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燈大師說要護住他兩人性命,但是沒說要保證他們全須全尾兒。」
蕭玉遙眼神頗為清澈單純的說著最殘忍的話語。
可這話音落在陸展元何沅君耳朵里可就變了味了,陸展元強忍恐懼勸說道:「莫愁,一日夫妻百日恩吶,只要你廢了你的武功,我身邊還是容得下你的。在陸家莊,你的地位僅在我和沅君之下。我有沅君這個妻子和你這個美妾,夫復何求啊?」
陸展元嘴上這麼說著,心裡想的卻是:「這個毒婦,等你自廢武功,我必定把你發配到寺廟中做姑子去。」
蕭玉遙懶的和這群渣男賤女說話,降低了自己的身價,最主要的還是一燈大師的想法,至於這兩個弱雞的意願不需要考慮。
「小友,凡事留一線,莫要等到日後再悔之晚矣呀。」一燈大師神情恍惚的說道。
眼前的風流孽事使他想起了多年前瑛姑和周伯通的孩子被裘千仞打傷了心脈,瑛姑求到自己跟前,而華山論劍在即,況且他對那個孩子心有芥蒂,猶豫之間害死了那個孩子。
他後來極盡懺悔,可那份愧疚始終抹之不去,索性遁入了空門,餘生為那孩子誦經懺悔。
如今相似的悲劇再次在他眼前上演,他無法坐視不理,所以便插手這件事就是為了讓李莫愁日後莫生遺憾,可誰曾想演變成現在這副局面。
「大師,我和你苦也訴了,情也表了,況且我們祖上又有淵源,我理解你言必行的品質,所以並不取他性命,我想這是我做出的最大讓步了。」蕭玉遙一看柔弱表演法則不頂用,立馬切換唐氏表演法則應對道。
三娘驚訝於莫愁妹子氣勢一下子變得凌厲,覺得她肯定是被傷透了心,也勸解著一燈說道:「段皇爺,佛教講究因緣際會,若無陸展元負心在前,怎麼會有如此禍事?緣起則聚,緣滅則散,莫愁妹子此舉也是為了斬斷過往恩怨吶。」
武三通和一燈大師不禁側目,三娘子何時能說出這番富有玄機的話術了?
一燈大師念了好幾聲阿彌陀佛說道:「你確定要如此做?日後後悔則像老衲一樣悔之晚矣呀。」
一燈大師明顯被說動了,畢竟個人有個人的緣分,若無虧欠,怎會遇見?只要李莫愁不損人性命全了他的承諾,一燈大師也不想再插手了。
蕭玉遙搬出孔夫子的至聖名言淡淡開口道:「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也罷,只要你不傷及他兩人的性命,此事老衲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一燈大師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
人和人之間的秉性不同,一燈大師也不可能強硬的逼迫蕭玉遙不出手。
「大師放心,我不會要了他兩人的性命。」
隨即蕭玉瑤帶著笑意朝著兩人走去,那明晃晃的笑容令陸展元何沅君頓感如墜冰窟。
「李莫愁,你要殺便殺,我和陸郎的情分是斬不斷的,你這個被陸郎拋棄的可憐蟲。」
何沅君是個人精,知道如今這副局面是最好的結果,她也不由得要過一下嘴癮。
陸展元一巴掌拍在她的臉上說道:「你個賤人,若不是你勾引我,我怎麼會辜負了莫愁的情意?今天我就和你情斷意絕。」
「你…你打我?」何沅君不敢置信的瞪著這個剛才還和她互表情衷的愛人。
「我打的就是你,若不是你,會有今天這副局面嗎?」陸展元一把甩開何沅君的衣袖,似是要表明立場。
蕭玉瑤走到他的跟前,托起他的下巴似是被逗樂了般笑著說道:「陸郎可真是生了一張好皮囊,還有這淨是甜言蜜語的嘴。」
陸展元注意到蕭玉瑤看向他的眼神帶著些許柔情,他開口求饒道:「莫愁,我隨你走就是了,讓這賤人自生自滅好了。」
陸沅君瘋癲的說道:「陸郎,既然你不要我,我們的孩子出生就沒了爹的疼愛,還不如死了呢。」
只見她一掌就要打向肚中的胎兒,蕭玉瑤知曉稚子無辜的道理,她一指點住陸沅君的穴位,頗為遺憾的說道:「何沅君,你怎麼就看不出來陸展元是為了救你一命才故意說的這些話呢?」
「陸郎,她說的是真的嗎?我不要聽她說我要聽你說。」何沅君眼中燃起了鬥志和希望。
陸展元收起之前的偽裝,情深意重的說道:「沅君,我怎麼會辜負你呢?既然李莫愁看穿了我的計劃,那我們夫婦自然是同生共死的。」
「哼,李莫愁,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和陸郎的真愛永存。」何沅君大義凜然的說道。
蕭玉瑤覺得這對苦(狗)命(男)鴛(女)鴦實在膈應人,不就是仗著有老和尚撐腰嗎?
