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陽公主和鳳凰臉色難看的走了出來,尤其是鳳凰,臉色已難看之極,她恨恨的咬著牙盯了李逢君一眼。記住本站域名
李逢君沒想到事情竟然峰迴路轉。
看來,這皇上還不算昏庸之極。
皇上表示無奈道:「樂陽,鳳凰,剛剛你們都看到了,李逢君寧死也不從,你們要個死人做什麼。」
他恨鐵不成鋼的又看向鳳凰,「鳳凰,以後不許你再胡鬧了!」
鳳凰滿臉屈辱:「哪怕是他的屍首,鳳凰也要!」
皇上怒道:「鳳凰,你不要太過分了!」
「舅舅……」
樂陽趕緊伸手扯了扯鳳凰的衣袖,鳳凰一掙,惱羞成怒的咬著牙道,「李逢君膽大包天,藐視皇權,其罪當誅!」
「誰敢?!」
忽然,殿外傳來一聲清喝,純貴妃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王落花。
李逢君一見王落花,臉上露出驚喜之色,驚喜之後是擔憂,擔憂鳳凰不依不饒,遷怒王落花。
不過有純貴妃娘娘在,想來應該沒事吧。
他在看著王落花的時候,王落花也看了他一眼,四眸相對,一切盡在不言中。
皇上驚訝道:「燕燕,你怎麼過來了?」
「臣妾參見皇上。」純貴妃走過來先行了禮,王落花也一起跪下行禮。
純貴妃轉頭看了樂陽和鳳凰一眼,又看了看張靜忠,說道,「臣妾若再不來,怕皇上真的要毒殺了李逢君。」
皇上訕訕笑道:「朕怎麼可能會如此糊塗呢。」
「哦?」純貴妃淡淡掃了他一眼,看得皇上額頭上冒出絲許汗來,她又道,「皇上若不糊塗,怎會縱得鳳凰郡主如此狂縱,連禮儀廉恥,郡主的身份都不顧了!」
樂陽不想李逢君寧可死也不肯娶女兒,本就深感受到了休辱,憋了一肚子火,此刻再聽她如此貶低自己的女兒,縱使她素日忌憚純貴妃,也忍不住怒了。
「純貴妃,你什麼意思,再怎麼說鳳凰打小是養在皇兄身邊的,你這樣出口惡言休辱鳳凰,難道不是故意要打皇兄的臉麼?」
純貴妃冷冷道:「話是你說的,本宮可不敢。」她靜靜看向皇上,「皇上,落花丫頭才是李逢君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們兩個情比金堅,豈是旁人可以插足的,哪怕鳳凰是郡主也不可以。」
王落花磕了一個頭道:「皇上,民女與夫君夫妻一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民女夫君的心意就是民女的心意,皇上若要懲罰民女的夫君,民女甘願一同受罰。」
皇上本意是想要鳳凰死心,再藉機考驗一下李逢君的人品,若人品不好,就算再才華橫溢也不能重用。
誰知鳳凰竟然死咬著不放,更沒有想到純貴妃和王落花會突然趕來。
看著雙方劍拔弩張的架勢,哪怕他身為皇上,也不由的覺得頭大。
皇上想了一下道:「燕燕,落花丫頭……」他看了一眼李逢君,「還有你,李逢君,你們先起來說話吧。」
「舅舅……」鳳凰急了,「難道你真的要饒過李逢君嗎?」
皇上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很是不滿的看向鳳凰,「朕想要做什麼,還不容易你來置喙,這件事到此為止,朕絕不許你再胡鬧生事,樂陽,你先帶鳳凰退下吧!」
樂陽雖然心裡不甘,但也怕真的惹怒了皇上,正要拉著鳳凰一起走,鳳凰見皇上明顯偏袒王落花,她突然爆發了。
「王落花,你不過就是個鄉下野丫頭,本郡主願意與你共侍一夫,已經給你天大的面子了,你簡直不識抬舉!」
王落花冷冷的看著她,不卑不亢道:「就算你是郡主,也不能奪人夫君,還請郡主自重!」
「你有什麼資格讓本郡主自重,你算個什麼東西!」
「夠了!」純貴妃怒喝一聲,「落花丫頭是皇上和本宮的親孫女,你說她算什麼?」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驚呆了,就連王落花自己也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她是聽丁啟說的,說皇上宣召李逢君,她生怕出事,連忙入宮找到了純貴妃娘娘,見青黛回來了,只寒暄了兩句,便著急請貴妃娘娘過來了。
剎時間,偌大的殿內,突然陷入死寂。
李逢君不敢相信的望了望王落花,不會他真娶了皇上的親孫女吧?
