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斯特蘭奇也被這個滿嘴跑火車的斯塔克氣昏過去, 斯塔克主動承擔下了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的任務。【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張典羽緊緊閉著嘴以防禦的姿態在一旁抱胸而立。
事實上,他是真怕自己不小心插話,結果卻說出「我是精神病」——思及此處, 他在心中好好地問候一遍了法案。
就在斯塔克剛剛開了個頭的時候, 張典羽的手機突然開始振動起來。
他掏出來看了一眼, 發現來電號碼是彼得。
張典羽捏著手機沉思了一會兒, 向房間裡的幾個人打了個招呼,打開綠色員工們走到了外面,然後按下了接聽鍵。
「彼得?」
「典獄長先生!」電話另一端的人語速很快,聽上去急迫而帶著一絲難掩的興奮。
張典羽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點微笑,但聲音聽起來絲毫不為所動:「我不是說過不要馬上打電話給我嗎?」
彼得有些支支吾吾:「所以……我隔了一天才打電話給您?」
張典羽:「……」
他停頓了一會兒,突然對電話里說:「對不起,彼得。」
彼得的聲音聽上去慌亂了起來:「不不不,典獄長先生……我並不是想——呃我的意思是, 我沒有怪您,我反而很高興, 因為……」
因為福格斯先生沒有死。
張典羽沉默了片刻:「不要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好的典獄長先生。」彼得馬上答應下來:「斯特蘭奇醫生也不行嗎?」
「……」張典羽:「他馬上就知道了。」
「弗瑞局長呢?」彼得又問。
張典羽:「絕對不行。」
「班納博士呢,他也很關心您。」
張典羽:「你再問一個試試?」
「典獄長先生再見, 我明天再打電話給您。」彼得馬上改口。
張典羽深深吸了口氣, 本想拒絕, 卻最終沒能說出「別再打過來了」。
電話掛斷以後,張典羽回到臥室, 發現斯塔克已經講事情的情況講得差不多了。他疑惑地看了一眼手錶——就算彼得囉嗦了幾句想念之類的廢話, 時間也才過去了不到五分鐘。
張典羽看了看房間裡的幾個人——也許聰明人之間的交流就是這麼迅速。
斯塔克看了一眼回到房間裡的典獄長先生,黑髮青年難得地嘴角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笑容,令他看上去與往日頗有些不同。即使不詢問人工智慧管家,他顯然已經知道了剛剛打電話過來的是誰。
斯特蘭奇瞥了兩人一眼, 微微皺了下眉毛:「我需要一個空曠的房間,用來……」
「——做手術。」斯塔克接口。
斯特蘭奇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斯塔克,一字一句地說:「——進行魔法儀式。」
斯塔克:「……」
張典羽也慢慢地用看智障的目光望了他一眼。
斯塔克:「……?」他就知道至尊法師閣下除了錢包沒有哪裡是真的老實。
根據斯特蘭奇的要求,場地不能選在監獄內。因為眾所周知,這裡禁止一切非自然的能力。
於是他們將地點選在了惡魔島。
畢竟在張典羽的設想之中,惡魔島也是未來準備用來關押超級罪犯們的地方,從這裡進入到那個所謂的「沙箱」之中可以說是剛剛好。
而且監獄的隔壁就是斯塔克的地方,這讓兩人都沒有異議。
張典羽想了想,正好不久之前的鯊魚王也答應了做惡魔島的水下看守,正好可以先把他載過去熟悉一下環境。
當然,張典羽也絲毫不擔心他會逃跑——畢竟那裡將會只有他一位罪犯。而據張典羽所知道的,斯塔克早在接手惡魔島的時候就已經在四周布下了自己的戰甲,同時進行監視和攔截罪犯。
只不過由於惡魔島環境太差,至今沒有投入使用。
事實上,斯塔克也早就了解過惡魔島的樣子,他甚至動過將這裡買下來的心思——但聯邦政府不願意放棄這樣一個著名的景點,沒想到卻落入了典獄長的手中。
當時他甚至有些擔憂,根據典獄長摳門的程度,會不會把這座上世紀六十年代就已經棄置的監獄直接拿來關押囚犯——那麼這裡豈不是成了個罪犯水上樂園,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為了避免囚犯們大規模越獄,斯塔克將自己提供給神盾局建設木筏監獄的技術都帶過來了,寄希望於典獄長先生會對他的高科技動心。
