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晝被抓走之前傳送出來的信息已經是十分充足的證據,其中有密室內的影像還有整個甲子峰的現狀圖。【Google搜索】
在聯想到從付雲流正式入住七十二峰之後,世尊就再也沒有在公開場合露過面。
甚至於就連引訣院內部的靈師都沒在見過他老人家。
這些看似無關緊要的信息串聯起來,最後形成的論斷便是世尊真的被付雲流囚禁了。
秦暉的命令一下,滅刃和殺風自然是聽從,所有的隊員都進行了一一準備。
既然事情已經鬧大了,當然就要讓這件事情發酵到能夠獲得最大的利益。
幾乎是秋月絨和嚴濟出了帳篷的時候,外面圍著的所有人就都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
她伸手接住了從空中落下的東西,掃了眼紙片上的內容,她冷笑出聲。
這是最好的辦法,讓他們都知道束靈處討伐引訣院的原因,我們一會兒上山的時候也能少受到些阻攔。嚴濟看著傳單上的內容輕笑。
秋月絨眼眸微眯,她總覺得這件事情不會這麼簡單,不為其他,她可是在山下見到了穆淺。
現在穆淺和遲肆都在山上,雖然不知道他們是站在哪一邊的,可有這兩人在,秦暉的算盤估計就要落空。
這兩人雖然不是憤世嫉俗的人,可也不是會和這些人同流合污的人。
我先去準備了。嚴濟說著離開。
秋月絨仰頭,連想到穆淺走的時候留下的東西,她想了想,還是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山上的人。
雖然她是束靈處的人,可秋月絨打心底里相信穆淺。
無論這件事情最後會發展成為什麼樣子,她都不希望連累到穆淺。
從南州各地匯聚過來的靈者越來越多,這些人都無一例外的接到了束靈處的情況說明。
整個南州很多靈者都曾經到七十二峰下求見世尊,其中受過世尊指教的靈者也不在少數。
他老人家倒是廣結善緣,雖然不會傳授靈者靈術陣法,但不少靈者都從世尊這裡得到了點撥。
所以世尊的名聲打過付雲流,得知他老人家被自己的徒弟給囚禁了,山下哪怕有人提出了質疑。
但束靈處畢竟管理了南州那麼多年,所有的靈者都盡在掌握之中,他們如此大費周章毫不避諱,肯定是掌握了十足的證據。
畢竟付雲流也不是好惹的,如果束靈處在毫無把握的情況下敢說出這樣的話,那便是誣陷。
秋月絨抽空去看了被他們控制起來的學生,這些孩子都還在實訓期,在月靈山中,也並不是很難抓。
一看到她出現,幾名學生不淡定了。
為什麼把我們關起來?宋湘離的口氣不算好。
畢竟任誰被這麼無緣無故的給抓起來了,心情都屬實是不會太好。
你們就算是束靈處的人,抓人也得有規矩吧,我們沒犯什麼錯,憑什麼控制我們的自由!!郭朝衝著秋月絨開口道。
好不容易快要抓住夢魘獸了,他們前期在山裡設置了那麼多的陣法,眼看著和實訓期就要結束了。
這些人什麼都沒說就進山將他們給扣住了,這不是典型的仗勢欺人嗎。
秋月絨只簡單的掃了眼便發現不對勁,這些人之中沒有付雲流的孫子,還有時常同他在一起的葉玄歌。
她的那頭四角箐鳥時常在這附近盤旋,所以時常到這裡的人是認識的。
付塵翎和葉玄歌呢?秋月絨開口問了句。
他身後跟著的隊員搖頭,所有山內的學生都在這裡了,沒有遺漏。
秋月絨陷入沉思,如果他們的消息沒有錯誤的話
,人去哪兒了。
不在這裡,難道在付雲流身邊。
其實不光他們,好像還少了幾個人。一旁的隊員開口道。
引訣院開學那天他們都在場,有幾個令人印象深刻的學生這次都沒見到。
聽了這話,秋月絨眼眸微眯,實訓期快結束了,所有的學生幾乎都耗在月靈山中。
總不會是無緣無故的消失了幾名學生。
如果付塵翎呆在付雲流的身邊那倒是挺正常的,可其他人算是怎麼回事。
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答案的郭朝一下子就怒氣沖沖的盯著秋月絨,這個女人是聽不懂他的話嗎。
喂!!郭朝氣急敗壞的開口,我在問你話呢,喂!!!