樂陽呆滯了幾秒,忽然冷笑了一聲:「純貴妃,就算你想護著王落花,也不能編造出如此荒謬之言,簡直滑天下之大稽,皇室血脈,不容有誤!」
皇上從呆滯中回過神:「是啊,燕燕,這種玩笑開不得。」
「臣妾沒有開玩笑,王落花的的確確就是皇上和臣妾的親孫女。」
「難道……」皇上突然想起兒子風流成性,他疑惑的看了一眼王落花,「落花丫頭是承兒在外面的私生女?」
純貴妃搖搖頭:「不是,落花是王青山和賀蘭月的女兒。」說到這裡,她眼圈一紅,聲音哽咽道,「王青山才是皇上和臣妾親生的兒子。」
「啥?」皇上再度驚住,又呆了幾秒道,「你說王青山才是我們的皇兒,燕燕,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純貴妃淚雨如下:「當年臣妾在逃亡途中產下皇兒,還有兩名產婦和臣妾同一天生產,孩子和另一位姓魯的產婦抱錯了。」
皇上顫聲道:「抱……抱錯了?」
樂陽嘴巴張了張,想說什麼,整個人卻僵硬在那裡,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眼角嘴角的肌肉同時抽搐起來。
鳳凰睜大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王落花,就好像瞬間被人定格了一樣,根本不敢相信。
王落花和李逢君則不解的看向純貴妃,李逢君和旁人一樣,一頭霧水,王落花想到當日在明月庵,純貴妃問他爹的生辰八字,忽然明白過來。
其實,純貴妃早就懷疑宋連承的身世了,只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爹竟然是皇子。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話本子都不敢這麼寫。
「對。」純貴妃點頭道,「更準確的說,是那位魯氏見臣妾身著綾羅,頭戴珠翠,以為臣妾是有錢人家的夫人,為了一已私慾,故意將兩個孩子調了包……」
她咬了一下唇,哽咽道,「好讓她的孩子過上好日子。」
「毒婦,天下竟有這樣的毒婦!」皇上震怒,「竟敢將朕的皇兒調包,朕定要將她凌遲處死!」
他忽然想到那一次在雁回山莊見王青山時,他破衣爛衫,畏畏縮縮的可憐模樣,心忽然像是被刀子扎了一下。
那時,他怎麼就沒有和他多說一句話呢?
想到這裡,他又看了一眼王落花,忍不住紅了眼眶。
怪道他一見落花丫頭就喜歡,原來是他親孫女。
哈哈……
他有親孫女了。
原來他還有個親孫女,不對,是兩個,花兒還有個妹妹叫葉兒,葉兒也是他親孫女。
歡喜之餘,心裡還存了一絲疑慮,忙抹了一把眼淚又問純貴妃道,「燕燕,你是如何得知當年孩子被那毒婦故意調包的?」
純貴妃緩緩道:「這還得從滴血驗親說起……」
她將事情一一道來,最後又道,「青黛已將臣妾的表姑請到了京都,還有罪婦魯氏被關在松淮縣縣衙大牢,皇上若不信,可以命人將罪婦魯氏押解至京都。」
皇上聽到這裡,已完全相信了。
「青山呢,燕燕,你有沒有將青山接來?」
純貴妃微微點了一下頭,聲音哽咽道:「青黛將他帶回來了,就住在吉祥客棧,等侯皇上宣召。」
皇上激動道:「宣,快宣。」
然後又激動的看向王落花,忍不住老淚縱橫,朝著她招招手,稱呼立馬就變了:「花兒,你過來,到朕這裡來。」
這於他而言,無疑是喜從天降。
他盼了這麼多年,盼的頭髮白了,鬍子也白了,從生個女兒盼到兒子能給他生個孫女,硬是一個都沒盼來,所以他才將鳳凰捧在了掌心裡。
沒想到老了老了,竟真盼來了孫女,還一下就是兩個。
王落花不想連爹也來了。
一時之間她根本不知道如何接受這身份的驚天轉變,好在,她與皇上算是相熟,她靜靜的走了過去,皇上滿眼慈愛的看著她,越看越喜歡。
他孫女就是這麼厲害,哪怕面對他這個皇上也不卑不亢,落落大方,還醫術了得,又生得這般好看,簡直完美。
幸虧,他在最後一刻選擇了站隊燕燕和落花丫頭,否則,站錯隊了,他還如何面對他親孫女。
他慶幸不已,幸好沒犯糊塗。
不由的,他臉上露出姨母笑來。
「皇上……」
王落花剛一開口,皇上立馬糾正道,「花兒,你該叫我一聲皇爺爺。」
「皇……」她的聲音有些生澀,「爺爺。」
「誒!」皇上笑眯眯的答應一聲,又衝著李逢君招招手,「天寶,你也過來。」
陡然之間,稱呼也變了。
李逢君心裡不知是喜,還是憂,反正很複雜。
他一心想著有一天能考中狀元,讓媳婦風風光光做個狀元夫人,沒想到媳婦是皇上的親孫女,狀元夫人於媳婦而言就可有可無了。
唉——
怎麼忽然就失去鬥志了呢。
不行!
