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市北面山區
天羽右手執鋤,左手拎著一隻小巧的藥簍,一路在樹林中仔細搜尋著所需的藥材。心中也在奇怪,這裡是天星草的主要生長地,怎麼今天一株都不見呢。
「嗯......」悶哼聲從樹林深處傳來,伴隨的還有重物落地的聲音,和一個男子的驚呼:「佛爺。」
猶豫了一下,天羽還是小心的往傳來人聲的地方走去,她是個醫者,怎可見死不救。
等她走近了才發現是兩個全身血污的男子,看清面貌,其中一人已經站立不穩,被同伴托著才沒摔倒。
「需要幫助嗎?」
清脆溫婉的聲音傳入張啟山和副官張日山的耳中,兩人同時警惕的抬頭望向來人,都不由的看得呆怔住。
樹林中一個身著紫色紗裙的女子,俏生生的站在他的眼前,只見她明眸皓齒、膚若凝脂,如墨般的長髮披散在身後的襦裙上,只在發頂處用一根絲帶隨意綰著,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在她身上,一點一點璀璨奪目,晃人心神,她只是站在那裡,就讓人覺得仿若仙女下凡塵。
微微晃神也不過片刻,張啟山狹長的眸子仔細打量四周,查看是否有其他人潛伏,這樣的荒山老林里突然出現如此美貌的單身少女,還在他和副官都沒察覺的情況下就到了他們身邊,這難免讓人心生警惕。
「姑娘怎會一個人在這深山老林之中?」他因為失血過多而雙腿發軟,只能靠著副官的扶持才能勉強站立,只能微微頷首致意。
「我在此處採藥。」天羽抬了抬手中的小藥鋤,歪著頭看著兩人的動作又道:「你們不用緊張,這裡只有我一個人。」
「姑娘,我同伴受傷了,不知附近是否有集鎮或者醫館?」張副官得到張啟山的示意才開口問道。
「這裡離鎮子很遠的,如果你們就這樣步行起碼要半個時辰才能到,我看這位先生的傷勢不輕,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他看看,我是大夫。」天羽看看他們的狀況,不覺得這樣重傷虛弱的情況下,可以撐到鎮子上,何況他們還沒有代步的車馬。
「那麻煩姑娘幫佛爺看下。」張日山很驚喜,他也發現佛爺狀況很不好。
天羽走上前,放下手中的藥簍和小鋤頭,幫著張日山將人扶到樹邊靠著樹幹坐下,然後握著他的手,挽起他的衣袖,右手搭在他脈搏上。
片刻後鬆開他的手,捏著他的下巴,將他垂著的頭抬起,用帕子擦去他臉上的污漬,想看看他的氣色。天羽看著眼前擦乾淨的臉龐,有些愣神,眼前的人五官深邃、剛毅,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髮中,面部輪廓完美異常,雖然眼睛微合著,可是天羽覺得如果他睜開的話一定會更添色彩。
她稍微定了定神,才又去解他衣領的扣子,卻在這時,已經處於半昏迷的張啟山,卻突然抬手將她的手握住,也睜開了有些迷濛的眼睛看著他,真的是燦若星辰呢,天羽心中默默的讚嘆了一下。
這時的張啟山心中也異常的不平靜,少女透明般吹彈可破的小臉就在他觸手可及之處,他雖然腦袋有點暈,但是,少女的靠近陣陣芳香縈繞在的鼻間,和她微涼的小手握住他的右手腕時,特別是撫上他臉時的輕柔,都讓他心頭不由自主的顫動。現在,再看到少女來解他的衣領,他不由的伸手制止,只是握住那小巧柔荑時,忍不住握緊她。
「你前胸的傷是失血的主要原因,如果不及時止血會很危險。」天羽看看被握住的手,也感覺到了他捏的更緊了,想了想,難道剛才她看他的目光太花痴了?於是,她解釋道:「我不是要占你便宜,如果你不放心的話,就讓你同伴給你脫吧。」
雖然心中有些可惜,不能為這麼俊美的男子寬衣解帶,看看身材是不是和她想的一樣好。也沒關係,待會兒還要針灸、敷藥的,到時候再偷偷看。心中無限猥瑣,臉上依然淡漠、高冷的天羽讓開了位子,去檢查藥簍里的藥材是否足夠。
「咳咳——,」一旁正喝著水的張日山被這姑娘的言語給驚著了,這姑娘是怎麼想的,占佛爺便宜?佛爺是長的不錯,可是姑娘你自己天仙一樣的人兒,佛爺不會介意給你摸兩下的。內心暗自猥瑣的張副官,偷偷看了眼失血過多,還臉頰泛紅的佛爺,感覺自己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天羽一邊將藥材放入隨身的小竹筒搗碎,一邊不時偷窺一下正被人脫衣服的帥哥,哦,外套脫了,薄薄的高領襯衣下,依稀可見堅實的肌肉線條,還有白色襯衣上的一道道劃破的血跡,佛祖啊,好禁慾,好凌虐的美啊。
加快了搗藥的速度,一邊默默念著 清心咒,不能再看了,要流鼻血了,寶寶的小心肝啊,你慢點跳!