但典獄長先生對玻璃窗都不為所動,他其實也沒多少信心——沒想到的是典獄長直接給他提出了一個難題,甚至讓他感到有點躍躍欲試。
虛擬實境的網絡社交平台,這種科幻小說中的場景,他不可能沒有設想過。
但排在它前面的還有無以計數的麻煩等著他去解決。自從他走出阿富汗山洞的那一刻起,似乎他的一切就已經不再屬於自己。
他本該死在自己製造的飛彈之下,但他沒有。他知道自己活下來是有原因的,一定有什麼事情等著他去做——只是他還不知道。
也許,他以為自己可以成為超英陣營與政府之間的橋樑,但即使是他最親密的隊友也不相信他。
他選擇獨自一人去完成自己的使命,無論前方是什麼。
無非是舉世罵名與摯友決裂——或者是曾經那顆近在咫尺卻沒能帶走他性命的飛彈應該完成的事情。
他沒有對典獄長說的是,法案帶他去了另外那個世界的沙漠深處。那裡埋藏著那個斯塔克的秘密,他的全部記憶。他為自己保存了一個記憶備份,那些過往重新灌滿了他的大腦,卻沒能喚醒他。
他夢境裡的沙漠是自己重新開始的地方。他以為自己每天都在沙子中挖掘什麼,那些東西吸引著他——但事實上,是他將它們埋藏了起來。
他的朋友早就將記憶備份重新上傳到了他的大腦之中,但他不願意接受那份記憶,迷失在了那片沙漠裡。
他保護了自己想要守護的超級人類註冊名單,他有理由退休。
除非這裡還有一個他留下的爛攤子需要他活過來為此負責。
這也是斯塔克為什麼答應將他帶到另一個世界的原因——他不需要別人幫忙守護自己的世界,哪怕對方是另外一個自己。但如果這樣能夠讓那個斯塔克甦醒過來,倒也未嘗不可。
斯塔克看了一眼悠閒地將雙手插在口袋裡閒庭信步的黑髮男孩,覺得法案描述中那個苦大仇深的平行宇宙斯塔克恐怕是另外一個人。
威爾遜被叫了出來,臨時出個夜間任務——送他們去惡魔島。
昆式戰機已經停放在食堂樓頂一天多了,令角落裡的廉價直升機相形見絀。
在看到斯塔克的一瞬間,坐在駕駛位上的威爾遜驚訝地摘下了墨鏡:「斯塔克先生?」
斯塔克高深莫測地看了他一眼:「現在是晚上,山姆。」
威爾遜聳了聳肩:「我是飛行員,我有權現在戴著這玩意——老天,」他左右看了看,沒有人注意到他們之間的對話,才壓低聲音說:「隊長他們急壞了,你已經36個小時沒有露面了。」
斯塔克咳嗽了一聲:「我之前有點……低血糖,昏過去了。」
威爾遜看上去十分震驚:「低血糖這麼長時間早就死了吧?」
斯塔克:「……」
這也太直爽了。
「隊長聽說你最近一直在惡魔島,已經啟程去那裡找你了。」威爾遜重新戴上墨鏡,「也許你們剛好可以見一面。」
斯塔克陷入沉思。他需要找個藉口不讓隊長看到斯特蘭奇的儀式——否則對方追問起事情的緣由,就必然會暴露典獄長的身份。
雖然從典獄長特意將真相告知了彼得來看,他也並不是非常抗拒暴露自己。但幾個小時之內就讓他暴露了兩次,也有點過意不去。
斯塔克謹慎地望了一眼威爾遜,卻沒有多說。
畢竟這段時間他跟隊長的關係有些緊張,這位新晉的隊員似乎非常崇拜隊長,更願意聽從隊長的指示。
他決定等降落在惡魔島之後將這件事私下裡與斯特蘭奇和典獄長談談,看看是否能夠避過隊長的耳目。畢竟在昆式戰機上交談,有極大可能會讓一旁的威爾遜聽到。
斯塔克沉默地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旁邊是典獄長和悠閒地搭著車窗的黑髮男孩。
「典獄長先生,你看上去有些緊張啊。」男孩突然轉頭對旁邊一本正經的青年說。
斯塔克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典獄長先生——不得不說,另外一個世界的斯塔克似乎在察言觀色上都要搶先一步,他並沒有從一臉鎮定的典獄長先生身上看出什麼緊張。
然而典獄長的回答卻肯定了另一個斯塔克的判斷。
「我……沒怎麼坐過飛機。」張典羽板著臉說。
「不。」黑髮男孩卻不假思索地否定,「你的確沒怎麼坐過飛機——但你更沒怎麼離開過監獄。」
張典羽沉默了。
這個斯塔克的觀察力有點令他不適。即使他已經有過幾次離開監獄的經歷,但每次都會讓他感到有些莫名的怪異,仿佛失去了什麼。
也許正如法案所說,他是為此創造而來的,他與監獄也不可分割。
