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魄銀針本就毒性異常,以尋常內力激射出去,武功高深者尚能以內力硬剛,若是得不到解藥尚能活個一時半載。
可承載了六脈神劍劍氣的銀針直接釘在了他們運行內力的丹田上,即使解了毒,武功再也無半分精進的可能。
這冰魄銀針就好比是子彈,內力則是尋常手槍,六脈神劍的劍氣則是加強版AKM。
一個呼吸間,毒性發作,全真六子就感到內力運轉停滯,全身經脈堵塞,呼吸變得困難。
暈在地上躺屍的丘處機也大感不妙,匆匆坐地調息。
可冰魄銀針之毒連黃老邪都避之不及,又豈是全真七子那點微末的內力能夠壓制的?
七人不由得暗罵一聲,盤坐在一起,企圖用七星聚會來分散毒性。
一旁的蕭玉瑤大笑起來說道:「我這冰魄銀針一針便可要人性命,你們身中三針,又豈是通過合力能夠壓制住的?未免太小瞧我了吧。」
「哼,你的銀針再強悍,也不知重陽先師留下的天罡北斗陣的玄妙,我七人雖學藝不精,可是這招七星聚會你且看好了。」
可結果註定要讓全真七子失望了,七星聚會只能起到分散毒性的作用,他們七人皆身中三根銀針,毒性讓誰來承擔?
二十一根銀針的毒性,合在一起能直接讓王重陽升天。
王重陽都承受不住,他不成器的徒兒們就更不行了。
果不其然,全真七子不但難以以力傳力,不斷運行內力的過程中還加速了冰魄銀針的發作。
本來以他們的內力撐上半個時辰不在話下,可是蕭玉瑤比李莫愁更加雞賊。
主打一個加量不加價,三倍的量讓七個老東西快受不住了。
全真七子中話語權最高的馬鈺最先開口了:「道友,確是我全真七子不開眼了,得罪了道友,不知是否可以替我們這些老傢伙解毒,馬鈺在此給您陪不是了。」
馬鈺還算是有點格局,知道情況不對就下跪求饒,和丘處機要殺要剮隨便你,老道根本不鳥你可算是形成了鮮明對比。
「老東西,你倒是有眼力見,我便賣王重陽那個拋妻棄子的一個臉面。」
蕭玉瑤說著便接著用六脈神劍的劍氣激射出三粒解藥,馬鈺用浮沉托地借力,又直直得倒退了二十一步才接住了解藥,顯得頗為狼狽。
「道友,這三粒解藥只可解我一人之毒啊,還望道友高抬貴手,全真教上下必定感激不盡。」
蕭玉瑤心生瞭然,這東西可算是扯到話題上了,她陰陽怪氣地說道:「馬鈺掌門此話有失偏頗了,此事緣由皆是因你們而起,你一人誠心道歉我便受著,可是這堆死人又不會開口說話,何必浪費了我辛苦煉製的解藥呢?」
「你等還不快快向這位道友致歉?你們是要氣死為兄嗎?」
馬鈺吃了解藥後內力有所恢復,但是他知道連丘處機都不是蕭玉瑤的一招之敵,怕是他全真七子一同攻上也討不了什麼好。
更何況蕭玉瑤看著並無敵意,又是他們全真七子防禦心過重,因此覺得丟失個老臉也沒有什麼關係。
全真六子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為了小命也必須和這個後生道歉。
「且慢,我現在不想給了,若說之前是我個人恩怨的話倒是好說,但是現在卻要論一論咱們師承之間的恩怨了。」
馬鈺卻是有些震驚,這小女娃娃看著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先不說這詭譎怪異的身法,單是這一身高深莫測的內力,如今的武林當中,有哪家門派能有這般傳承?
「極高的武學天賦,又認識先師,莫非……莫非是…?」馬鈺感覺心中有個答案呼之欲出,卻又不敢承認。
蕭玉瑤見馬鈺若有所思便肯定了他的想法:「不錯,我便是鍾南山下,活死人墓林朝英的傳人,我和那個拋妻棄子的王重陽可隔著仇呢!」
馬鈺的腦洞再次瘋狂運轉:「她為何說先師拋妻棄子?又為何對我手下留情?年齡也對的上,難道她是家師的女兒?」
一旁的丘處機沒了主意,心中默默想道:「瑪德,古墓派,那不是一堆瘋娘們的教派嗎?他全真七子一世英名,不會今天盡數死在她手上吧。」
經過馬鈺的頭腦風暴後,他不知道如何面對蕭玉瑤,只能誠懇的說道:
「道友,我等後人無法評判先人過錯,若是道友心中有怨,我願以死謝罪,但求道友能高抬貴手,饒我這不成器的師弟師妹們一命。」
蕭玉瑤見馬鈺態度誠懇,又覺得拿捏住了的軟肋,以後高低要去全真教立威。
畢竟全真教可是刷名聲威望的一個好地方,可是天罡北斗陣屬實玄妙,七子合力能和黃老邪斗上一斗,且不落下風。
要不是黃老邪精通陣法,說不定要吃一個暗虧呢。
蕭玉瑤兩隻手托著臉,聲音無比的天真無邪:「要我放過你們也可以,將玉指環交出來。」
有了全真教的掌門玉指環,但也不必怕全真老道們的追殺,她只要握著這個信物,便等於捏住了全真教的軟肋,畢竟全真教禁地的武功秘籍可是需要玉指環才能打開的。
馬鈺明顯的躊躇起來,似乎要被說動了……
「師兄不可啊,那可是關乎我全真教臉面聲名的信物,我等死不足惜啊。」
……
「我敗在小姑娘之手,無顏面對先師啊。」
……
「先師威名傳遍天下,即使當年金人圍困,也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我們難道這點血性都沒有嗎?」
王處一、郝大通、譚處瑞、劉處玄、孫不二全都義憤填膺,不肯退讓半步。
萬年老二丘處機卻沒有跟著莽撞,他眼中一抹精芒閃過,心中默默想道:「哼,當年重陽先師選擇你馬鈺執掌全真上下,可謂是選錯了人,我便看看你馬鈺如何收場。」
以丘處機對馬鈺的了解,他必定會拿掌門信物換他們一行人的身家性命,到時候自己只需言語刺激一二,還不輕輕鬆鬆的把他從掌教之位上拉下來。
蕭玉瑤沒有什麼耐心和牛鼻子老道士瞎耗了,原著中她偷了西毒歐陽鋒的五毒秘籍,歐陽鋒追殺她一路了,萬一先她一步到古墓派,那豈不是壞菜了?
「馬鈺道長,你這些師弟師妹們還有半盞茶的時間,和他們最後做個告別吧。」
「道友,這是我全真教的掌門玉指環,見此戒便如同掌門親臨,你快快為他們解毒吧。」馬鈺來不及思索,便將掌門玉指環丟向了蕭玉瑤。
丘處機眼見時機成熟,裝作大義凜然的說道:「生當為人傑,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就連易安居士這樣的女中豪傑都懂得道理,師兄你怎麼不懂呢?」
「哦,這麼說我們的丘處機丘道長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