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覺得這些雕像一直在看著自己呢?」燕離暗想,不過再仔細看過去,這些雕像不過是最普通的石頭雕刻而成,沒有任何生機存在,可能是因為雕刻的栩栩如生的緣故吧。
來來回回在這大殿轉了兩圈,除了在大殿最後面有一幅畫之外,沒有任何出眾的地方。
「一幅畫!」燕離心中頗不平靜,而這時候王家老祖和血宗宗主也是來到了這大殿的最後,站在這畫的面前。
「這畫得有多長時間了?竟然還像新的一樣。」血宗宗主抬頭看著畫卷,嘴裡喃喃。
卻如血宗宗主所說,這幅畫掛在這裡最少也比那涵廂久,竟然完好如初,這就不得不讓人深思了。
燕離沒有再想這些,而是看起了畫卷,這幅畫畫了一座山,為什麼說是一座山呢,這座山占據了大半個個畫面,而山下是一片開闊地,地上什麼都沒有。
除了這一座山坐落在一片開闊地之外,如果仔細觀察就能發現,畫卷中的山上有兩個人。
兩人明顯是一老一少,白須老者雙腿盤起,正襟危坐,少者跪在前方,雙手作揖。
燕離看著這一老一少,原本兩人是很模糊的,只能看到大概,不知為何,燕離漸漸感覺到自己竟然能夠看清這兩個人,甚至他們的神情都深深印在燕離的腦海里。
「噓……」
燕離狠狠掐了自己一下,使得自己醒了過來,剛剛不知為何,這畫中二人像是有種魔力,要將燕離吸引進入,燕離終是在清醒的一瞬間回過神來。
心在砰砰跳動,剛剛那種感覺太可怕了,一瞬間仿佛已經不是自己,燕離收回目光,再不敢去看這幅畫。
而王家老祖和血宗宗主好像什麼都沒感覺到,甚至連剛剛燕離愣住都沒有發現。
「剛剛我又沒有出現什麼異常?」燕離有些不解,開口問道。
「異常?能有什麼異常?」血宗宗主根本沒有發現燕離的異常,王家老祖則是一樣疑惑的看著燕離,不知道燕離為什麼會問出這樣的話。
「沒什麼……」說罷燕離就離開這幅畫,去別的地方了,二人被燕離問的一愣一愣的,剛剛燕離看畫最多也就一瞬間,哪有什麼異常!
經過了三人三天的搜查,他們基本確定,這裡沒有其他的出口。
「怎麼辦?難道我們真的就被困住了?」王家老祖不禁有看了看角落裡的那副骨架,又絕望了一些,一位封尊大能都在此隕落,他們不過是至尊之修,也想從這裡出去?
血宗宗主也是一副絕望的表情,他已經不在探查,而是坐在一旁休息。
「呵呵……我領導血宗與你王家鬥了那麼久,沒想到最終我們要死在一起,真是世事難料。」血宗宗主坐在地上,無奈的說道。
「是啊,血宗主的威名如此了得,能跟血宗主死在一起,也算榮幸了……」王家老祖索性也坐了過來,與血宗宗主交談起來。
「什麼威名,都是別人謬論的罷了……」不過他眼中那追憶之色越加濃厚了,他想起了當年的自己,殺仇人時的豪氣,建宗門時的不羈,嘴角卻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
他是在笑自己是井底之蛙,是夜郎自大,沒進入荒漠前他還對自己的境界頗為自信,直到現在他才知道,在強者面前自己不過是一隻小丑罷了,自己這麼多年來做的那些引以為豪的事,只是別人不屑為之而已。
如今他雖已明悟,卻為時晚矣!