「姑娘,」張日山幫佛爺脫了衣服,看向一直默默快速搗藥的美麗少女:「你來看看,佛爺的傷口還在流血。」
「佛爺?」天羽平靜下心態,好奇的問?
「我叫張日山,這是我族兄張啟山,平時大家都稱呼佛爺。」張日山有所保留的說。
「哦,」天羽看出了他的猶豫,她也不在意,只是走到他們身邊,仔細查看張啟山的傷口。
傷口比較多,最深的在左肩處,有被硬物戳入的痕跡。先用金針插入他傷口周圍穴道,慢慢捻動,直到看見血慢慢止住,才鬆了口氣,拿出藥簍里的清水,潤濕了帕子,清理他身上的血污。
擦拭中總會碰觸到傷口,張啟山身體反射性的繃緊,甚至能感覺到肌肉因為疼痛的顫抖,可他就是一聲沒哼。
天羽有些心疼了,蹙著小眉頭,手上的力道更輕柔了起來。清潔完傷口,天羽將搗好的藥敷在他的傷口上,又將自己的裙擺撕下幾條,幫他包紮。
環繞布帶時,雙手從他的腋下穿過,兩人靠的極近,天羽都能感覺到他灼熱的呼吸,和身上屬於男人的陽剛味道。好羞澀哦!肌肉真的和想像中一樣緊實呀,健壯而不健碩,線條優美,肌膚滑膩有彈性,怎麼辦,好想帶回家去,都是她的。
張啟山看著近在咫尺的嬌美容顏,微皺的小眉頭,清冷的眼裡含著疼惜,是在心疼他嗎,一股暖暖的感覺在他身體裡蔓延。纖細白嫩的小手,撫過他上身的每一處,讓他有種想讓時間靜止的欲望。
圍觀群眾張日山,深深的思索著,為什麼他覺得療傷的過程哪裡不對呢?
「暫時止住血了,可是我剛才把脈時發現,佛爺不僅是傷口失血,身體裡還潛伏著一種陰寒的毒素,你們最近接觸了陰邪之物,或者去了極陰之地了?」天羽有些奇怪的問兩人,這種陰毒,一般都是陪葬的冥器或者墓穴里才會有。
張日山看向佛爺,他不知道該不該說。
「姑娘叫我啟山既可,我們剛剛確實從一個漢朝的墓穴中出來。」張啟山不知道為什麼,不願意騙他,他很讓她知道,他張啟山是什麼樣的人,想知道她知道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哦,那個漢墓啊,那你們中的這個毒我可以解的,上次我去的時候也中了這毒,回去後已經研究出解藥了。」
「你怎麼會去墓穴?那裡很危險,以後不要去了。」張啟山皺眉板著臉責備道。
「我見好幾波人去,就跟過去看看。」天羽嘟嘟嘴:「你不是也去了。」
「我們和你不一樣,你一個小姑娘遇到危險怎麼辦?」
「哪裡不一樣,不都是去找古董嗎,再說,我很厲害的,會醫術,會武功,還會法術。」
「就是不行,太危險了。」
天羽氣得不顧形象的跺腳,又見張啟山將衣服一件件穿了起來,心裡可惜的不行,沒得看了,要不先拐回去,再找機會撲倒?
歪著頭想了片刻,覺得非常可行的天羽對著張啟山微微一笑:「啟山,我是天羽,你和我回家吧。」
「......」還沒想通治療過程,為什麼那麼不對勁的張日山。
「......」心裡羞澀、竊喜,表面裝面癱的張啟山。
「走吧,我就住在山腳下的竹屋裡。」見兩人沒反對,天羽就當是默認了,拎起自己的小藥簍,就招呼他們跟她走:「你們兩個都中了陰寒之毒,需要儘快的治療,否則拖下去會很麻煩。」
張啟山看著眼前毫不設防的小姑娘,他既開心她對他的信任,又擔心小姑娘太單純,這樣如果遇見心懷歹毒之人要如何是好,忍了又忍還是開口道:「天羽,你一個姑娘家不可以隨便邀請陌生人回家,如果是心懷歹毒之人,你要怎麼辦?」
「可啟山不是別人啊。」天羽笑語嫣然的看著張啟山,拉起他的手,往她的小竹屋走去。
兩個人都沒有發現,彼此對對方的稱呼,顯然並不適合初次相識的人,也都心裡自然的覺得理所當然。
張啟山看著被小姑娘牽著的手,已經忘記了自己想說的話,柔軟、溫暖的觸感,讓他控制不住的嘴角上揚了幾分。
一直偷偷看他的天羽,看著張啟山紅了的耳朵,眼睛亮了起來,他在害羞,好可愛哦。
「......」默默跟著身後,終於想清楚哪裡不對的張日山-單身狗。
問題不是醫治的過程、也不是藥,而是這兩個人,他是得多瞎,才會到現在才看見這赤.裸.裸、毫無遮掩的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