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向陽心裡也清楚,這件事大概率是不會有見天日的那天的,原因很簡單,人都要臉面。
更何況是那些人,這種沒人知道的事情自然是能捂就捂,放出來對誰都沒有好處。
這點向陽清楚,王局清楚,當然高長安也清楚,大家都清楚的事情才叫做秘密!
不能說的秘密!
不過這邊的事情他不用太上心,天塌了還有個子高的頂著,再說了他就是一受害人,那些有的沒的跟他關係不大。
張家在這家精神病院弄死這麼多人,當地警方一點風聲沒聽到壓根不可能。
畢竟南山鎮的居民都一口一個南山殺人院在那叫著,但是人家不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嘛。
說白了從上到下都是通的,這次只不過是向陽喊了高長安撐場面罷了,所以說到底這件事就是個雷聲大雨點小的事。
而把杜萬娟和明允卓的話聯繫到一起,張一殺妻那件事的真相基本就被還原了百分之八十。
剩下百分之二十還需要向陽自己去摸索去,不過他還有一個機會。
那就是還住在魔都醫院那個曾經幫張一鬧事的張家人,可惜的是向陽把控制人心給用了。
接下來還要等十五天的時間,不過俗話說好飯不怕晚,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事情。
等從醫院出來天已經徹底黑了,張鐵他們一行人個個手上拎著餐盒,這是從附近餐廳里打包回來的飯菜。
站在門口要回去的向陽這時候正在和王局打太極。
「王局,兄弟們執勤這麼累,這是我的一點點心意,這不算觸犯紀律吧。」
「害,向總你太客氣了,心意我帶他們領了,可是……」
王局一臉為難,可是他的話剛說了一半就被向陽給打斷了。
「這有啥啊王局,我是受害人,感謝一下救我出來的兄弟們而已,再說了這飯菜都做好了,總不能就這麼浪費了吧。」
「這……」
王局的表情有點尷尬,其實他之所以這麼糾結,還是因為有省專案組的人在這裡,要不然一點吃的拿了也就拿了。
就在二人推諉的時候,從醫院外面走進來一個人,穿著一身警服,向陽瞥了一眼他的肩膀,發現是個級別不低的傢伙。
而看到他王局的臉上略微頓了一下,向陽知道這人應該就是省專案組的人。
不過有點奇怪的是,他路過二人身邊的時候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
「王局,這是人家的一片心意,剛好馬上值夜班的要過來換班了,安排大傢伙一起吃吧。」
「好!好的陸局。」
這一幕看的向陽暗暗咂舌,到底是小縣城和省級的區別,雖說叫起來都是局,但是實權差的可就太遠了,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既然對方接受了向陽送的飯菜,他也就不再逗留了,忙碌了一天也累了,酒店已經提前定好了。
只不過在這種十八線衰落的小城市實在是找不到像樣的飯店,沒辦法向陽只能將就幾天。
就在他的車隊走後,沒過幾分鐘一輛黑色的賓利就停在了利州市第一人民醫院的門口。
緊接著從車上下來一個穿著風衣的女人還有幾個彪形大漢,女人神情冷漠,相貌看起來極為普通。
唯一的特點就是她那一雙看起來就極為刻薄的三白眼,來人正是當初南山鎮精神醫院的三白眼女醫生張鈴。
而之前和向陽有過一面之緣的專案組陸局正在這裡等著她。
「張小姐,上官院長現在住在5002病房,他說他想要見見你。」
「嗯,前面帶路吧。」
張鈴的姿態擺的很高,讓旁邊的陸局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之色,但是他也沒有說什麼。
畢竟人家是張家的特使,別說是他了,就算是專案組的負責人都不敢得罪。
夜逐漸深了。
第二天一大早,向陽就領著人來到了利州市第一人民醫院,倒不是因為他勤快。
而是昨天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忘了和杜萬娟確認了,他忘了問她要一張於筱竹的照片。
這可是個重大疏忽,於筱竹的身份極為神秘,就連清水伊織和高長安都查不出來。
如果錯過了這次機會,估計向陽想再找到她的照片不知道還要費多大勁。
可惜的是等他一來到醫院門口,看到被拉起來的警戒線,向陽的心裡就有一絲不詳的預感。
果不其然等到強行闖過警戒線走進了醫院以後,他就看到幾名法醫往三樓走去。
「你是什麼人,竟然敢擅自闖進警戒線,趕緊給我出來!」
向陽的身後跟著幾名警察,他們並不認識向陽,因為昨天執勤的那一班人這會還在家睡大覺。
張鐵他們牢牢的把向陽護在正中間,現場的氣氛一時間劍拔弩張。
「現在立刻離開這裡!」
眼看向陽沒有搭理他們,幾個警察火也上來了,本來昨天晚上就發生了大事,結果今早還有不長眼的鬧事。
不過他們的心情差,向陽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冷眼看著這些人,然後用冰冷的聲音開口說道:
「把你們王局叫過來,其他的我懶得多說。」
幾個警察聽到這句話面面相覷,他們都是利州市本地的警察,對於王局當然是認識的。
就在向陽和他肯僵持在這裡的時候,聽到消息的王局趕了過來,一看到那幾個攔住向陽的警察他就遠遠的喊道:
「你們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向陽先生是本案的重要證人,以後不用攔著。」
有了王局的命令,幾個老警這才回到了門口執勤,而這會的向陽已經急不可耐的壓低聲音對著王局問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一大早就拉了警戒線,是不是裡面的病人出什麼事了?」
面對向陽的詢問,王局的臉色猶豫了一下,然後才悻悻的回答道:
「是出了一點事,有個病人昨天夜裡突發心梗去世了,小地方的醫院不管是醫生素質還是醫療水平都太差,所以人沒有救回來。」
聽到這番話向陽心裡的不安愈發的濃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