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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2024-08-25 07:03:38 作者: 羨枳
  樹影在地氈上晃動,亮度偏低的懸燈搖曳著光影。已經小憩過一會兒的夏梔倏然轉醒,大腦空白,只覺有塊熱源緊貼著她。

  「醒了?」比往日還要磁性幾分的聲音。

  她睜開眼,撞進眼帘的便是郁修竹裸-露的上身。

  郁修竹正倚在床背上凝視著她。

  眼眸深邃,還帶著情-欲釋放後的慵懶和貪婪。

  脖頸下是不同於棉枕的觸感,她剛剛原來是枕著郁修竹的手臂入睡的。

  夏梔一直都知道郁修竹的身材極好,剛剛的纏綿因為害羞不敢多看,這會才真正看清他的身材。

  寬肩窄腰,肌理線條流暢,輪廓清晰到不見一點贅肉,男模具備的胸肌和腹肌他都有,是刻意塑形過的。而每一寸肌肉都讓她無意回想起剛剛的畫面。

  郁修竹看到夏梔的奶顏又開始泛紅。

  他悶笑一聲,俯身親她,「抱你去洗澡?」

  她搖搖頭,毛茸茸的腦袋剮蹭著他的胸膛,又往他懷裡靠近。

  「……嘶,你別亂動。」

  郁修竹按住她亂動的身子,那種讓他欲罷不能的觸感再度在他掌心傳遞至腦部,「寶寶。我又想要了。」

  ……

  又是一次不受控制的纏綿。

  ……

  這男人怎麼體力這麼好,夏梔累極了,但剛剛已經睡過一覺,頭腦又很清醒。

  她被郁修竹抱著去洗澡,出來後他拿出一條藥膏給她上藥。

  「……你什麼時候買的?」

  「和避-孕-套一起買的。」

  這會兒她真的不想動彈,而男人卻容光煥發,她忍不住對罪魁禍首頤指氣使:「幫我把身體乳拿過來。」

  被他這麼一搗亂,她差點都忘了一開始她會裹著浴巾出來的目的。

  「嗯,」平時郁修竹就很聽話,這會兒更是百依百順,「我幫你擦。」

  「不要啦。」雖然已經有了這麼親密的接觸,但夏梔還是很容易害羞。

  「寶寶,」郁修竹已經擠了一坨身體乳在手背上,忍不住調戲她,「你是不是害羞了?」

  這男人怎麼這麼討人厭!「……你擦!」

  剛剛在她泡澡的期間他已經換好了嶄新的床單,郁修竹心滿意足地伺候完小妻子,重新將她抱在懷中,指間輕撫過她的肌膚。

  在她接近腹側的地方,有一道明顯的疤痕,不長不短,在她白皙光滑的皮膚間顯得特別的突兀。

  他忍不住問:「寶寶,這是怎麼弄的。」

  夏梔和他商量:「寶寶這個稱呼好奇怪的,能不能換一個。」

  身邊關係密切的都是叫她「夏夏」,郁修竹今晚跟上癮了一樣,「寶寶」「寶寶」的喊個不停。

  郁修竹沉吟了一會兒,「老婆。」

  「……」好吧,也挺奇怪的,夏梔不再糾正他的稱呼,「那次綁架留下來的疤痕。」

  因為是很小的時候發生的事情,時間已經太長了,夏梔記憶有些模糊,「當時歹徒槍走火了,然後歹徒被嚇到走神了,有警察反應迅速把他擊斃我才得救的。」

  怪不得後來夏則言他們都不讓她出現在公眾視野里,大概是都被嚇到了吧。

  郁修竹親吻她的傷痕,「疼嗎?」

  「不疼了。小時候會經常做噩夢,後來就沒感覺了。」

  夏梔那時候一定是小小的一隻,郁修竹心疼得不行,扯開了話題,「我小時候也經常會做一個噩夢。」

  郁修竹的聲線很低,有種催眠的效果,困意席捲了夏梔,她條件反射地問:「什麼噩夢?」

  「回郁家的夢,」郁修竹也鑽進被窩,把她摟在懷中,「郁家曾經是我的噩夢。」

  其實夏梔已經很困很困了,她沒有太聽清郁修竹講了些什麼,迷迷糊糊間她反問了一句:「那我呢?我是你的什麼?」

  可是思緒被困意攪得渾濁,夏梔已經徹底進入了睡眠狀態。

  還未進入深度睡眠狀態的她還能微微收到外界的訊息,她聽到他說:「你是我按部就班的生命里,唯一心甘情願服從的安排。」

  許久都等不到女孩的回應,郁修竹起身一看,原來小傢伙已經睡著了。

  他知道今晚把她折騰慘了,伸手將燈熄滅,摟著她卻格外清醒。

  那種將她徹底占有的興奮感衝擊著神經,在她看不到的時間,他才敢將他心裡那些偏執的占有欲釋放出來。

  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一天他幻想了多久。

  真正得到時,那種滋味比他想像的還要甜美,食髓知味。

  且一發不可收拾。

  夏梔是他在郁家唯一心甘情願的服從。

  郁修竹想起他十歲之前,是沒有父親這個概念的。

