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敬王在使勁往秦王頭上扣帽子,雖然很多都是真的,但架不住他沒證據呀!
皇帝本就多疑,被敬王引導著這懷疑的種子瞬間就破土發芽,晚上直接就做了一個秦王殺入皇宮的噩夢。
皇帝又病了,這次來勢洶洶,都以為是以前中風留下的隱患卻不知這次純屬是被自己嚇出病的。
畢竟西北有逆賊陸家,東南有謀逆的梁王,如今西南又多了一個疑似也要造反的秦王。皇帝他壓力可不就是很大了嗎?這壓力一大,精神就容易崩潰。
敬王一同忽悠把皇帝的怒火全都轉移到了秦王身上,還真就不再計較他在西南戰局上的失利。心情不錯的他剛回到府上,結果就被管家告知他幾個兒子打起來了。
這就把敬王之前不好的回憶勾起了,賀瀾譯從西北逃回西南見他的路上遭遇了一撥又一撥的刺殺,不是王妃就是另外幾個兒子乾的。
他們還真是半點都容不下譯兒,若非今日皇帝在氣頭上他不好開口,否則請封世子的聖旨就該要到了。
他也不罰這些兒子,賀瀾譯想要拿下世子的位置自己手下也得有真章。臉色不好的他直接去見了王妃,劈頭蓋臉把王妃罵了一頓,人家娘家也不差面對敬王的質問直接懟了回去。
光是敬王把外室子弄進府還噁心她將人掛在她名下這點,王妃這輩子就不可能給敬王好臉色。
得知賀瀾譯回來秦舒湘第一時間就坐不住了,久等不到人來她也顧不得什麼矜持了自己去王府找人。
這段時間她可沒閒著,府中的姐妹都被她整治了,就連嫡母現在也被她設計丟了父親的尊重。若非嫡母還有兒子在,她現在就能要了她的命。
雖然結果還沒到讓她完全滿意的地步,但好在這一世她在府中已經沒有人能拿捏她了,更沒有人再敢到她面前胡言亂語。
賀瀾譯剛打了一架,光風霽月的世子這會臉上竟也掛了彩。不過相比於其他兄弟,他臉上的傷已經是最輕的了。
秦舒湘見到嘴角淤青的心上人是好一頓心疼:「怎傷成這樣?他們下手也太狠了。」
賀瀾譯沒吭聲,畢竟他下手更狠。
「譯哥哥這行真是受苦了,我瞧著都瘦了一大圈。」秦舒湘紅了眼眶,雖然在通信中已經知道賀瀾譯非但沒有殺了陸修離夫妻還差點栽在了他們手中,她倒是也不是很意外。
畢竟在她的前世,陸修離很有可能成了最後贏家的人。那時候的西北在陸修離的管理下已經成為了他最堅實的後盾,而朝廷什麼時候都是國庫空虛武將無人。
她也猜到了陸修離不是那麼好殺的,可她不明白為什麼一個葉攸寧也那麼難殺,而且在信中他說葉攸寧會玄術非尋常人可比。
她不是沒見過葉攸寧,不過就是一個長得妖里妖氣皮膚白得跟剛出土似的,關鍵看著瘦瘦弱弱的一看就有病。
此時的賀瀾譯心中也有很多問題想要知道,特別是為什麼皇商郭家也會提前囤積棉花?
未來的會發生什麼天災根本就不是人能算到的,哪怕是國師不也沒法正確推算到天災降臨的時間嗎?
他之前其實也懷疑過皇上郭家背後的人會不會是陸家,因為葉攸寧展現出的手段如今看來比國師都略勝一籌,或許她真有通天之能掐算到了未來要發生的天災所以提前囤積棉花。
可在回京的路上他又否決了這想法,畢竟陸家倒了之後他們的力量可沒有這麼大的影響,也做不到給皇商撐腰。
陸家的根基在西北,在京中能用上的人手本來就不多,何況當時陸家垮台的時候那麼突然,跟陸家沾上關係的都被問責,沒比揪出的也趕緊斷了個乾淨免遭牽連。
想了一圈他都不明白郭家背後的人究竟是誰?
但這個問題也不是最緊要的,最緊要的是他們為什麼會在熱死人不償命的時候打量購入棉花?
「湘兒,你仔細想想,這京中可有人跟你一樣也能預知未來?」
這時候的賀瀾譯還沒有想到秦舒湘會背叛他,想過所有人就是沒有想到她身上。
秦舒湘一臉為難,這讓她怎麼給他猜?
