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屍的指甲和牙一樣都有屍毒,雖說他不會受到陣法影響,失去靈魂,但中了屍毒,等到毒發他也一樣會死,死了之後身體也會變成凶屍。
「呵呵,看來我蘭徹這次也註定一死啊。」
既然自己也要死了,蘭徹比之前更有了赴死的決心。
他將村子的來歷和村子附近的地圖都留了下來,包括神壁里的機關圖,還有他這麼多年記錄下來的事跡手札,他都親手交到了赤曉曉的手上,並讓她一代一代的傳下去,說不定將來會有用。
安排好後,他就去村子裡抓行屍走肉的村民。
蘭徹特地等著他們屍變,然後利用他們的叫聲把其他的凶屍都引了過來。
最後蘭徹將身體多處割傷,騎著馬直奔神壁。
聞到活人的血香,凶屍們成群結隊的隨他而去。
凶屍的行動速度很快。
蘭徹在去神壁的必經路上,把馬兒放跑了。
「老夥計,快跑吧,死我一個就夠了。」
說完,他發現那些凶屍竟那麼快就追上來了,趕緊抄了條近路,一路不帶停的跑進山洞。
為了不讓這些凶屍觸動機關,蘭徹率先穿過所有機關,在裡面把總閘拉上,等這些凶屍進來後,他又把總閘打開。
這樣一來,即使有漏網之魚,也出不去了。
他率先來到了石室里。
那面有著刻印的峭壁上,正發著猩紅之光,就好像已經吸飽了生魂的怪物在那裡無聲炫耀。
蘭徹流了很多血,加上奔跑和屍毒,他現在等同於就吊著一口氣。
面對馬上就要死去,他出奇的沒有感覺到害怕。
想起曾經的自己,還沒來仙墳的自己,可能對死亡感覺還很遙遠,又是光想想都怕到不行,然而此刻,他心裡特別平靜,只生出一種『啊,終於要結束了的感慨』。
可還沒感慨多久。
呲啦!
咔啦!
咔擦!
石室外傳來了不小的動靜。
蘭徹知道,那些東西就要來了。
當它們來到石室,想像中的餓狼撲食的景象沒有出現。
蘭徹身後的峭壁上,準確來說是刻印里,這些人的靈魂都探出了手臂。
許許多多的屍進來後,卸去了臉上的猙獰,它們很是茫然又僵硬的扭動著脖子,仰視著刻印里曾經屬於自己的靈魂。
緊接著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一個個凶屍相繼朝蘭徹跪下。
它們都說不了話,仿佛想通過行為讓蘭徹放棄自己要做的事,其中跪在最前面的凶屍里就有幾張熟面孔。
赤牙、五十一、赤大嫂、白二嫂……
蘭徹看到他們,不由覺得,或許還有希望。
或許他還有別的法子能讓一切都復原。
然而,這時一個滿臉皺紋的白髮凶屍剝開屍群衝到他面前,「不……要……心軟……」
幾經艱難的吐出幾個字。
是徐翁!
他似乎是用自己的力量傳達了這句話。
剛一說完,他的靈魂就被生生的扯出了體外,透明的靈體像是極度痛苦般,揮舞著四肢,掙扎著飛向蘭徹身後的峭壁上的刻印中。
「徐翁!」
蘭徹這才猛然想起,徐翁說過的,這峭壁里的陣法已然擁有了自己的意識。
也就是說,它很清楚蘭徹帶這麼多凶屍過來是為了做什麼。
為此,徐翁也犧牲了。
然而噗呲一聲。
蘭徹收回視線就發現赤牙不知何時出現自己身前,赤牙的胸口已被貫穿。
如果不是赤牙的話,此時胸口破洞的就是蘭徹!
「大哥!!!」
如今的赤牙眼珠泛白,雙頰凹陷,早已不負昔日風采。
「……快!」
赤牙始終面無表情,但此刻為了擠出這個字,他臉頰都在發抖。
蘭徹流著淚,當即把心一橫。
他不能白費了那麼多人的努力,同時,他感覺到身體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強行剝奪這他的意識。
屍毒!
他的屍毒要發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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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牙拼著最後的氣力為他擋開了屍群。
就在赤牙的靈魂也要被峭壁上的陣法抽走時,蘭徹用力將身邊一個拳頭大的凸起用力按了下去。
轟隆一聲,石室的大門關閉了。
石室的周圍赫然出現了許多霧氣,那些霧氣看似毫無作用,實際上卻是黑麒麟死後留下的綠光水。
蘭徹利用這裡的特殊石料做成機關,只要啟動,那些綠光水就會噴灑在石室的每一個角落,唯恐這些凶屍不死不滅,蘭徹還吹燃了隨身攜帶的火摺子,將這些霧氣引燃。
黑色的麒麟火焰中,凶屍們瘋狂地嚎叫著,它們的身體逐漸被灼燒!碳化!發黑!
有的甚至還未從之前的跪資中站起來就被燒成了礁石。
最後。
蘭徹在於赤牙的對視中,也被大火付之一炬。
峭壁上的陣法驟然想失去了依憑般,紅光逐漸轉淡,直至消弭……
……
時光飛逝。
如今的石室重見光明已是物是人非。
看完蘭徹事跡的顧長安和林牧,不僅對這位老前輩的經歷唏噓不已。
「林兄,你說這位叫蘭徹的老前輩既然都死了,那麼是誰把他的事跡刻在這裡的呢?」
顧長安盯著身邊這具乾屍說道。
「應該是村裡的孩子們吧,你還記得有個叫赤曉曉的小姑娘麼?」
「對,她還得到麒麟印記,也就是說她成為了下一個跟黑麒麟訂下契約的人,應該後面也當了村長。」顧長安摸著下巴道。
「嗯,應該是這樣沒錯。」
緊接著他順著顧長安的目光看向高處那個被刻在峭壁上的刻印。
「你該不會又在打什麼壞主意了吧?」林牧伸手一揮,面目乾屍群,「前人血淋淋的例子啊。」
尤其他現在還是個靈魂體,說不定都掙扎的時間都沒有,直接就被那刻印生吞了。
「你怕了?」顧長安來了句。
「……」林牧想嘴硬,可又有點硬不起來。
說實話,他下來就已經打定主意幫顧長安拿到仙墳傳承。
就算自己被放任不管,以他現在的情況,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消失了。
談不上怕還是不怕。
所以比起害怕這個問題,林牧想的是能夠死得其所。
「你快看!那裡好像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