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番外1
進到屋裡, 景晞和陸昕坐在一邊，聽著大人們寒暄。閱讀
梁淺和林澤深坐在她們對面, 扮演著和她們一樣的角色。
主力軍是四位老人, 他們坐在一塊，陸為修這一輩坐在另一塊，各聊各的, 聊得熱火朝天。
不一會, 大人們突然意識到不對，梁太太笑著說：「你們這幾個孩子怎麼這麼安靜呀？
都是同齡人, 應該很有話題的。
要不要坐在一塊兒聊聊天呢？」
景晞內心：不要。
表面：溫柔地笑。
林澤深主動和哥哥過去與她們搭話, 大人們這才放心了。
他們欣慰地看著, 看著看著, 梁老夫人和陸老夫人說：「我記得當年他們出生的時候, 我們是不是還說, 一對男一對女，正好定個娃娃親？」
說到這個，四位老人齊齊笑了起來。
梁淺心頭一動。
既然說了, 就落實一下？
言必信, 行必果, 還是您教的。
可惜, 梁老夫人早就忘了。
他們當個玩笑笑完, 又擺擺手：「可惜不是我們那個年代咯。
現在的年輕人不吃我們這一套吶。」
梁淺：「……」
問都不問就知道他們不吃？
林澤深不經意間掠過了哥哥的臉，這不看還好, 一看竟是發現, 他這臉上怎麼還有點遺憾？
別人談起聯姻, 那是談之色變，好傢夥, 他這還喜聞樂見？
嘖。
嘖嘖嘖。
景晞和陸昕倒是「談之色變」的那一掛，即使知道他們只是在說笑，這種事情不可能成真，她們聽到最後還是鬆了口氣。
「晞晞，要不要帶兩個小哥哥去你的書房逛一逛？
昕昕，你也有海報什麼的可以讓他們欣賞一下呀？」
陸老哄道。
景晞和陸昕不約而同地嘆口氣，果然是逃脫不了的魔咒。
大人們再善解人意，也喜歡這麼做。
她們只好依言做了。
「梁淺，林澤深，你們跟我們來。」
梁淺和林澤深沒說話，默聲跟上。
雖然才高二，但他們個子都已經竄到了一米八二，跟在兩個女孩身後，看上去……
梁老夫人壓低聲音和陸老夫人侃道：「看上去好像還真有那個意思，是不是？」
陸老夫人笑著罵了她一句，「老不正經。」
梁老夫人偷偷笑起來，她就是覺得很有意思。
陸家一人有一個書房，景晞和陸昕三歲時，陸為修給她們也一人弄了一個。
相比陸昕書房的空曠，景晞的書房是真的滿滿當當，什麼都有。
她學鋼琴，書房裡就有架鋼琴，她學書法，書房裡還有個長桌可以練字，她還擺放了些照片，從小到大的都有，除此之外就是數不清的書，還有隨處可見的她的小玩意兒。
站在門口就可以看得出來，這書房的主人經常待在這裡。
景晞很少讓人進她書房，除了阿姨必要的打掃外，就是爸爸和媽媽，還有陸昕這個小粘人精。
今天本來想讓他們去陸昕那兒，可陸昕瘋狂給她使眼色，不行不行，去她那兒那她書房的空曠也太丟陸家的臉了！景晞無奈，只能帶著他們過來。
林澤深驚訝了下，「你這麼喜歡看書？」
景晞：「還好。」
梁淺走過一圈，大致地通過觀察了解她。
他發現她的興趣不止在大眾熟悉的一些領域，還有一些冷門的，比如考古和古生物。
可以看出，她的知識面一定很廣。
走到一處放照片的桌子邊時，梁淺目光微頓。
這裡有景晞從小到大的所有影子。
應該只是她照片中的一小部分，但也足夠看得出成長的足跡。
其中有一張，是她在那個宴會上被妹妹抱住啃臉蛋的照片，仔細一看，角落裡有一個小男孩。
景晞怎麼說也是主人，得負責招待，她走過來：「在看什麼？」
「我們其實小時候見過。」
梁淺說，他轉過來看著她。
景晞皺了下眉，「有嗎？」
梁淺指著照片中的自己，「這裡。」
景晞順著他的手看過去，這一看，她驚訝道：「這是你？」
梁淺頷首。
景晞啞然。
