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站在陸修離肩膀上,從遠處看真就非常形象地像是一座山一般,名副其實的『座山雕』。
一雙眼睛滴溜溜地轉著,時刻觀察著周圍的動靜。它已經好就麼有見到女主人了,想念死了她那神仙洞府里的好吃的。
聽說這次是來救她的,嘿嘿,它一定要好好表現比主人還要突出。到時候想吃什麼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機智如它就不是一般的雕。
噠噠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來人正是莫儒風。
「久仰陸少將軍之名,今日一見果然是風采照人。在下長空門莫儒風,再此恭迎少將軍!」莫儒風一眼就看到了陸修離肩頭上的大金,這麼大一隻雕真的很難不讓人注意。
「就連少將軍的愛寵也是如此非同一般。」恭維的話先說一通,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他知道陸修離的功夫了得還沒有托大到可以單打獨鬥硬碰硬的地步。
怎麼說也是他們先擄了他媳婦,人家現在說不定心裡正氣著,他可不自己找不痛快:「遠到是客,少將軍請!」
陸修離俊美的臉上染了寒霜,明明是太陽高懸被他盯著莫儒風還是感覺如墜冰窖。
這人還真是……不過他的身世擺在那,沒平等地記恨每一個受陸家庇護過的西北百姓就不錯了。
陸修離是一聲不吭,跟在他身後的五人也是同款死人臉。那一個個看向莫儒風的眼神,殺傷力都很強。
莫儒風一個人唱獨角戲委實有些尷尬了,對方一聲不吭半點面子也不給。莫儒風摸摸鼻子掩飾自己的尷尬,一路再無話,直到他們到了百花樓。
此時看似平靜得好似一灘死水的鹽州暗潮洶湧,從饑荒開始後就鮮少敢放飛的信鴿在這一刻跟不要錢一樣全部放飛。
鹽州長空門跟陸修離走到一塊了,這裡面究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易尚不可知。
各方勢力的暗樁紛紛著急將消息傳遞出去,不過餓極了的百姓只要手裡有把彈弓,這會都會朝著信鴿出手。沒辦法,都是肉啊!誰能拒絕一隻外酥里嫩的烤乳鴿呢?
百花樓里,葉攸寧正在補妝。
老鴇急匆匆進來:「我的堂主大人呀!人都到了,該到您上場了。」
葉攸寧對著鏡子嫵媚一笑,幸好幸好她猜對了。她的任務還真就是充當老鴇,當然這也是為了近距離接觸陸修離,萬一談判不成還可以偷襲。
「急什麼,男人就得多晾著,這不是你們樓里姑娘的規矩嗎?」說著她一手手帕一手團扇,搖曳生姿朝著樓下而去。
「我就說今兒喜鵲叫喳喳,原來是有貴客登門。」葉攸寧迎了上來,這會她穿著一身紅衣,頭上的純金髮冠亮得晃眼。隨著她的婀娜的身姿而來的,還有她身上的一陣香氣。
這香沒有一點脂粉味,花香中又有果香,片刻後這香氣似乎又夾雜著青草的氣息。非常好聞,跟這花樓的脂粉味格格不入。
葉攸寧對著他嫵媚一笑,陸修離一路散發寒意的臉這會竟然破天荒勾起了一抹微笑。
他這一笑,把一旁的莫儒風整不會了。
不會吧?不會吧!傳說中英明神武的少將軍竟然不愛嬌俏少女愛徐娘半老?
他不理解,他大為震撼。
葉攸寧忍不住輕微的面部抽搐了一下,這狗男人什麼意思?對著一個中年婦女笑得這麼蕩漾是春心萌動了?
葉攸寧此時完全忽略自己就是那個中年婦女。
這氣氛突然就在曖昧中有點尷尬,莫儒風趕緊請陸修離上座「珍娘,上將軍這一路疲乏,還不趕緊請出姑娘們給少將軍松鬆快鬆快。」
葉攸寧笑得眉眼彎彎,拍拍手,一支舞姬魚貫而入。另外還有十來個顏色上層的姑娘過來倒酒按摩,只可惜姑娘的手還沒摁到他肩膀就被他一記眼刀子給嚇退了。
在他身後站著的五人更是像門神一樣抱著劍,跟主子一樣持續散發寒氣。這些個嬌滴滴的姑娘哪裡見過這樣的架勢,想要服侍都不知如何下手。
葉攸寧從姑娘手裡接過酒壺,陪著笑臉親自給陸修離倒酒:「少將軍果然挑剔,這些可都是我們樓里最絕色的,怎麼都沒能入了少將軍的眼?」
陸修離饒有興趣地看著她,端起她倒的酒一口飲下。身後的五人看著有點著急,想要阻止也來不及了。
此時的五人想法已經出奇一致地往莫儒風的腦補去了,這半老徐娘究竟有什麼魅力讓少主另眼相待?這讓少夫人知道了可還得了?
