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2024-08-25 04:44:08 作者: 岑姜
  池宴這人,倒是一如既往地自戀。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林稚晚決定實話實說,她掀起眼皮,折出深深的雙眼皮,捲曲的睫毛自然地掃著,語氣和目光一樣真誠:「我不是害羞。」

  池宴從喉間發出聲音:「嗯?」

  「我這是羞恥,」林稚晚頓了頓:「為居然跟你撒嬌感到羞恥。」

  池宴:「……」

  「不知好賴的玩意,」他被她氣到了,將被子一下子掀至她的頭頂,語氣狠狠的:「多少姑娘排隊對我撒嬌,你還羞恥?」

  他掀的力氣也大,被子整個兒都叩在她的頭頂,眼前陡然暗下,空氣也不流通,林稚晚一遍找被角探出頭,一遍瓮聲瓮氣地嗆他:「哪個姑娘愛撒嬌你去找哪個唄。」

  這姑娘的個子不高,脾氣可不小。

  聲音被被子悶了又悶,傳播介質添了一層,池宴都能聽出來她語氣里的吃味兒和不悅。

  池宴這痞壞,這會兒生了玩心,只當聽不懂,接著跟她唱反調:「真的?」

  林稚晚反問:「還能有假的?」

  「成,」池宴點了點頭,語氣吊兒郎當:「那你慢慢裝鴕鳥,我去找愛撒嬌的姑娘去了。」

  他這話說得不好聽,沒有半分讓著她,林稚晚憋得臉通紅,胸口裡情緒不上不下,十分難受。

  「去就去唄。」她死鴨子嘴硬。

  話音落下,空氣里安靜了下。

  她的被子本來就大,在懷裡團成一團又被池宴扔在頭上,林稚晚扒拉了兩次都沒扒拉下來,她看不到外面的情況,耳朵卻更靈敏了,只聽到開門聲、腳步聲漸次響起。

  空氣里漸漸只剩下她一個人的呼吸聲。

  林稚晚悶在被子裡,懵了一會兒。

  池宴,真的……走了啊?