她記得那個男孩，卻難以想像這是他。
「變化很大嗎？」
他笑著問。
「是很大，一點相似之處都沒有。」
「當年我沒來得及跟你說聲謝謝，沒想到再見面會是這麼多年後。」
梁淺輕聲道。
當年梁淺和林澤深不小心走散了，有群小孩見梁淺是一個人，就故意圍過來想欺負他。
小梁淺不屑一顧，他那時候已經學了散打和跆拳道，幾個小屁孩而已，他壓根沒放在眼裡，只看著他們要耍什麼花招。
偏巧這時小景晞經過了，她路見不平，二話不說就拔刀相助。
小梁淺嘴角一抽，還沒反應過來，那些小孩已經被她嚇跑了。
等小景晞走到跟前，關心地問他有沒有事時，他憋出了一句：「我沒事，謝謝你。」
小景晞正義感爆棚，拍拍胸脯道：「下次他們還敢欺負你你就找我，他們不敢惹我。」
小梁淺頓了下，認真點頭：「好。」
隨後他緊緊跟著她，小景晞愣是多了個跟屁蟲，但她也不在意，很熱情地帶著他在那個聚會地點逛了一大圈。
他還記得，她給了他一顆糖，「甜的。」
他收下了，那還是他第一次吃這麼甜的東西，但感覺卻是意外的好。
梁家那時候已經開始在S市做生意，只是這個晚會的主辦方面子太大，梁先生梁太太才帶著兒子特意來了沂市參加。
之後他便隨父母回了S市，期間沒機會再見到她。
在那以後，一連過了十幾年，他才有機會再次見到景晞。
梁淺：「那時候匆匆忙忙，你應該都不知道我的名字。」
景晞遲疑著點頭，「是，我以為之後會再見到，沒想到一直也沒再見過。」
「當年謝謝你，不是你的話，我不知道會留下多麼黑暗的回憶。」
梁淺臉不紅氣不喘道。
林澤深狐疑地皺眉，發生什麼事了？
他也沒聽他哥提起過啊？
再說了，這個世界上還有東西能讓梁淺留下黑暗的回憶？
！
林澤深越發覺得他這張嘴就是騙人的鬼。
景晞這下倒是難得的不好意思了下，「舉手之勞，舉手之勞。」
這一通「認親」，景晞倒是看梁淺順眼了不少。
在景晞書房裡，兄弟倆看新鮮似的，發現了不少有趣的雜書。
一直到梁家人來叫兄弟倆回去，「時間不早啦，我們得回去啦。」
梁太太見他們玩得很開心，還說：「沒關係，左右我們已經回來了，短時間內不會走啦，下次有時間還來的，你們也可以留個聯繫方式，約出去一起玩呀？」
梁淺看向景晞，詢問她的意見。
約出去玩是不太可能，不過做做面子功夫留個聯繫方式還是可以的。
景晞陸昕和他們互加了微信。
梁太太可喜歡女孩兒了，當年懷孕的時候還在想，這一懷就是兩個，總能有個女孩吧？
沒想到，一生就是倆兒子，當年她可羨慕陸星搖了，眼巴巴地還跟她商量過要不換一個，被陸星搖哭笑不得地拒絕了。
現在看到長大的景晞和陸昕，那可真是愛得不行，連聲說：「你們有時間也可以來我家玩呀。
阿姨都在的，你們隨時來哦，也不遠，回頭我讓梁淺給你們發個定位呀。」
景晞：「好的，謝謝阿姨，我們會的。」
陸昕跟著官方微笑。
梁太太還捨不得走呢，「剛剛聽說你們一個班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找哥哥們哦，他們要是欺負你們你們儘管跟我說呀，我替你們收拾他們。」
這越說，越像是婆婆和兒媳婦說話了。
景晞不太好意思，連連答應了，好不容易將人送走。
梁家人一走，景晞肩膀一垮，回去換家居服，陸昕也喊著累。
陸老心疼重孫女呢，趕緊讓保姆上銀耳蓮子湯。
又和老夫人說起：「梁家這兩個孩子長得可真不錯，高高帥帥的。」
「可不是嘛。
梁家這兒媳也好相處。」
老夫人隨口應著，拄著拐杖去看兩個重孫女，「慢點走寶貝兒，別摔咯。
太奶奶幫你們挑衣服好不好呀？」
陸家和景延那兒一樣，都有一堆兩個孩子的東西，數也數不清，他們像是養洋娃娃一樣養她們。