阿森很急,非常急,他是少夫人最忠實的信徒。他不能瞞著她,可他也不想出賣少主,怎麼辦?好糾結好痛苦。
陸修離放下酒杯又是一笑勾魂攝魄:「一群庸脂俗粉自是入不了我的眼,不過……」
他拉長的語調與看她充滿興趣眼神都在透露著一種曖昧,他忽然抓住她的手腕順手一拉,葉攸寧直接跌坐在他腿上。
莫儒風眉頭一皺,心想,難道陸修離已經識破珍娘的身份?還是想要試探她的身手?還不能輕舉妄動,先看看他下一步動作。
落入他懷中的葉攸寧是懵的,這狗男人!他……他竟然真的看上了珍娘的臉!
心裡想的手也沒控制就摸上了自己的臉,她這張又純又欲的臉哪裡不比珍娘勾人?
感覺到懷裡的人渾身僵硬,陸修離笑容越發放肆了:「本公子倒是瞧你入了眼。」說著,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轉過臉對上他,根本不給她反應時間就直接印上了她的紅唇。
此時此刻,周圍的幾人感覺自己腦子都炸了。這劇情不對啊!這美人計中的美人都還沒上場,這怎麼就中招了?
莫儒風第一次感覺自己腦子是一片漿糊。
身後的五人也在風中凌亂了,少主他……他來真的!
葉鷹:我什麼都沒看見。
趙箴:難道少主之前表現出來對少夫人的寵愛都是裝的?哎,男人嘛,我懂。
陳鋒:這……少主犧牲這麼大嗎?可是少主他怎麼對得起那麼好的少夫人?演戲也不用這麼逼真吧?
何侃:我不該在這裡,我該在車底。
阿森:忍不住了!少主他已經不乾淨了!哼,他配不上少夫人那樣的仙女了!
葉攸寧本尊:好你的陸修離,原來你不愛少女愛少婦,我看錯你了!
氣氛凝滯,下面跳舞的舞姬都亂了拍子。
莫儒風輕咳一聲趕緊打圓場:「少將軍說笑了,真正的絕色還在後頭。」
葉攸寧推了推陸修離可惜沒推動,更令她沒想到的是這狗男人放在她腰上的手不老實起來。
他……他竟然對她動手動腳,偷偷捏著她腰……
等等,這感覺為何如此熟悉?這狗男人之前不也是這樣對她嗎?
好氣,越想越氣,這狗男人!
瞧出她是真的生氣了,陸修離可不敢再造次了。
這會那為絕色舞姬也終於從空中緩緩落下,正如那九天玄女下凡一般絢麗。鈴鐺輕響,她雖然有一瞬間的詫異,珍娘竟然被他抱在腿上。不過片刻的冷身後,她的目光直勾勾地看著陸修離。
如此一張俊美無儔的臉,再加上那通身的氣質,有幾個女人能扛得住?
舞姬極盡魅惑,就查沒親手將葉攸寧拽起來自己坐到他腿上去了。可惜,陸修離就跟那多情的浪子一樣,摟著懷裡的人嗅著她身上的味道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讓舞姬牙都要咬斷了。
舞姬是真正委屈,曲罷她一臉委屈地看著陸修離:「將軍為何都不看奴家一眼,難道奴家不美嗎?」
這舞姬是混血的,說不美那可真是昧良心了。
陸修離卻一眼也不看她,抱著懷裡的半老徐娘稀罕個沒完。別說舞姬覺得辣眼睛了,就是莫儒風和身後的五個門神都覺得沒眼看。
陸修離揮揮手:「本公子已得佳人,庸脂俗粉自是難以入眼。」
莫儒風的表情很是一言難盡,一是懷疑陸修離的眼神,二是怕珍娘突然尥蹶子。誰能想到陸修離來這麼一手,簡直讓他們不知道該怎麼接。
「既如此,你便先退下吧!」莫儒風開口了,舞姬不情不願地走了下去。一步三回頭,是真不甘心自己會輸給一個半老徐娘。沒辦法,本來只是做戲,可她是真的被陸修離那臉給迷住了。
若真的能搭上他,她以後是不是再也不用仰人鼻息過活了?哪怕只給他做一個侍妾也是極好的。
莫儒風在一旁眼睛都快眨抽風了,瘋狂暗示珍娘千萬不要輕易動手,忍住忍住!
葉攸寧感受著男人的手掌在她側腰輕輕摩挲,下巴抵在她肩窩,動作是那麼熟稔。他……他該不會是已經認出她了吧?
不可能啊,她的術法絕對沒有失效。
陸修離又開始把玩起她的手:「戲唱到哪了?怎麼不接著唱了?」
這位傲嬌的主終於願意施捨一個眼神給一旁當空氣的莫儒風了。莫儒風想,第一招應該是失敗了。
「我們請尊夫人來這裡做客,也是希望能跟少將軍結盟。沒有敵意,不過是想報團取暖而已。」
陸修離挑了挑眉:「結盟?怎麼個結盟法?你們又能代表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