她的懲罰可是讓陸郎君變成陸公公的,何沅君變成慾火纏身的玉女的。
原身李莫愁可是用針的高手,冰魄銀針更是令一流高手都避之不及,不過大家只知道她的冰魄銀針,卻不知道她其他的銀針也是狠辣非常。
她彈指輕輕一揮,用了六脈神劍發力,只見一根發黃的銀針刺向了何沅君的玉堂穴,另一根極其狹小的銀針刺向了陸展元有何沅君沒有的部位。
兩個人都已經做好缺胳膊少腿的準備,沒想到蕭玉瑤兩根銀針就算懲戒完了?
蕭玉瑤見他們一臉疑惑,充滿深意的向小情侶解釋道:「陸郎的一副皮囊不知道以後還會禍害多少小姑娘,我把你風流孽事的工具廢掉,豈不是天下女子之福?況且世人只知我李莫愁的冰魄銀針,如今對付你的銀針叫暴雨梨花針,陸郎人脈遍布武林,記得幫我宣傳一下。」
「你說什麼?李莫愁你怎麼敢?你……我…我的傢伙事兒廢了?」
陸展元不敢相信蕭玉瑤的話,他腦海里不斷調動和沅君在一起的香艷畫面,試圖證明蕭玉瑤在放屁。
良久,陸展元的兄弟未能如願大鵬展翅,他癱軟無力的坐在地上。
何沅君更是差點昏死過去,要不是陸展元這死鬼功夫深沉令她著迷,他們怎麼樣還未可知呢。
她要昏死過去時,又想起蕭玉瑤打向她胸口的黃色銀針,顫抖著聲音問道:「你打向我的銀針有何作用?」
蕭玉瑤同情的看向她:「它的名字叫玉女銀針,每過初一十五你就會全身瘙癢難耐,若是一年之內得不到滋潤,便會全身潰爛,至於緩解之法嘛,你不是喜歡勾引別人家的男人嘛?自然是用男人來解毒了。」
「你這個毒婦……我要殺了你……」
陸展元提著劍就要刺向蕭玉瑤,可他那三腳貓的功夫都是原身教的,又怎麼可能近的了蕭玉瑤的身?
蕭玉瑤一個側身便躲了過去,她用腳輕輕踩在陸展元的頭上說道:「陸郎,祝你和何沅君今後的日子發爛發臭……」
「哈哈哈哈哈……」也許是李莫愁大仇得報的快樂,蕭玉瑤放聲大笑起來,又輕輕擦拭眼角的幾滴眼淚。
暴雨梨花針確實廢了陸展元的傢伙事兒,可是她打向何沅君的玉女銀針卻被煉去了大部分毒性,憑藉何沅君能快速煉出一陽指的天賦,必定能忍住那小部分的毒性。
蕭玉瑤糾結許久,還是不知如何懲罰何沅君,便想了這麼一個法子來折磨她,至於以後她能不能守住自己的貞潔,和陸展元長長久久的在一起,便全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大師,莫愁心愿已了,此樁恩怨結清,我不會再找他們尋仇。」蕭玉瑤意味深長的說道。
一燈大師的眼力自然看的出玉女銀針只有小部分毒性,可他嘆了一口氣,並沒說什麼。
「值得嗎?」
「值得。」
蕭玉瑤瞥了一眼躺在地上怒吼宛若死狗的陸展元,她刻意咬重聲音諷刺說道:「陸公…公…子,今天你我恩怨一筆勾銷,我不復李莫愁之名,從此我便叫蕭玉瑤,願你我此生遙遙不復相見。」
隨即對著一燈大師行禮告辭,武三娘雖有不舍,也知山高路遠,有緣必會相見,也不再挽留……
徒留下兩位傷心人士,可悲可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