  說去找別的姑娘就去找別的姑娘,還真是行動力超強呢。

  明明是她趕人走的,這會兒又感覺是自己被拋棄了,林稚晚心裡怪不是滋味,越想越難受,眼眶都開始發紅。

  好在也沒有人看到,她索性也不動頭上的被子了,跟異形怪物一樣,轉身,按照經驗摸索著到床邊兒,墊起腳尖,身子前傾,倒在床上。

  平躺下來,被子松鬆軟軟沒有形狀,林稚晚蠕動了兩下,將頭從被子裡挪出來。

  大概是新鮮空氣太過難得,她猛吸了兩下鼻子,忽的,嘴角一垮,眼淚吧嗒一下掉了出來。

  像是在怪被子太厚擋住了空氣,怪自己太笨沒有力氣早點兒鑽出來,怪自己太容易心軟上了當。

  她沒有情緒崩潰,只是很壓抑,難以回過神,很難想像美好的一上午,怎麼又被自己搞爛。

  林稚晚對著天花板想了一會兒,無解,偏過頭,再次給自己埋進被子裡。

  她悲傷得太過投入,以至於沒發現被子被人扯了兩下。

  「林稚晚,」池宴哭笑不得:「你行了啊,跟我欺負你似的。」

  池宴的聲音很近,語氣慵懶,又無奈。

  林稚晚愣了一下,又感覺是自己幻聽了,不設防被地抬頭,就看到一截筋絡分明且白皙的手臂,冷感十足。


  池宴正站在床邊兒,堅持不懈地扯她的被子,眼皮耷拉著,睫毛掩蓋下,琥珀色瞳仁滿是無奈。

  林稚晚眼角通紅,還有點兒水漬,像是大雪天找不到回家路的小兔子。

  池宴看著,胸口一緊,就連扯她被子的手都忘了繼續動。

  「哭什麼啊你。」沒跟女生相處過的缺陷令池宴的哄人技術捉襟見肘。

  沒見到他人還好,見到了林稚晚就更委屈了,她直接翻身不看他,悶聲道:「沒哭。」

  池宴繼續直男發言:「我就是開個玩笑。」

  「我沒跟你開玩笑,」林稚晚不傷心了,只剩勁兒勁兒的小脾氣:「我是真的讓你去找別的姑娘。」

  「不在乎?」

  「不在乎。」

  空氣沉默了下,池宴悶悶笑出聲,又問:「不在乎你哭什麼?」

  被他一來一回的逼問,林稚晚真的急了,鯉魚打挺似的從床上坐起來,語氣不善:「是喜極而泣。」

  「是麼?」池宴反問。

  林稚晚:「是啊。」

  下一秒,池宴單膝跪在床上。

  「……」林稚晚又是一懵。

  他這種重度潔癖患者不是覺得穿著外褲上床是玷污了床單麼,怎麼自己的床單不能玷污來玷污她的?

  池宴不僅玷污了,玷污的動作更大。

  他的長腿有力,膝蓋往前送了下,帶著身子往前傾,準確無誤地、撲在林稚晚身上。

  林稚晚受到突來的壓力,身子沒穩,往後晃了下,直接被他壓在床上。

  「……」

  那張頂好看的臉在面前陡然放大,林稚晚完全懵了。

  池宴這是要搞什麼?!

  「如你所願,」池宴撥開她遮在臉上的碎發,熱息一點點兒撲在耳廓,他聲音低壓醇厚,語氣依舊漫不經心:「我來找會撒嬌還會哭的鴕鳥。」

  換個說法,他就是來找她的。

  根本沒想過走。

  熱,太熱了。

  他身上像是裝了一個火爐,給林稚晚臉上烤得如煙霞緋麗,思緒也烤散了,半天整理不出一句像樣的話。

  心跳不受控制,眼神亂飄,好一會兒,林稚晚才憋出一句拙劣的辯駁:「誰是鴕鳥?

