肩,渾圓而結實的大腿,CV-16絕對可以說是大美人。
小宅好像根本感受不到炎熱一樣,小孩子好像都是這樣,不管再熱的天氣都敢往外面跑,她蹦蹦跳跳追上蘇夏,跳起來揮手往路邊白圍牆下的灌木上一掃:「那性格呢?」
「沒問題。」
「哦。」小宅應了一聲也沒有深究,疑問,「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討厭她?」
「什麼啊,我什麼時候討厭她了,你從哪裡看出來我討厭她啊。」蘇夏說,「鎮守府裡面那麼多人,我一個都不討厭。」
蘇夏心想,對於遊戲確實有許多不那麼滿意的地方,但玩了那麼多年什麼也都看淡了。只要別出現那種玩家做舔狗,女角色一個個主人的任務就夠了。就算立繪不是那麼滿意,最多就是不那麼喜歡,談何討厭?
「最多有一點親疏了。」蘇夏笑道,「就像是我最喜歡小宅,還有小華、小蘿一樣。」這就是刷好感?
小蘿說:「我也最喜歡提督,還有納爾遜姐姐、糊德阿姨、獅姐姐、親王姐姐、聲望姐姐、反擊姐姐……好多好多。」
「我也是。」蘇夏說完笑起來,老實說笑容有些猥瑣。
「提督的意思是不討厭十六太了?」小宅問。
「不討厭。」
「那喜歡嗎?」
這個問題,蘇夏就必須掂量一下,當然答案是喜歡了,但必須矜持一下吧:「不知道。」
小宅一本正經說:「我覺得嘛……像是十六太長得那麼漂亮,身材也很好,不像是有些人整天宅在家裡面,肚子上面一掐全部都是肉。雖然看起來冰山了一點,其實不然。我悄悄告訴你哦,你給她做晚餐,她也會餵你,超會玩的。而且很有趣,喜歡玩偵探遊戲,玩滑板,還有極限運動……」
她點點頭:「如果我是你的話,我肯定喜歡她。」
「這樣啊。」蘇夏說,「那我喜歡十六太。」
「對對對,像是十六太那麼出色、優秀的女孩子,只要是人都喜歡的。」小宅說,「只要提督和十六太再多接觸一點,見識她可愛的樣子……你看,如果不是提督你一直拒絕,她打算放衣阿華姐姐的鴿子陪提督的,她平時可不是那種喜歡不守約定的人,可見她在意你。」
小宅咬了咬嘴唇:「喜歡自己的人,自己也一定會喜歡上她吧。」
小宅重重點頭,說道:「我打包票,只要提督和十六太多接觸一下,一定會喜歡上十六太,愛上十六太。」
「不用多接觸。」蘇夏說,「我現在就喜歡十六太了。」
「我說真的啦,不要敷衍我。」
「沒有敷衍。」蘇夏說,「如果不喜歡的話,我給她戒指做什麼?」
「不是因為想要她賣力工作給的戒指嗎?」
「當然不是。」
「真的嗎?」
「你那個懷疑的眼神真的讓我很失望,難道我在你的心目中是那種人嗎?……我,我不是那種鹹魚提督嗎,你覺得我是那種工作狂,或者事業狂,為了事業不擇手段。」蘇夏心想,百萬資源怎麼攢下來的,因為那麼多年遊戲不到兩萬戰鬥力。
小宅說:「長草提督。」
蘇夏想了想,說道:「你不是一直說我騷擾人家很過分嗎,如果不是喜歡的話,騷擾她做什麼,閒得沒事做嗎?」
「你那是饞人家身子啦。」
蘇夏仰起頭,語氣深沉說:「說一些可能打破你們心中幻想的。一見鍾情說得那麼浪漫,只是看一眼就喜歡上了,不就是饞身子嗎?一切愛情,都是從饞身子開始的。」
「不,只有庸俗的愛情才是從饞身子開始的。」小宅說,她小小年紀,自然看不穿人情世故。
蘇夏輕笑一下:「饞身子是庸俗,饞錢是庸俗,饞才華就是偉大嗎?」
「什麼是真愛,既無考量,毫無私心與取捨的愛,根本不存在那種東西吧。只要喜歡、愛就有理由,如果我不是你們提督,你們還會喜歡我嗎,和我在一起嗎?」
「只要愛,必然會有東西讓你去付出愛,外貌、性格、才華、品質、錢、血緣……這些愛沒有真假之分,沒有好壞之分。喜歡一個人的才華,就比喜歡一個人的外貌更高貴一點,那麼為了更好的才華拋棄舊人,你覺得怎麼樣?」
「或許有一天,我會因為你沒有那些東西,不再那麼年輕漂亮,不再那麼有錢,而不那麼愛,但一起相處的記憶不是假的。愛變成了其他的東西,像親情,像默契,像少了你,就好像少了什麼東西,已經分不來、離不開了。」
「毫不猶豫、毫無留戀拋棄那些回憶、約定,今天喜歡你,明天喜歡他,追求更好的外貌、才華、錢,那種才是壞東西。會為了相貌拋棄你的人,會為了錢拋棄你的人,也會為了你的才華拋棄你,也會為了你變得不夠愛她拋棄你。」
「愛是沒有好壞、真假之分的,只有人有好壞之分。不管為了什麼,錢也好,身子也好,只要一起相守一生,不要移情別戀,那就是偉大的愛情。」
「饞身子也可以真愛的。」
蘇夏說完,背著手,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樣子。
小宅驚訝了,說道:「提督原來是哲學家嗎?」
蘇夏擺擺手。
他們繼續走,經過一顆大榕樹,在樹下的石桌邊坐了一下,等到太陽變小了點繼續走,經過一個花園。
小宅說道:「按照提督剛剛的說法,不管什麼喜歡沒有好壞,一個好人不會忘記感情,在整個鎮守府里和提督感情最深厚的人——太太,列克星敦……這是太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