梁淺和林澤深坐上回家的車後，還一直聽母親大人在夸景晞和陸昕。
「這麼懂事安靜乖巧漂亮的女孩子很少見啦！哎喲長得可真好，性子也好，好乖哦。」
林澤深有些不耐煩地抗議：「媽，你這都說了一句了。」
梁太太優雅地翻了個白眼，「說了一路就不能再說啦？
你是兒子還是我是兒子？
咱倆誰聽誰的啊？」
林澤深：「......」
OK，他閉嘴。
「您繼續夸。」
「哼，我當年就是運氣不好才生了你來氣我！我要是生個女兒，哪還有人氣我了？
我天天都能有個小棉襖！」
林澤深小聲嘀咕：「誰說女孩不氣人。」
梁太太耳朵可靈了，冷哼一聲：「能有你氣人？
啊？」
林澤深再次閉嘴。
梁淺搖搖頭，在到家後，給景晞髮去這個地址，美名其曰：「不好意思，打擾你了，我媽非讓我發，說讓我邀請你們來家裡玩。
」
梁女士還不知情，還在痛罵著剛剛自己往槍口上撞的林澤深。
景晞那兒剛洗了個澡換了家居服，渾身清爽，擦著頭髮看手機，看到他發的消息，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
這不是客套話嗎？
她怎麼可能真的去。
最後，她回了一句：「幫我謝謝阿姨，有機會會去的。
」
這就是委婉的拒絕了。
—
雲十一中的第一次月考如期而至。
考試結束後，老師們用最快的速度準備出成績。
景晞和陸昕原以為這次的第一第二還是她們的囊中之物，沒想到，成績公示榜出來的時候，她們險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第一，梁淺
第二，景晞
第三，林澤深
第四，陸昕
景晞不是第一，陸昕甚至不是前三。
憑空多出來兩個人，角逐前三。
景晞和陸昕站在公示榜前，不敢置信地做不出反應。
景晞看了眼分數情況，發現她是比梁淺少了一分。
林澤深比她少了半分，陸昕的話，則是比林澤深少了一分。
層層遞減，分數咬得很緊，但其實陸昕只是比她少了一分半，如果沒有梁淺和林澤深。
那第一還是她的，第二還是陸昕的。
以往的成績都是景晞和陸昕把第三名甩開十幾分，這次分數咬得這麼緊的盛況還是第一次出現。
圍觀的同學都有些譁然。
景晞抿緊唇，第一反應是去看陸昕，「昕昕，我們回教室了。」
陸昕「喔」了聲，情緒明顯的有些低落。
「晞晞，你說我是不是前段時間追星追得太猛了，導致成績下滑了？」
陸昕悶悶道。
一看就知道她被排名衝擊傻了，壓根沒看別的。
景晞慢慢跟她分析著，知道自己跟他們只是一兩分之差的時候，陸昕的情緒稍稍恢復，又忍不住咬牙，「他們是魔鬼嗎？
這麼兇猛？」
林澤深吊兒郎當的聲音傳來：「才不是魔鬼，魔鬼有我們這麼帥？」
陸昕：「......」
說別人壞話被抓包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又為他這句話感到無語。
「你這是在誇我嗎？」
林澤深突然湊到她面前問。
陸昕：「我只是...稍微的，表達了一下驚訝。」
她小聲哼哼著，不過也沒有再說什麼。
不就是一個考試嗎？
不如人就是不如人，她還是輸得起的。
梁淺看著景晞，想看看她有什麼反應，或者有沒有話要跟自己說，可她沒有，她一直在看著陸昕。
梁淺默默收回視線。
陸昕輸得起，但這次考試輸得起，並不代表下次考試她還願意輸。
第一次月考過後，景晞和陸昕全身心地投入了學習，比之以往的散漫，她們認真了不少。
以往的學習對她們來說還挺輕鬆的，拿下第一第二對她們來說綽綽有餘，可現在梁淺和林澤深的到來，無形中給她們增加了不少壓力。
壓力產生動力，她們開始轉散漫為刻苦。
