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2024-08-25 04:44:11 作者: 岑姜
  林稚晚就是有這種魅力,被她惹生氣的時候恨不得將她扔出窗外。記住本站域名

  然而她甜甜一笑開始哄人,又能讓人瞬間忘了煩惱。

  林稚晚不僅抱了他,還用頭在他肩膀處蹭了蹭,貓兒似的機靈討巧,池宴怔忪了會兒,心裡那點擔憂和迷惘很快消失不見。

  頑劣的秉性再一次占據上風。

  他抬手摸了摸林稚晚的頭,又順著捏了捏她的耳朵,小聲問:「我不開心,你光抱抱就完了?」

  林稚晚沒聽懂他的意思,反問:「不然呢?」

  打你一頓讓你記住疼痛忘記煩惱?

  池宴微微偏過頭,在暖風烘著的車子裡有些乾燥的嘴唇若有若無地擦過她的耳垂,酥酥麻麻,令人發癢。

  他聲音蠱惑,跟專門勾人魂的男妖精似的:「你得親我一下。」

  林稚晚渾身一顫。

  兩個人太熟了,池宴這位混球早就把她的敏感點拿捏的死死的,她最經不起這般撩撥,腿都要軟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可不能白日宣淫。

  林稚晚帶著將池宴引向正途的決心,深吸一口氣,嘴唇蜻蜓點水一般在他臉頰上一吻,然後立馬捂住臉,跺腳,有點兒害羞。

  「哎呀行了快走了!」

  池宴盯著她紅色愈演愈烈的耳垂,淡淡「嗯」了一聲,然後系安全帶,打火,掛檔,一氣呵成。

  感受到車子在動,林稚晚才好意思把手放下來,轉著眼珠子往池宴那頭偷偷瞄一眼。

  下一秒,池宴跟獵豹似的敏捷,解開安全帶,朝她吻了上來。

  「唔……」

  居然還搞偷襲?!

  林稚晚不滿意地推他。

  然而這男人已經將茶藝修煉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一邊咬著她的嘴唇,一邊含糊不清地說:「晚晚,我手疼。」

  林稚晚:「……」

  她動了惻隱之心,換來的是池宴更加暴烈的吻。

  他這人骨子裡太過浪蕩不羈,以至於單純接個吻,都能沾染上欲望的味道。

  池宴頗有章法地撬開她的齒關,撐著舌頭進入,或輕或重,或急或緩,里里外外地撩撥。

  林稚晚以為他會溫柔的時候,他會使壞咬人,林稚晚以為會更猛烈些的時候,他卻輕描淡寫一筆帶過。

  親了也就幾分鐘,林稚晚被釣得不上不下,早就連呼吸都不會了,紅著一張臉用手背擦拭嘴臉的水漬。

  池宴手臂撐在副駕駛椅背上,風輕雲淡地看著她,半晌,忽地一笑。

  笑得有點兒風流,有點兒壞。

  「你臉紅什麼?」他別過林稚晚的臉,啞聲詢問:「嗯?」

  林稚晚臉更紅了,避免他的氣息撲在臉上,只好不斷後退,拿藉口搪塞他:「缺……缺氧……」

  她退,池宴逼近。

  退到無路可退,剛好被他逼得死死的。

  「僅僅是缺氧麼?」他問:「想要什麼?」

  林稚晚閉緊嘴巴,搖頭。

  「晚晚不誠實,」池宴在她頸肩咬了一口,不輕不重,剛好種出一顆漂亮的草莓,他盯著上面的痕跡和水漬,語氣愈發無法無天:「想要什麼,跟哥哥說。」

  「哥哥都會滿足你的。」

  現在是晚尖峰時間,臨江大廈里陸陸續續有人走出來,池宴居然有心情調/情。

  林稚晚覺得自己必須硬氣一把,崛起!

