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咻~」
夭夭雙手抓住大黑的背,輕輕一跳,便穩穩落在了地面上。
她雙手握著小布袋的袋子,用力拽了拽,確保不會掉落。
然後,伸出小手,在小布袋裡摸索了一陣,終於掏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
夭夭輕輕按動盒子上的按鈕,「啪嗒」一聲,蓋子緩緩打開。
「喏!大黑!快把你的四隻爪爪踩進去!」夭夭彎下腰,將盒子放在地上,示意大黑踩上去。
大黑非常聽話,立刻將四隻爪子踩到了盒子裡。眨眼間,原本白花花的爪子就被染上了鮮艷的紅色。
大黑疑惑地歪了歪狗腦袋,發出疑問的叫聲:「汪?」「主人,這是什麼東西呀?」
夭夭心虛地眨了眨眼睛回答:「這是……這是硃砂……」
實際上,這是大師伯給她的特殊硃砂,裡面混合了黑狗血。
大黑敏銳地抬起爪子,仔細嗅了嗅,突然叫起來:「汪汪汪……」「裡面有狗血!主人!」
「哎呀!被你發現啦!大黑,快去圍著醫院跑一圈吧!如果看到爪子印的顏色變淡了,記得及時補上哦!」
夭夭趕緊將盒子塞進大黑的嘴裡,同時推了推大黑的身子,催促道:「開始跑吧!」
她指了指方向,大黑按照夭夭要求拔爪就跑,它還時不時留意身後爪印顏色的淺淡。
這時,夭夭從小布袋裡掏出一面小鑼,用小槌敲了起來。
「嗆咚嗆咚嗆咚嗆……」
「鬼鬼們,出來吧!我來點名超度你們投胎咯!」她奶聲奶氣叫喊著,童音伴隨著鑼聲飄到醫院的每個角落。
隨著夭夭敲響銅鑼,醫院的氣氛變得越發詭異。
原本安靜的走廊和病房開始傳出各種奇怪的聲音,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黑暗中窺視著夭夭。
一個柜子說道:「一個小孩怎麼可能超度我們!」
窗簾晃了晃:「可是,嬸子這么小的娃娃一個人來這裡也不怕……說不定?」
一個白色的小鬼影從門裡跑出來,不顧其他鬼鬼的阻攔飄到夭夭面前,「欸!小姐姐,你說你們超度我們?」
夭夭看著跟前的小鬼影,用力一敲鑼:「對啊!怎麼就你一個出來啦!其他鬼鬼呢?」
奇了怪,怎麼只有一隻鬼鬼出來了?她好奇的掃視四周。
然而,周圍的空氣似乎凝固了一般,沒有任何動靜。
夭夭皺起眉頭,難道這些鬼鬼都躲起來了?還是說他們不相信自己能夠超度他們?
她把小布袋往地上一放,撅著屁股,翻找起來。
「噹噹當!定鬼符」
夭夭將手裡的符紙往小鬼影腦門一貼,「鬼鬼們,你看,我很厲害的能超度你們,而且這次六祖師爺爺會幫忙噠!」
她將雙手放在嘴邊,扯著嗓子吆喝個不停。小鬼影被定得動彈不得,其他鬼鬼看到這一幕,才慢慢地現了身……
「哎呀!終於出來啦?走吧,去空地上排隊,我要登記名字哦!」
夭夭拎起小布袋,像模像樣地拍了拍,然後伸出小胖手撕下小鬼影頭上的『定身符』
荒廢寂靜的醫院走廊里,夭夭一蹦一跳地走在前面,身後跟著一群鬼魂。而醫院外圍,大黑正賣力地跑著……
…………
醫院的空地——
夭夭已經從廢棄辦公室內搬出桌椅,擺放在空地上。
她乖巧地坐在椅子上,手裡握著紙筆,圓嘟嘟的小臉顯得格外認真。她抬頭看著面前的鬼魂,聲音清脆地問道:
「說吧!你叫什麼名字,出生年月日,怎麼死的?」
桌子前是一條長長的鬼隊伍,每個鬼鬼都靜靜地等待著,等待被登記。
小鬼影扒在桌子上,一字一句道:「我叫劉逗,我四歲了,蓮塘人,出生於1935年2月1日!
被小鬼子活活燒死的。」
「南昌大屠殺於1939年3月13日在蓮塘鎮開始」
夭夭一筆一畫記下劉逗的名字,四歲……比自己還小半歲呢,就被那些小鬼子害死了。
哎……
「好啦!下一位……」
「我叫王芬……」
……
好多鬼......
夭夭寫得手都酸了,她想叫朱正他們出來幫忙,但一摸小布袋,才發現小度忘記帶出來了,被留在家裡充電呢!
夭夭欲哭無淚,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嗚嗚嗚......寶寶心裡苦啊!
這丟三落四的後果,終究還是要由自己來承擔!
不過還好有劉逗及時出現並伸出援手,他帶領著其他鬼一同前來幫忙,共同完成了登記工作。
經過長達三個小時的努力,夭夭終於鬆了一口氣,她望著那寫滿字、厚厚的一沓紙,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終於登機完啦!
大黑也從遠處飛奔而回,歡快地叫了一聲:「汪!」
仿佛在向夭夭匯報任務已經圓滿完成。它張開嘴,吐出之前的盒子,夭夭小心翼翼地撿起來,將其放回小布袋裡。
接下來,就是正式召喚祖師爺爺的時刻了!
夭夭集中精神,口中念念有詞:「天靈靈,地靈靈,祖師爺爺快顯靈!」
隨著咒語的念出,周圍的氣氛似乎變得緊張起來,天空一道閃電劈劈下……
夭夭再一睜眼,整個眼神充滿威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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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大哥……你給我喝了什麼?」
洪星宇緊緊地握著手中的杯子,疑惑地看向鮑富貴。他感到自己的視線開始模糊,頭腦也變得沉重起來。
「嘿嘿……好東西哦!」鮑富貴臉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眼睛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這可是能讓你舒舒服服睡覺的好藥呢。放心吧,等你醒來後,錢我一定會給你的!」
洪星宇心中湧起一股不安,但此時他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他努力想要保持清醒,但頭暈目眩的感覺愈發強烈。
「睡吧睡吧……」
鮑富貴低聲說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迫不及待。他興奮地搓動雙手,似乎期待著即將發生的事情。
突然,洪星宇的手鬆開了,杯子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他無力地癱倒在床上,身體漸漸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