雖然只是一分半分之差，並不能說明她們退不了，但她們還是想拿回以往第一第二的寶座。
而自從在陸家「認親」之後，姐妹倆原本關係和他們緩和了不少，平時偶爾也會有說有笑，但這次考試結束，她們連下課都在刷題，不然就是姐妹倆自己說話，沒再跟他們有過多的交流。
無形中，像是形成了敵對關係，互當做對手。
——可這並不是梁淺想看到的局面。
他有些無奈。
對於高中生來說，時間好像總是過得很快。
期中考試很快到來。
景晞和陸昕這次如願拿下了第一和第二，但只是以一分之差甩開兄弟倆罷了。
即使如此，她們還是很高興。
無論如何，努力沒有白費。
梁淺原本還以為她們拿了第一第二以後又會恢復之前和他們說笑打鬧的模樣，沒想到她們還是維持一樣的狀態，絲毫沒有鬆懈。
直到次日，林澤深去接水，陸昕去上廁所，前後四個位置只有景晞和梁淺在。
景晞突然轉過頭來。
梁淺停下筆，挑眉看她。
景晞猶豫了下，還是問出了想問的問題：「你...你這次考試，有故意讓著我們嗎？」
原來是這回事。
梁淺低聲笑了下。
旋即，他很鄭重地搖了下頭：「沒有，你放心。」
聞言，景晞鬆了口氣。
她寧願是自己考不過他，也不願意是他讓著自己。
拼盡全力去應戰，才是對競爭對手最大的尊重。
還好他不是。
景晞笑了笑，「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沒什麼。
你語文本來就比我好，這次語文你比我多了三分，足夠勝過我了，不要妄自菲薄。」
景晞：「不是妄自菲薄，我只是突然好奇了下。」
她拿得起放得下，這個心結打開以後就不覺得有什麼了，又若無其事地繼續做題。
梁淺卻靜不下來了。
他湊上前，聲音就在景晞身後不到一寸的位置，「這周末有個新電影上映了，要一起去看看嗎？」
景晞筆尖微頓。
梁淺靜靜地等著她的答案。
不知過了多久。
景晞：「我要練書法，可能得到下午四點。」
「沒關係，看完電影，我們還可以在外面吃點東西再回去。」
這樣的話，晚上也能相處了。
梁淺默默地想。
景晞思考著。
過了會，她還是答應了，「那到時候約。」
梁淺勾唇，「好。」
—
景晞的周末向來安排得滿滿當當的，除非臨時有事——比如要陪妹妹去看演唱會，才會推掉補習班和各項行程。
她早上去練了鋼琴，中午回家吃了個飯，下午又急匆匆地趕去學書法。
等到書法課結束，已經是下午四點。
她抵達和梁淺約好的地方時，他已經在了。
景晞快步走過去，「等久了吧？」
梁淺：「不久，我也剛來。」
景晞笑了笑，「我們進去吧。」
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答應來看這個電影。
可能是......這個電影的宣傳做得不錯，所以她也想看？
她自顧自地說服著自己。
可現實竟然還真如她所想，電影宣傳是做得不錯，現場人山人海的，都在等著檢票，隊伍排到了門口。
景晞不喜歡這樣的擁擠，幾不可見地蹙了下眉。
梁淺突然伸手摟著她，躲過幾個小男孩的打鬧。
景晞微怔。
梁淺跟她排在了隊伍最後面，眼看周圍的小孩少了，他拍拍她肩膀，溫聲道：「你先在這排著好嗎？
我去一下就來。」
景晞點頭，「去吧。」
她不知道他要去幹什麼。
等他回來，她看到他手裡的爆米花和奶茶，才發覺他是去買這些了。
兩杯奶茶裝在袋子裡，他一手抱著爆米花一手提著奶茶，景晞接過離自己比較近的爆米花，「我幫你拿吧。」
梁淺沒拒絕，「好。」
「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喝什麼，就自己看著選了一種。