  她漂亮的眼珠子轉了轉,手指不急不緩地在他胸口畫圈圈,媚眼如絲。

  見她妥協,池宴揚眉,姿態懶散,宛若等待獵物上鉤的獵人。

  「我想要蛋撻,」林稚晚也像模像樣地揚眉,表情里有點兒狡黠:「那哥哥能幫我把蛋撻接回國嗎?」

  「……」

  聽到這個名字,池宴先是愣了一下,旋即才想起來這是林稚晚養的破狗。

  一句話,將剛剛儲蓄好的曖昧氣氛全部打破。

  他不理解:「就他媽喜歡那隻破狗你?」

  「這怎麼能是破狗呢,」林稚晚反駁:「這是我們的寶貝!」

  當年池宴這位重度潔癖人士不知道從哪裡領來了一隻狗,領來就算了也不親自照看,讓林稚晚幫忙養。

  當然也不是白養,他會定期支付一筆不菲的薪資。

  林稚晚當時正處於失去林家大小姐身份以及經濟能力的時候,這筆薪資也短暫地給了她安全感。

  「我可沒把畜生當寶貝,」池宴說:「我就你一個寶貝兒,」

  回國已經半年有餘,池宴沒給蛋撻接回來就說明了一切,他不願意。

  可狗狗這種生物會養出感情的,林稚晚捨不得,想了半天,她把手搭在胸前,做成狗狗爪子的樣子,然後往外吐了下舌頭,朝池宴可憐兮兮地叫了聲:「汪——」

  池宴:「……」

  操,怪他媽可愛的。

  服了。

  *

  這麼一耽擱,倆人到預定的酒店就晚了些,曲思遠婁黛陸方霓和江珩都在。

  曲思遠就要用筷子敲碗了,見池宴進來,一準兒開始賣慘:「怎麼這麼晚呢,我都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池宴:「那你不先點著?」

  曲思遠:「你不來我敢點麼。」

  池宴懟他:「吃我的還這麼嘴硬?」

  曲思遠適時閉嘴,不想在林稚晚面前出醜。

  最近他喜歡上賭玉,這個愛好太燒錢,林林種種搭進去不少,徹底被家裡切斷經濟來源,酒吧一直是入不敷出的狀態,以至於現在要靠池宴活著。

  婁黛還算機敏,問:「你倆怎麼一起來的?」

  池宴「嗯」了聲,沒繼續說,把剩下的話留給林稚晚。

  「……」

  這就相當於表達對這段感情衷心的儀式,林稚晚豁出去了,補充一句:「阿宴來接的我。」

  不是池少爺,不是池宴,不是池總,是阿宴。

  可婁黛心大,沒聽出這稱呼顯示出的親昵,又問:「怎麼就去接你了?」

  曲思遠「啪」地翻來菜譜點菜,眼睛掃菜譜嘴上也不忘嘟嘟:「行了行了,八卦那麼多幹嘛?」


  婁黛愛跟他嗆,立馬回懟:「吃飯都堵不上你的嘴?」

  倆人吵起來沒人管得住。

  林稚晚訕訕地聳聳肩,池宴給她拉開座椅,她順勢坐下。

  陸方霓只知道兩人在一起了,開始打趣她:「坐那兒幹嘛啊?過來跟我和黛黛一起。」

  林稚晚:「……」

  簡直是挖坑讓她跳。

  她指了指池宴的手,硬著頭皮說:「病號,要照顧一下。」

  陸方霓:「……」

  池宴:「?」

  這可是你說的。

  所以,等菜上來之後,池大少爺明明是左手手背劃了道口子,偏偏跟癱瘓不能自理似的。

  用胳膊肘推了推林稚晚,下巴一揚:「想吃松鼠桂魚。」

  林稚晚:「……」

  她也算是錦衣玉食眾星捧月長大的小公主,頭一次被人這麼使喚,搭在腿上的手握成拳頭,恨不得給他來一拳。

  可畢竟剛才放話的是自己,林稚晚忍了,拿起公筷給他挑了最嫩的一塊肉,放在他的湯匙里。

  大少爺這才悠哉悠哉地拿起湯匙,慢條斯理地咀嚼。

  又過了一會兒,池宴再次吩咐:「想吃糖醋裡脊。」

  林稚晚:「……」

  忍,忍下去。

  她再次乖乖奉獻糖醋裡脊。

  池宴輕飄飄表揚她:「不錯。」

  林稚晚:「……」

  婁黛曲思遠江珩陸方霓:「???」

  目瞪口呆.jpg

  婁黛內心OS:這是多少錢能辦到的啊?

