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許戰便早早起床出了門。
程斤站在窗前看到許戰一出門，便讓人急忙跟了上去。
身後的小弟湊過來，問程斤。
「大哥，你是覺得這個爛仔還是不可靠？」
程斤半晌後才開口。
「都到了這了，多試驗一次又何妨。」
說完離開窗口。
而這邊，許戰出了門後便上了計程車，先是去了一趟市場，買了一條好看的小裙子，然後又去買了一個洋娃娃，最後才離開市場。
但是在剛出了市場後，朝著後側隱蔽的地方看了一眼，那裡有一隻沒來得及收回去的腳。
許戰冷笑一聲，繼續打了車，朝著目的地開去。
等到了採茶人聚集的地方，許戰下車，直接朝著最後面的一個舊屋子走過去，站在門口，敲門，開門的是一個瘦弱的女子。
緊接著，她的屁股後面露出一個瘦巴巴，但眼睛十分明亮的女娃娃。
小孩見到許戰後，露出一個甜甜的笑。
許戰蹲下身，和小姑娘說話。
「曉雅，還記得我嗎？」
曉雅把小腦袋藏起來。
「好看哥哥。」明顯還記得許戰。
許戰揉了揉曉雅的腦袋，然後將小裙子和洋娃娃遞過去。
「這是送你的。」說著又拿出來10塊錢遞過去，「這是買你的茶葉的。」
女人立刻擺手。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
許戰卻不理會女人，強行將茶葉塞給她後，轉身邊走。
等許戰坐車離開，一直跟著他的人上前。
「唉，女人，你認識那個男人不？」
女人護著孩子往後退了退。
「你誰啊。」
「我問你認不認識那個男人？」
「不，不認識。」
問話的男人眼神變了變。
「就……就幾個月前，我女兒扔給了他一包綠茶梗，他今天突然上門，我也很意外。」
男人的眼神再次出現變化。
「這是你女兒？叫什麼？」
「曉……曉雅……」
所以，等許戰回到賓館的時候，程斤已經接到電話。
所以等他一到，便等到一起跟來的小弟帶著他去了餐廳。
而程斤已經擺好了桌子，手邊全是海鮮。
見許戰也到了，程斤點了點距離自己最近的位置。
「爛仔，坐我旁邊。」
許戰嘴角帶笑，朝著那邊走過去。
港城雖然是被所謂開放的西方人管理著，但是還是培養了不少程斤這種對階級地位十分在意的人，所以，什麼人被程斤看重，就看他身邊坐著誰。
許戰是被一路懷疑過來的，但是他被懷疑一次，就能往程斤的身邊近一寸。
程斤最信任的人，便是自己。
許戰一坐下，就聽到程斤開口。
「我帶著兄弟們出來賺大錢，就絕對不會虧待了你們，來，今天大哥坐莊，你們也不要客氣，該吃吃，該喝喝！你們只要相信，跟著我，大哥不會讓你們吃虧的！」
「我們都聽大哥的！」
「我們都聽大哥的！」
許戰喊的聲音最大，眼神也是最為堅定的。
「好，喝！」
「喝！」
許戰也拿起面前的啤酒瓶，痞氣的在桌子上頂了一下瓶蓋，便咕咚咕咚的大口喝了起來，一瓶子兩三口解決。
但一瓶酒下肚，場子也熱絡了起來。
只是其他人都紛紛去給程斤敬酒，只有許戰埋頭苦吃。
程斤笑著走過去，一拍許戰肩膀。
許戰見是程斤，立刻起身，眼睛也跟著亮起來。
「大哥！」
「你啊你，怎麼不去找兄弟們玩啊。」
所有人視線都放在許戰身上。
他們都知道程老大身邊多了一隻能打且忠心的狗，除了程斤誰都不放在眼裡。
可他的身手又實在好，那可是將程斤以前身邊最能打的散打高手打廢了的人。
所以這裡十有八九的人都不服許戰，可又沒有人敢上前真的找麻煩。
可，這隻狗太乖了，所以程斤一句話，許戰立刻起身，主動和大家敬酒。
程斤對於他真的簡直不要太滿意了。
酒過三巡，許戰也醉的不省人事，在餐廳里就開始趴在洗手間裡大吐特吐。
外面場面也是一片混亂。
程斤早就離開了，所有人是越喝越誇張，直到天色微亮，有意識的人回房睡覺，沒意識的早就在地上睡了起來，許戰才起身，洗了一把臉後，才進了賓館的布草間。
那裡有一個對講機，許戰拿起來調了一個頻道，直接說話。
「程斤對我最後的懷疑應該徹底打消了，等到了雲景便開始進行原本計劃。」
「查清楚他們這次到雲景什麼目的？做什麼生意？」
許戰深吸一口氣，揉了揉眉心，壓抑住內心的憤怒，才開口。
「羊。」
電話那頭倒吸一口氣，明顯是聽懂了這話。
這個羊，自然不可能是小綿羊，而是，一隻就能價值連城的『兩腳羊』。
說完，他就將對講機從窗戶扔了回去，然後，將布草間拉的亂七八糟，自己躺在中間，睡了過去。
程斤早晨沒有在房間看到許戰，心裡一咯噔。
「人呢？還沒找到？」
「沒有的老大，您說這人不會是慫了，跑了吧。」
程斤心裡生出不悅，可緊接著，就聽到許戰房間旁邊的布草間傳來動靜。
身邊的人踹開門，就見許戰抱著毛巾在地上大睡特睡。
程斤笑出聲。
「這小子，可真行。」
等上了火車，許戰被安排了一個硬臥，還是下鋪，他坐在車上煩躁的揉臉，身邊的那幫人圍著許戰。
「爛仔哥，你可真行，怎麼把自己給睡到布草間的，大哥找不到你可真是急死了。」
「哈哈哈，爛仔哥那可是海量啊，昨天和他拼酒，硬生生把我喝趴下。」
「還有我，和我一起喝了得十瓶吧。」
「難怪難怪，還有我呢。」
「這麼說，爛仔哥只是睡到了布草間，竟然覺得也能理解，這是真海量啊，下次喝酒，哥幾個一定記得喊爛仔哥。」
許戰赧然道，「都是兄弟，就是……誰布草間這事吧，能不提不？」
周圍再次鬨笑。
——
而另外一邊，楚麼早晨繼續考察，可到了中午，卻是回酒店吃的午飯。
她的確不想受慕紹輝的鉗制，但布料黑市，錯過這次可能再沒機會去看了。
當然，這事情楚麼是匯報了，也和裴行知商量過的。
裴行知也覺得楚麼該去。
「你是『楚』的老闆，是來考察市場的，要是這麼稀有少見的展覽你都不感興趣的話，才會引起不必要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