楊枝甘露，可以嗎？」
景晞沒那麼多要求，「可以的。」
她平時的要求都只會對家人提，或者對親近的人，對有些陌生的人向來都是隨遇而安。
她不習慣跟不熟悉的人要什麼。
別說是楊枝甘露了，就算是白開水她也不會有意見。
終於開始檢票了。
隊伍移動著，他們順著人流走進去。
「這部電影聽說很好笑。」
梁淺主動找著話跟她說。
其實今天她能答應和他出來，是他沒想到的。
那天試探性地詢問，怎麼也沒想到能得來這個好結果。
「我也有聽說。」
景晞隨口應著。
等坐到位置上，梁淺把吸管插好，慢條斯理地，很講衛生，從頭到尾都沒有碰到吸管，只是用吸管包裝操作。
景晞莫名覺得他的動作很賞心悅目。
梁淺遞給她一杯楊枝甘露。
「謝謝。」
景晞接過來。
爆米花還在她懷裡抱著，她往他那邊移了移，示意他自己拿。
她覺得這樣太過親密了，想著他剛才怎麼不乾脆買兩桶呢？
可是轉念一想這些他都已經拿不過來了，再來一桶他可怎麼拿？
一時間又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苛刻。
景晞拋卻那些亂七八糟的矯情想法，準備心無旁騖地看電影。
電影開場，她的注意力慢慢地往電影上轉移。
一開始就是很搞笑的幾個片段，電影院裡到處是此起彼伏的笑聲。
景晞也沒能避免地彎了彎唇。
她的笑不誇張，也沒有很大幅度，就只是淺淺的，但是就是很捉人眼球。
兩人的位置在靠右的地方，梁淺坐在右邊，她坐在左邊，看電影時，梁淺的頭是往她這邊轉的，所以她會以為他是在看電影，但其實——
他是在看她。
看著看著，就移不開視線了。
看到她吃完一個爆米花又要往桶里伸手的時候，梁淺眉心一動，也迅速地把手伸了過去。
兩個指尖相觸，雙方皆是一滯。
景晞身體一僵，沒想到還能有這樣的插曲。
在大腦高速運轉了幾秒後，她觸電似的收回了指尖。
像是，碰到了什麼妖魔鬼怪一樣的可怕嚇人。
這下，別說是吃爆米花了，她怕是恨不得把這一桶都給扔出去。
接下去的電影情節越發搞笑，跌宕起伏的劇情，到處埋伏著笑點，可景晞一點也笑不出來了，甚至根本看不進去電影了。
直到身邊梁淺傳來細細小小、怕打擾到別人的聲音：「抱歉。」
景晞默默的在心裡深呼吸著，輕聲說：「沒事啦。」
她佯裝若無其事。
可誰也不知道她心裡掀起了怎樣的驚濤駭浪。
所以，她今天！為什麼！要來看電影！
好！尷尬！
學完書法回家不好嗎！
景晞在心裡怒吼著，痛恨那個時候答應來看電影的自己。
她怎麼總覺得，剛剛發生的那一幕，還只是個開始？
！
而且，她的第六感還永遠都是最準的。
景晞嘆口氣，為自己默哀三秒。
周圍的笑聲不斷，可她已經顧不得他們在笑什麼，也不想知道他們在笑什麼了。
「景晞——」
景晞心頭一跳，緊張地應聲：「......嗯？」
「我可以叫你晞晞嗎？」
「不可以！」
景晞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甚至差點跳起來。
她有預感，這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不，更準確地說，這是某層窗戶紙要捅破的前兆。
梁淺輕笑了下，「別害怕，我只是這樣叫覺得很好聽。」
聽起來無辜極了。
呵呵，景晞信他個鬼。
「那也不行。」
她很堅定，不容置疑，「電影很好笑，你快看，別跑題，電影票很貴的。」
梁淺那兒默了下，輕輕「嗯」了聲，隱有笑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