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個月張大佛爺夫婦沒有如願的去度蜜月,天羽很忙碌,她要治療丫頭的病和配藥,還要籌備一心堂長沙店的開幕。張啟山也在忙著對付越來不安分的陸建勛和日本人,一邊還在和二爺、八爺、九爺收集礦山的資料,準備再次去探尋真相,他們懷疑那裡有日本人實驗室。
「這次去有危險,二爺和八爺和我們一起去,長沙城就交給九爺了,日本人和美國商會那邊肯定會再惹出事情來的。」張啟山開口道。
「佛爺放心,我會盯著的。」九爺是書生,智力計謀都不缺,但是下墓實在無他用武之地。
正說著,天羽領著丫鬟走了進來,讓人將糕點奉上後離開,她靠在張啟山身邊抱著他手臂搖晃道:「我也要和你一起去。」
「不行,太危險了。」張啟山揉了揉小嬌妻的頭髮,努力讓自己抵禦她的撒嬌大法。
就知道他會這麼說,天羽心裡嘀咕,還來摸頭殺,這次這麼危險她一定要跟去,男色也沒有用:「我很厲害的,再說我五歲開始和師傅下斗,去過的墓室比你還多呢。」
「羽兒,你得留下來幫我照顧長沙城,陸建勛和日本人那邊也在追尋礦洞裡的物品,我們不在長沙,他們肯定會有所行動,你要幫我看著大本營。」
「陸建勛我已經安排人給他下藥了,保證一個月起不了床,裘德考已經在去印度的輪船上了,日本人我走之前也會解決掉。你不要找藉口,這次這麼危險,我怎麼都不會讓你一個人去的,我不僅是大夫,還是驅魔師,有我在才安全。」
「夫人,你給陸建勛下藥了?還有裘德考去印度了?這是什麼意思?」眾人驚愕中,憋不住的齊鐵嘴最先連珠炮的問。
「陸建勛我找人調查過他的背景,是個草根出生,他是上封派下來的,如果直接弄死,還會有其他人來,如果來個背景強的會更麻煩,所以我讓人去給他下了點藥,讓他躺上一個月,保證我們不在這段時間不跳出來蹦躂就好。至於裘德考我讓美國大使館那邊派他去解決印度工廠罷工的事情,一來一回最起碼要三個月吧。日本人我還沒想好是直接毒死還是控制起來。」
「夫人......真是不一般......哈哈......」齊鐵嘴小心肝直抽抽,佛爺自己滿身煞氣,找個媳婦看著仙女一樣,沒想到也是個小惡魔,以後可千萬不能惹這一家子。
「醫毒不分家,哪個大夫不會幾手弄死人不償命的本事。」天羽說得那是理直氣壯,這些人不會真的相信仁心仁術這種騙孩子的鬼話吧?
呵呵......,眾人心中只剩下呵呵,同時盤算著,之前有得罪過大夫沒有。
「夫人,你之前下過墓?」二月紅好奇的問,他還真沒看出來天羽有這方面的淵源。
「當然,我師父是出家人,還是比丘界出名的得道高僧、法術大師。」天羽驕傲的挺直腰板,昂著小腦袋道。
二月紅眨眨他微挑的桃花眼,不解的看向佛爺,你媳婦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我有聽沒懂?
「那個......所以......」張啟山面癱著臉,將天羽師傅關於超度安陵和給陪葬品消除業障的言論,對其他幾人普及了一下。
好心塞有木有,這就是差距啊,他們倒個斗偷偷摸摸,人家倒斗名正言順不說,還有功德,心好痛,天羽夫人來點藥。
「日本人那邊你們覺得怎麼辦好?」天羽表示不懂他們的憂傷,她的腦袋是用來思考更偉大事情的。
「夫人說的毒和控制的區別和實行是如何的?」一向不下斗的解九爺表示,他的心不塞。
「毒的話很簡單,就是生病臥床或者得病死掉,控制的話就有意思了哦,」天羽說到這裡兩眼放光:「我養了一種蠱蟲,名為主僕蠱,被種了子蠱的人,會被擁有母蠱的人控制心神,看著像是個獨立的個體活人,其實是已經腦死亡、被人驅使的屍體而已。」
「還真有蠱蟲這種東西?我一直以為這是話本里的故事呢,還有其他的蠱蟲嗎?」齊鐵嘴眼睛晶晶亮,這也是個深恐天下不亂的貨。
「很多蠱蟲都已經失傳了,我收集培養了很久,也只養出三種來,主僕蠱、情人蠱和噬心蠱。」
「情人蠱和噬心蠱是什麼?」
「情人蠱顧名思義,就是情人間用的蠱,被下蠱的兩人就算離的再遠也能感應到對方的位置,還可以感應到對方的情緒和危險。但是也有個限制,就是雙方都不可以出軌,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否則會被蠱蟲啃咬內臟而死,並且這個蠱是不能解除的,直到雙方死亡。噬心蠱,是一種物理傷害型的蠱,被種蠱之人每月月圓之夜子時,就會被蠱蟲噬心兩個時辰,疼痛難忍、生不如死,如果有藥物控制,每月可食用一顆,控制一個月不發作,否則只有忍痛或死亡。」
「幸好這東西基本滅絕了......」夫人,你為什麼要再培養出來?幾人內心補上一句。
幾個大男人身體發冷,齊齊敬畏的看向佛爺,你夫人這麼彪悍你造嗎?