  曲思遠夾著的魚肉「啪嗒」掉進盤子裡,開始有點兒難以下咽,心裡不是滋味。

  不說林稚晚,就池宴,倆人認識了26年,從來沒見他跟哪個女的親密過,青春期那會兒他還打趣過池宴身邊蚊子都得是公的。

  池宴瞟了眼曲思遠,決定表現的再明顯點兒,朝林稚晚勾了下嘴角:「喝點兒?」

  林稚晚徹底要暴躁了,她將手在桌子底下伸到池宴大腿處,狠狠地捏了下。

  力道半點兒沒鬆懈,肯定是疼的,不過即便是突如其來的動作,池宴也面不改色。

  他沒將想要曲思遠死心的想法說出來,畢竟自己表弟還是自己了解,溫火煮青蛙才能讓他徹底知難而退。

  同時,池宴也有別的算計,他拿起旁邊的酒,給林稚晚倒了很少一杯。

  將酒杯推過去的瞬間,身子也往前傾了下,跟她耳語:「想想你那破狗。」

  林稚晚:「……」

  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想要狗,今天就得聽話。

  為了蛋撻,林稚晚忍了。

  她閉眼,深呼吸,抬起酒杯,頗為熟練地往桌子上一磕,邊池宴挑釁揚眉:「幹了。」

  說完,一飲而盡。

  池宴:「……」


  婁黛陸方霓江珩:「……」

  林稚晚雖然看著文文靜靜,但酒量一點兒都不含糊,池宴這算是踢到鋼板了。

  喝完一杯,旁邊兒江珩看熱鬧不嫌事大,給林稚晚和池宴又分別倒上一杯,還做了個請的手勢:「你們繼續。」

  池宴:「……」

  江珩拍拍他的肩膀,意思是兄弟就能幫到這兒了。

  林稚晚的勝負欲被喚醒,壓根沒注意江珩坐回去跟陸方霓耳語什麼。

  她只看了眼酒,又拎起酒瓶子滿上,說了一句酒桌上人都會說的話:「就喝這點兒,養魚呢?」

  池宴:「……」

  沒看出來小貓亮起爪子還挺鋒利。

  其實兩人吵吵鬧鬧是常態,只是兩人把話攤開講明白之後,池宴自動變成二十四孝好男友,處處都是讓她三分,猛地要跟她耍耍無賴,林稚晚少女心受不了。

  這就導致了,雖然池宴不如她能喝,但到最後比她清醒。

  晚飯結束後,曲思遠一改往常的不著調,沉默著第一個走了。

  婁黛叫了代駕。

  陸方霓江珩一起離開的。

  池宴臨時接一個電話,再回到包廂的時候,連林稚晚人都沒看到。

  他連忙問了幾個服務員注沒注意到人,結果一出酒店大門,徹底放心了。

  放心的同時,又多了點兒無奈。

  林稚晚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隔壁酒店門口了,雙手抱著石獅子不撒手,旁邊兒還有穿著制服保安模樣的人在勸。

  一分鐘後,池宴走到對面?

  「晚晚,」夜色沉浮在池宴的眼皮上,聞見林稚晚身上的酒氣,那雙琥珀色的眸子更添無奈,他失笑道:「你喝了多少?」

  不至於……吧?

  突如其來的聲音令林稚晚揚起了頭。

  這一動,剛巧頭頂的光灑在她的身上,照得她本就白皙的皮膚跟羊脂玉般細膩光滑,今天她穿了藕粉色的羊毛大衣,戴著白色羊絨圍巾,下巴縮在圍巾里,愈發襯得臉蛋可愛。

  池宴無聲笑了下,走過去,拎起她的胳膊。

  似乎感知到他的動作,一雙好看的杏眼睜開了些,捲曲的睫毛像把小蒲扇似的動了動,林稚晚嘴巴微張,含糊不清地叫了聲:「池宴。」

  居然還能認清人,沒有預想中喝的多。

  池宴挑了挑眉。

  結果,下一秒,她又將頭低了下去,中氣十足地吐出一個字:「狗!」

  連在一起,池宴狗。

  池宴:「……」

  這是喝多還是沒喝多,居然還有閒工夫罵他?

  池宴:「……」

  他擰著眉,低頭看她,半威脅問道:「你說什麼?」

  酒精占據大腦,林稚晚抱著石獅子搖搖欲墜,拒絕交流。

  倒是旁邊的保安大爺豪氣地接話:「這姑娘說吃鹽狗,都重複了八百來遍了。」

  池宴:「?」

  「我就跟她說,狗都不吃鹽,她還吃鹽狗吃鹽狗叫著。」


  「……」

  「小伙子,你跟這姑娘認識嗎?」大爺是北方人,好信兒愛打聽。

  池宴下頜緊繃著,點了點頭。

  下一秒,大爺語出驚人:「那你知道著吃鹽狗是什麼品種的狗嗎?」

  池宴:「……」

  旁邊,林稚晚又吼了句:「一百萬!」

  大爺震驚:「這狗這麼貴呢?」

  池宴:「……」

  池宴沒心情跟她耍酒瘋,用食指點了點她的小腦袋,跟大爺解釋:「這我媳婦兒,小時候踩井蓋掉下水道里了,腦子有點兒問題。」

  「嗐,」大爺喟嘆一聲:「我就說,哪有狗吃鹽啊。」

  「沒有狗吃鹽!」一旁,林稚晚開始對話:「但有狗池宴。」

  她大舌頭啷噹,大爺根本沒聽出來兩句「狗吃鹽」發音有什麼區別,也當她是腦子不好,附和著:「是是是,狗吃鹽狗吃鹽。」

  落在某人耳朵里就是——狗池宴狗池宴。

  池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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