  那時候蔣儀瓊還是個人氣尚存的演員,獨自撫養他長大,蔣儀瓊其實算是個很稱職的母親,為了照顧好他,連工作都減少了許多。

  那時候雖然他沒有父親,卻從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生活富足,自由自在。

  他偶爾會見到郁明誠,蔣儀瓊會讓他稱呼為叔叔。他以為這是他母親的男朋友,他也從未思考過自己的父親究竟是誰這樣的問題。

  一切的變化在他十歲那年,有一天他放學回來,意外地看到家中的東西都被收拾打包好,郁明誠坐在家中,他照例叫了他一聲「叔叔」。

  而蔣儀瓊卻讓他改口,告訴他從今以後要叫他「爸爸」,或者「父親」。

  他張了張口,卻叫不出口。

  蔣儀瓊告訴他她與郁明誠結婚了,之後,他和母親被郁明誠帶回了家。

  蔣儀瓊是演員,收入不凡,郁修竹從小就沒有缺過什麼東西,別人有的他同樣也有,別人沒有的他想要也有。但在踏入郁家的那一刻,他才知道以前不過是他見識短淺。

  郁家的資金雄厚從踏進郁宅那一刻便能感受到的,而郁明誠來接他們的那輛車,他知道是勞斯萊斯。

  這就是他噩夢的開端。

  郁家的一切都非常奇怪,他莫名多了一個哥哥,在住進郁宅當晚,嚴肅的管家給了他一本家規,並逐字朗讀給他聽。

  不久後,他便能感受到,他在郁家的不受待見。

  他被迫轉學,去了一個比他之前就讀的小學還要更好的貴族學校,因為課程無法銜接起來,第一次月考他的成績很不理想。

  以前他是不在乎成績的,因為蔣儀瓊並不會因為成績而責怪他,但郁明誠並不一樣。

  他很憤怒地撕碎了他的試卷,並罰他在牆邊跪了兩個小時,面壁思過。

  郁修竹差點站不起身,蔣儀瓊想把他抱起來,被郁明誠阻止。

  那是他哭得最慘烈的一次,但郁明誠教育他「男兒有淚不輕彈」,他一放聲大哭,長長的竹鞭就會落在他身上。

  第二天他還是忍著痛去上學,回來的時候路過女傭房,聽到家中的女傭在議論他。

  「原來那就是郁家的私生子。」

  「真沒想到蔣儀瓊那種玉女形象,原來之前是給郁明誠當三的。」

  「人家現在可是正室了,不過她的私生子不爭氣,都不知道郁老會不會認。」

  「都接回家了,會不認?」

  不知道是她們哪個字刺痛了他的神經,他衝進去和她們廝打了一頓。

  毫無意外地,他又被罰了。

  比上次還要更嚴重。

  郁明誠冷著一張臉,讓他手抄十遍家規,並逐字背誦,錯一個字,就挨一次鞭。

  他也不問他打人的目的,在他抄完十遍家規後,他又當著他的面撕碎,指責他的字不端正。

  於是他又重新抄了十遍。

  其實他早就忘了挨打的痛了,只記得那天晚上,郁明誠把粘好的試卷還給他,冷冷涼涼地說了一句:「郁家不養廢物,你自己不爭氣,自然沒有人看得上你。」

  從回憶中脫離,郁修竹笑了笑。

  又莫名想起以前的事了。

  他抱緊懷中的小妻子,這才是他溫暖的源泉。

  -

  次日,郁修竹率先睜開眼。

  夏梔還在深度睡眠中沒有醒來,昨晚真的把她折騰壞了,郁修竹有些自責,小心翼翼地又給她上了一次藥。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響徹了房間,為了讓她繼續多睡會兒,郁修竹伸手拿過夏梔的手機,看到備註是「江老師」,他可以判斷是江時墨打來的電話。

  他害怕吵醒她,秒接通電話,「餵?」

  郁修竹的聲音還帶著釋放情-欲後的慵懶,江時墨一聽就知道發生了什麼,嗤笑了一聲,「我是不是打擾你們的好事了?」

  「沒有,夏夏還在睡覺,」郁修竹起身走到窗邊,遮光簾擋住了光,他走到窗簾內,窗外的光線讓他微眯著眼,「你找她有什麼事嗎?」

  「我不找她,我找你,」江時墨淡淡道,「我想找一名叫韓一海的編劇,你認不認識?」

  「有合作過,怎麼了?」

  「我接了一個案子想請他來當專家輔助人,你能不能幫忙搭個線。」

  「可以,」這對郁修竹而言並不是什麼難事,「對了,今天夏夏需要請個假。」

  「恭喜,」江時墨依舊是毫無波瀾的語調,「請假可以,但你得幫我勸說一下她。」

  「什麼事?」

  「我和律所的其他幾位合伙人決定接一個綜藝節目,這節目有利於律所的宣傳,但夏梔現在還沒有同意,你幫我勸說她同意,她也要出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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