  「那,」池宴嘴角勾起一點兒弧度,坦蕩又勾人:「我是來找會撒嬌還會哭的小公主。」

  他說完,有意無意地偏過頭,嘴唇若有若無地擦過她的耳邊,比親吻還澀情的撩撥,濕熱,柔軟。

  林稚晚跟觸電一般,腳趾不自居地表演個劈叉,手跟揉麵團似的捏著被子。

  她也不想原諒這樣就和好,可是他在叫自己小公主哎。

  林稚晚努力地壓下自己要翹起來的嘴角,故作嚴肅道:「你怎麼就會油嘴滑舌,油腔滑調?」

  「……」

  「成,」池宴算是見識到了她的無理取鬧:「我不哄你你擱心裡罵我王八蛋,哄你你說我油腔滑調。」

  他朝她臀部拍了下,語氣嫌棄:「難伺候。」


  池宴打她可沒再調情,因為力道根本不輕,就好像本來就想打她,但看來看去只有臀部還有二兩肉不得不朝這裡下手。

  林稚晚疼了,眉頭都皺一起,疼過之後又想不能便宜了池宴,乾脆翻過身,朝他小腿狠狠踢了一腳。

  「你哪是想哄我,你就是約姑娘沒約出來才又回來找我的。」

  「不是,你這姑娘怎麼能信口胡謅呢,」池宴氣不順了,坐起來,還順手給林稚晚拉起來,指了指床頭:「我是下樓取東西。」

  林稚晚不信,挑眉:「嗯?」

  剛才看她著急,意識到自己居然穿了外衣外褲上床,池宴眉心要堆成一座山,嫌棄得不得了,旋即又破罐子破摔,也不掙扎了,手臂一伸,把黃曆扔到床上。

  21世紀了,居然有人在家裡備黃曆。

  林稚晚不可置信地看著池宴。

  池宴面不改色:「陳阿姨的。」

  「啊,」林稚晚完全沒信:「所以呢?」

  池宴往後拉了下肩膀,露出修長的頸子和上面凸起的線條。

  他聲音懶洋洋的,陽光落在他的眉梢,令他表情裡帶著點兒胸有成竹且躍躍欲試的興奮:「挑個好日子,回老宅,找林欽。」

  /

  月末。

  農曆9月24,宜開市,宜開光,宜祈福。

  林稚晚畫了一個漂亮的妝容,眉毛形狀鋒利,眼影清淡,口紅是淺棕色,她平日裡是木頭美人,很少說話,這個妝畫起來,倒是襯得氣質更清冷、難以接近。

  最開始,林稚晚只想拿回林欽和媽媽的遺物,可現在有池宴陪著,不禁讓她更有勇氣。

  現在,她不止想要拿回爸媽的遺物,還要把屬於自己的東西全部都拿回來,不管是不是葉清和用過的,她寧可拿回來送垃圾場堆肥,也不要留給她。

  葉清和小肚雞腸,肯定會氣死,林稚晚知道這樣很幼稚,可報復嘛,不就是報復個情緒價值。

  更何況這些天葉清和和林欽過的並不好。

  葉清和的品牌先被爆出抄襲,可國內原創環境並不好,她又有粉絲維護,並沒有在網際網路上掀起什麼波浪。

  很快,又有博主做開箱視頻點名批評她家東西差,雖然還有粉絲支持,但退貨率已經高的嚇人。

  這些都只是輿論造勢,最重要的事,稅務局已經開始查葉清和工作室的帳了。

  沒有幾個人能辦到清清白白,沒人查還好,這種招呼都不打一聲的查法,足夠令葉清和終日跑關係、平帳堵窟窿叫苦不迭。

  林稚晚知道,池宴這次並不是玩玩。

  他開始動真格了。

  其實,林文和葬禮那天,林稚晚見過池宴。

  他是代表池家出席的,站在人群中間,黑色襯衫黑色西褲,神情肅穆。

  這麼多年,池宴從來沒有提過這一天,大概是以為她不知道,或者說,他也不想提。

  畢竟,那次見面十分糟糕。

  被葉清和用暴力手段對待的時候,身邊沒有一個人。

  因此,林稚晚也不記得,葉清和是何時結束對自己的毆打,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下山的,只有印象,後腦的疼痛帶著一陣陣驚人噁心的眩暈,草木高樹在她眼裡都變得模模糊糊。


  她走得很慢,人煙寥落的路上,陸續有人投來異樣的目光,有關切,有好奇,亦有幸災樂禍。

  世人的悲喜總不相通。

  走著走著,她隱隱能感覺到,身後有一輛跑車,比她走路還慢。

  宛若悠閒散步,又似等待、或者無聲的守護。

  那是一輛紅色跑車,顏色太耀眼,像是在盛夏里燃燒的一把火炬,成了她渾濁意識里唯一的清明。

  直到她再也站不住暈倒前,身後傳來巨大的車門開合聲,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到,她落入一個結實的懷抱。