秋月絨只是冷眼看了眼他,輕飄飄的回了句,很快會有人放你們下山,你們的安全都能夠得到保障。
她現在沒那麼多多餘的時間和這些人折騰,忙都忙不過來。
你等等!!李屹明叫住了即將遠去的人。
秋月絨回頭看著他,停下了腳步。
我們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所有的學生都是滿頭霧水,可眼中還是充滿了希望。
最終可想而知,他們無法得到任何的答案。
郭朝整個人都快炸開了,怎麼感覺自從入了引訣院之後發生的事情一件比一件還要詭異呢。
現在束靈處無緣無故的將他們給扣下來算是怎麼回事。
我前幾天晚上看到南暮和洛枝鬼鬼祟祟的下了山,是不是和今天的事情有關係?有人忽然開口道。
宋湘離聽著他的話冷哼一聲,也不是光洛枝和南暮不在,付塵翎和葉玄歌不是也不在。
原本以為他們只不過是無聊下山去走走了,現在看來,他們下山也不是無緣無故的。
我們現在怎麼辦,什麼消息都探聽不到。方霓小心翼翼地開口。
宋湘離抱著手往後落座,還能怎麼辦,等著唄,他們總不可能關我們一輩子。
方霓望向遠處,天色暗沉沉地,像是要下雪了。
山腳下陸陸續續傳來陣法破碎的聲音。
為了保護引訣院的安全,山間設置了不少的陣法,如果有人觸碰,山上的人會最先知道。
很快學院內的人便都察覺到了山下的狀況,最先發現的是莫小棋。
他騎著白鷺查看情況的時候撿到了束靈處分發的情況說明,從上方俯瞰,原本應該安靜祥和的雪地之中看得到已經安營紮寨的靈者。
莫小棋回頭就往月覓的院子裡去,時間不早不晚,正好他也察覺到了山下的情況。
給你看這個。莫小棋將帶回來的東西遞過去。
這份情況說明上詳細的記錄了楚晝在束靈處的所見所聞,就連密室內被鎖鏈困住的世尊的影像都有。
兩人對視一眼,還沒等去到付雲流的院子,莫小桑已經一臉著急的過來請人了。
正好兩位都在,事出緊急,請兩位迅速同我來。
穆淺和遲肆將幾人的動作看在眼中,要說月覓和莫小棋的警惕性,可真的是不太強。
人都快要打上山了,現在才知道消息。
你說,他們倆對世尊的事情知道多少?穆淺對著身邊的人開口。
遲肆同她比肩而立,挽唇輕笑,他們倆在山上這麼多年,不會對世尊失蹤的事情一無所知,肯定是能覺察出些端倪的。
世尊現在還在付雲流手裡,我們不能輕舉妄動。
有這個人質,付雲流當然不會輕易放出來,這是他的
保命符。
我現在最好奇的是,秦暉到底要如何拿下引訣院,付雲流又會怎麼應對。
他們山下的那些人,挑幾個出來都是打不過付雲流,這場鬧劇也不知道會如何結束。