媳婦越是強大,他越是要奮發圖強,否則,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就算錦上添花好了,他怎麼著也得考中狀元,添上這朵花。
他一走過去,皇上立刻板起面孔道,「以後你一定要好好待花兒,倘若敢欺負朕的親孫女,朕定不饒你。」
「是,天寶一定會好好對待花兒,絕不辜負。」
旁邊樂陽和鳳凰臉上一時紅,一時白,一時青……
……
三日後,皇上封王落花為明珠郡主,王青山為賢王。
王青山原本只是一介農夫,過慣了窮苦日子,面對這突如其來,從天而降的皇子身份,一時間不知所措。
如今他雖然住著金瓦金殿,穿著錦衣華服,身邊奴僕成群,卻一點都不習慣。
幸好有王落花在,否則,他早恨不能插上翅膀飛回去了。
他不知道,因為他的到來再度引起朝中震盪,宮內暗潮洶湧,皇儲之爭如火如荼。
有人費盡心機,設下陷井,趁著皇上帶領眾位皇子前往皇家獵場行圍之際,刺殺王青山。
王青山一向老實巴交,從來不懂宮中的爾虞我詐,在流箭飛來時,他反而舍已為人擋在了大皇子面子,徹底將大皇子驚呆了,以為他是個傻子。
局就是大皇子設下的,這麼多年,他與宋連承你爭我奪,好不容易將宋連承熬成一個傻子,結果告訴他,這個傻子竟然是抱錯的。
王青山才是他父皇親生的兒子,他的親弟弟。
這讓他怎麼能容忍,他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唾手可得的儲君之位被王青山搶走,所以設局要除掉他。
生怕被人瞧出破綻,他自然也是要吃點皮肉苦的,誰知王青山竟然撲上來替他擋箭。
雖然那支箭原就是設計好的,頂多穿透他的肩胛骨,不可能致命,但王青山什麼都不知道。
這一救,王青山差點丟了性命。
大皇子從此對王青山徹底改觀,息了除掉他的心思。
刺殺事件之後沒兩天,朝中又發生一件大事。
三皇子勾結黎王,意圖謀反,而仙芝坊創造的驚人財富正是他們的錢袋子。
這件事,還得從溫知年為了查清仙芝坊幕後黑手,用假死藥詐死說起。
溫知年一死,三皇子和黎王終於鬆了一口氣,人在放鬆的時候,很容易露出馬腳,就在三皇子和黎王準備集結兵馬,攻打皇城之際,突然被陸元顥和霍通帶兵包圍了。
此刻,二人方知中了圈套,溫知年根本沒有死,他不僅查清了仙芝坊的幕後黑手,還查清了任迎九是三皇子埋伏在皇上身邊的細作。
他命聶雲飛馬趕往京都,聶雲只是開州府一名護衛,憑他的身份,連皇宮的大門都進不了。
當然,他也無需入宮,他只是找到了王落花。
皇上將計就計,來到個請君入甕,成功的阻止了一場叛亂。
皇上不想身邊最信任的御前侍衛任迎九竟然是個細作,而且還是個女人。
還有他最信任的袁子義,也背叛了他,在查出任迎九是三皇子安插在他身邊的細作時,他竟然選擇隱瞞不報,還對她多加掩護。
更令人震驚的是,三皇子根本不是他的兒子,而是黎王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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