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讀取成功。
鄭所長戴上了眼鏡，點開了文件。
「噗……」
這才剛剛看見標題，他就直接一口水噴了出來！
「論1納米光刻機研發與製造可行性方案？」
聽到這個標題，獄警趙前也跟著臉色一變，這小子怕不是瘋了吧？
1納米光刻機？
他就算是個門外漢也知道這標題有多扯淡！
鄭所長也是嗤笑了幾聲。
「看來現在的搞科研的不是以前那群干實事的人了，這是為了脫罪什麼大話都敢吹了！」
說完隨手一點將文件關了。
作為體制內人員，誰不關注國家大事，尤其是這幾年的晶片封鎖，可以說牽動了無數愛國人士的心。
哪怕他平時只是靠著刷刷短視頻，也能充分了解光刻機的突破有多難。
而這個文件上來寫著1納米。
這不是天方夜譚嗎？他甚至懷疑這小伙子懂不懂光刻機。
哪怕寫個14納米他說不定還能信他一回！
「所長，要不再看看？」
趙前有些猶豫地問道，他覺得徐舟不該這麼離譜啊，看著挺實在的一個人。
「看什麼看，就放這擱著吧，晾他一天人就該清醒了。」
鄭所長喝了口茶，隨手將U盤和那一疊A4紙丟在了一邊。
見此，趙前也只好離開，不好再說什麼。
……
另一邊，
剛剛和律師通完電話的劉雨欣氣得差點將手機砸了！
看見這樣，一邊劉雨欣的媽媽連忙問道：
「怎麼了怎麼了？那傢伙答應沒有？」
「答應個屁啊，今天都沒見上面！他現在好像放棄了！」
老太婆一聽啊了一聲，似乎不敢相信。
「不應該啊，他研究員的工作不要了啊？」
劉雨欣有些煩躁。
「我怎麼知道，律師剛剛說了，徐舟說一分錢都不會給我！」
「這怎麼行啊！房子不要來，你弟弟的學區房怎麼辦？他可指望這個結婚呢！」
「你沖我喊有什麼用？人家寧願坐牢我有什麼辦法？」
劉雨欣臉上不悅一閃而過，接著似乎想起來了什麼。
「媽！要不你再和方局長打聲招呼，讓拘留所那邊去嚇唬嚇唬他？製造點壓力。」
老太婆一想也是。
公安局的方局長和他老伴以前是老戰友。
上次報警徐舟強姦她女兒的事情，也是多虧了這位局長幫忙操作，保證了『證據』的完整。
想到這裡老太婆撥通了電話。
「哎，方大哥啊……還是上次那個事。」
「那小伙子現在鐵了心坐牢也不賠錢，您看能不能讓看守所那邊給他一點壓力啊？」
「好嘞好嘞，就這一次，以後絕對不麻煩您了！」
掛了電話，客廳內一老一少兩人相視一笑。
第二天一早。
鄭所長一如既往地來到辦公室，只不過今天他接到了上面一個領導的電話。
大概的意思就是要所里那個強姦罪名的犯人不要過得太舒服了，整點壓力，最好是庭下調解最好！
這意思他哪裡不明白，只不過徐舟的身份他可是清楚的。
龍科院旗下研究所的助理研究員，同時還是已經逝去的院士柳國興的弟子。
這些身份還是有點敏感的，更重要的是自己已經臨近調走。
不想摻和這些事情。
萬一攤上了什麼事情……
所以也就嘴上應付了幾聲，轉身就沒當回事了。
這時有人敲門。
「請進！」
「鄭所長，有一位您的老同學找您。」
說完後面走進了一位中年消瘦的男人。
「老鄭！」
「老李！你怎麼來杭城了？」
「嗨呀，這不是剛好到這邊參加一場學術研討會，剛好過來看看你。」
「你看你，也不說一聲，我好給你接接風！」
兩人哈哈大笑，就這麼坐在一塊閒聊了起來。
一個是體制工作者，一個是上京的科研人員，這話題不知不覺就聊到了最近的國家局勢上。
尤其是最近風口浪尖上的光刻機。
說著說著，鄭所長想到了昨天的事情，有些好笑道：
「老李，我昨天也算是遇見了奇葩，我們所里有個杭城研究所的助理研究員成為了犯人，估計是怕被定罪，你猜怎麼著？他居然交上來一份1納米光刻機研究製造的方案！」
說完來兩人都哈哈笑了起來。
鄭所長似乎覺得有趣，還將一疊A4紙遞給老李。
「就這個，給你看看。」
老李本來是拒絕的，1納米光刻機聽著就知道有多扯淡。
不過都遞來了，還是隨手接過翻看了起來。
「哎現在的科研人員真的是越來越不單純了。」
「說的是啊，像我們以前那是真的有信念……」
說著說著，老李嘴裡不自覺的停頓了下來。
眼神也從玩笑變成了凝重！
漸漸的。
只見他神色凝固，嘴巴微微張開，喉嚨里倒吸了一口涼氣。
「嘶！！」
不對！
這方案不是胡寫的啊！
裡面的很多東西都是真正的資深研究人員才能了解的！
他這才看了第一頁，就直接被震驚了！
「光刻機對準優化設計……移動平台的基礎邏輯……」
「鉬矽多層膜的應用……鏡頭的反射標準……」
「LSA對位系統……還有瑞利判據……居然可以這樣解釋？」
看見老李的樣子，鄭所長也變了一下臉色，正起了身子詢問道：
「老李，你可別嚇我啊！」
「噓！先別說話！」
只見他滿頭大汗，接著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筆和紙張，開始了驗算。
過了一會又突然停下。
「怎麼了？」
面對老友的疑惑，老李呆滯地搖了搖頭。
「我居然分辨不出真假，後面的知識論據已經超過了我的能力範圍！」
老鄭這下真的急了！
這要是真的，他可得倒大霉了！
要知道這樣涉及到未來國運的機密文件，他沒有重視不說，還私下扣在手裡超過了二十四小時沒有交上去！
一旦被坐實，他這是要被摘帽子的！
想到這裡，他的額頭也沁出了汗水。
就在他胡思亂想時，老李直接問道：
「不對不對，這不該只有這些，是不是還有什麼？」
「哦，對對，還有一個U盤！」
說完他找出U盤插在了電腦上，老李就這麼快速看了一會。
「這上面的模型太深奧了，以我的能力沒有辦法解開，我必須要交給我的老師，龍科院本部的研究主任，看看他怎麼說！」
鄭所長現在已經慌了。
「老李，咱就是說，這文件到我手上的時間……」
老李拍了拍老同學的肩膀。
「老鄭，你這次差點壞了大事，不過放心，我不會多嘴！記得這幾天好好照顧這位研究員，一定要保證他的安全！」
說完老李帶著東西急忙急慌的離開了辦公室。
只留下鄭所長無力的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