「譯哥哥,就算真的有人也能做預知夢人家也不會主動說出來呀!皇商的事情並不重要,反正有皇帝在,郭家作為皇商難道還真敢囤著不出手讓百姓活活凍死?咱們的人收購棉花時不僅低調還很早,當時收購的價格上肯定是要比皇商那邊利潤更高。」
這話倒是真的,只是市場還是被郭家分去了一半心裡還是挺不痛快的。要是沒有郭家橫插一槓,這會整個東寧的棉花都握在他手裡拿價格可不就是他說了算嗎?
既然父王也對那個位置有想法,那他們接下來要做的可就需要大量資金了。
思及此賀瀾譯握住了秦舒湘的手:「湘兒,你再好好想想接下來還有什麼十分重要的事情要發生。」
秦舒湘低垂著腦袋掩飾著她的心虛,沒辦法誰叫她上輩子到死都困在府中不得出呢?上輩子在府中艱難求生,嫡母剛開始捧殺她讓她跟兄長離心,後來她名聲越來越差嫡母就不再掩藏開始苛待她。
什麼宴席她都不會被帶去,就算邀請上寫著她嫡母也會以她生病不宜見人拒絕。所以即使重生回來,她知道的事情其實更多的也只是圍繞著府中那些事,外面的事情除非是大事否則她根本不會知道。
畢竟那時候她的消息來源只不過是丫環小廝私下聊起的,自己偷聽到一些才能知道外面都發生了什麼大事。
可丫環小廝的消息來源,一不可靠假信息多,二信息面窄只能知道上面能讓百姓知道的事。
當初就是說了幾件幾件發生的大事把敬王父子個唬住了,很多細節的事情她根本不知道。
「譯哥哥,我最近做的夢都是陸家殺了進來。這個陸家絕對才是你最大的阻礙,若是可以我還是建議必須除掉他們!」
賀瀾譯心情複雜,陸家要是那麼好殺他還用等到現在嗎?她是不著調國師派出的人都身首分離了嗎?
賀瀾譯羞怯怯地拽著賀瀾譯的衣袖問:「譯哥哥,我們的婚事是不是也該……」
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被賀瀾譯打斷了,現在整個東寧的形勢都非常危急,他們父子都是在尋找機會接近那個位置,哪裡有心思想成婚的事情。
況且他本來就沒多喜歡秦舒湘,即使回了武寧侯府也改變不了她身上那股土妞的氣息。當初能與她新生歡喜,那是因為在他深陷絕望的時候她來到了他身邊救了他,當時的心情已經是過往,現在的他無法共情當時的歡喜。
除了有預言夢之外,這女人沒有太多優點。
想到這裡,一張又純又欲的臉突然就占據了他全部的心神。那張臉真是完美,而且她還是個厲害的天師。可惜怎樣的女人竟不能為他所用,賀瀾譯心裡如貓抓一樣難受。
他這張在女人身上無往不利的臉到了葉攸寧那失效了,失效的不僅是他的臉還有他的好運氣。
「譯哥哥?譯哥哥?你在想什麼?我都快二十了,再不成婚外面還不知道要傳成什麼樣!」
雖然之前她到秦王那賣了個好,可她對秦王並不了解只知道秦王府的世子十分優秀,可她並沒有信心能讓秦王世子對她另眼相待。
還是先抓住眼前的比較好,今天說什麼都要讓賀瀾譯給一個答案。
葉攸寧那賤人在這天災不斷的念頭竟然還能讓陸修離為了她舉辦一場盛世婚禮,憑什麼?都早就睡一張床上的老夫老妻了,還矯情再辦一次婚禮,真不要臉!
秦舒湘都快酸成檸檬精了,一想到當初都在一個村子裡明明她也可以近水樓台的。要不是葉攸寧從中作梗,說不定那場盛世婚禮的女主角就是她了。
越想越氣,葉攸寧那豆芽菜她憑什麼?
秦舒湘可不知現在的葉攸寧身材雖還比不得前世,但在這個世界已經算是前凸後翹的好身材了。不然也不能讓賀瀾譯一眼心動她的臉,二眼心動她的身。
「這事不著急,你也不看看現在外面都亂成什麼樣了。皇上心情不好,我們若是大肆操辦婚禮只會觸怒龍顏。」
秦舒湘皺著眉頭,難道皇帝心情不好臣子就不能策劃成親了?
託詞,都是託詞!秦舒湘也冷下臉來,她不是感覺不到賀瀾譯對她的態度轉變。就是因為知道他對她的感情變淡了,所以她才著急想要將人抓緊。
「我知道你很著急,但你先別急。我們的婚約都已經定下,本世子倒是要看看誰敢嚼舌根子。好了,你就多心了。眼下局勢瞬息變化,我需要花大量精力在這上面可能會冷落你。你也別生氣,畢竟這關乎到我們的未來。
湘兒,你應該懂我的。我想要的不僅僅是一個世子,而你將與我一起走向那個未來。湘兒,你可願意?」