月覓這人心細,自從上次穆淺闖入甲子峰,他和莫小棋奉命去抓人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世尊說是出去雲遊了,可是已經快十年沒見過他老人家,但是甲子峰是的禁地,他們也不能隨隨便便的出入,所以見不到他老人家也是正常。
可是屋內的陳設實在是太讓人懷疑。
可偏偏這樣的不對勁,莫小棋這個大大咧咧的人絲毫沒覺察出來,回來之後依舊是該吃吃該喝喝。
院長,針對這件事情我想您應該給我們一個解釋。月覓將莫小棋帶來的傳單遞過去。
付雲流之掃了一眼,如今整個院子內只有他們四個人,其餘的靈師都已經被召集在外面集合。
我的確囚禁了世尊。
付雲流的聲音不大不小,可是落在月覓和莫小棋的耳中,卻是如同原地爆炸的巨大轟鳴聲一樣。
兩人都沒能緩過神來,有些不可置信。
穆淺坐在屋頂上,聽著他的話對視一眼,果不其然。
付雲流如今,只能依靠人心來挽回這一局,所以如今他最好的自救方式,就是將危機轉為生機。
沒等院子裡的人說多少話,外面就傳來了許多靈氣穿梭的聲音,緊跟著便是不得爆炸和毀滅的氣息。
付雲流只看了眼空中不斷飛過的麻雀,對著兩人說了一句。
他們不會有任何阻攔就能夠上山,接下來就依靠你們了。付雲流看著兩人道。
月覓和莫小棋對視一眼,他的眼中不如莫小棋要堅定,對於付雲流的話,他甚至是懷疑的。
因為沒有阻攔的緣故,束靈處的人上山的速度很快,半個小時之內就已經將整個引訣院包圍起來。
當然,除了束靈處的人之外,還有其他的靈者跟隨,這些人都十分默契的選擇了站在束靈處這一邊。
很快秋月絨和嚴濟就帶著人衝上了正殿,原本還毫無阻攔的殿外忽然升起了一堵無法衝破的牆壁。
秋月絨和嚴濟抬手制止了後面的人的動作,眨眼之間,月覓和莫小棋便帶著人趕到了。
來的人還真不少啊。莫小棋只淺淺的看了眼。
對面這些人,不少可還都是熟面孔,不過都是些厲害的角色。
對不住了諸位,到這裡你們便能停止了。月覓甩著摺扇開口。
就算是普通的靈者也是聽過這兩位的大名的,畢竟能夠成為引訣院的先生,肯定要是及其厲害的靈師。
這兩人都是帝都有名的靈者,不可貿貿然和他們對峙。
月覓先生,莫先生,想必你們兩位應該已經知道我們前來的目的了,還請付院長出來。嚴濟開口道。
與此同時他身後自發集結起來的靈者此刻十分憤慨,義憤填膺的吼叫。
讓付雲流出來!我們要見世尊!!
我們要見世尊!!!
眼看著這些人的情緒已經是無法控制,月覓只笑了出來。
諸位稍安勿躁,很快院長便會出來對這件事情做出說明。
莫小棋聽著這些人震耳欲聾的喊叫聲有些煩躁,但奈何院長吩咐了,不能輕易和這些人發生衝突,一切都要等著他過來。
付雲流囚禁了自己的師傅,有違天道,你們也是幫凶,現在還敢在這裡攔著我們!!
