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8章
她的指尖有些涼,輕輕在他薄透的衣衫上一點,他驚恐的發現,自己的身體全部都僵硬住了,根本不能動。Google搜索
「這是點穴哦。」
點穴?什麼是點穴?
腦海中,點穴這種東西,是武俠小說里才有的。
她說的,是同一種嗎?
「嘖嘖,真是心急,我只是覺得,你以後可能都沒有機會去聽這個故事了,所以,我打算說給你聽聽。」
「對了,其實,你和寧靜,不打算找我麻煩的話,我本來,是決定,放過你們的。」
白肖曉的十年之苦!
這期間,她被牧母用開水燙過,因為被牧小超討厭關在門外在院子裡淋雨一夜過,因為沒有帶好牧小超被罰睡過門檻,因為不被待見,吃著剩飯剩菜..........
一個正值花季的女孩,一生被毀盡,過著如此生活。
而他和寧靜,談著自己的戀愛,過著自己的生活。
還自覺他們所做的一切,白家人都占盡了便宜。
他們..........憑什麼!
至於這一切的行動者,牧母。
常年生活在富人社會的她,花錢大手大腳的她,如今已經忍受不了這種沒錢還欠債的日子了吧?
即便白肖曉的心愿中,並沒有與他們有關的分毫,但是那心底的怒氣和怨氣,是真真實實的存在的。
牧家破產之後,本來怨氣已經散的差不多,這也是一月打算放過他們的原因。
可是,有些人,就偏偏喜歡往槍口上撞。
她帶著笑意,將屬於白肖曉的一生都說了出來。
牧舟瞪大著眼,用驚恐的眼神看著她。
白肖曉死了,那眼前的人,到底是誰?
懷疑一月說的話嗎?
不,牧舟第一反應是驚恐她是誰,而不是懷疑她說的事情不會發生,很簡單,因為,在他心中,自己已經有了衡量。
和白肖曉結婚之前,他就已經算計好了和寧靜的事情。
所以,在忽略白肖曉之後,牧母的性格,會做什麼.........
以他對自己母親的了解,那還不簡單?
「你是誰。」
他顫抖著,發現自己雖然不能動,但是卻能說話。
「我啊,我就是,那個從地獄裡爬出來,找你們復仇的白肖曉啊。」
「你說謊。」
大呼的聲音,表明這牧舟的心已經亂了。
一月掏了掏耳朵。
「你說謊,就是婚禮的時候,婚禮的時候你開始變得不正常,白肖曉不是那個樣子的。」
「你不是她。」
「不是!」
難怪,他發現自己越來越不了解她,難怪她覺得她越來越奇怪,聰明,一點也不像白肖曉。
「不是?你又憑什麼認定,我不是?」
「對,在你心裡的白肖曉,應該是任由你算計,任由你媽操控的傀儡。」
「你覺得,死過一次的人,當她在回到人生悲劇的起點時,她會坐以待斃嗎?」
「試問,你知道最後的投資項目走捷徑一定會被人檢舉的話,你是決定保住牧氏剩下的基業呢,還是再走一次老路呢?」
「你,檢舉,是你做的。」
項目被查封的莫名其妙,他也是從相關人士那裡知道是被人檢舉了。
而眼前的女人,那個時候也一直都在B市,她怎麼會知道?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她做的。
對,她說,完本在牧氏破產之後,就打算放過他們。
從婚禮開始,牧家衰落,寧氏破產,一切的一切,如今連貫起來,確實都和她有關係。
牧舟想不明白。
「當初,黎永飛投資給我,也是你算計的?」
「不,當然不,那是他自己的打算,也算是終結你們的兄弟情。」
「對了,我覺得,還有必要告訴你一個小秘密哦。」
帶著神秘的語氣,但是牧舟一點也不期待,直覺告訴他,不是好事。
「你無法行夫妻之事,也是我做的哦。」
她在笑,一直都在笑,很美,卻如同惡魔。
牧舟開始相信,她是從地獄爬出來復仇的惡魔。
巷子外開始傳來腳步聲,一月眉梢動了動,指尖微彈,牧舟感覺身體驟然失去力氣,直直朝著下方的女人撲去。
然而,還未等他觸碰到,肩膀已經被人扣住往回拉。
「曉曉。」
黎永飛趕來,心疼的將坐在垃圾堆里的一月抱了起來。
視線落在地面那被踩碎屏幕的手機上,眸子黝黑的可怕。
「永飛,永飛你聽我說,白肖曉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看到黎永飛,牧舟好似有種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的感覺,大聲說著話。
黎永飛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懷中正看著她的一月一眼,抱著她,大步往巷子外走。
身後的聲音漸漸消失,最後消散。
關於一月的事情,又何曾需要牧舟說。
早在他第一次看到她從牧舟所住酒店窗台跳下的時候,很多東西,就已經不需要再問了。
「沒事吧?」
將一月放在副駕駛的座位上,黎永飛撫著她的碎發。
「我沒事。」
「牧舟.........」
「不用去想了,我們好好的就行。」
他低頭,唇瓣輕柔的觸碰著她。
一月閉上眼,將心底的憂慮都放了下去。
牧舟被以故意傷害綁架罪入獄。
日子再度恢復了平靜。
孩子安然落地,黎老爺子的殭屍臉也終於有了笑意。
寧靜到底等不了牧舟,他們破產之後相逢,還沒來得及再結婚。
幾年之後,嫁給了一個生活水平不算太高,但是還算穩定的二婚家庭。
牧小超也跟了過去。
即便,牧母極力挽留,也沒有任何作用。
寧靜母子兩寄人籬下,到底過的這麼樣,就只有寧靜自己知道了。
熱鬧的一大家子,一瞬間只剩下牧母一個人。
她平日裡作風便比較苛刻,幾乎沒有人幫助她。
過得又多艱難,一月不知道,但是,絕對不好過,她是知道的。
因為並沒有造成實質性傷害,沒幾年,牧舟出獄了。
可一月當初的話,還有他在監獄這幾年的壓迫,人早就瘋瘋癲癲了。
之後?之後沒有人再去關注了。
孩子慢慢長大,白父白母也開始變老。
白父的身體惡化,先一步走了。
白母沒拖幾年也去世了。
給兩老送了終,屬於原主心愿的大石終於放下。
某一天早起,一月睜開眼發現早早就應該出門早練的老男人居然靠著床頭看著她。
那帶著痴迷的眼神,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看得是個年輕貌美的姑娘。
然而,一月早就已經髮髻斑白了。
「能和你一起慢慢變老,真好。」
熟悉的音調,不一樣的語調。
一月愣了愣,開口:「岑燁?」
「恩。」
兩人相視,無聲而笑。
多年後。
黎家的兩位,在同一天去世,兩人相攜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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