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紅色的計程車停在了藍田友愛邨街口。【記住本站域名】
李逸率先打開車門,在他身後,陳嘉玲也小心翼翼地從車裡鑽了出來。
「嘉玲妹,你不用擔心。我找你拍的片子,肯定不是咸片。」
李逸向司機借了紙筆,抄下一串數字遞給對方。「這是我的傳呼機號碼,你過兩天再聯繫我。」
陳嘉玲怯生生地接過紙條:「對唔住,阿逸哥,是我拖累了你。」
看著陳嘉玲如同受了驚的小兔子一般的可愛表情,李逸忍不住揉了揉前者的腦袋,笑道:「不關你的事。你同我放心,我包管一定讓你做正兒八經的女主角。」
「人家又不是一定要做女主角。」陳嘉玲將紙條疊好,裝進隨身攜帶的包包。「再說了,人家已經是你女朋友了,你做主啦。」
李逸聞言,食指輕彈對方的額頭。「想什麼呢,我剛才不這麼說,他們會融了你的。」
「我不管我不管,總之你說過是,就是了。」陳嘉玲拉住李逸的衣袖,驕蠻道。
李逸啞然失笑。在他印象中,開心少女組有好幾個都是小太妹,看來這個陳嘉玲也是其中之一。
不過這種性格,他反而蠻喜歡的。
「好啦,你翻屋企先。」李逸隨手關上車門,讓陳嘉玲趕緊回家。他們都住在藍田社區的公屋裡,距離不算太遠。
陳嘉玲扁扁嘴,才戀戀不捨地離開。
李逸此時也叫上在一旁抽悶煙的阿雄,往自家屋邨走去。
「阿逸,你剛才應承得那麼爽快。」阿雄扔掉手中的菸頭,又點燃了一根,沒好氣道。「你到底有沒有把握的?」
「事在人為!」李逸雙手插兜,望向了被高樓切割成井字型的藍天。「阿雄,我不可能拍一輩子咸片的。」
隨著眼前香菸煙霧地瀰漫,李逸的思緒,又回到剛才的辦公室。
……
「阿逸,你傻了咩……」阿雄一把拉住李逸。「誓不可以亂發的。」
李逸伸手攔住雞毛雄,依然站在神龕前。
渣煲歡眉頭緊皺。「逸仔,阿雄說得對,誓不可以亂發的。」
他抬頭望了一眼關二爺的神像。「今次我就當你講笑,我唔希望再有下次。」
李逸搖了搖頭,神情堅決。「大佬,你知我不是在講笑的。」
「哼……」劉大導也適時發出一聲冷笑。
他嘲諷道:「現在的後生仔真的不識世界。以為自己拍過一兩部咸片,就真當自己是導演了。」
「三十萬?」劉大導嘲諷技能拉滿。「你這種貨色,就只配拍三千蚊的垃圾咸片。」
「撲街,你講什麼?」阿雄眼見兄弟被辱,正想報以老拳,卻被自家老大給拉住了。
「阿雄停手。」渣煲歡此時臉色也是有些難看。怎麼說李逸也是自己的小弟。
自己說幾句也就算了,什麼時候輪到外人來教訓。
「劉導演我的家事,你就不用理了。」渣煲歡嘆了口氣。「你用心拍好電影就可以了。」
劉大導露出一副得逞的表情,囂張地指著李逸說道。「靚仔看到沒,你自家老大都不挺你。」
「就你這種貨色,還配拍三十萬預算的電影。」
「嘿嘿嘿。」劉大導語氣一轉。「不過……你這臉蛋還過得去。到時候你可以過來我的電影裡客串個小白臉。」
「當然,只要你擦鞋擦得我舒服了。等我玩過之後,讓你陪那條小妞拍幾場對手戲,也不是不可能……」
砰!