被攔住的靈者十分憤怒,緊隨其後的便是鋪天蓋地
的指責聲。
大老遠趕過來看熱鬧的伏洪和沈闊站在了角落裡,看著兩方人對峙,沈闊不由冷笑。
既然這麼懷疑,又何必費口舌,也不過是些貪生畏死的小人罷了。他冷聲道。
聽著沈闊的話,伏洪也十分贊同的點頭。
這些人看著憤慨,其實也不過是在互相觀望,誰都不願意當這個出頭鳥。
看著是群策群力,其實不過各懷鬼胎。
闊爺,咱們不是要清修的,為什麼要跑到這裡來湊這個熱鬧,我還以為你老人家真的放下前塵過往了。伏洪湊過去說了句。
眼見身邊人沒有搭理他的意思,伏洪嘟囔著看向遠處。
也不知道穆淺到了沒有。
眼看著對面的人叫囂的越來越厲害,口中的話也越來越難聽,莫小棋快忍不住要動手的時候,後面有了動靜。
付雲流不慌不忙的自台階走下,他身邊跟著的莫小桑也是穿著得體。
見慣了大風大浪的老人就那麼不緊不慢的走到了兩撥人中間的位置,只一眼,對面高聲叫喊的人都自動噓聲低下了頭。
秋月絨回頭看了眼,果然啊,這些人都是些外強中乾的。
付院長,束靈處對你的控訴是囚禁世尊,你可以承認?嚴濟率先開口道。
眼前的人沒有任何的驚慌失措,一如既往的冷靜自持,已經是過了百歲的老人,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是,我承認我囚禁了世尊。
付雲流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夠讓所有人聽的清楚。
沒有反駁,沒有狡辯,他說的臉不紅心不跳。
在場的人微微差異,這人難道都沒有任何的反駁之意,就這麼承認了這個罪名。
這麼說來,你是承認你囚禁了你自己的師傅了。秋月絨挑眉。
這老頭看上去可不像是會吃虧的樣子。
我不否認,但我做這件事情是有原因的。付雲流一臉的平淡。
這樣問心無愧的樣子倒是把在場的人都給打蒙了,大家都是來興師問罪的,可人就這麼承認了。
那些準備好的質問之詞反倒是沒有機會說出來,這畫面可和他們想像的不太一樣啊。
秦暉姍姍來遲的走到秋月絨和嚴濟中間站定,抬眸目光直視付雲流,這兩人算起來也是沒見過幾次。
秦暉成為束靈處的處長之後也只是見過付雲流一次,不過他卻是對這位實際上控制了追部多年的靈尊頗有興趣。
付院長,我今天來是要帶您回去調查的,也請你配合束靈處的工作,既然你將世尊關起來了,那就請將人帶出來吧。
付雲流方才還雲淡風輕的眼中此刻有了一閃而過的冷意,卻依舊清冷淡然。
我怕人帶出來了,你帶不走。
秦暉回頭看了眼身後跟著的諸多靈者,面帶笑意的轉身,付院長客氣了,我們這麼多人,怎麼會帶不走世尊呢。
緊跟著他收起了笑意,語氣逼迫,還是,你已經交不出人了。
兩人的對視只片刻,付雲流便輕輕的抬手。
眾人驚呼,只見他們頭頂,自半空中降下了一顆靈球,那靈球的體積越來越大,如同困頓的牢籠一般。
世尊!!
人群中不知道誰叫了一聲。
他們這才注意到那靈球中間跪坐的人,只著一身青衫,滿頭花白的長髮披散,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睛上面系了一塊白布,如同盲人一般。
世尊!!!
老人家如此狼狽的樣子讓人駭然,對於大部分南州的靈
者來說,世尊便是信仰。
如今他們的信仰變成了這樣,如此狼狽,當然讓人接受不了。
你是世尊的徒弟,可你違背師道,囚禁自己的師傅,忤逆不敬,人人得而誅之!秦暉抬手指著他。
說這話的時候,他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他身後的人眼看著見到了世尊,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幾乎在一瞬間沖了出去。
可兩人在觸碰到光球之後被撞的往後彈飛,還是後面的人跳起來才勉強將他們接住。
與此同時光球中的老人眼睛上的布條應聲而掉,他雙眼瞬間赤紅,仰頭長嘯。
如同野獸一般的嘶吼聲響徹雲霄,光球之內沖天破力的靈氣震盪的四周的人都捂住了耳朵。
付雲流只抬手一揮,將布條遮蓋回去之後,他周身***的靈力收了起來,人也很快便恢復了平靜。
師傅練功走火入魔,已經殺了太多人,身為他的徒弟,我將他關起來,這也是他老人家的意思……
他的話讓眾人一片譁然,原本還憤世嫉俗的人一下子平靜下來。
這麼說來,世尊,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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