「你二人休要再抱怨,你們難道真想在此虛度餘年?」燕離鄙夷的說道。
「你有什麼辦法嗎?」王家老祖根本不在意燕離的語氣,之前他還嫉妒過燕離的修為,現在他反而不討厭燕離了,都是快要死的人了,還有什麼可嫉妒的。
「我們應該從那走廊沖回去看看!」若不是這兩人還有些實力,燕離都懶得管他問。
「不可能出去的,否則那位前輩也不會死在這裡。」王家老祖根本不起身。
「哼!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你們不去在下一個人前去……」說完燕離頭也不回的向走廊走去。
血宗宗主眼睛轉了幾圈,也起身跟了過去,他是怕燕離發現出去的路,一個人離開了,而王家老祖則根本就沒動一下。
燕離見血宗宗主跟了過來,兩人走在一起進入了走廊。
「三……二……一……沖!」
燕離聲音剛落,二人便朝著走廊盡頭沖了過去。
「轟……」這次那後面的牆體直接翻來,裡面的傀儡直接出現了,「怎麼這麼快!」燕離心裡暗驚,上次這些傀儡是沒有這麼快的。
「冰本源精靈,去!」
情況緊急,不過燕離早有準備,這天使????小精靈一出現,對著牆面上的洞口就是一陣狂吹,吹的牆面上都生出一層冰晶,裡面的咣當聲也戛然而止,燕離知道這些傀儡是被凍住了。
趁著這會,他們二人趕緊衝過了這條走廊,來到了他們最初落下的深淵洞口。
抬頭看了看上面,根本就看不到頭,連一點亮光都見不到,稍稍調用一下身上的修為,想要飛上去,卻發現身體內如同被成千上萬的絲線纏繞,無法掙脫,也用不出任何修為。
「我的修為被封住了!」血宗宗主開口說道。
「我也一樣,我們現在四處找找,看看有沒有其他可以出去的洞口?」飛上去看來已經不可能了,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能不能有別的洞口可以被他們發現。
於是兩人開始尋找起來,不大的一片地方,兩個人來回搜尋了好幾遍,就差沒有挖地三尺了,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
這會燕離也算想明白了,這裡根本就是一處能進不能出的地方,不過燕離還是有些不明白,這地方被建立有什麼用處。
「現在怎麼辦?」血宗宗主這時候也徹底不抱希望了,在他看來,自己所做的任何事情,萬年前的那位長輩肯定都做過了。
「回去!」燕離還是不相信會有人建立一個有進無出的地方。
二人再次回到那座大殿的時候,王家老祖依然坐在原地,看著回來的兩人,像是早料到會如此一樣,只是微微睜了睜眼睛,就再次閉目養神了。
血宗宗主也是一副絕望的表情,走到王家老祖身旁坐了下來,燕離也不再搭理二人,而是四處觀看去了。
一個月後……
燕離用一個月的時間在這大殿中一點點探查,看看能否找到機關,暗格之類的,不過一個月過去了,他把大殿所有的地方都探查了一遍,依然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一開始血宗宗主還期望的看著燕離,在他看來每次身處絕望,燕離總能夠解救,不過隨著時間的一天天度過,燕離依然沒有任何發現,這讓血宗宗主更加絕望了,這次連燕離都沒辦法了,他乾脆學王家老祖,緊閉雙眼,慢慢打坐。
「這大殿的每一寸地方都被我探查過了,確實沒有不同之處,莫非……」燕離忽然想起了那副畫,這時候整個大殿只有那副畫他沒有再去看過一眼,並非他不願查看,而是那種迷失的感覺至今還讓燕離心有餘悸。
而且燕離也確定了,他們三人中只有自己看這幅畫的時候有這種感覺,不知道是為什麼。
再次來到那幅畫的下面,燕離決定要弄清楚這畫到底是什麼,與其在此處等死,不如拼一下。
依然還是那座山,山上兩個人模糊不清,燕離學著上次,盯著那老者的眼睛,慢慢的,他眼前的畫面越發清晰。
「師尊,徒兒願意一直跟在您的左右!」一個青年跪在地上,雙眼通紅,開口說道,在他的面前是一個頭髮蒼白的老者。
「勝兒,你有自己的路要走,我們師徒緣分已盡,此次下山去,任何時候都不可用師尊的名號,也不要再回來找我。」老者儘管有些不舍,但眼中卻充滿了堅定。
「那我們可還有相見之日?」青年聽出了師尊的堅決,知道師尊之命不可違背,只希望在以後能夠再見到自己的師尊。
「會的……」
老者聲音略有嘶啞,只是那一瞬間的落寞讓青年微微愣神,青年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就要離去。
「這件寶物是我閒時所煉,你留在身邊可保你安全。」說罷老者從懷裡拿出了一個金屬片,金屬片發出安黑色的光澤,一看就非凡物。
「這是……」青年接過金屬片卻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如何使用。
「這是我用北冥玄鐵打造的一件護體法器,我給它起名叫做造化之碟,使用它的口訣為師早已經教給了你。」
青年略微思考,便把金屬片裝進了懷裡,再次向著老者舉了一躬轉身下山去了。
「你的命理為師也無法參透,只是希望你能夠躲過去吧……」青年走後,老者輕嘆道。
看著一片茫然的世界,青年不知該去往哪裡,躊躇半天,最終他還是決定先回家看看。
身影一晃,便來到了一座小城裡,自己走的時候是師尊帶著一步步離開,回來的時候卻這麼簡單,抬頭看了看這座小城,思緒飄飛。
「勝兒,你要跟著長老好好學習仙法,知道嗎?」
「母親,等我學會了仙法,就回來一直陪在您身邊……」
「我們家能出一個仙人,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
「母親……」青年看著這陌生又熟悉的小城,想起了臨走時母親的話語,儘管母親語氣堅定讓自己去學習仙法,但眼中的不舍卻無法遮掩,自己曾答應母親會回來陪伴她,只是如今自己回來,已經是千年過去了。
青年慢慢的走上街道,過去這街道兩旁的店鋪差不多都換了,即使一些冠以老字號名頭的也都是他沒見過的,他一步步往家的方向走去,他始終是要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