  緊接著,看到了那雙頂好看的琥珀色眸子。

  意識逐漸渙散,可林稚晚依舊認得出,是池宴。

  這雙眼睛,在她夢裡,反反覆覆,出現過很多遍。

  只是,他眼底的神情不如從前那般不屑和高傲,該怎麼形容呢,有自責,有憐惜。

  他明明出現在葬禮上,也看到了林稚晚,當看到林稚晚渾身傷痕走下山,會不會有一瞬間,痛恨自己沒有放下所謂的面子,堅定地站在她面前。

  /

  「池總,林小姐,到了。」

  車子安穩停在老宅外面,司機輕聲提醒,才喚回林稚晚的思緒。

  她緩緩回神,將頭瞥向窗外。

  霞棲居靠山,整個小區都是大戶型別墅,林文和自從搬到臨江之後,一直住在這裡。

  他懷念趙潤詞,也懷念閩州這個小地方。

  霞棲居的裝潢風格也有閩州地方特色,紅磚紅瓦,白色的石基,上面有中間凹陷但兩端上翹的燕尾脊。

  林文和去世,大概無人修葺霞棲居外觀,紅磚在風吹日曬里,已經微微褪色,林稚晚看著翹起的燕尾脊,沉默地嘆息了一聲。

  池宴捏了下她頸後軟肉,聲音和緩:「進去吧。」

  近鄉情更怯,更何況這座她生活了十幾年的宅子或許早就沒有她存在的痕跡,林稚晚的心情有些複雜。

  被池宴仔細地看著,她花了兩分鐘重整心情,「嗯」了一聲,拾起裙邊,下車。

  院內的環境也跟從前沒有半點相似。

  林欽附庸風雅,做了枯山水,室內風格又偏歐式宮廷風,簡直是四不像。

  林欽知道他們要來,早早就出來迎接。

  「林總,妹妹,你們可算是來了。」新盛欠和風的債款不少,林欽對池宴點頭哈腰態度良好。

  可池宴並不是一個會給人面子的人,眼皮也沒掀一下,淡淡「嗯」了一聲。

  林欽保持鞠躬的姿勢半晌,也沒聽到後話,尷尬地直起腰。

  在池宴這裡討不到好處,他將目光轉向林稚晚:「好妹妹,看你還健健康康我就放心了,這兩年我可辛苦找你了。」

  這會兒開始虛情假意,林稚晚嫌煩,連聲「嗯」都沒有,直接反問:「我今天回來拿一些爸爸和自己的東西,哥哥沒有意見吧?」

  「哪裡哪裡,求之不得。」

  在池宴面前,林欽只能乖巧。

  林稚晚又問:「嫂子呢?」

  林欽臉色立馬變了:「晚晚,之前清和和你的事我也有耳聞,你別放在心裡……」


  這會兒知道討好她,林稚晚心裡冷笑:「我怎麼會在乎這些,就是之前好多東西沒帶走,也記不清了,想必嫂子會清楚……」

  她說得委婉,但林欽聽明白了,立馬朝樓上喊道:「葉清和,下樓。」

  前陣子葉清和沒有在林稚晚這裡得到好處,現在也不想見人,可是她怕林欽,不得不露面,皺著眉,不情不願:「怎麼了?」

  林欽:「趕緊把之前晚晚留在家裡的東西清點清楚。」

  林稚晚繼續婊:「有些首飾珠寶借嫂嫂戴了兩年,如果你喜歡,我可以送給你。」

  她說話不帶刺,但也不好聽,就是在提醒葉清和,沒有什麼財富是她的。

  葉清和臉色一僵,死死地瞪著林稚晚,又看了看她身後的池宴。

  也不知道這兩人是什麼關係,值得池宴用狠手段,可偏偏有池宴做靠山,她也只能忍氣吞聲。

  這會兒池宴不出聲,可存在感不容忽視,完全是給林稚晚撐場子的。

  礙於他在,葉清和肺都要氣炸了還得保持體面:「沒……不……不用送我。」

  「也是,」林稚晚點頭:「我哪些都是過時的舊玩意,您肯定也看不上了。」

  嘲諷拉滿,葉清和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

  林欽能聽出兩人之間的火藥味,可女人的委屈在他的資本面前不值一提,怕葉清和破壞了和諧,他趕緊語氣不善轟她:「還不快點兒,把晚晚的東西都收起來。」

  靠男人活著,就得隨時接受男人的臉色,葉清和沒法反駁,不情不願地轉回身了。

  池宴好整以暇地眯了下眼睛。

  「這樣也太麻煩夫人了,」他突然生出一點兒禮貌,可語氣並不禮貌:「我請了搬家公司過來幫忙,夫人指揮就好。」

  聲音一落,一直跟在身後的司機就去外面叫搬家公司的人進來。

  他雇了十幾輛車來,都整整齊齊停在門口,一聲招呼,搬家公司的工作人員魚貫而入,人來人往的,踩髒地毯,踩得樓梯叮噹響。

