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菱近幾日一直在跟夭夭學習古箏,這是美鳳院的人都知道的,確實,在蘇媚的眼中……假若是人人都能學會夭夭的那種高超的彈奏古箏技巧,不說成為花魁,但至少引人注目、給人留下深刻印象這一點,絕對是可以做到的。
但是,這裡也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在她們相當一部分人中,卻是半點演奏古箏的基礎都沒有,而一個人再怎麼聰明,也絕不可能在短短的時間之內學會彈奏古箏,更何況……大家都一起學,難不成要群魔亂舞嗎?
倒也不是說這樣不行,只是……相互之間的差距就體現不出來了。而且……會彈的已經有綺菱一個人,其他人,也沒有必要了。論到古箏,又有誰,能比得上綺菱。
蘇媚看著夭夭,不知道夭夭到底是怎麼個想法,不過……確實從長遠來說,這的確又是有用的就是了,只是……也並非任何人都適合學習彈奏古箏就是了。
夭夭看了一眼蘇媚,並未做過多的解釋,而是轉移了一個話題,問眾人道,包括蘇媚身邊的丫鬟,跟青竹的丫鬟,「你們覺得,聲音是怎麼產生的?」
「額……」
饒是兩人都是比較聰明的人了,在一眾女子中,也是柳絮才高。
但很顯然,從來沒有人想過這個問題。
聲音就是聲音,聲音是怎麼產生的?
說實話,這問題還真的把蘇媚給問到了。
青竹更是不用多說,想問題想得清麗雅致的瓜子臉上眉頭都已經是皺了起來。
「能拿一張琴過來嗎?」
見到兩人都皺起了眉頭,夭夭也是對丫鬟說道。
自然是蘇媚的丫鬟小蓮。
蘇媚聽到了以後,也是給小蓮點了點頭。不消一會,一張琴就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夭夭便開始科普道:「事實上,很多人都知道聲音,比如說:人說話,會有聲音,彈琴,會發出聲音,但卻極少有人去思考,聲音,究竟是怎麼來的。」
夭夭用手指隨便勾住一根琴弦,然後輕輕地撥了一下。
她身前的琴頓時便發出了聲音,她低著頭認真去看,一邊看,一邊道:「當我勾住琴弦撥動再放開手的時候,琴弦在振動,然後發出了琴音,而當琴弦的振動停下來的時候,可以聽到,琴音也漸趨於無。」
……
蘇媚還是不明白夭夭的意思。
不過,青竹卻是道:「你是說,聲音是通過琴弦振動產生的。」
「沒錯!」
夭夭伸出食指指了指青竹,似乎在說,你答對了。
她接著又道:「人之所以能夠說話發出聲音,也是因為振動,你們摸著自己的喉嚨,然後發出聲音。」
兩邊的丫鬟,都忍不住試了試,然後……
她們都覺得奇怪,因為,她們感覺不到振動。
夭夭當然也知道有兩個傢伙在搗亂,看了她們一眼後,也是對她們說道:「你們發出來的聲音太小了,你們試著發出額~的聲音,把聲音再調大一點。」
兩個丫鬟然後照著她說的話去做,果真喉嚨振動十分明顯。所以,兩個丫鬟也是互相對視了一眼,露出一副驚訝萬分的表情。
只不過……
這難道不是常識嗎?在日常生活中,也經常能夠碰到會用手摸自己喉嚨的情況,只是,平時的她們卻是很少去關注罷了。
這麼一想的話,以前的確也會有發生這樣的情況,比如說嗓子不舒服,有時候摸著自己的喉嚨咳嗽、清嗓子的時候,就會覺得捏著喉嚨的手麻麻的。
這正是振動的緣故!
然而……
這跟她們所談論的東西,又有什麼關係呢?
「不知道夭夭姑娘你想說的是什麼?」
蘇媚隨後也是說道,清麗雅致的青竹也是朝她看了過來。
「然後……」夭夭便道,「然後呢,我就想,既然聲音是通過振動產生的,那麼,我們能不能通過振動,來產生聲音。而且,是產生我們想要的特定的聲音。甚至,我們是不是可以把聲音保存下來,當我們需要的時候,再把這種特定的聲音放出來。」
只能說,夭夭的話,有點駭人聽聞了。
不過也就是說話的時候,語氣跟氣氛有點唬人而已。
因為……
正如同她們身前的這張琴,她們豈不也是能夠做到夭夭所說的這些。
好像認真想想的話,的確似乎也就是這麼一回事。
她們現在不是已經做到了嗎?
蘇媚皺起了眉頭。
青竹同樣也皺起了眉頭。
當夭夭接下來的這句話,才是真正駭人聽聞的,她神秘兮兮地說道:「假如說,我想把她的聲音保存下來,即便她這個人已經不在了,但是,我還能通過某種手段,把她的聲音原封不動地復原出來。」
聽了夭夭這話。
所有人都看向了小蓮,小蓮也是一張臉刷地白了,什麼叫她已經不在了。說得好像有點陰森陰森的。
好在,估計蘇媚跟青竹都沒怎麼見過口技,一人一扇一撫尺而已。不然……可能夭夭接下來又要接著解釋了。
「既然聲音是通過振動產生的,那麼,我們能不能通過一模一樣的振動再還原出來。讓即便是我們日後要是死了,我們的後人,也能聽到我們說話的聲音。」
「……」
當夭夭已經說得這麼明顯的時候,蘇媚跟青竹兩人已經完全明白夭夭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了。不過,現在兩人一定都覺得,她一定是瘋了。
為什麼她能說出這麼駭人聽聞的話來,而且,竟然還眼都不眨一下,小蓮更是聽得瑟瑟發抖,莫名的,一幅自己的喉嚨被割下來的畫面就出現在她的眼前,關鍵死了以後,她還能發出聲音,因為聲音是通過振動產生的,差點嚇得她要昏過去。
「夭夭姑娘!」青竹生氣了。
這大白天的,說什麼可怕的故事。
「夭夭姑娘一定是在開玩笑。」
蘇媚也是乾笑著道。不過……看她的眼神……好吧,估計也是有點被嚇得不輕。
此時此刻,夭夭在她們眼中,或許已經變成了一個另類,一個變態。
要不是變態的話,又怎麼能自己一個人活在那個小院子三年都不露面呢。
越想,便越是覺得,絕對是這樣!
好在,夭夭隨後也不故弄玄虛了。
她恢復了平常的樣子道:「你們都想到哪裡去了!明天我帶一樣東西過來,你們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