話語未落,劉導演就被一腳踢到了辦公桌前。
雞毛雄沒動,渣煲歡也沒動。
動的是李逸。
「靚仔,你夠膽動我?」劉大導做夢也沒想到,外表斯斯文文的李逸會突然暴起,給他一腳。
渣煲歡和雞毛雄同樣也沒想到。
原本的李逸,性格懦弱,讓他殺雞都會暈血,更別說動手打人了。
「你死硬了。你夠膽就別走,我叫人來。」劉大導一邊說著,一邊拉開辦公室大門。
「是邊個夠膽,說要叫人踩我長樂的地頭?」
這時候,從辦公室外,走進一個寸頭壯漢,後面跟著兩個小弟。
「我是長樂豹頭,就是你,要拖馬動我長樂兄弟?」壯漢一把拽住劉大導,甩到一旁的沙發上。
一百多斤的成年男性,居然會被旁人單手抓起甩飛。
這一幕,讓縮在一旁的陳嘉玲尖叫連連。
「嘉玲,噓……」李逸搖了搖頭,示意前者趕緊閉嘴。
要知道,來的可不是什麼信男善女。而是長樂近期最猛的扎FIT人,豹頭。
「豹頭哥(豹頭哥)。」李逸和雞毛雄急忙點頭問好。
豹頭,本名陳官泰,長樂觀塘FIT人。跟渣煲歡同期扎職的紅棍。
傳聞中,豹頭這個綽號,原本的含義是爆頭!
陳官泰年輕時,憑藉一根水喉管,打爆了整個觀塘其他字頭。硬生生為長樂在觀塘咬下一塊地盤。
更有坊間傳聞,豹頭哥一直看不上跟自己同期上位,只會靠錢開路的渣煲歡,歡哥。
「豹頭,你來我地盤做咩?」渣煲歡望著眼前的壯漢,語氣中透著幾分畏懼,幾分厭惡。
壯漢旁若無人地走到辦公椅前,一屁股坐了下去。「本來只是想找你飲下茶。想不到居然可以看到這麼出好戲。」
豹頭沒有正面回答渣煲歡的問題,反而是轉身望向了李逸。「有志氣喔靚仔。你叫咩名?你剛才說的話,我在外面都聽到了。」
李逸露出苦笑:「叫我逸仔就得啦。讓你見笑了,豹頭哥。」
「不不不。」壯漢裂開嘴,像一頭捕食中的猛獸。「我最欣賞有志氣的年輕人。三十萬的預算,兩百萬的票房……」
「這三十萬我出,你幫我拍一部!」
李逸聞言,頓時有些錯愕。「豹頭哥,這有點不太合適……」
「豹頭,你喝多了啊?」渣煲歡這時再也按捺不住。「叫我的小弟,去幫你拍電影?」
「什麼你的我的,大家都是長樂的。」豹頭靠在椅子上,漫不經心地說道。「更何況你也不打算出錢給他開戲。」
「我豹頭,雖然錢沒有你多。但是拿個幾十萬出來。給自家兄弟開部電影,還是沒問題的。」
渣煲歡咬咬牙,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誰說我不給逸仔開片了。」
「哦?」豹頭饒有興致地敲著桌子。「這麼說,你是要給這個逸仔三十萬開片咯?」
「對!」渣煲歡這時也不能服軟了。「我自己的小弟,我不疼誰疼。他有心拍好電影。別說三十萬了,六十萬我都給得起。」
豹頭聞言,也不再坐著。
他直接站了起來:「不愧是我們長樂的財神歡哥。成。既然你有心,我就不跟你爭。電影什麼時候上映了,同我擔聲,我去捧捧你們的場。」
說罷,豹頭與兩個小弟也不多留,直接離開公司。
……
馬路邊。
豹頭的頭馬喪狗,幫自家老大點燃香菸,另一個小弟已經去取車。
「大佬,你剛才真是要出錢,給那條契弟拍電影?」
豹頭微眯著眼,露出與形象不符的精明眼色。「三十萬預算,票房兩百萬,那條靚仔真夠膽講。」
「喪狗,你等會先不要回去。留在這邊,等頭先樓上那個光頭導演下來,把他請到我辦公室。」
坐上剛到路邊的黑色皇冠,豹頭又囑咐了一句。「記住,不要讓渣煲歡的人看見。」
「這個電影公司,我豹頭要定了!耶穌都留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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