「羽兒說的情人蠱,你有嗎?」張啟山問道。
「有。」
「我們種下吧,這樣如果你有危險我可以最快知道。」
天羽看著張啟山的眼睛認真道:「你確定要種嗎?種下後,你這一生就只能有我一個女人,哪怕我死了,你也......」
「羽兒,我這一生只要一個你。」張啟山拉過她的小手,堅定而深情的道:「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此生有你,足矣。」
「任時光荒蕪,你一直在我心上,萬里不離同塵與灰。」天羽眼中有些濕,卻還是微笑著回答,怎麼辦,愛他愛到心都化了。
二月紅四十五度角明媚而憂傷,解九爺想回家和他家新月培養感情去,齊鐵嘴被秀一臉,寶寶心裡苦,但是寶寶不敢說,你們真是夠了,為什麼不能圓潤的滾蛋。
秀了別一臉血後,兩人再次若無其事的接上剛才的話題。
「就用主僕蠱,母蠱交給九爺控制,這樣一來我們可以安心的下墓。」
張啟山幾人,再次討論敲定接下來的行程和人事安排,天羽也心滿意足,開始考慮要收拾哪些東西和準備藥丸,這一路上肯定會有很多突發狀況,要準備齊全才行。
幾人商量完畢,齊鐵嘴嚷著要吃天羽做的飯,其餘兩人也留了下來,解九爺還讓人回去接尹新月來,二月紅只是默默喝茶,沒有什麼表示。
這時張副官敲門進來,向天羽匯報情況道:「夫人,已經辦妥了。」
「嗯,日本人那邊讓他們用綠色的瓶子。」
「是。」張副官接了任務,再次行禮出去。
幾人見張副官對天羽的態度,和言聽計從的樣子,對佛爺這位新夫人的能力和地位有了新的認知。
「成了?」齊鐵嘴驚喜問道。
「當然。」天羽仰著小腦袋,傲嬌的道:「陸建勛那邊三日後會發作,那個時候我們已經離開長沙,就算他們懷疑也懷疑不到我們頭上,日本人那邊晚上就會有消息,到時候先試試,這個蠱我還沒有試過。」
「沒試過就直接拿出來用?失敗怎麼辦。」齊鐵嘴小聲嘀咕。
「你以為蠱蟲好養啊,而且,我養的蠱,怎麼可能會失敗。」天羽翻白眼,真是不養不知道心疼,她多少靈藥和時間才養出這麼幾隻。
齊鐵嘴在佛爺冰冷的目光下,立刻秒慫的道歉,唉,他的人生啊,怎麼就遇見了這對雌雄雙煞了。
晚上,幾人滿足的吃完天羽親自下廚做的菜,一個個撐的癱在沙發上等消息。天羽夫人這手藝真是沒話說,估計皇宮裡的御廚也就這樣了。
等了一盞茶時間,張副官帶著昏迷的田中良子回來,天羽查看後,蠱蟲已經完美入住她的大腦,她讓解九爺試著使用母蠱控制田中良子身體裡的子蠱。解九爺聰明的大腦,此時完美的體現了出來,他很快掌握了技巧,控制住了田中良子的言行。
跳脫的尹新月好奇的圍著天羽團團轉,見解九爺控制住了田中良子,又圍著他倆轉來轉去的看。
張啟山等人,也都驚訝的研究著這個看起來和平時一樣的田中良子,她眼神靈活,毫無被控制的呆板,被解九爺指派任務,就像下屬對上司一樣的恭謹。就是尹新月戳了戳了她,她也皺眉躲開,還用眼睛瞪了她一下,整個人和之前比起來,除了聽解九爺的吩咐外,毫無違和感。
幾人大嘆神奇,這樣一來所有潛在威脅基本就都解除了,其他一些小蝦米有九爺和九門的其他人在,也翻不起什麼大浪。
「二爺,陳皮那裡你多上點心,剛才副官他們收到消息,陳皮近日一直和陸建勛有來往。」天羽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二月紅,不要到時候後院失火。她這段時間去紅府給二月紅夫人診病,就覺出那個陳皮的強烈野心,和對丫頭的特殊感情,關鍵是丫頭的態度讓她覺得很蹊蹺。
「我會安排好,多謝夫人。」
二月紅搓著手指上的扳指,目光悠遠的注視著窗外,以前他心中只有丫頭,卻是一葉障目了,現在讓自己站到旁觀的角度上,他才覺得自己之前不僅眼盲,心也是盲的。丫頭對陳皮的關懷,早已超越了師娘這個身份,陳皮是個有野心的,他當初收他的時候,看上得就是這一點,只是沒有想過,竟養了個白眼狼。他會再給陳皮一次機會,如果他選擇死路,就不要怪他這個師傅不顧情份了,這幾年他修身養性,竟是讓這些人忘了他紅二爺的出身和以前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