  沒把這當別人家,如入無人之境。

  最重要的是,提醒這片小區裡的人,林稚晚回來了,她不是喪家之犬,她先取回自己的私人用品,然後再回去拿回該屬於自己的權力。

  林欽沒想到還有這一出,直接坐不住了。

  當務之急是趁早摸透池宴和林稚晚的關係,最好再換取這位妹妹的同情,林稚晚手下留情了,池宴才有可能幫新盛的忙。

  可林稚晚完全沒沒有要理人的打算,坐在沙發上,極度厭惡似的,只有臀部三分之一搭了一點兒邊,腰背挺得筆直,不說話,不喝茶,像是佛。

  池宴更是笑面虎,這會兒在打遊戲,連著麥,戰況激烈,他又不好插嘴。

  池宴遊戲裡被殺了,他撂下手機,一臉不耐煩。

  林欽想見縫插針:「池總……」

  話剛出口,就聽到池宴皺著眉,十分嫌棄似的罵了聲:「傻逼。」

  也不知道在罵誰。

  林欽話堵到嗓子眼兒。

  罵完,池宴又重新進去遊戲,跟隊友聊了好多句,才捨得看林欽一眼,後知後覺問:「怎麼了?」


  「我……」

  一陣槍聲響起,池宴被豬隊友氣得眉頭緊鎖,語氣更差了:「煙霧彈,煙霧彈不會扔麼?」

  林欽:「……」

  這是擺明了自己今天就是一個不學無術二世祖的身份,要是吃雞還能組隊來兩把,公事免談。

  見林欽被池宴一噎再噎,林稚晚不自覺翹起嘴角。

  這人的手段還真是幼稚,但管用,林欽這上躥下跳,就像峨眉山的猴兒。

  樓上叮叮噹噹響作一團,操著各種方言的搬家師傅嘰嘰喳喳,四周都是響聲。

  林稚晚在一片嘈雜里,往樓上看去。

  左手邊第一個是她的房間,圓形走廊的對角線上是林欽的。

  原來夜裡她睡不著,沿著走廊過去,能看到林文和的房間開了一條縫,深夜,他會喝點兒酒,對著老相冊默默流淚。

  媽媽的死對林稚晚傷害頗大,以至於林文和不在家裡掛她的照片,就連懷念也只能悄悄地進行。

  林稚晚猛地喉間一酸,想上去看看。

  她偏過頭,看著池宴:「可以先別玩兒了麼?」

  林欽:「???」

  居然可以提這種要求。

  池宴:「?」

  接收到池宴目光里的詢問,林稚晚說:「我想上樓看看。」

  林欽面前,她的表情十分收斂,可池宴還是注意到她努力保持平衡的嘴角。

  睹物思人,想哭正常。

  池宴直接給手機按了關機,鄭重地點頭:「好。」

  林欽:「……」

  他也年輕過,知道年輕氣盛的男生里,遊戲永遠比女人好玩,可池宴做到這個份兒上,他實在是看不懂了。

  到底是跟林稚晚玩玩兒三天新鮮,衝冠一怒為紅顏,還真就是用心了在乎了,在乎到比遊戲比勝負還重要。

  他們兩個一起站起來了,池宴高了林稚晚一個頭。

  在別的姑娘面前,池宴都是百般受照顧受尊重,這林稚晚這兒卻掉了個兒。

  林稚晚起身之後,等也沒等,直接往樓梯上走。

  池宴也沒有任何不悅,看著她的背影,雙手插兜,跟上,姿態悠閒,閒庭信步似的,如逛自家庭院。

  兩人之前沒有打過幾次交道,池宴又不是會按常理出牌的主兒,林欽是徹底摸不清他脾氣了。

  他想跟上去,順便探探兩人關係,可剛走兩步,池大少爺直接轉過頭,下巴揚了點兒朝他說:「別跟著我們。」

  林欽:「……」

  池宴的語氣太囂張,以至於他噎住:「池總,我給你介紹一下我家布局。」

  「不用,」池宴轉過身,用下巴指了下根本沒等人的林稚晚:「她不是熟悉麼。」

  下一秒,他壓低聲音,故作神秘:「而且,你知道你妹這個人,懼生。」

  這話說的,林欽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他在說誰是生人。

  「再者說,」池宴一揚眉,眼裡全是放縱,聲音跟春風般洋溢且自由,說的話卻令人一抖再抖:「我正在追人家,給個獨處機會,讓我好好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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