張典羽胡思亂想著,迎上了一旁斯塔克的目光。
他沉默了幾秒鐘,抬起手蹭了蹭鏈家:「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斯塔克:「抱歉。」
不知不覺間他發現自己已經認識典獄長先生有段時間了——也漸漸明白了一些典獄長先生的反應代表著什麼。
面無表情的坐姿代表他正在緩慢地炸毛,包括憤怒和不適等等一切負面情緒。而當他露出笑容的時候——往往不能由於他看上去有些陰戾的氣場而感到懷疑,他只是真的露出了一個微笑。
斯塔克不禁笑出了聲。
張典羽莫名其妙地看了旁邊的斯塔克一眼,覺得身邊坐了一大一小兩個精神病——巧的是他們還都叫托尼·斯塔克。
最後被押上噴氣機的是一個巨大的水箱——這是為鯊魚王準備的臨時監室。畢竟惡魔島上的牢房還沒有投入使用。
但事實上,在斯塔克昏迷的這一天裡,工程隊已經在島上開工了。
以工程隊的速度,張典羽已經看到遊戲面板的地圖上有很多牢房已經顯示為可用的狀態。
只不過鯊魚王既然答應了合作,那麼至少可以給他暫時提供一些優待——從簡單的角度考慮,他是一條鯊魚,肯定更喜歡水。
張典羽的理論讓斯塔克無話可說,斯特蘭奇也露出了高深莫測的表情。
「我不知道,」斯塔克在至尊法師聽不見的地方對張典羽說,「他經常露出這樣的表情,可能是至聖所的飲食結構容易引起便秘吧。」
張典羽:「……」
在鯊魚王的水箱被固定好以後,昆式戰機緩緩離地而起,沖入了夜色之中。
張典羽打開了地圖。
這幾天麗塔小姐都被安排在了惡魔島,此時不知道在做什麼。畢竟工程隊會按照自己的節奏工作,麗塔小姐也並不需要指揮什麼。
張典羽的全部心思都在即將前來面試的稻草人和什麼時候才會甦醒的斯塔克身上,也沒空去管麗塔小姐的事情和惡魔島的建設進度。
昆式戰機的速度很快,不到半個小時,他就感覺自己在降落了。
走下飛機的時候,廣場上空無一人,即使是典獄長先生親自大駕光臨,麗塔小姐也沒有出來迎接。威爾遜感到有一絲奇怪——他對典獄長先生和麗塔小姐之間的關係非常迷惑不解。在這幾天他聽到了各個版本的傳言,包括他們是失散的兄妹和曾經的戀人,也有一些更加糟糕的,畢竟麗塔小姐的手中有一根神秘而染血的鞭子。
威爾遜也曾經試圖觀察過那根鞭子——現在已經是法制社會了,這東西真的有必要嗎?
他不禁用有些迷惑的目光看了看旁邊的典獄長先生。
張典羽也感受到了威爾遜的目光,他疑惑地看了回去,對方卻迅速地移開了視線。
張典羽:「……?」
這種目光他這段時間也曾經見過一些——等等,是不是有哪裡不對?
張典羽陷入沉思。
威爾遜也陷入了沉思——顯然,他還想著麗塔小姐的那根鞭子。
監獄裡此時空無一人,顯然隊長他們也還沒到達。麗塔小姐也在自己的辦公室兼休息室里——不得不說,從這個角度來看,他跟典獄長先生的習慣頗為相似,似乎有點自虐傾向。
但他們的關係看上去又很差。
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多分鐘,威爾遜看了看辦公室亮起的燈光,發現麗塔小姐仍然毫無動靜。
「典獄長先生……需要我去叫麗塔小姐出來嗎?」他遲疑著問。
畢竟典獄長先生還是第一次踏足惡魔島——作為被委派到這裡的代理典獄長,他可能在等待麗塔小姐出來說明一些情況。
張典羽微微一愣,搖了搖頭:「不必了。」
威爾遜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斯塔克咳嗽了一聲,盯著威爾遜離開的背影,對張典羽眨了眨眼,示意他跟過來。
「斯塔克先生,有什麼事情嗎?」張典羽跟著斯塔克轉到一個拐角之後,有些奇怪地問。
「我……嗯,聽說隊長可能會來拜訪我,所以待會兒我會儘量將他引開,不會影響你們準備進行的儀式。」
張典羽頓了頓:「那麼你不打算跟我們一起去『沙箱』世界了嗎?」
斯塔克點點頭:「我在這裡應付隊長。」說實話,他也並不是很想跟另外那個自己見面。失憶的另一個斯塔克也就罷了,如果是恢復記憶的斯塔克——儘管不知道會不會成功,他總覺得似乎有些不適。
而且也無需交談,他早就明白對方所想。
遠處傳來一聲尖叫,打破了寂靜而濃厚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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